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軒轅突然發覺有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將他的刀拉向一側,而他幾乎是無法自控地也被拖向那股牽引力的方向,他暗叫不好之時,倏覺胸口一陣發悶,整個身子便如同彈丸一般飛跌而出,也在同時聽到了陶瑩和燕瓊諸女的嬌喝驚呼聲。

“噗……”軒轅的身子重重墜落在雪麵之上,再如一塊滑板一般,在雪麵上滑出—道長長的雪溝,一下子向山下滑出十餘丈才停下。

軒轅隻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嘔出一口鮮血,之後反而氣息一暢,被一棵樹杆擋住下滑之勢。

“軒轅……”蛟幽慘呼著向軒轅高一腳低一腳地奔來。

軒轅一震之下,甩了甩腦袋,扶著樹杆竟然又站了起來,並未感到傷勢的嚴重,不禁暗自慶幸身上的太虛神甲的妙用無窮,更感謝老天下這麽一場好雪,此時地麵積雪深達兩尺,這使得軒轅落地之時禦去了不少來自天魔的力量。而這一路下滑,更是把那股震力消得七七八八,隻是與那大樹一撞,被撞得頭昏眼花,實未受什麽傷。

“軒轅,你沒事吧?”蛟幽飛撲而來,見軒轅又站了起來,不禁大喜。

軒轅抬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他發現天魔甩開陶瑩諸女和龍族戰士的糾纏,再次向他逼來。

天魔見軒轅未死,自然是舍別人而取軒轅,他仿佛是與軒轅有著不能解開的仇恨。

“他不是天魔羅修絕,他是渠瘦老祖破風!”桃紅突然張口大呼。

“天魔”的身子一震,扭頭向桃紅望了一眼,眸子裏泛出一縷異彩,但旋即又向軒轅逼到。

軒轅再驚,也恍然大悟,看來這個酷似天魔的人乃是另一個與天魔齊名的魔頭破風無疑!但是這兩人長得太像了,隻是這個魔頭一身黑鱗甲,黑色麒麟盔,而天魔則是一身青色的盔甲,如此看來,天魔與破風很可能也如葉皇和葉帝一般是孿生兄弟。

軒轅甚至來不及細想桃紅是怎會知道此人不是天魔而是破風的,他也沒有考慮的時間,因為破風的速度太快,簡直可以與滿蒼夷一較高下。

“幽,小心!”軒轅驚呼。

破風“嘿嘿”一聲冷笑,鬼爪再探,卻是擊向蛟幽。

“嘯……”一聲銳嘯破空而響,更有一道五彩的異芒突現在破風的背後。

裂空之聲讓破風吃了一驚,那是劍嘯,但這劍嘯之烈使他也不能不為之大訝。

“禦劍術!”軒轅瞪大了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望著那五彩的異芒以超出肉眼所覺的速度射入破風的氣場之中,禁不住低呼道。

破風不得不收回抓向蛟幽的爪,反手向身後那道異芒撥去。

“嘯……”那道彩芒一變,竟突地升高,再變成了另一個角度向破風攻到。

破風一爪撥空,便立刻知道情況有些不妙,身子迅速一旋。

“哧……”那道彩芒竟然自破風肩頭掠過,一下子削去了破風身上的兩片黑鱗。

破風嚇了一跳,心叫好險,他那刀槍不入的鱗甲,居然在這道彩芒之下,絲毫不能起到保護作用,可見此劍之鋒利,應該可比神族十大神兵了。

蛟幽雖然未被破風擊中,但是破風出手時帶出的那股強大氣流,也將她推得跌了出去。

軒轅忙扶起吃驚不小,也極為狼狽的蛟幽,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憐愛,但他的目光卻是投向了另一方。

那便是禦劍之人!

“噗……”蛟幽吐出啃了個滿口的雪,一把牽住軒轅,正要說話之時,卻見軒轅的目光怪異,不由得扭頭向軒轅所望的方向望去,不禁驚訝地呼道:“燕姐!”

軒轅的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禦劍者竟是那個在他眼裏武功最弱的跂燕!

禦劍者竟是跂燕,不僅軒轅呆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此刻的跂燕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渾身仿佛罩在一團彩芒之中,發髻飄散,悠然而舞,仿佛是立於孤崖之巔而迎風遠眺,但自其神情之中,卻可以讀出無盡的戰意和殺機。

軒轅對這種彩芒並不陌生,當他第一次見到地火聖蓮之時,便有著這般的驚豔。但此刻的跂燕,仿佛是一株巨大欲綻的地火聖蓮!而她所禦之劍,也泛著與其身體氣芒一樣的色彩,似於有一種魔異奇幻的魅力。

劍影罩定了破風的每一個方位,仿佛在破風的身外罩著一個巨大的劍籠,將破風緊鎖在劍籠之中。

破風也吃驚非小,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娃是怎麽回事,同時也知道地火聖蓮的傳說。

