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大開殺戒(一)

蕭容靜靜的走在大紅宮牆相間的寬道中,頭頂上方懸浮著一杆漆黑的槍頭,而在她的身體周圍,卻圍著一個金燦燦的護罩。

雖然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可蕭容的眼神卻極是冰冷,直直的看著前方,陰沉的寒風呼嘯著在蕭容身邊打著旋兒,卻沒有一絲能進得了蕭容的護罩之內,蕭容身上的雪青色衣衫連襟角都不曾飄一下,隻有她頭上斜插的那隻孤芳簪的小小花蕊,隨著她的前進輕輕顫動著。

而蕭容雖然衣角不動,行動間也隻覺是輕步慢行,隻輕輕邁出一步去,人就出現在十數丈外的遠處,而在她走過的地麵上,卻留下了一個個深打數寸的腳印。

方才蕭容將那活骷髏一般的太後給燒成飛灰,猶不解氣,直接縱身躍上半空,接連揮掌,將長春宮轟為深坑。

看著那個深坑,蕭容仍覺得那股怒火要將她全身焚燒的煙火直冒了,她無法冷靜,無法思量,隻想要殺人。

是的,殺人,一個太後還不夠,還有皇帝,殺了皇帝,還有那方卉茹,還有馮紫顏,還有馮道山,還有那些幻海盟的修士...........

蕭容覺得,如果不能殺掉他們,自己心頭的烈焰無處釋放,會將自己焚為灰燼的。

於是蕭容便落了下來,麵無表情的走向正心殿。

皇帝不在正心殿,裏麵隻有幾個小太監守著門低頭瞌睡。

蕭容放開神識,神識猶如瘋狂的蛇,迅疾的向著四麵八方蔓延。

原來在這裏

蕭容嘴角浮上冷冷的笑意,也好,聚在一起倒省的浪費時間一一找尋。

卻原來,所有的人都一起聚在了嘉燕居。那有也是鬥法聲響傳來的地方。

嘉燕居玲瓏精致的院落已經被毀得七七八八,院子裏布滿散亂碎石,摔爛的盆景等物。

還有一地散亂的模糊血肉。

李元和汪彥兩個人就在院中,李元纏住了一個高高壯壯滿臉絡腮胡,修為在築基中期的男修鬥做一團。

汪彥卻雙手抱肩,似笑非笑的站在嘉燕居正房的門口,攔住了一臉不甘的方卉茹和另一個妃嬪裝扮的女修,而穿了一身明黃衣袍的皇帝瑟瑟的站在方卉茹身後。

李元正一手指向在半空中飛舞的一雙鐧樣法器,另一隻手著捏了一些符籙在指尖,做出隨時激發的架勢。

而與鐧樣法器纏鬥不休,不停火花四濺的,是一柄雕刻了精美鏤空花紋,看上去頗為秀氣的飛劍,那柄飛劍雖然樣式秀氣,卻在激鬥中不停冒出黃色刺鼻的煙霧,嘉燕居中滿是了刺鼻嗆人的氣味。

汪彥的任務卻隻是要攔住那些想要逃跑的餘孽,他絲毫不掩飾築基中期的修為,就那麽大喇喇的往那裏一站,方卉茹修為隻有築基初期,而且剛剛失去了厲害法器手段,就有些發怵,不敢上前。

方卉茹這一猶豫,那個妃嬪裝扮,修為還在煉氣期的女修更不敢動了,而那個皇帝也一樣如此。

就在陷入膠著狀態中的時候,一股猛烈靈氣波動驀然而至。

那股靈氣波動如此之強,散發著不遜於李元和汪彥的氣場,而又如此迅疾,在場眾人剛剛感應到它的存在,下一刻院中就出現了一個罩了金色護罩的女修。

這女修剛一出現,眾人還沒有看清楚她到底是何人,就見她伸手一揮,頭頂一串金光一閃而逝,接著便出現一條散發著瑩潤光芒的白綾。

那白綾如同一條巨蟒,隻那麽一閃,便向著院中那個還呆愣在方卉茹身後發呆的皇帝身上卷去。

“看好皇帝”

“住手”

一個急切的男聲,和方卉茹恨恨的聲音同時響起。卻是那個和李元纏鬥的男修和方卉茹一同出聲。

可卻又如何阻止得住?

幾乎是頃刻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皇帝,就懸空浮在了蕭容身前半空中,而在他的身上,卻纏繞了一條白綾,將他從肩到腳盡數裹在了白綾中,讓他看起來,好似一個長了黑頭青腳的蠶蛹一般。

“師父救我”皇帝嚇的嘶聲大叫,即便他久居上位能掌握朝臣侍婢的生死,可是數年來跟隨方卉茹的修煉,讓他明白,所謂的俗世皇帝,在這些修仙者眼中,不過如同小兒玩鬧,可笑的很,沒有什麽修士會真正在意。因此他隻能向那個看來還對他還算和善的美人兒師父求救。

“救你?”那女修,也就是蕭容冷冷一笑,朝著方卉茹看了一眼。

方卉茹隻覺那女修眼神如冰,明明是同階修為,可是自己在她的冰冷目光中,竟然有些瑟縮發冷的感覺,原本伸手探到腰間的手竟然好似重愈千斤,不由得頓住了。

蕭容一言不發,右手高高抬起,伸手使勁一握,那被白綾纏繞住的皇帝連一個慘叫都沒有發出,就瞬間被一陣白光籠罩住。

接著,空中彌漫的血腥氣便重了幾分,而白光消散後,空中便撒落下陣陣血雨,而皇帝已經不見蹤影。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歹毒?”那個築基中期的男修見狀先是一怔,隨即大怒,皇帝被殺,他們這幾年的功夫不是白下了嗎?

