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人人都是局中人 無可均催更

一秒記住,

許是見局勢已定,原本一臉魯莽之色的羅姓修士,滿臉肅然,眼神內斂,現出自信冷靜的派頭,轉頭看了看在身旁含笑而立的毛氏兄弟二人,道:“你二人快將周圍痕跡抹滅”

毛大收起法器,又取出一條絲帕,擦了擦手,柔聲命毛二自去收拾。毛二抬眼看了一眼羅姓修士,便去抹滅痕跡了。

羅姓修士右手手指連勾,便將那死得不能再死的趙姓修士的儲物袋盡數取出,然後手指一彈,丟了團烈焰在靈光護罩中,那斷成數截的屍身頓時沒在火中,濃煙騰起布滿了整個護罩。

毛大卻眼中異彩連閃,揉了揉手中的絲帕,柔聲向那羅姓修士說道:“羅大哥,多虧你的好計策,咱們這次才能如此順利,將這築基後期的趙老賊給滅殺了。”

羅姓修士聞言,睥睨看來,嘴角笑的詭異,“我的計策再好,也比不過你做的好,若不是你擾亂了他的心神,趁機下了毒,否則哪裏有如此順利?”

毛大嬌羞一笑,低頭不語。

羅姓修士卻眼波冰冷,嘴角的笑意頃刻間消失無蹤,身上的護罩始終沒有撤掉。

繞在他們身後樹邊清理所謂痕跡的毛二忽然高聲叫了一聲,叫聲極短,充滿驚喜。

毛大仍舊一臉羞澀的看了看羅姓修士,然後略帶不耐的提高聲音問道:“二弟,怎麽回事?”

“啊,沒,沒什麽,沒什麽,我馬上就好”毛二開始還有些慌張,隨即聲音就正常起來。

毛大眼中閃過疑惑,看向毛二,半途卻將眼神收回,隨即走近羅姓修士幾步,含羞帶怯的說道:“羅大哥莫怪,我這弟弟慣是急莽,一驚一乍的……”

羅姓修士卻皺起眉頭,餘光瞥向毛二處,同時嘴上卻冷冷說道:“怕不是什麽急莽,而是發現了什麽吧?”

毛大一副驚詫莫名的樣子,“啊,不會吧,羅大哥怎能如此說話?”

羅姓修士冷冷一哼,將新得的儲物袋掛在腰上,然後頭也不回,轉身向著毛二出聲之處的那顆巨大樹木走去。

蕭容看得饒有興致,看著在羅姓修士轉身之際,一直嬌柔妖冶的毛大瞬間變臉,臉色陰狠冷酷,好像變作另外一個人一般的。

竟然是如此好戲

果然,毛大手中絲帕一揚,數點藍芒一閃,就向著羅姓修士無聲的激射而去。

羅姓修士仿若未覺,仍直直走向樹後,卻在藍芒射到他身後丈餘範圍之內時,忽然身子猛然拔高兩丈有餘,同時全身玄光大作,仿佛身上忽然罩了一個兩尺多寬的玄光護罩。

玄光護罩一出現,那些藍芒射來的速度竟然更快了幾分,爭先恐後的就射到了玄光之內。

毛大一見,卻麵如死灰,恨恨的跺了一下腳,伸手又放了一個銀光燦燦的護罩,將自己護了起來。

而羅姓修士卻哈哈一笑,提身飛起,然後伸手一掌擊出,法力激**揮出,擊中露出半個身子的毛二,將他遠遠擊飛一丈多遠,狠狠的砸在另一顆雙人合抱的大樹上。

見那毛二噴血落下,蕭容麵露訝異之色,這毛二分明不對啊。

這時那羅姓修士已經回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眼神冰冷,直直的看著毛大。

毛大看了看遠處落下後就一動不動的弟弟,臉上驚慌之色一閃而逝,換上怨恨的猙獰之色,厲聲喝道:“羅坤,你當真要一拍兩散?”

羅坤嘴角微獰,“要一拍兩散的,卻是你們兄弟倆是我羅坤對不住你們嗎?”

“哼,出生入死的是我們兄弟,吃肉的是你,你羅坤哪點對得起我們?”毛大聽羅坤如此說,脫口反詰起來,“我們撕破臉,都是你逼的”

“唉”

羅坤長長歎了口氣,緩緩說都:“有些人,資質平庸,才比紙薄,卻又心比天高。若沒有我,你毛氏兄弟能有今天,能到得了這築基中期?不知感恩”

“閉嘴”毛大尖利的大叫起來,“我們修到築基中期是靠你嗎?感恩?感激你拿我們兄弟二人當卒子使喚嗎?羅坤,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羅坤冷冷一笑,伸手一拋,那個四周布滿利刃的圓形輪狀靈器再度激發,在羅坤頭頂旋轉著,發出尖銳的呼嘯之聲,“能做我羅坤的卒子,也是你們的福氣既然你們不要這福氣,那就死吧”

“死”字剛一出口,那圓輪靈器就向著毛大呼嘯撲去,毛大飛身而起,轉身急逃飛遁。

可是那圓輪靈器緊追不舍,急速旋轉著,四周伸出的利刃卷起周圍的空氣,使其發生了詭異的扭曲,仿佛幽靈張著血盆大口一般的向著毛大越追越近。

眼看那圓輪靈器就要追上毛大,幾乎就要絞進毛大的後背衣衫,毛大卻身形猛然一轉,側身避到一顆雙人合抱的大樹之後。

羅坤再度歎息一聲,臉上卻是嗜血的殘忍笑容,在玄光護罩中的雙手接連掐訣,那圓輪靈器就猛然轉彎,轉速更急,猛然暴漲的利刃如同刀切豆腐一般的,輕鬆至極的切進那雙人合抱的大樹。

