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啊,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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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洞溝向外有一條軍隊鋪建的柏油公路,現在已然不見蹤影,宋彪隻能沿著山路翻過山嶺向渾江而去,此後再一路沿著渾江前往師部是最不容易迷路的選擇。

背著超過三十五公斤行軍負重的他艱難的翻過半個山頭,從狼洞溝裏走出來,站在半山腰處向遠處看去,眼裏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樣陌生,附近的村鎮、工廠和道路都不見了,蒼茫大地上隻剩下無盡的荒蕪,仿佛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宋彪有一種不太樂觀的預感,假如隻是軍事基地消失了,可以理解為某種特殊的高科技攻擊,但連整個周邊地區的所有建築、城鎮、田地都不見了,這實在沒有任何解釋餘地。

他隻能繼續按照原先計劃沿著渾江北上去師部營地看一看,可他心裏明白,別說師部可能也不見了,指不定連整個渾江市都不知道去哪裏了!

正直中午,東北的野外卻是如此寒冷,一陣陣的刺骨寒風宛如刀割,陽光所能給予宋彪的暖意是如此可憐,而他也隻能頂著寒風繼續走下去。

轟。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像是地雷之類的,炸的山野裏的那些參天古樹不斷震落積雪,也讓宋彪為之一凜,他匆忙向前兩步,倚藏在一棵參天杉樹觀察前方。

在一條蜿蜒的靠近渾江的山道裏居然有一列百餘人規模的軍隊,前麵是步兵,後麵是馱運著大量物資的四十餘匹馬組成的馬隊,他們顯然是遭到了地雷伏擊,慌亂的四散躲避過程中連續有人觸踏到新的地雷,爆炸聲不斷,場麵極其混亂。

從距離宋彪不遠處的半山腰裏又傳出一陣連綿清脆的槍響,有小股部隊分散隱藏在山林裏向山坡下的部隊射擊。

真實的彈頭在山野森林之間發出的激烈碰撞聲,以及被射中者的跌倒和爆裂的傷口都足以證明這是一場真正的伏擊戰,雙方的槍聲很密集,啪啪的響徹在曠野裏。

宋彪也是第一次遭遇真正的實戰,心靈深處有種說不出的快感,猶若靈魂的尖叫和狂愛**中的顫栗,他甚至因為生命遭遇到威脅而興奮的顫抖,指尖輕顫,有熱絡的鮮血在微細血管裏衝擊著細胞深處的本性。

他拿起望遠鏡觀測距離自己較近,也最有可能威脅自己安全的那一股伏擊部隊,對方的人數不多,五十個人左右。

這股部隊的伏擊工作準備的很充分,不僅在半山腰較為隱蔽的地方挖了一條淺戰壕,還在兩側開挖了多個單兵坑,利用山石、樹木和冰雪做掩護。

讓宋彪詫異的是這些人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複古冬裝軍服,隻能在一戰前後看到的那些類型,他們的軍帽是鑲黃帶的深藍色圓筒帽,深藍色軍褲兩側同樣有黃色邊條,白色的長護腿更為特別,負責指揮戰鬥的軍官則穿著一身黑色軍服和高筒軍靴,戴著黑色的圓筒軍帽。

宋彪原本想不透這些軍人是什麽來曆,直到他看見那名軍官身邊的日式軍刀,很快,那名軍官唧唧哇哇喊出的日語更是印證了宋彪的猜想。

居然是日軍,難道是傳說中的明治十九式冬季軍裝?