一百二十多年前,蚩尤便是借地火聖蓮突破了生死的極限,達到輪回的境界,而天魔因偷了蚩尤地火聖蓮的蓮蕊得以不死不老,更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從而被蚩尤所恨。

天魔羅修絕也便是在那個時候與蚩尤決裂,依附了天神據比,加入鬼方。

也因此,才害得祝融遭神族所棄,被追殺了數十年,而終被壓於封神台下。關於地火聖蓮的事,破風自然知道不少,因為他對蚩尤的了解,勝過任何人。

當然,這並非說地火聖蓮便真的可以使人擁有無敵的武功,但地火聖蓮卻絕對可以使練武之人在無法再突破之時,再將自身的功力提升到另一個層次。

是以,此刻破風一眼便看出跂燕乃是地火聖蓮的所得者,也就是說這個女娃的潛力無限,因此此女比之軒轅更具威脅性。

“軒轅,你沒事吧?”陶瑩和桃紅諸女自破風身邊繞掠而過,將軒轅團團護在中間,齊聲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這老魔還傷不了我!”軒轅嘴巴倒是挺硬,但卻知道破風剛才一連過了近十位好手,又被劍奴禦去了一部分功力,這才使他得以安然無損,否則的話,隻怕軒轅仍會像上次被天魔擊中一般,即使這次不會傷得那麽重,但定不會好到哪裏去,這一點軒轅還是相信的。

“我們一起來對付這老魔頭!”軒轅想也不想,提刀便向破風掠去。

“轟……”劍影散漫,破風竟然將跂燕所織的劍籠震開。

跂燕被震得幾乎是失去了控製似地打著橫飛跌而出,那彩芒也變得暗淡下來。

跂燕的身子一震,仿佛受了一記無形的悶棍,連連倒退七步,這才穩住身形。

破風一陣低嘯,身形如電般向跂燕撲去。他決意先除掉跂燕,他絕不想這個世間再出現第三個服食了地火聖蓮的人,前兩人,一個是他的主人蚩尤,一個是他的兄弟羅修絕,這兩人的武功都已突破了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超越了生死,但不管是哪一人,都要比他強。因此,他絕不希望這個世間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強。所以,他要對跂燕痛下殺手。

劍奴扶住跂燕,他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驚訝和歡喜,因為跂燕剛才所使的禦劍之術,正是君子國不傳之秘,隻有君子國女王柳靜才擁有的絕世劍法,但是此刻跂燕竟然能夠如此圓通地揮灑出來,而且在氣勢上更勝昔日的女王柳靜,這怎不叫他歡喜和驚訝?那也便是說,跂燕真的是柳靜的女兒,是君子國真正的聖女,他可以肯定,跂燕這劍法是得自柳靜的真傳。

對於這一切,劍奴仿佛在一刹那之間想通了,何以當初柳靜會搶走第二朵聖蓮,而後來這朵聖蓮卻並不在柳靜的手中,看來,跂燕所食的聖蓮乃是柳靜所給,因為當時跂燕正在柳靜的手中,受柳靜的看管,自後來柳靜那有些怪怪的話語之中,應該不難聽出柳靜已經知道跂燕是她的女兒。因此,她讓跂燕服食了那朵地火聖蓮,並將禦劍術的劍譜交給了跂燕,這並不是沒可能的事。而跂燕有時候表現得也很古怪,隻是平時沒有人去注意而已,就比如當時軒轅在河水中練功之時,跂燕表現出來的非凡領悟力,那信步和信手的動怍,不正是這禦劍術的招式和動作嗎?隻是當時劍奴沒能好好注意,而他當時在蓋山氏舞劍之時,跂燕似乎也有所悟,還有許許多多細碎的事情,隻是眾人並沒有太過留意,而且有跂燕不會武功先入為主的想法,對其某些異舉聯想不到絕世劍法上去。但是此刻跂燕突然使出了讓人目瞪口呆的禦劍之術,便使人一下子又回憶起她於時的一些異舉。

跂燕不能不出手,在這種危及的關頭,她怎能還繼續隱藏自己的武功呢?而也正是她救了蛟幽一命。

劍奴的劍式一轉,剛才與破風硬拚一記,幾乎將他內腑也震傷了,此刻自不敢再與破風硬拚。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誰的功力可以與破風相抗衡,若是軒轅沒曾受傷,或許還可以與破風戰上一陣子,但是軒轅此刻卻隻剩下五成功力,根本就不可能與破風交手,此刻軒轅的武功大概也隻與劍奴不相上下。

劍奴也是有苦難言,他根本就阻不住破風,但他卻絕不可以讓破風傷害跂燕,不僅僅是因為跂燕是軒轅的女人,更因為跂燕可能是真正的君子國聖女,而他乃是君子國的元老,可以說已是三代元老了。在君子國,沒有人的輩分比他高,因此,他怎能讓人傷害跂燕?

