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零、聚神無極丹

“哼,留下吧你”那黑袍元嬰修士隻伸出雙手虛空一抓,那個瞬間飛出去數丈的黃色圓罩就被猛然滯住,任憑那旋風狂卷,卻隻在原地打轉,怎麽都飛不出去。

數息之後,那黃色圓罩非但沒有跑出去,反而還回轉了丈餘,黑袍元嬰修士得意大笑,“掌門師兄,你心中雜念太多,還是輸給師弟了。哈哈”

笑罷一甩雙手,將那黃色圓罩猛甩出去,圓罩裏麵的三個金丹修士在裏麵勉強穩住了身形,那旋風也被帶得偏向一邊,孫不為搖搖晃晃的重新現出身形來。

黑袍元嬰修士見自己已經掌握了局麵,獰笑著雙手一拍,身上頓時湧現濁黃濃霧,整個人頓時更加猥瑣惡毒起來,道:“掌門師兄既然不舍得走,就幹脆做師弟的傀儡打手算了。師弟日後為師父他老人家開疆拓土早成大道的時候,會感念師兄無私恩德的。”

孫不為大驚,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遮蔽法陣之內就響起一個清冷的女聲,“倒不如你做我的傀儡打手,我倒想看看你和你師父玄冥真人對陣的時候,到底是誰輸誰贏”

孫不為聽那話的意思,來的是幫手,麵上一喜。那黑袍元嬰修士卻驚聲大叫,“什麽人?宵小之輩,出來”

“你讓我出來我就出來,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那聲音微微含笑的譏諷道:“況且,我不用出來,也比你這個現身的更光明正大,不信,讓這位孫道友評評道理。”

孫不為連忙大聲說道:“道友說的是,這惡賊是玄冥老怪的弟子,潛入我破空峰伺機作惡的小人。那玄冥老怪圖謀了玉祥宮,正是咱們冰莽雪原的打對頭,還請道友出麵維持我冰莽雪原的正統才是。”

黑袍元嬰修士就倒退一步,衝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那個金丹後期的跟班使了個眼色,做出真摯的笑臉,隻是兩人四隻眼睛一直靈氣閃爍的滴溜溜的看向四周,想要找出隱身的對手來,“道友切莫聽這孫不為胡說,雪原上的同道誰人不知破空峰的孫不為愚魯蠢直,成天以所謂正統自居,不好好修煉反而四處給人惹是生非,還說自己是主持正義。我師父接掌玉祥宮也是經雪老前輩再三懇求,是名正言順的,道友別被這姓孫的給騙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女聲恍然說道。這下麵上一喜的就是黑袍元嬰修士了,而孫不為看著不遠處的三位弟子所在的黃色圓罩,開始盤算趁機逃走了。但那女聲接著卻道:“什麽正統正義我卻不太愛管的,隻是和玉祥宮有些淵源,不太想讓玉祥宮落到尊師手上。所以,還是麻煩你做我的傀儡打手吧。”

黑袍元嬰修士聽的話頭不對,而且四周漸漸出現了第三個元嬰修士的氣息,哪裏還敢停留試探,也顧不上那孫不為了,隻對跟班低喝一聲“走”,圍繞在他身邊的濁黃濃霧一滾,瞬間將兩人淹沒在了濃霧之中。

滾滾濃霧向著遮蔽法陣一角湧去,一股漆黑陰冷的黑霧迎了上去,其中還有點點綠芒閃現。

兩股煙霧相接,隻得聽慘叫連聲,一個身影就滾落下來,身上還趴了一個小巧的淡粉妖獸。煙霧之中法寶相接之聲傳來,七彩靈光閃現,黑霧漸濃,黃霧漸弱,眼看黑霧就要壓倒黃霧。但可惜此時護罩一顫,終於還是給一絲黃霧衝破了遮蔽法陣,閃電一般的遠遁而去了。

孫不為心頭大驚,不由雙眸一縮。

他雖然法力耗費過度,卻畢竟還是元嬰修士,即便麵前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過兩三息功夫就結束了。可他剛才卻是看見那黑霧裹著一個嘴角含了冷笑的清冷女修,那女修先是伸手一招,綠色飛芒連閃,接著一個迅疾的淡影跳出撲進對麵黃霧之中。然後也不見那女修怎麽掐動法訣,就看見一直跟著他那細作師弟胡作非為的金丹後期的跟班,就被綠芒打落下來。而那女修卻驅使著金光閃耀的法寶,和師弟對陣了近十個回合。隻是他那細作師弟一向膽小謹慎,敗像剛露就生了退意,竟然逃掉了。

小黑歡快的將黃霧吸幹淨,又對著那個被製住的金丹後期修士麵門虛空一舔,一縷元神掙紮著逸出那修士的口鼻,被小黑吸進了鼻中,卻又蹄爪並用,使勁的刨著那修士腰間,口中嗚嗚連聲,好像那裏麵有什麽好東西一般。鮫十七蹦蹦跳跳的從蕭容身後跳出來,跑過去幫小黑翻找那修士腰間的儲物袋了。