**……宋彪心裏的詫異、驚訝、無語等等之情兼而有之,又挺激動的想要衝過去掃射,可他還是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分析一下眼前的問題。

距離他一百五十步遠位置的小股日軍約是四個班編配的小隊規模,人數多於五十人,沒有攜帶機槍,山腳下那支被伏擊的部隊表麵上人員更多,實則處於極端不利的情況,剛開始交戰就有了較多的戰鬥傷亡。

宋彪繼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那支被伏擊的部隊,結果讓他更為驚訝,那看起來更像是一支沙俄部隊,除了白種人的膚色外,他們那種更加獨特的西伯利亞papaha式羊皮帽\長絨帽則是更為直接的答案,士兵大多都是身穿著厚實的深灰色呢子軍大衣,也有士兵身穿棕色羊皮外套,將呢子軍大衣卷起來背在身後,還有兩位身穿tulup式黑色縫白絨軍大衣的軍官。

尼古拉一世和二世時期的沙俄軍服像是一場時裝秀,完全允許軍官和士兵自己購買軍服,雖然作戰服都有統一的規定,可各個地區隸屬的部隊,以及各個軍種相差都很大,唯一能統一起來的特點就是昂貴和奢華,因為沙俄帝國時期的軍士官基本都是出身於貴族階層的富庶家庭。

看到那些奢華的軍裝,甚至連列兵都身穿著令人羨慕的呢子料軍大衣,宋彪更能確認這是十月革命之前的沙俄軍隊。

軍裝穿的很漂亮,可在這場突然到來的襲擊中,所有的沙俄官兵都在到處抱頭鼠竄,周邊的開闊地形也導致他們難以找到合適的掩體,一個角落裏擁擠著七八名士兵。

在那股沙俄軍隊後麵的馬匹都是由華人牽控,他們留著滿清辮子,穿著粗棉襖,戴著大狗皮帽子,大約有四十人,除了一些砍刀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武器裝備,看起來更像是專門負責運輸工作的關東馬幫。

在日俄兩軍的相互射擊中,馬幫的那些華人紛紛將馬匹牽倒,自己則藏在貨物箱子和大粗麻袋的後麵,不敢抬頭。

宋彪第一反應是太不可思議,這些人竟然穿越到了21世紀,難道是自己在做夢嗎?

聯想前前後後的所有無法解釋的離奇變故,宋彪又忽然覺得不是那些一戰之前的部隊來到了21世紀的渾江地區,而是他回到了一個世紀之前的歲月。

宋彪的腦海裏一陣滾熱,他很快意識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局麵,那就是有核武器和他一起回到了百年之前,東風4標配的可是300萬噸T級熱核彈頭,這個威力級別是美國轟炸廣島那顆小男孩的200倍,可以夷平世界上任何一個大城市,而且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徹底夷平。

就在宋彪的念頭轉移到基地的短短幾十秒間,日俄兩支小部隊的交火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甚至有子彈穿過樹林擊中到宋彪附近的樹幹上,發出喀哧的一聲悶響。

宋彪回過神來,繼續用望遠鏡遠遠的觀察著雙方,他現在大體能夠判斷雙方應該是處於日俄戰爭的時期。

因為後麵一半是華人馬幫,俄軍的規模並沒有宋彪最初判斷的那麽多,大約隻有七十人,這個數量級別很難說清楚是什麽性質的部隊,可能是一個戰列步兵排和其他部隊的混編,也可能是某駐防步兵團的兩個沙俄後勤排。

沙俄部隊的傷亡有點嚴重,戰鬥初期的那幾顆地雷造成了很大規模的混亂,被敵人居高臨下壓著打也是一個致命的問題。

他們應該立即實施火力反擊,於此同時不斷組織後勤人員撤離這場戰鬥,至少要撤離到一個對雙方更平等的地區,在這個地方長時間廝殺下去隻會是全部死光。

宋彪就隱藏在山林裏秘密觀察著雙方,暗中將步槍的保險位置又調回至單發,並將消音器取出來安插上,當他再將望遠鏡對準沙俄軍隊時,很意外的發現十幾名沙俄士兵正在冒著槍林彈雨拆卸馱運的物資,從木箱裏拆開一個墨綠色的圓筒武器,並且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武器架起來。

哦也。

看清楚目標的宋彪在心裏讚歎一聲,暗道:居然是傳說中的馬克沁重機槍。

有重機槍是好事,宋彪卻不覺得俄國人還有多少機會使用這種武器,他們和日本人相距不過一百五十米,這幾乎是現代步槍最佳的射擊距離,利用地形上的超級優勢,日軍正在不斷通過精確的瞄準射擊減少對手的數量。

