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雷切的故事很老套,大概就是一個青梅和倆個竹馬的故事。

豪門世家一向附帶貴圈真亂的附加屬性,三個主角一同長大,其中男主角一號和女主角從小倆小無猜,男主角二號比他們小一圈,是女主角的同父異母弟弟,但是因為這些貴族已經習慣了這種亂七八糟的破關係,所以三個人關係一直很好,也沒有玩不來一說。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男主角一會在順利地接手家族事業之後,和那個漂亮溫柔美麗賢淑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毛病的姑娘結婚生個孩子就這麽過完屬於人生贏家的一輩子——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那個倒黴的姑娘可能是投胎的時候為了投個好人家用光了下輩子的所有運氣,風光了整整二十來年,最後居然死在了畢業演奏會的舞台上,非常狗血,舞台上方的鋼筋倒塌正好壓在正在台上演奏小提琴的那個姑娘身上,腦袋都削掉了一半,血和腦漿灑滿了整個舞台。

當時三個主角中的男主角一號正站在舞台下,眼睜睜地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舞台上方不可能無故坍塌,男主角一號動用了家族的勢力,以“天氣涼了讓王氏倒閉吧”的霸氣側漏趨勢,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將害死女主角的那些人一個個抓了出來——這才知道,這些狗娘養的富家子弟天不怕地不怕,早就在倆月前把人姑娘給輪了,安全措施當然沒做,人姑娘不負眾望地懷孕了——

說起來這姑娘也厲害,表滿看著柔柔弱弱其實骨子裏還有一股比她弟更合適繼承龐大家業的野心,她知道自己懷孕後也沒急著去打掉,順手就利用這個威脅那些富家子弟交出家族命脈產業的機密資料。

先不說那些隻會玩的富家子弟能不能知道自己家裏命脈資料是啥,光是被威脅,他們就沒經曆過那麽窩囊的事兒——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畢業舞台上做了手腳,隻需要勾勾手指,那看似結實的舞台說往下塌就能往下塌,恩,具體場景可以參照《魔女嘉莉》那部電影。

女主角的父親知道了這事兒之後氣得一病不起,男主角卻反常地什麽也沒說——直到那群狗娘養的富家子弟們其中的一個小頭目被發現死在酒吧裏,沒頭,血流了一地,腦袋在幾十米外開的廁所馬桶裏塞著,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豪華的酒吧包廂大理石地板上全是幹澀了的血漿,幾乎和女主角死時候的場景一模一樣。

然後這些富家子弟接而連三的死,死狀都差不多,這些豪門命案造成了當時名震一時的“豪門弟子連環被害案”,然後在最後一個害死女主角的人死得透透了之後,男主角一號非常淡定地去自首了。

除了惋惜之外,當時甚至沒有人對此產生任何懷疑,男主角一號在自首的第二個月就被塞進了監獄。

故事到這兒好像還沒有女主角弟弟啥事,不過沒有人猜到的是,女主角的弟弟也喜歡男主角一號。

但是可悲的是,其實姐姐和弟弟,男主角一號誰都不喜歡,他的真愛是他家院子圍牆上邊每天定時定點來曬太陽的流浪中華田園肥喵和院子裏養的那池錦鯉。

……

早就說了,貴圈真亂嘛!

也不知道男二號和男主角達成了什麽協議才成功地慫恿了男主角親自去給女主角報仇,所以其實那些個倒黴的富家子弟原本完全就不用死。

這事兒說來荒唐,其實吧,也算是順理成章。

——後來?

後來就是男主角進了監獄以後混得不錯,然後過了幾年以後突發奇想養了條狗,那條狗子還沒養大呢,女主角的弟弟不知道又幹了什麽好事,把自己也塞進了男主角所在的監獄。

恩,最後這一段當然是阮向遠自行補充完整的——雷切的故事就到男主角去自首然後進了監獄這兒為止,但是聰明的狗崽子幾乎用狗爪子都能猜到,那個當了替罪羊的倒黴蛋男主角就是他雷切大爺本人。

張大嘴打了個嗬欠,這種不怎麽動人最後還搞個神展開的愛情故事讓狗崽子怎麽都提不起興趣來,抬起後腿撓了撓耳朵準備爬去睡覺,忽然被躺在**的男人駕著前爪子抱了起來,小狗懸空在半空**啊**,他低下頭去看他的主人,黑夜中對方藍色的瞳眸被染成了深邃的墨藍色——