大樹之後,響起毛大尖銳淒慘的慘叫,慘叫僅僅半聲,就戛然而止。

隨即,那雙人合抱的粗壯大樹就發出“嘎吱嘎吱”之聲,向著一旁傾倒。可惜四周都是參天巨樹,那大樹倒到一半,就被其他大樹所阻,斜斜的橫著,和地麵呈三角之勢。

雖然沒有完全倒地,樹後情景卻顯露無疑,毛大攔腰被切成兩截,血和腸子撒了一地,臉上是凝固的驚恐表情。

四周寂靜下來,顯得那尚未立穩的半橫臥大樹發出的“嘎吱”猶為刺耳。

片刻之後,羅坤冷冷的聲音突兀響起,“怎麽,你可是後悔了?”

蕭容遠遠站著,眼神冰冷,在神識中看到,羅坤身邊出現了那個滿身血汙衣衫整潔沒有半絲血跡的毛二,毛二一笑,仍舊帶了幾分陰森之氣,“死都死了,有什麽好後悔的。”

羅坤轉身看著毛二,沒有本分喜怒的問道:“出賣自己的雙胞哥哥,滋味如何?”

毛二臉上現出驚慌,不由轉頭四顧不和羅坤的視線接觸, 卻又看見自家哥哥兩截的屍身,再也維持不住陰森的氣勢,將撿起的哥哥遺留的絲帕猛然一擰,然後將其化為齏粉憤憤的拋出,絲帕所化的齏粉被四周陰風席卷著飛舞著,在毛二腳下打了個旋兒,向著羅坤腳下飛去。

毛二略帶幾分顫音的聲音嘶啞響起,“我就是賣了他又怎樣?資質比高,從小就管我,什麽好事都擋在我前頭,成天陰陽怪氣的,看了就心煩,賣了他又怎樣?”

羅坤收回圓輪靈器,解了玄光護罩,哈哈笑了起來,“毛兄何必著惱?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些前塵往事,你我就不要計較了,眼下修士眾多。還是撿回他的儲物袋,你我快快分了東西,好早去做別的安排”

毛二好似說出驚天委屈卻無人願意理會,有些垂頭喪氣,慢騰騰的走到他變作兩截的哥哥身邊,彎下腰去拽那沾了血跡的儲物袋。

羅坤手掌一翻,數點細小藍芒就向著毛二彎腰的身形激射而去。

毛二身形一撲,竟然就勢撲在血泊之中,那些藍芒擦著他的背一掠而過。

而就在毛二身形撲下的同時,他手中閃出一點火光,向著羅坤拋去。

羅坤騰空飛起,那點火光就落在羅坤身前地上,羅坤輕蔑的一笑,正要開口卻臉色一變,大叫起來,淒厲叫聲中甩手一拋,他那圓輪靈器就瞬間變大,呼嘯著向著毛二正在爬起的身形砸去。

而淒厲大叫的羅坤,全身爬滿無數漆黑蠕動的蟲子,就連眼耳口鼻之中,也不時有那種蟲子出入。而毛二,則被羅坤的圓輪靈器,從臀至頭,片成兩片,薄薄的屍身就覆蓋在他斷做兩截的哥哥屍身上。

蕭容默默不語,等遠處叫聲停歇許久之後,才慢慢飛到十丈之外,靜靜的看了半響,布了個隔絕護罩,將場中慘狀與周圍隔斷開來。

然後,蕭容手指揮動,先是用靈縛術挑出那些儲物袋堆在一旁,然後激發數打辟邪雷火符,將羅坤連同那些漆黑蠕動的蟲子,還有那對同胞兄弟在內,以及附件地上的打鬥痕跡,全部籠在火焰之內。

因為有護罩的關係,火、熱、雷、煙都困在小小的護罩之中,沒有絲毫外泄。一同悄然消逝的,還有那些生命曾經存在的痕跡。

蕭容用靈縛術將儲物袋中物品盡數取出,裝入一隻儲物袋中收好,便靜靜站立,嘴唇緊緊抿起,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火中的一切。

修仙之路崎嶇難行,蕭容早就知道,眼前一切,隻不過將這個事實赤—裸—裸的,完整無缺的在蕭容麵前再度展示一遍。

其實不止是修仙界,凡塵俗世也是如此,利用與被利用,殺與被殺,相同和相似的一切,每時每刻都在世上各個角落發生。

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不管你睜眼看它,還是視而不見,它們都那樣發生著,存在著。

所不同的是,你到底是局中人,還是局外人。

但不管如何,你總在某個局中。

火焰漸漸熄滅,蕭容伸出手掌,法力流轉,那處隔絕護罩漸漸收緊,越來越小,慢慢變成一顆掌心大小的灰色不規則球體,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

蕭容看了一會,忽然手掌一態,而後用力狠狠一拍。那懸浮空中的灰色球體便猛然下沉鑽入地下,消失不見。

蕭容重又披上隱形黑衣,轉身飛掠而去。

既然人人都是局中人,既然人人都逃不出,那麽就正麵直對,力爭上遊得逍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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