看著楚崇文和姚秋琴沉默的模樣,楚念慈心中冷笑。
在劉管家朝自己走來時,她驟然開口:“四姨太,你可是覺得自己做的那些事,真能瞞天過海?”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頓住了。
“你什麽意思?”四姨太睜大了眼,怒聲反問。
這般強烈的反應,殊不知更加惹人懷疑。
“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愚蠢伎倆,遲早是會露餡的。”楚念慈冷冷道,“我這話的意思,相信四姨太肯定清楚。”
四姨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氣得不輕。
楚念慈的眼神太過鋒利,仿佛她那些肮髒心思隻需一眼就能被她看透。
四姨太惱羞成怒的低吼:“劉管家,還不快把她趕出去!”
然而這話剛落音,門口幾個警官卻突然出現,踏了進來。
“誰是蔡安禾?”為首的警官問。
“你們找我?”
四姨太疑惑的看著這幾個闖進來的警官,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男警官看向她,直接走過去拿手銬給她銬上,聲音毫無溫度的說:“作為楚家殺人案的嫌疑人,還請女士和我們走一趟。”
這突然的反轉,讓除了楚念慈以外的所有人都詫異了。
還有幾個闖進了後園的警官將四姨太身邊的傭人阿誠也帶了出來。
從二樓畫室下來的楚青看到這一幕,冷鬱的眼眸瞬間半眯起來。
視線落在阿誠狼狽的臉上,他扶住樓梯旁的扶手,不知在思忖著什麽。
等到人被帶走,不知道什麽情況的楚崇文立刻讓劉管家派人去警局打探消息。
楚念慈全程漠然的站在一邊,淡定的樣子,吸引了楚妙枝的注意。
“念慈,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麽?”
為什麽警察來帶走的人不是她,反而是四姨太?
這是所有人心裏的疑問。
“忘了說,今天我去警局接受調查,已經擺脫嫌疑。”楚念慈似笑非笑道。
姚秋琴立刻反應過來:“難怪,從一開始那個女人就一個勁把罪名推到你我身上,真是心思歹毒!”
楚崇文在一旁麵色沉沉,沒有說話。
這時,楚念慈卻看著姚秋琴道:“母親,一個勁把罪名推到我身上的,可不止她一個。”
語畢,所有人神色都變得異常。
楚念慈笑得諷刺:“連我的親生母親都如此,更別說旁人了。”
姚秋琴表情僵了僵,張口想說些什麽,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麵對楚念慈的眼神,姚秋琴不由心虛,目光也有些閃躲。
“念慈,這次是我們思維固有化了,冤枉了你,對不起。”楚妙枝卻突然開口,眼裏滿是歉意。
然而她這話裏透露的意思,卻是對在替所有人開脫。
大家之所以判了楚念慈死刑,覺得人是她所殺,不過是因為思維固有化,楚念慈的形象本就惡毒所導致?
所以,他們的冤枉,也不過是人之常情?
楚念慈心中冷笑,目光緊盯著麵前容貌美麗的女人,輕輕鼓了鼓掌:“這話說的漂亮,除了惡心到我,沒什麽其他缺點。”
她漂亮的雙眸透露著隱隱的不耐,說完這話,就在所有人的沉默,還有楚妙枝僵硬的神色下,上了樓。
抱著太子回房後,楚念慈就忍不住開始吐槽。
“嗬,這家人還真是個個都唱了一出好戲。”
“看戲的,栽贓陷害的,還有置若罔聞的,都等著看我進監獄。”
早已穿到貓身上的裴褚聞言看著她,想到剛才楚家人對她的冷言相向,眸光便幽暗了幾分。
另一邊,身在裴家別墅的裴勁鬆也已經接到了楚念慈成功擺脫嫌疑的消息。
魏管家站在老爺子身邊,低聲道:“據說,楚三小姐在警局接受了測謊,以此證明自己沒說謊。”
“剛才警察去楚家,把四姨太和一個男傭人給帶走了。”
身形依舊健碩的老人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窗邊。
“看來,還真是冤枉她了。”
滄桑的聲音,帶著些許深意:“楚家內部不簡單,這丫頭能跳出那些豺狼給她設下的陷阱,倒是比以往聰明了不少。”
魏管家卻道:“隻可惜,少爺始終不會接受她。”
“我和那丫頭的約定,既然定下了,自然不能耍賴。”
這話的意思,魏管家自然明白了。
他心中喟歎了一聲,少爺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估計得動怒了。
好不容易擺脫的婚約,現在又不得不繼續!
