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隔岸觀火
唐一山以下犯上的‘性’格早已出名,五年前,他當村支書時觸犯過時任鎮長馬多奇;正式調到綠楊鎮工作後,跟鎮黨委書記馮年豐拍過桌子;在沙集鎮當副鎮長的時候好幾次跟當時的鎮一把手焦讚林叫過板;升職到紅柳縣政fu又逆上而犯,與時任縣委書記劉家河“火拚”了兩次。,
周天忠市長雖然也是個‘性’格耿直的人,但卻容不得下屬在他麵前跟他頂撞,現在見唐一山頂撞他之後便拂袖而去,隻把周天忠氣得拍著桌子大罵:“唐一山,不就是因為我下令抓捕罷工的工人嘛,你吼什麽吼,哼!真是太囂張了,竟然敢對我吹胡子瞪眼的!算老幾啊!”
窗外的婁萬河聽了周天忠對唐一山的痛罵,心裏喜滋滋的回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心說,唐一山啊唐一山,這次我讓你領教領教什麽叫鷸蚌相爭,什麽叫漁人得利,什麽又叫隔岸觀火!
原來,婁萬河確實是個居心叵測,‘陰’險狡詐之人,他原先可是當過副省長的人,怎麽會就這樣心甘情願的當副市長?
此前一天與史都華聯手的時候,婁萬河就想搞臭唐一山,搞垮常務副市長楊定鐸,進而取代楊定鐸的職位,並計劃在取代楊定鐸的職務後,再設計調撥唐一山和市長周天忠的關係,隻要唐一山和周天忠的關係搞僵,憑著唐一山常常以下犯上的‘性’格,他自然回到省裏反映周天忠的問題,那麽,一旦事情搞大了,周天忠很有可能下台,隻要周天忠下台了,婁萬河便有機會坐上紫陽市的市長寶座。
下午,唐一山帶著罷工事情處理領導小組去了麻紡廠,在會議上,徐宏偉直截了當的問李書福道:“李廠長,今天早上工人罷工,並且出現了惡劣的臥軌事件,對外界社會造成了有損我市形象的嚴重情況,若不是周市長即使調到武警和防暴警察,後果不堪設想啊,李廠長,你說說情況吧。”
李書福麵‘色’黑沉,聲音低沉的說道“徐主任,這些年來,對於麻紡廠的虧損和巨額貸款,我是有責任的,本廠作為國營老廠,由於曆史和體製的原因,包袱沉重、意識僵化、體製不順、管理粗放……這些原因導致了今天的罷工。”
唐一山隻是靜靜地聽著李書福發言,並沒有打斷他的話,心裏卻在想,這次工人罷工,絕非偶然,肯定有人在背後搗鬼,可是李書福卻口口聲聲說是因為廠裏虧損導致了罷工,看來,這個李書福說不定得了搗鬼人的好處。
等李書福講完了,唐一山這才道:“廠裏的存在的問題,我已經請處理領導小組辦公室進行調查,形成調查報告上報市政fu,今天重點是研究如何解決問題。另外,還有這次罷工事件中受傷的工人,我也安排人手免費救治了。”
“謝謝唐市長對我們工人的關係。”李書福表示了謝意後,又道:“我覺得市政fu協調銀行資金,先發放以前拖欠全部的工資,讓工人才有安穩的心情工作。[就愛讀書]”
唐一山想起今天去火車站附近路上趙鳳凱給他打得電話,心想,趙鳳凱和我的想法一致,他也認為這次事件有些蹊蹺,而且,趙鳳凱還認為工人發不上工資和李書福也有著莫大的關係。
於是,唐一山扭頭看看財委主任趙鳳凱,問:“趙主任,你的意見呢?”
趙鳳凱道:“我作為市政fu的財委主任,對麻紡廠虧損而導致拖欠工資之事還是略知一二的。這幾年來麻紡廠向銀行貸款數額也不少,前年貸款了七百萬元,去年貸款九百萬元,今年貸款是五百萬元。現在麻紡廠不包括利息,單是外債總額就有二千一百萬,我一直在想,這些貸款錢有沒有全部落實到工人福利上?有沒有‘花’在麻紡廠的運營方麵?”
