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方大哥有話請說,隻要我知道肯定會告訴你的。”莫言重重的晃了一下漂浮在水麵的輕舟,那輕薄的船體如何能禁得住她的真元力,不由得回來顛了起來。

尚秋聲足下運力定住船身,笑道:“莫言,我已經對你講過。我的道法來厲,並非是我師門源淵,而是奇遇之下才有今日。隻是我時常奇怪,這劍仙之說本是虛無縹緲之事,至於神仙鬼怪之說我一向以為是怪力亂神。但直到我身有道力,我才知世間當真如此,但仰望這茫茫雲天。仙界何在,神界何在!人為何要在輪回之中身受那孽道之苦,而不能自拔!”

莫言停住了手上拍打水麵的船漿,笑道:“方大哥,這天人之說乃我道門無上秘奧。古往今來隻有廖廖數人能參破其中,得以飛升玄天脫去輪回。至於世間諸人嘛,以我看來無非是利欲二字蒙蔽了雙眼,和那顆本來純淨無暇的先玄天心。如果諸人皆不為己,這世間又焉會有這麽多紛擾!”

“哈哈,莫言此言,當真是精辟之極。是啊,人為嬰兒時哪有這許多煩惱,哪有這許多歪心。都是後來耳濡目染才學得斤斤計較,追名逐利。”

腳下的小舟輕輕的隨著微風搖晃,二人默然望著深邃的天空如血的暮日,腦中不約而同的都升起了一個念頭:“諸生輪回、命運情緣、道魔兩界、天意難測!這冥冥之中誰又在暗暗掌握著一切呢。道門中無數前輩飛升之後,又去了哪裏呢,難道就在這藍天之上天的盡頭嗎?”

尚秋聲的思緒電轉來去,隻覺得紛亂之極,越想越覺得頭痛,尚秋聲捫心自問:天界究竟在哪兒?輪回道又在何方呢?

“小子啊,你別想了。你所思考之事就連當時的太上道祖也沒有參透,道法陰陽窮天地之秘。隻有當你真正的飛升天界之後,才會真正的了解!”玲瓏舍利塔可憐尚秋聲冥思苦想的樣子,適時的勸阻了尚秋聲紛亂的思緒。它深知這種念頭是每一個修道者都會有的,隻有大智慧者才可能參透,得以運轉日月,破去本相堪破玄天!

但尚秋聲此時

的修為尚淺,若在此事上苦思不止,極易走火入魔不知所謂。

尚秋聲矍然一醒,拉回了亂紛紛的念頭,隻覺得經脈之中的先天正氣正在急速竄行。七星脈中一股若有若無的浩然真元在汩汩而流,舒暢之極!尚秋聲輕輕的轉頭看了看莫言,隻見莫言也是一臉茫然望著這浩然雲天,呆呆而立心知她也陷入了這不能自圓其說的思緒當中。

“莫言,不要再傷腦筋了,這種事情除非是道門先祖,或是天界諸神才能給一個說法。但憑我們兩個就想參破這天人之秘,實在是妄費心思!”

莫言也是猛的驚醒過來,嗬嗬笑道:“唉!莫言修為淺薄,自然無法參破此事,但方大哥本體真元如此強勁,可見修為極高如何也會如此。”

尚秋聲俊麵一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莫言我剛才對你講過了,我這一身的功力都是在機緣巧合這下才得,哪有什麽真正的道門修為。”

若非玲瓏舍利塔剛才極力阻撓,恐怕尚秋聲早將玲瓏舍利塔如何來到自己體內之事對莫言明言了,隻是這件事尚秋聲也覺得非同小可,所以隻是用機緣巧合來搪塞自己這身震驚修道界的修為。

莫言看到尚秋聲如此,也覺得有些唐突,笑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方大哥,你看這南湖美景如何!”

尚秋聲望了望微波輕泛的湖麵,吸了一口略帶潮味的空氣,點頭道:“果真是美不勝收,不愧是東湖市有名的美景之一。”莫言極自然的輕輕的偎依著尚秋聲雄壯之極的軀體,美目含情望著遠處正在打鬧的一對情侶,小手伸過去輕輕的握住了尚秋聲那粗糙的大手。

尚秋聲直覺得一股柔情似水般**上心頭,閉上雙目感受著這溫暖的嬌軀,如蘭的馨香不由得癡了!

玲瓏舍利塔卻煞風景的尖叫道:“臭小子,這般沒出息,見不得美色!哼,老夫可再也看不下去了!”尚秋聲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但玲瓏舍利塔卻隻是惡作劇般的叫嚷了一聲,便隱入了七星脈中。

莫言望著尚秋聲那沉醉的表情,

也是蜜意濃濃。二人一時無語,輕輕的依偎在這輕舟內,平湖上,暮日下!

尚秋聲輕輕鬆鬆的長出了一口氣,大手輕輕的攬住了莫言的纖纖細腰。感受著腳下輕輕晃**的小舟,腦中一片平靜。隻覺得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自己與莫言二人,道心一片靜諡!

正在尚秋聲心神完全放鬆,感受著天地間這一片寧靜的時候。平靜如水的道心傾聽著身旁玉人那平靜的心跳聲,“呯呯”的那節奏感極強的樂曲似的響聲讓尚秋聲幾乎就要沉沉睡去。在一片寧靜中尚秋聲奇異的感覺到自己的七星脈中一股極怪異的真氣迅速的彌漫出去,瞬間布滿了整個南湖,他清晰的感覺到水麵下魚群的蠢動,水草的搖擺以及清風過耳時傳來柳樹那婆娑旺盛的生長聲音。道心之中漣漪不斷,尚秋聲極為欣喜,這可是生命的生音,還有什麽音樂會比生命的樂章更動聽嗎!

尚秋聲正在陶醉之時,七星脈中一聲天籟般的輕響過後。尚秋聲直覺得自己仿佛已經衝出了地球,不知道在幾百萬光年的地方定住身形,幽幽的浮在空中輕輕的注視著這顆孕育著極強生命力的藍色星球,這是一種極怪異的感覺。隻在這一瞬間耳邊傳來了莫言那清脆的聲音:“方大哥,天快要黑了。說過要請你吃飯的,走吧!”

尚秋聲猶如夢厴初醒,身軀大大的抖了一下,那股真氣迅速的縮回到七星脈內。他望著一臉關切之色的莫言,心知肯定是剛才自己的表現嚇著她了,輕輕的笑了笑道:“沒事兒,我剛才隻是有些瞌睡,稍微的閉目養了一會兒神。”抬眼望去,暮色蒼茫湖上已空無一人,天色已暗。

兩人見周圍沒有人,也懶得用漿去劃,便催動真元力將小船如箭似的靠到岸邊,去管理處交過了錢後,出了南湖來到了熙攘的大街上。

卻正在此時,一道淡淡的肉眼難辨的紅光東湖市西背角直衝向天,迅速的衝到數百米的高空在空中以驚人的速度擴張。隻有慧眼已開的修道者才能看到,此時的東湖市上空已被一層紅雲所罩,淡淡的血腥味在東湖市內飄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