此刻,被魏管家同情的裴褚,正被楚念慈抱在懷裏拿臉蹭頭。
“出去一天,肯定餓了吧?”
楚念慈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立刻來到陽台上,給它倒了點貓糧在碗裏,然後將它放下。
“快吃。”
她蹲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它。
裴褚看著眼前黑乎乎的貓糧,一動不動。
“怎麽啦?怎麽不吃?”
楚念慈疑惑的看著它,想到在寵物店喂它的零食,便以為它還不餓。
她看著一邊的逗貓棒,興致盎然的開始逗貓。
裴褚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地侮辱,很想瞪她一眼後冷漠掉頭,結果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跟隨那逗貓棒左右移動。
該死……那種不受控製的天性又來了!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楚念慈當猴耍,在陽台上跳來跳去,好不容易等她放下逗貓棒,又被她抱起來**了好幾下。
熄燈後,楚念慈安詳的睡在被窩中。
裴褚坐在她麵前,想到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便忍不住抬起貓爪,跟撓癢癢似的在她臉上拍了一下,以此宣泄自己的怒氣。
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可氣?!
不過,想到剛才在大廳楚家人對她的態度,還有那四姨太被警察帶走時她毫不意外的從容反應,他眼神又多了些幽暗的神色。
次日。
楚崇文從警局那邊得到消息,才知道原來跟在四姨太身邊的女傭在接受調查的時候口供前後矛盾,被警局列入嫌疑目標。
包括四姨太還有案件發生那天請假了的阿誠也要接受調查。
接下來的幾天,楚家都陷入到一種詭異的氣氛中,楚崇文整天陰沉著臉,誰也不敢觸他的黴頭。
楚琛整天忙著公司的事,基本沒回來過,家裏出的事,仿佛與他無關。
最後的殺人凶手,警局很快就查出來了。
殺人的是阿誠,他那日借故請假,提前潛入到郭穎休息的房間,等到人進去後,將人謀殺,再從陽台逃走。
而女傭,則和他串通一氣,栽贓嫁禍給楚念慈。
至於四姨太,兩人都默契的否認了是她指使,隻說是他們自己自作聰明,想要借此邀功才殺了人。
這借口實在讓人難以信服,無奈兩人堅決不肯承認和四姨太有關,於是四姨太隻能被無罪釋放。
楚念慈這日下樓,便看見四姨太被劉管家接回了家。
她麵色蒼白,看上去這幾天在警局應該是吃了不少苦。
“老公,你怎麽沒去接我?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在拘留所裏有多害怕。”
四姨太一進門,就哭著靠到了楚崇文懷裏。
姚秋琴和三姨太站在一旁,一個冷著臉,一個麵色如常。
“害怕?指使傭人殺人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害怕?”
楚崇文陰沉著臉將她推開,怒火衝天的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四姨太被他打懵了,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
“你怎麽能冤枉我?人是他們殺的,關我什麽事?”
這話一出,姚秋琴瞬間冷笑出了聲。
楚崇文也眯著眼道:“你真當我是傻子,會信你的話?那兩個傭人對你忠心耿耿,自然不會把你給供出來。”
他這個四太是什麽性子,他還能不了解?
見得不到他的信任,四姨太幹脆也不再辯解。
她眼淚唰唰的流,低下頭委屈的哭訴:“是,我承認,我嫉妒她能得到你的疼愛,費心在外麵藏了那麽久,最後還要帶進楚家來。”
“當初我跟你的時候,你不也了解我的性子麽?我就是這麽個善妒的人,無法忍受那可恨的丫頭進楚家的門!”
四姨太顯然很懂應該如何在楚崇文這個大男子主義,又極其虛榮的丈夫麵前展現自己的脆弱。
直接**,反而能得到他虛榮心上的滿足。
看啊,他的女人有多愛他,有多在乎他。
正因為如此,四姨太做出的錯事,也連帶著沒那麽不可原諒了。
這是男人都有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