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為著這四嫂的體貼會心一笑,反倒是漣漪沒想到鄭氏如此為自己著想,看著她那溫潤的笑意有些發愣。

“四嫂,其實,我與漣漪早已相識,兩情相悅許久了,但她總愛胡思亂想,以為我隻是貪戀她的美色,又被我突然的求親給嚇著了,才故意在自己臉上畫了個胎記想讓我認不出。為了避開我,甚至連自家宅院都不回非得去住客棧,可是這丫頭又涉世未深,被人給騙了財還趕出了客棧,都倔著一股勁兒不願回家也不來找我,若不是遇上四嫂好心給收進了府裏,還真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重遇?”高延宗一邊笑著朗聲說道,一邊就抬手輕輕地在漣漪的臉上撫摸著。

這在高長恭和鄭氏的眼裏,甚至是廳裏其他的人看來,他們都像是親密的一對神仙眷侶,“漣漪,你現在知道,就算你把自己弄得再醜,我也認得出來,你總該明白我並非隻因你的美貌才憐你愛你的,繞了這麽一大圈我們才重逢了,就是緣分未盡,你也不用再躲著我了吧?”

高延宗雖是問句,但是他也並不期望漣漪會回,漣漪也的確沒有答他。

她雖然不得不陪著高延宗演戲,卻忍不住腹誹,這男人聲情並茂言辭懇切,那雙望著她的眼睛也是極富深情,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是比她高出太多了。

高延宗自是能猜到漣漪在想什麽,這小丫頭眼珠子轉來轉去,心裏定是在咒罵他的表裏不一,但是現在場麵掌握在他的手上,形勢也是有利於他,他自然是要乘勝追擊,抬眸就朝著鄭氏笑道,“四嫂,可否借我一盆水?”

“來人,去給五爺打盆水。”鄭氏朝一邊的小廝吩咐了一句,然後就又走回到了堂上,坐在了高長恭的身邊,夫妻兩人相視一笑。

沒等一會兒,那小廝就端著一盆水上來了。

“漣漪呀,我見過的姑娘,都是把自己弄得越美越好,隻有你,非得把自己弄醜。也是怪我讓你覺得不真心不踏實,往後呀,本王一定好生待你。”高延宗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他還主動向一旁的婢女借了一方帕子,然後交到了漣漪的手上,她卻不肯接。

高延宗也不急躁,大手在她那嬌小的玉手上摸了摸,才又挨到她的耳邊輕聲地說道,“乖乖聽話,自己動手擦了,不然本王親自幫忙的話也沒個輕重,萬一弄疼了你這細皮嫩肉的,我可是比誰都心疼。”

漣漪被高延宗這一席話惹得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眼前這狀況她占不到絲毫便宜。

堂上的高長恭武藝超群,鄭氏也距離自己甚遠,就連最近的高延宗都明顯是防著她的。

隻怕在她想要抓住任何一個小廝婢女之前都能輕易製住她,而且別說她想挾持誰最後還可能因為有人質而行動不便,就是自己獨自一人跑,外麵全是守衛,她估計都出不了這正廳的大門。

無奈之下,漣漪隻能接下高延宗的帕子,蹲下身將手帕在廳中的水盆裏打濕,再偷偷地往其中撒了些藥粉,這才抬起手來把臉上的紅色痕跡給擦掉了,然則終抬起頭望向堂上。

她並沒有笑,但即使是這似笑非笑的模樣,眾人也皆是看傻了眼,各個都開始驚歎。

就連鄭氏也是半天才回過神來,高長恭倒是率先爽朗地笑了起來,“看來折騰得五弟害了幾個月相思病的始作俑者,就是這漣漪姑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