孫不為看見那可以吞噬元神魂魄的靈獸,心中不喜,後出現的那個可愛男童又明顯是個化了形的妖修,心中更是大驚。隻是對方剛救了自己,便帶著戒備的看著那個在黑霧之中若隱若現的女修,恭敬施禮,作揖拜道:“在下破空峰孫不為,多謝道友相助大恩,還請道友現身。”

蕭容見他神色警惕,不由一笑,將陰冥寒氣收回奈何之槍之內,隻留了一縷神識看住了鮫十七和小黑,襝衽還禮,“道友不必客氣,在下也是和玉祥宮少宮主是舊識,今天更是順路湊巧而已。隻是在下力拙,讓貴派叛徒遠遁了去,未能為道友免除後患,實在慚愧。”

孫不為連忙說道:“哪裏哪裏,道友救我在下師徒四人的性命,已經是沒齒大恩了,那叛徒生性膽小,隻要在下日後小心些,那叛徒也不會再來侵擾在下,都是托道友的福。”

這時鮫十七捧著一些東西跑了過來,腳下跟著急得嗚嗚亂叫的小黑,“容姐姐,容姐姐,小黑要吃掉這裏麵的冤魂,能給他吃嗎?”

蕭容對孫不為抱歉的頷首一笑,接過鮫十七手中的東西細看,還隨手布了個小型遮蔽法陣將自己這邊的動靜遮掩了起來。

那孫不為倒也覺得正常,本來人家得勝人家得東西就不幹自己家的事情,對方不讓自己看也正常,便趁機去放出他的三個徒弟去了。

鮫十七拿著的,是數枚不足盈寸的小旗,上麵陰氣繚繞,雖然還未激發,拿在手裏也隻覺得陰寒刺骨,隱隱有鬼哭之聲傳來。竟然是囚魂煉魄用來困敵虐殺的法寶,隻是看上去還未最終煉成,囚禁的魂魄少了些。若是給他煉成了,或者那個遠遁而走的黑袍元嬰修士也有這等煉成之後的法寶,隻怕一經施展就會將百裏乃至千裏之內的雪原變為無間地獄。

這種法寶雖然效果厲害,可終究落於魔道,若是強行拿來使用隻怕會產生心魔。蕭容便讚揚的摸了摸鮫十七的小腦袋,誇道:“十七最近變得十分謹慎了,真是不錯。這個東西是囚魂煉魄的法寶,裏麵的冤魂正是小黑愛吃的東西,就給了他吃罷。不過你先讓小黑將那個金丹修士的魂珠吐出來,我還要搜魂,看看他的來路。”

鮫十七一向調皮慣了,被蕭容訓遠遠多於被蕭容誇,聞言得意洋洋的拿了那些小旗,從小黑那裏要了魂珠交給蕭容,就引著小小身軀的小黑到一邊去了。

蕭容怕那黑袍元嬰修士帶了幫手再去而複返,就將魂珠和那金丹修士的肉身收好,收了法陣。

那孫不為見蕭容出現,立刻又戒備起來的,不待蕭容說話,就道:“在下多謝道友救命之恩,還請道友留下尊姓大名。在下此時身無長物無以為報,日後必定大禮回報。”

蕭容見他如此說話,分明是怕自己打他那個什麽聚神無極丹的主意,便微微一笑,故意說道:“道友身上不是有個什麽聚神無極丹麽?剛才貴派叛徒都來爭搶這聚神無極丹,想必是個好東西,幹脆拿它來回報我吧”

孫不為被蕭容一噎,睜大了眼睛,吹胡子瞪眼的,著惱起來。但此時還為完全恢複過來,又不好和蕭容翻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在孫不為後麵躲著的一位金丹初期的女修露出頭來,脖子一埂,比耿直的孫不為還要直白的瞪眼說道:“那不成那是雪老宮主以前擺脫我師父給淩少宮主煉的,淩少宮主以前修為盡廢,好不容易再次苦修結嬰,隻是神識上到底受了傷大不如前,等著這聚神無極丹提高神識呢。不能給你”

蕭容慢慢收了笑容,修為盡廢,是孔靈幹的吧,竟然是真的。而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估計那個時候還在什麽地方閉關修煉呢。

孫不為見蕭容變了臉,連忙將徒弟拉了過來,幹巴巴的哈哈笑著的打岔,“道友莫怪,我這徒弟直了些。隻是我欠了那雪老宮主一個大大的人情,答應了他煉這聚神無極丹給淩少宮主,就無法給了別人,還請道友換個要求吧。我破空峰雖然被玄冥老兒給滅了,可我孫不為還在,道友若想煉什麽丹藥,我孫不為定當鼎力相助。”

蕭容搖搖頭,將原本獨行的念頭壓下,重新展顏一笑,緩聲說道:“孫道友說哪裏話,剛才隻是玩笑之語。在下說過與淩少宮主有些交情,今日援手也是順勢而為。對了,不知道友是否趕往玉祥宮的,不知道和否同行?”

那金丹初期女修又掙紮著露出頭來,“那不成誰知道你是不是打算半路搗鬼,騙取我師父送給少宮主的丹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