不過阮向遠沒什麽心情欣賞。

因為他很緊張地發現自己長了戳毛的小嘰嘰前麵那點兒毛幾乎就要碰到雷切的下巴了。

他非常害怕這個做事找不到章程又嚴重潔癖的變態主人在被糊了一下巴狗狗童子尿之後會一怒之下拿把剪刀把他的這戳小毛給剪了——阮向遠一直覺得自己的小嘰嘰比普通的公狗嘰嘰漂亮一點兒,而這戳引以為傲的白毛正是萌點所在。

雷切的目光似乎也停留在了小狗的下.身。

那淡定的目光卻看得狗崽子哆嗦了下,差點兒沒忍住尿雷切一臉——那可能就不單隻是剪掉嘰嘰毛的問題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紅發男人卻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將狗崽子仰躺著放在自己的腿窩中間,伸出修長的手指,非常探究性地彈了彈狗崽子的嘰嘰——

“嗷!”

這家夥!居然玩弄老子的嘰嘰!

士可殺不如辱啊愚蠢的人類!

感覺到狗狗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戰,阮向遠想都沒想,扭動著胖乎乎的身子翻身起來嗷嗚一口咬在雷切的手腕上。

雷切:“……”

阮向遠:“……”

……就、就咬你怎麽了看什麽看!

誰叫你彈我嘰嘰!!!

老子才不怕你!

來決一死戰吧紅毛變態!

“……”男人麵癱著臉捏開阮向遠的下巴,將自己的手從狗嘴裏拿了出來,伸手拿過濕紙巾擦了擦被糊了一手腕的狗口水,轉過身捏了捏狗崽子軟乎乎的耳朵,溫和地教育道:“不可以隨便亂咬人,下次真的會揍你。”

咦?

居然沒生氣喲?

哦,那好啊,不要咬人是吧?沒問題,暫時答應你唄。

至於下次的事兒……咱下次再說吧。

放眼整個絕翅館,誰都知道一號樓的王是個隱性絨毛控——而阮向遠也深刻慶幸,幸好他還能瞪著無辜的藍眼睛用毛茸茸的臉去對症下藥無恥地裝無辜,如果自己現在沒有這一身毛茸茸,可能此時此刻早就被雷切從第三十一層呈自由落體被扔下一樓。

雷切眯起眼睛打了個嗬欠,他那長長的睫毛卷而濃密,當他打嗬欠的時候,還會有一小滴晶瑩的淚珠掛在眼角,那張麵癱臉的臉變得尤其生動可愛起來。阮向遠懸空在男人的臉上低著頭看著入神,掙紮了下讓男人把自己放下來,狗崽子的胖爪踩在男人的胸口上,搖著尾巴吧唧吧唧地在變態主人臉上舔了兩口。

舔完以後阮向遠又被自己雷了下——這種行為好變態,難道老子被這個蠢貨傳染了?

不知道狗崽子腹誹的雷切卻輕笑著倍感溫馨地揉了揉阮向遠的腦袋。

被撫摸腦袋之後,狗狗老老實實從男人胸口上走了下來,蜷縮在他的枕頭旁邊,也跟著打了個嗬欠,照例伸爪子在雷切的下巴上抽了一巴掌,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至於雷切之前說的故事麽,狗崽子表示一點兒也不擔心——那個弟弟,哪怕是個殺人狂,也一眼就能看得出其實是個膽小鬼,新人一個月的保護期內,他絕對會主動來找雷切——阮向遠拿自己的狗腦袋當擔保,他一定會來的。

“晚安,隼。”

“嗷嗚。”

你大爺的也晚安啊,變態主人。

乃們說得沒錯,那小孩是個白蓮花受,不過可惜攻愛的不是人類(。

真是太糟糕啦嗬嗬(……

本文架空,第二章說了除了硬件條件很棒之外外界對絕翅館裏麵的事完全不知情所以有錢有勢的人才對這個地方前仆後繼,進來了才知道原來這麽坑爹,進了監獄大家都是一個起跑線上的,外麵的錢和權都是放屁,拳頭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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