宋彪意識到這是一支具有高戰鬥素質的日軍小隊,任務很可能是專門在敵後區狙擊對手的物資補給線。對任何一個中國人來說,有機會殺小鬼子總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他幾乎不假思索就悄悄無聲的貓腰向下滲透,在距離日軍埋伏陣地同樣不足一百五十步的地方,他正要將背囊放下去準備投入戰鬥,那位身穿著黑色軍官服的日本軍官忽然抽出軍刀不知所謂的大喊一聲“TOTSUGEKEI”,就在這一刻,所有的日軍士兵都異常整齊喀嚓一聲退掉彈膛裏的子彈,插上刺刀,高呼著“班塞”口號,聲勢如貫虹的直衝而下。

整齊劃一的聲音和步伐讓人感到害怕,那種奇怪的武士道精神和鬥誌同樣令人心悸。

看到那些穿著藍黑色軍服的日軍士兵像野狼一樣群突而下,俄國士兵也在各級軍士官的號令下安插刺刀,退去子彈直接向前衝殺,士兵們嘈雜的呼喊著。

躲在兩幫人身後的宋彪登時加快腳步,刷刷的幾個大步衝刺,直接跳進了日軍自己挖出來那條隱秘戰壕裏,居高臨下的麵對著所有人的後背。

天賜良機。

不管是真是假,是夢是幻,宋彪此刻的腦海裏隻有一個極其熱烈執著的念頭——他要是不將這幫小日本鬼子都殺光了,他就不是中國人。

尼瑪的。

他這樣的在心裏痛快的喝罵著,手裏倒是顯得有些緊張的匆匆將步槍、衝鋒槍、榴彈都準備好,直接上瞄準鏡和消音器,拉開機柄,將快慢機調整為單發,平心靜氣的瞄準最中間的那位日本軍官頭部。

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噌的一聲而已,彈膛裏似乎有一種超速摩擦的旋轉聲,熱浪從消音器的口部衝出去,伴隨著一抹極其微弱的火焰,刹那之間,那名身穿黑色軍服的日軍軍官的腦殼就在宋彪的視野中爆開血花。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血腥的瞬間讓他微微一怔,心裏深處卻有一種很強烈的成就感,或許因為他是軍人,過去三年的艱苦訓練就是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或許因為對手是日本軍官,那種藏在每個中國男人內心深處的對日本民族的所有憎恨之情都變成了前所未有的喜悅,充盈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他的每一個毛孔,每一根發梢都能感覺這種強烈的快感。

在過去兩千年裏,我們沒有侵略你們,給予你們發展的一切所需條件,而你們回報於我們的卻是一場又一場的大屠殺,這就是我們中國人發自肺腑憎惡日本人的原因。

因為即使是一群像野狗一樣的畜生民族,也絕然幹不出日本人的那種下賤事。

所以還等什麽,還猶豫什麽?有核武器就直接炸過去,造多少炸多少,有多少炸多少,炸到他們絕種為止。在浩瀚無際的宇宙中,一個銀河係的毀滅也隻是滄海一粟,一個所謂大和民族的消亡又何須介意?

雙方都還在刺刀拚殺中,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軍官的意外喪命,日軍的數量相比剩下來的俄軍要多十人左右,這讓他們占據了上風,俄國人的身高臂長也是優勢,但這些平均身高不足155公分的日本挫子們確實擁有更為純熟的刺殺技巧,他們的三十式步槍和刺刀也更長。

沙俄部隊首先試圖後撤,並且不斷有人轉身逃跑,而那些躲藏在貨物和馬匹周邊的馬幫華人也不打算幫沙俄部隊一起殺小日本,他們就抱著頭躲在那裏,甚至在領頭的呼號下將手裏和身上的砍刀都丟在地上。