跂燕的劍被擊落在地,竟與跂燕之間失去了聯係,這使跂燕大吃了一驚,她沒有料到破風竟然這麽可怕,但是,破風的攻勢已經逼近了她!

黑豆諸人並未受傷,他們隻是被破風身體周圍的真氣給震得滑跌而出,在破風的氣場之中為其氣勢所逼才倒地。真正受傷的是那三名金穗劍士,而那正麵擋在破風前的兩名君子國劍手則已被破風擊斃,另外也有兩人受了輕傷,但是在跂燕的身邊仍然立著六人,包括那受了輕傷的人。這些人自然明白,如果此刻不撐下去的話,最終很可能會死得很慘,便連軒轅也不能幸免。

“噗……”黑豆的背後搭上了一隻手,以黑豆為首的六人,連成了一串,每個人的手掌搭在前一人的命門穴上,將功力注入前一人的體內,而後六人聯成一體,所有的攻擊力全都集於黑豆的身上,他們要孤擲一注,至少,要轟轟烈烈地賭一把。

“裂……”黑豆的衣衫盡裂,渾身的肌肉竟射出—種異常的亮彩。

“吟……”黑豆手中的劍竟響起了一陣龍吟之聲。

“嘶……”劍奴的身形旋成一隻陀螺,以劍為中心,以身體的中線為軸,猶如一隻巨大的鑽子,直迎上破風拍來的手掌。

跂燕也一聲低喝,她手中無劍,卻自袖中滑出一支尺長的竹筒。

竹筒便是劍,跂燕毫不畏怯地直逼向破風。

“噗……”破風的左手在虛空中一勾,五指憑空而抓,身形猶如疾風一般自劍奴身邊滑過。

劍奴的劍身一震,一股強大的氣流逆向旋來,竟使他的身體在虛空中定住,未能有寸進。

破風看來是無意傷劍奴,或許是沒有機會傷劍奴,因為跂燕的竹“劍”已經攻到!

“娃兒,去死吧!”破風陰冷地笑了笑,右手突然蒙上了一層黑氣。

“老賊,拿命來!”黑豆如虎嘯獅吼一般,瘋狂地撲出,手中之劍,猶如一道疾風,引得四麵積雪紛紛飛聚而來,在他的劍身之外凝成一柄巨大的冰劍,直劈破風!他身後的五人仿佛是粘在了一塊兒,與之同時移動,速度也絕快。

破風也吃了一驚,這六人合力一擊倒確不容小視,比之跂燕的那一擊猶有過之,即使是破風有刀槍不入的黑鱗甲護體,也不敢硬擋黑豆這瘋狂一擊!

“啪……”破風的右掌準確無比地印在跂燕那根竹筒的尖端。

“裂……”竹筒一裂為二,跂燕無法抗拒地飛跌而出,那強烈的氣旋卻自裂開的竹筒之中卷出一物,隨著上衝旋轉的氣流被絞上了半空。

破風根本就沒有機會抽身對付跂燕,因為黑豆的劍已經劈到!

“嗖……”破風不戰而退,他不再硬接黑豆這一劍。

當然,這並不是破風不敵黑豆這一擊,也不是害怕硬拚,而是他不想將自己的時間和力氣浪費在與黑豆的比拚之上,他要殺軒轅,雖然他也很想殺死跂燕,但是此刻對付跂燕並不是易事。因此,他退而求其次,隻要能夠殺了軒轅便可以了,所以他抽身而退。

“轟……”黑豆的一劍擊空,是因為破風的速度太快。

軒轅幾乎已經估到破風會回頭來對付他,不過他並不懼,舉刀便劈,絲毫不加退避,甚至連防守也不防,竟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式。

殺氣衝天,氣旋瘋狂地在這片山坡上舞動,揚起了漫天的雪花敗枝,使得天地一片昏暗,那可親可愛的陽光盡失神彩,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每個人的視線都很模糊,滿眼漫天都是雪花,而森冷的殺氣和湧動的氣勁,將這些亂舞的雪花變得更狂更野,但有一道光彩卻是極為奪目的。

那是軒轅的刀,軒轅的刀化成一道淒厲的火芒,仿佛是一團燃燒的烈焰,所過之處,雪花盡化成水氣升空,且地麵之上的雪也裂出一道長長的溝痕,雪下的地麵化為焦黑。

破風也吃了一驚,他也感受到了來自軒轅那種一往無回霸殺而誓死的氣勢,仿佛眼前的軒轅在突然之間已經不再留戀生命,百無聊賴到隻求一死的地步。

但這種意境卻完完全全地在刀勢之中讓人感應了出來,每一寸空間之中都仿佛飄浮著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

破風自然不想與軒轅同歸於盡,他甚至覺得不值,盡管軒轅的身分已是天下有數的重要人物之一,但破風沉睡了一百餘年,難道便是為了與軒轅同歸於盡?