李元和汪彥也是心中發毛,他們早已看清那人就是方才和他們分開各自行動的蕭容蕭師妹,而蕭師妹原本是清靜無為的,姣好的臉龐上雖然沒有多少熱絡的表情,回答他們的問題的時候,卻隱隱帶著笑意,好似月宮仙子一般,雖然清冷,卻畢竟是讓人望之生悅的仙子。

而現在,月宮仙子下了凡塵,卻成了地獄來的羅刹。

蕭容一言不發,好似根本沒有聽見那築基中期的男修的嗬斥,隻是右手輕輕一搖,半空中的白綾便輕輕一抖,原本就沒有沾染上本分血肉汙漬的白綾更加柔順,並且調轉方向,定定的指向了方卉茹。

那築基中期的男修勃然大怒,從來沒有比他修為低的修士敢如此漠視他,便上前踏出一步,指揮這他那柄噴著黃色刺鼻煙霧的秀氣飛劍,就對準了蕭容。

“咦,打不過,就想逃麽?”李元卻指揮著雙鐧法器攔住了那飛劍,接下了築基中期的男修。

方卉茹心中發冷,她伸手往自己身上拍了好幾個防護罩符籙,又激發了一攏芙蓉花枝一般的法器,讓那串花枝發出粉粉的光芒來護住自己,這才心中稍微安定下來。

這女修雖然方卉茹不認識,可是卻認識那枚漆黑槍頭和那條白綾,上次若不是那個瞬移符激發的快,自己說不定已經隕落了。

但是自己那好不容易得來的那個厲害手段,卻為這人做了嫁衣裳,而當時差點攔下自己的,就是這條白綾。

蕭容卻不管不顧,她隻想殺個痛快,將過去的畏手畏腳,將過去的小心翼翼,將過去被人威脅不能自主的,一切一切都殺掉,轟成齏粉。

見方卉茹放出芙蓉花枝的法器,蕭容麵無表情,眼波冷冷的看向方卉茹,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隻伸手一指,指尖發出一道靈光直直射進懸空在她頭頂的奈何之槍上。

奈何之槍頓時光芒大盛,以一化二,二化四,四化無窮,瞬間就在蕭容頭頂聚集了無數的,黑壓壓的一片槍頭組成的烏雲,而那烏雲中還在不停的噴出團團黑氣,縈繞在蕭容四周,讓麵沉如水的蕭容看起來更是如同修羅一般。

這分光炫影方卉茹也曾施展穀一次,可是現在蕭容已經完全煉化了奈何之槍,加上本就法力深厚,要遠遠超過同階修士七倍,又因怒火中燒失去理智,分毫不顧惜法力,不去管那化霜之術,施展起來這分光炫影之法來,就比方卉茹那是要厲害的多。

蕭容隻是手指輕輕一揮,那團烏雲便向著方卉茹呼嘯而去,眨眼間就將護住她的那層粉色光芒掩蓋住了。

方卉茹又驚又怒,驚叱連連,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麽手段,烏雲中連連閃過粉色光芒。

蕭容卻是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冷冷的目光看向了那個見勢不對,縮在角落裏發抖的妃嬪打扮的女修,單手一掐訣,那道早就在空中不停抖動,好似想要加入廝殺的白綾就嗖一下撲了過去。

那女修身上原本是布了一層土黃色護罩的,也已經激發了一件香羅帕子一般的法器,滴溜溜的在她身前選裝,將她護住。

可是麵對孤芳簪的攻擊,她所有的依仗都沒有起到絲毫作用,隻一個照麵就如摧枯拉朽一般,那土黃色護罩也好,那香羅帕子的法器也好,都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就被那道白綾洞穿,然後又從胸口將那個女修的身體洞穿,將她如同肉串一般的串在了白綾之上。

雖然身為築基中期修士,汪彥自認為見多識廣,手段不俗,可是看著那被串在半空中,身子不停抽搐的倒黴女修,心中還是驚詫於這位蕭師妹的心狠手辣,完全顛覆了他腦中女修隻會柔弱嬌嗲,滿含崇拜的看著自己這等男修出手的印象。

現在的蕭容,心中可沒有什麽慈悲心腸,皇宮中的一切都讓她想起自己苦命的娘親,幻海盟的一切都讓她想起那個驕奢狂虐的馮紫顏,而這些,蕭容統統不想留下。

伸手一抖,將那女修的身體抖落在地,然後手指一彈,彈出幾點火球丟在那女修身上將她燒為灰燼,蕭容的目光又挪到那團烏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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