李書福一聽,臉‘色’像豬肝一樣,心說,趙鳳凱就差說出這些錢到哪裏去了的話,是不是被我等麻紡廠領導給貪汙了。
這時,隻聽唐一山道:“今天我就打開窗戶說亮話了,我懷疑有人在幕後唆使工人罷工,不過呢,當務之急必須首先解決罷工問題,要想解決問題,就要從銀行貸款,至於貸款多少錢,我想我們市政fu可以和銀行協調,貸款二百萬應該差不多了吧。”
李書福聽了,當即又恐又喜,恐慌的是唐一山竟然察覺到有人在背後搗鬼,驚喜的是聽到貸款二百萬元,他馬上道:“唐市長,這二百萬元,平攤到每個工人頭上,不到七百塊錢啊。”
唐一山冷眼看了李書福一下,道:“這二百萬隻是我的初步設想,最終解決方案還得報請市委市政fu。”
李書福聽完,當即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了‘精’神。
第二天,市委書記聞馨從京城回來了,得知麻紡廠工人罷工之事後,當即批評了周天忠一頓,並下令釋放了被抓捕的工人。
做好這一切,聞馨立即將唐一山召到她的辦公室,語重心長的說道:“一山啊,你作為分管經濟發展和企業管理的副市長,要有顧全大局的思想,千萬不能和周市長搞矛盾啊。”
唐一山不服氣的道:“聞書記,你沒有在現場,不了解工人罷工的情況,周市長下令武警和防暴警察隨意抓人,在執法的過程中存在毆打工人的暴力行為,我實在看不下去,就跟頂了周市長兩句。”
聞馨耐心的說,“一山,我了解你當時的心情,但是如果周市長不下令這麽做,那些臥軌的工人真的出了人命,可不是三五條啊,而是幾百人的人命啊。”
唐一山默默地點了點頭,一直認真的聽,但沒有說一句話。
聞馨又道:“現在,市委市政fu始終對你寄予了厚望,而你也很爭氣,剛滿三十歲就當了副市長,隻好好好幹,以後前途無量呀。”
唐一山這才說話,道,“聞書記,麻紡廠的問題已經很突出,我也努力部署下來如何去解決。”
“那要多久才能解決麻紡廠問題?”
“二個月。”
“好,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全權授權與你,一山,你認為怎樣?”
“那我就謝謝聞書記了。”唐一山謝過聞馨,忽然繼續道,“聞書記,我還有一事要匯報。”
“哦,什麽事?是關於你的個人要求?”聞馨望著眼前年輕英俊的下屬,表情溫和起來,她想起自對唐一山在過去有著那點兒的男‘女’‘私’事想法,禁不住對唐一山有了種分為關心的心情。
畢竟,聞馨今年都四十三歲了,比唐一山年長十歲,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她本人官位的提升,那些男‘女’之情隻能暗藏心裏,卻無人訴說。
唐一山說,“聞書記,我一直懷疑有人在背後唆使工人罷工,請你給我授權,讓我親手查出此人。”
“我不是說了嘛,整個罷工事件我全權授權與你。”聞馨微笑著說。
唐一山心頭一陣感‘激’,心想,目前我派出奕龍,藍鳳凰,唐小虎他們兵分三路暗查婁萬河和史都華,至今還沒有眉目,幸好有了聞馨這句話,這樣我就可以再派兩路人馬嚴查婁萬河和史都華了。
從聞馨的辦公室出來,唐一山感到了肩上擔子重如泰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分別給路東寬和林薇打電話,要求紅柳縣公安局和紫陽市公安局,利用刑偵手段調查婁萬河和史都華。
安排了另外兩路人馬,唐一山帶著秘書孟楠馬不停蹄地趕往麻紡廠安撫工人的情緒,安撫完了,又親自去醫院看望這次罷工中受傷的工人。
午夜,在婁萬河所住的望京賓館裏,婁萬河和史都華相對而坐,吃飯喝酒。
望京賓館位於市東郊三環路附近,距離市政fu較遠,婁萬河來這裏上任,一不住進市委大院家屬樓,二不住政fu招待的紫陽大酒店,其實就想避開外人的視線。