當然不是,破風對自己的生命從來都是看得極重,而以他的武功,怎願意與軒轅這個後生小輩同死呢?即使讓他受一些傷,他也不會願意,永遠不會有人嫌自己活得大長,除非那人變態。

破風避開軒轅的第一擊,身子滑溜如魚般,飄到軒轅的左側,正欲出手,卻迎來了一杆槍,槍勢所至之處,風雷隱動,雪龍翻卷,卻是陶瑩自軒轅的左側出手了。

破風伸指輕彈槍尖,再側步,卻是燕瓊和褒弱聯手攻到。

燕瓊和褒弱分開雖然不成氣候,但是兩人聯手,便足可抵上一個如鬼虎這般的高手,因此其聲勢也不容小視。

破風又氣又驚,軒轅身邊的這群女人可還都非常厲害,他竟一時之間也攻不下來。

陶瑩被震得手臂發麻,虎口流血,但卻還是阻下了破風對軒轅的那一擊。

“啪……”“錚……”燕瓊和褒弱的劍竟被雙雙震斷。

燕瓊和褒弱嚇了一跳,駭然驚退,她們的劍法雖高,但是功力卻是不夠深厚,遇上了像破風這樣的高手,招式的巧妙已經無關痛癢了,而最為實在的卻是功力的對拚。

破風怎願放這兩個女娃逃出他的掌握?他知道,要殺軒轅,不除掉軒轅身邊的這些人,那他休想成功。剛開始,他隻是殺軒轅一個措手不及,在這群人還未能完全反應過來之時對軒轅一擊奏效,更連折軒轅身邊五名高手。但是此刻軒轅及其身邊的高手已經回過神來,更知道如何利用人多的優勢與敵纏鬥,這使破風再難取到最初偷襲的效果。因此,他要大開殺戒,但他仍是太低估了軒轅身邊的人。

軒轅的身法和刀法快捷之極,雖然比破風稍遜半籌,但也得了神風訣的真傳,是以,他的刀速極快,更是全然隻攻不守,一副拚命的架式。

破風剛想致燕瓊和褒弱於死地,但軒轅的刀已自背後劈來!

破風對軒轅的刀極為顧忌,他豈會認不出那刀是神族十大神兵之中的尊神?盡管他的黑鱗甲不畏普通刀劍,但是卻不敢直迎尊神之鋒,這也是他何以不願與軒轅以招換招的原因。

如果軒轅所用的是普通刀劍,他自可與軒轅相搏,以他與軒轅此刻的功力相比,軒轅根本就劈不開他的黑鱗甲,但是此刻軒轅所用的乃是尊神刀,那種結果卻是絕對不同的。

破風不攻反退,身形微躬,如卷縮的刺蝟一般倒襲向軒轅的下盤。

軒轅冷哼一聲,身子一彈而起,如破空野鶴,直上雲霧之中,其動作也快捷利落異常。

破風輕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忖道:“老夫一向以身法稱著,你一個毛頭小子想與我比身法,真是作繭自縛!”心想之間,破風也相隨軒轅之後上衝。而軒轅騰空正中他下懷,在地麵之上,這群人的聯擊之勢仿佛是牢不可破,但是若是將軒轅逼上空中,那情況又將不同了。在虛空之中,想要聯手,那自是不行。

與此同時,跂燕身形跌出,見破風退向軒轅,心中不由得又急了,但在她擔心的同時,卻見一道猶如飛鳥橫渡的影子自一棵大樹上急速掠過,但這條身影並不是攻向某人,而是伸手抓向那自跂燕竹筒中卷出之物。

跂燕吃了一驚,她突地想起了那竹筒乃是葉皇給她的畫卷,畫卷之上乃是柳靜親手所繪跛通的畫像。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急了,嬌喝一聲:“休拿我的畫!”不顧一切地向虛空中的那道人影撲去。

那人冷哼一聲,在虛空中一旋身,左手抓住畫卷,右手袍袖向跂燕一拂。

“轟……”跂燕整個身形竟被震得倒墜而下,而那人則如雪花—般冉冉而落,一襲灰衫,氣勢威霸無倫,隻是一臉亂須,使其顏麵模糊。

跂燕落地並未受傷,那人仿佛是手下留情,以力禦力,並未還擊。她落地抬頭向那人一望,不由得失聲驚呼:“爹!”

劍奴也呆住了,來人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禁不住有些張口結舌地呼了聲:“聖王!”

那接住畫卷的人正是瘋瘋癲癲的跂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