零三步槍在部隊的評價一般化,相比95式的唯一優勢是更為順手一些,由於兩者的瞄準方式變化較大,用慣95再適應零三比較難,武警出身的宋彪是直接從SVD跳到零三式,倒還沒有適應上的難度。

零三的一個最大弊端是最早期型號不能配備現有的槍掛式榴彈發射器,被部隊罵慘了,後來被迫修改LG95槍掛式榴彈發射器。

單純就三百米外的射擊精度而言,零三步槍並不比日本三十步槍更好,但在三百米以內,超低的後坐力對於射擊精度的提升效果是不言而喻,而零三步槍最大的優勢是它的現代標配機製,無聲、無焰和高水準的瞄準鏡可以讓零三步槍非常優異的在黑暗中獵殺對手。

宋彪用了消聲器和瞄準鏡,在未安裝槍掛榴彈發射器的前提下盡可能保證射擊精度,由於幾乎是無聲射擊,在這個嘈雜的環境裏更顯得非常恐怖。

距離他不過一百五十步遠的山腳下的戰鬥異常殘酷,不斷有人發出淒烈的嘶喊聲,有十幾名俄軍士兵倉惶逃跑,來不及逃開的士兵則死的更慘烈。

拚刺刀從來沒有完勝,身矮力小的日軍在個體較量上還是很吃虧,完全不能退讓的戰鬥裏,雙方各有死傷。

他們像是一群瘋子,鮮血不斷從彼此的刀刃間濺射而出,猙獰的表情下是完全失去理智的意識,殺,殺,殺,彼此的意識裏隻剩下瘋狂的殺戮。

藏身在日軍陣地裏的宋彪起初是很興奮和熱脹脹的,他一個接著一個的暗殺那些日本兵,直到他殺死第三個,或者是第四個日本兵的時候,心境又突然冷靜下來。

他的內心裏極其短暫的閃爍出一個畫麵,不知為何,他想起了邁克爾.西米諾的《獵鹿人》,Chevotarevich在俄羅斯輪盤的賭博中被子彈射穿腦顱,鮮血迸射在所有人的麵前。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看過這部老舊的電影,戰爭的血腥和殘破不堪的英雄主義一直深深的吸引著他,也讓他一直將前線士兵作為人生中最重要的職業選擇,他甚至覺得一個沒有當過兵的人,一個沒有參加過戰爭的人……在人類的生命意義上就是不完整的,因為人類的本質就是最為血腥的戰爭和掠奪性競爭。

隻有戰勝和消滅一切競爭部族,人類才能存活至今,才能不斷的繁衍下去,從史前一萬年到一萬年後,人類依然在為了族群的繁衍而不斷的奮鬥,不斷的競爭。

宋彪的高中成績非常優秀,特別是曆史、政治這些文科成績好到另類,因為外婆是外國語學院的俄語教授,他自幼學俄語,在學校裏也是單獨參加俄語試題的中考和高考,高中三年,他堅持讀完了俄文原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所有作品,以及俄文原版的列寧文選。

他可以輕鬆考取很好的高校,考軍校也容易,可他要去當一名義務兵的抉擇卻讓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家人、老師感到折磨和無法解答。

總之,他是個很另類的青年。

日軍士兵正不斷刺殺死那些俄軍士兵,殺的俄軍遍地橫屍,有日本兵重新將子彈上膛,瞄準向遠處逃跑的那十幾名俄軍士兵,明明應該是一場勝利,可他們的人似乎也沒有剩下多少,而且還一個個的繼續倒下去。

噗。

噗。

裝上消音器後,由於槍口氣流和聲浪在消音器內發生逆向的旋轉和改道,傳導出來的聲音就被扭曲成非常獨特的噗噗聲,很低沉。

宋彪像無情的機械一樣瞄準每一個在最快時間內可以射擊,並且把握最高的日軍目標,一個接著一個的幹掉。

他知道自己在殺人,他殺的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有父母和妻子兒女,有夢想,有愛情,但這些有感情的人是軍人,他們和他一樣熱愛自己的祖國和鄉土,並且願意為之奉獻生命,所以,他更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擊敗敵人,甚至是殺死幾千幾萬名這樣的敵人。