這時,隻聽婁萬河對史都華舉起酒杯,道:“都華,這次我們合作成功了,一定不會虧待你。”
史都華的臉上沒有一絲高興的樣子,“可是我們這次‘偷’拍唐一山,還檢舉了楊定鐸和柳如煙的關係,市紀委並沒有把唐一山和楊定鐸怎麽樣啊。”
“我當然知道沒有把他們倆怎麽樣,其實呢,這不重要,但是我要告訴你,唐一山和周天忠的關係惡化了,隻要他們搞僵關係,我再向胡勝誌胡省長那裏彈劾楊定鐸和周天忠,那楊定鐸和周天忠的官位說不定就是我的了,而你就是紫陽市的常務副市長,我就是正級市長啊。”
“哦,婁市長,此話怎講?”史都華不相信的問。
於是,婁萬河就把他今天偷聽到周天忠和唐一山互相吼罵的事兒說了一遍,隻把史都華高興的心‘花’怒放,舉起酒杯,連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我們隔岸觀火,就等著看唐一山和周天忠的好戲了。”
桌子邊上還坐了兩位青‘春’正少的年輕‘女’子,史都華看了看這兩名‘女’子,禁不住的咽了咽唾沫,婁萬河早就看出史都華對這兩個‘女’子有意思,道,“老史,我明白你的心思,今晚你別走了,等下我會讓她們到你的房間裏服‘侍’你。”
對於史都華來說,‘女’‘色’已經深入骨髓,他當市西郊區委書記的時候,看上了如今在蘇氏集團公司當經理的張恒偉老婆溫燦,據說溫燦是西城區第一美人,史都華早想把她‘弄’到手,隻是當時溫燦不理不睬,這人史都華很沒麵子,後來,史都華使用卑劣的手段,讓人‘偷’拍張恒偉和溫燦夫妻倆做愛的錄像,讓溫燦被迫就範,還說要不然就會散發到外界去,此後,溫燦顧忌錄像被四外散播,便委曲求全,和史都華在一起有了那種關係。
現在呢,史都華剛升職為副市長,又看上了電視台的美‘女’主播蘇瑤,誰知這個蘇瑤軟硬不吃,史都華硬是一時拿她沒辦法,在看上蘇瑤沒多久,史都華‘色’心包天,竟然在一個酒會上認識了唐一山過去的情人李湘雲,雖然史都華采取了威‘逼’利‘誘’的方式,但是卻還沒有把李湘雲搞到‘床’上去。
為什麽一時沒有把李湘雲搞到手,史都華不是不清楚,李湘雲肯定求助唐一山,唐一山便從中支招。
今夜,得不到蘇瑤和李湘雲的史都華,在生理饑餓狀態下自然看上了身邊的兩個‘女’子,等史都華吃喝個差不多了,婁萬河這才對兩個年輕‘女’子道:“你們自己去洗澡,今夜別回來了,就在房間裏等著你們的史哥。”
兩個年輕‘女’子便離開了飯桌子。
出了農曆二月,此時距離麻紡廠罷工事件已過了兩周,這天晚上,唐一山跟他派遣出去的前三路人馬在家中碰了麵。
奕龍和藍鳳凰效忠於蘇家和唐一山已經有四五年了,由於調查婁萬河和史都華之事不能讓周淑芬知道,他們二人和唐小虎來之前,唐一山便讓老娘去省城陪著馬‘玉’嬌和三龍。
唐小虎是帶著妻子馮‘玉’秀來的,馮‘玉’秀和保姆郭小芳的出身一樣,都是農村人,兩個‘女’子見了麵分為親熱,很快到了樓上談話去了。
這時,唐一山招呼奕龍,藍鳳凰,唐小虎坐下後,首先問奕龍,“師弟,我讓你到鳳鳴市暗查婁萬河的事兒查的怎麽樣?”
奕龍道,“師哥,我這次去鳳鳴市當然有所斬獲,這裏麵有兩個事情,一是婁萬河在鳳鳴市當副市長時和潤豐集團總裁褚匡‘交’情非淺,而且與當地的黑虎幫暗中勾結,做了不少有損國家利益之事,第二件事情就是婁萬河的個人作風問題,他在任職期間養過兩個‘女’人,其中還有一個‘女’人因為懷了孕,而被婁萬河強製‘性’的墮胎,那個‘女’人恨死了婁萬河。”
“婁萬河在經濟問題上有沒有查獲?”唐一山問道,他知道要想扳倒婁萬河,單獨從他的涉黑行為和‘私’生活方麵下手未必一招製敵,隻有從經濟問題上下手,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