他是一名軍人,他不僅是在保護國家,也是在保護這個民族的生存權利,他被整個民族賦予殺死一切敵人的權利和責任。

嗵。

一名伍長之類的日軍士官被擊中胸部,身體倒向完全不對的方向,終於引發了日軍士兵們的注意。

嗤。

聽不到槍響,但又有一名日本兵被擊中肩膀,像是遇到鬼一樣的尖叫起來。

大家一陣驚惶,紛紛趴在地上。

情況又反了過來,原本擁有極佳地利的日軍突然處於最糟糕的情況之下,他們從溝壕裏衝出去的時候幾乎沒有人受傷,實際在和俄軍的刺刀攻勢中頂多損傷了**個人,原本應該算是完勝,現在卻隻剩下不足三十人的小部隊。

最糟糕的是小隊長和幾名班長都在無聲無息之中被幹掉了。

接近三十人的日軍分散開躲藏在各個地方,他們完全找不到反擊點,聽不到槍聲,隻能感覺到死亡的逼近,大約能從彈頭的軌跡上判斷槍手潛藏在山嶺一側。

隨著擊斃的對手越來越多,宋彪愈加冷靜的在四倍放大率的瞄準鏡中捕捉對手,隻要給他一丁點的機會,他就有四分之三的概率幹掉一個對手。

就現代戰爭的特性而言,這幾乎就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山野之間突然變得異常寂靜,日軍的這個小分隊分散成多股,隱藏在可以遮蔽的角落裏,誰也不敢冒頭,更不知道要朝哪裏射擊。

他們不鑽出頭,宋彪就難以瞄準。

雙方平靜的僵持著,繼續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忍耐了漫長的十多分鍾後,開始有日軍士兵試圖上山搜索敵情,看到他們貓著腰準備上山,宋彪默默的等待著,直到有更多的日軍士兵離開掩體才予以還擊,啪,啪的連續兩次射擊,子彈嗤啦的兩聲穿透過同一名士兵的胸口,撕開兩個血眼。

鮮血像最美麗的鮮花一般在瞬間綻放,這種視覺上的衝擊力讓宋彪感覺到了心靈上的一種洗滌,一種的真正純粹的超脫了世界一切低俗的樂趣,他仿佛成了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操控著別人的生與死。

日軍在半山腰挖出來的這個近三十米長的淺戰壕簡直是最好的移動狙擊線,等那些日軍重新趴在地上隱蔽,宋彪悄悄換個位置,重新瞄準到一個可以射擊的士兵,噗的一聲輕響聲中,再次射殺了一個。

誰說日軍是無法戰勝的,誰說他們的戰鬥力是彪悍的黃種人第一?

呸。

宋彪辛辣的嘲笑著,重新將微衝、榴彈都收起來撤離戰壕,轉移到更為隱秘的地方,試圖繞個圈子去攻擊日軍小隊的側翼。

此時的他想殺誰就殺誰!!!

這種體會忽然讓宋彪覺得自己生命中的那種原始的奉獻精神,不受束縛的野性終於被釋放,就如同原始社會的部落勇士正在殺死競爭部落的獵人,每殺死一個獵人,他們部落的孩子就將多活下去一個。

他就是宋彪,初高中時代就將俄文原版的《戰爭與和平》、《製勝的科學》當作古典俄文教材通讀的家夥,他將大學教授視作狗屎,即便他的父母都是傳說中的學霸,他將讀大學視作那個時代最為荒誕的鬧劇,義無反顧地去做一名士兵,即便他更像是托洛斯基主義者。

他叛逆、他冷嘲、他頑強,他喜歡做一匹狼更甚於做一個人,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自己是一隻遊走在荒野裏的孤狼。

他是一名士兵,宛若兩萬年前生活在黃河流域的部落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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