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四百四十六章 番天之印,靈柩之心 無憂中文網

次日,殷郊親自出馬,坐名隻要薑尚出來。報馬報入城中,進相府報道:“城外有殷郊殿下請丞相答話。”

薑尚一聽眉頭微皺,乃傳令:“軍士排隊伍出城。”

炮聲響處,西岐門開,一對對英雄似虎,一雙雙戰馬如飛,左右列各洞門人。薑尚見對營門一人,手持方天畫戟,滿麵寒霜,左右二騎乃溫良、馬善,各持兵器。

殷郊走馬至軍前,沉聲喝道:“薑尚出來見我!”

薑尚向前道:“來者何人!”

殷郊不由大喝道:“吾乃長殿下殷郊是也!你將吾弟殷洪用太極圖化作飛灰,此恨如何消歇!”

薑尚不知其中緣故,應聲道:“彼自取死,與我何幹。”

殷郊聽罷,大叫一聲,幾乎氣絕,大怒道:“好匹夫!尚說與你無幹!”

話未畢,殷郊便是縱馬搖戟殺來。一旁哪吒見狀忙登開風火輪,將火尖槍直取殷郊。輪馬相交,未及數合,被殷郊揮手祭出番天印把哪吒打下風火輪來。

黃天化見哪吒失機,催開了玉麒麟,使兩柄銀錘,敵住了殷郊。

薑尚忙命左右救回哪吒。退回本陣,搖了搖頭的哪吒,這才回過神來。之前,那一番天印砸下去,實在是將哪吒雜懵了。所幸哪吒練過九轉元功,又是先天五色蓮身,自是渾身酸痛,卻並無傷勢。

黃天化不知殷郊有五迷鈴。殷郊搖動了鈴,黃天化頓時皺眉,一臉迷茫如癡如醉,坐不住鞍鞽,跌將下來。張山走馬將黃天化拿了。及至上了繩索,黃天化方知被捉。

黃飛虎見子被擒,催開五色神牛來戰。殷郊也不答話,槍戟並舉;又戰數合,搖動五迷鈴。黃飛虎也撞下神牛,早被馬善、溫良捉去。

楊戩在旁見殷郊祭番天印、搖五迷鈴,恐傷了薑尚,不當穩便,忙鳴金收回隊伍。

薑尚忙令軍士進城,坐在殿上納悶。楊戩隨後上殿奏道:“師叔,如今又是一場古怪事出來!”

薑尚不由眉頭微皺的問道:“有甚古怪?”

楊戩乃道:“弟子看殷郊打哪吒的是番天印。此寶乃廣成子師伯的。如何反在殷郊的手中?”

薑尚一聽不禁驚詫道:“難道廣成子使他來伐我?”

楊戩則是搖頭道:“殷洪之故事,師叔難道忘了嗎?”

“嗯?”眉頭一掀的薑尚,不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且說殷郊將黃家父子拿至中軍。黃飛虎細觀是不是殷郊。殷郊問道:“你是何人?”

黃飛虎乃道:“吾乃武成王黃飛虎是也。”

殷郊不禁語氣莫名的問道:“西岐也有武成王黃飛虎?”

張山在旁坐,欠身答道:“此就是天子殿前黃飛虎;他反了五關,投歸周武,為此叛逆。惹下刀兵;今已被擒,天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彼自取死耳。”

殷郊聞言,一副驚詫意外的樣子,轉而忙下帳來,親自為黃飛虎解了繩索。口稱:“恩人,昔日若非將軍,焉能保其今日。”

轉而殷郊便是看了眼黃天化對黃飛虎問道:“此人是誰?”

黃飛虎答道:“此吾長子黃天化。”

殷郊恍然點頭,也急傳令也放了,隨即對黃飛虎拱手道:“昔日將軍救吾兄弟二人;今日我放你父子,以報前德。”

黃飛虎感謝畢,然後問道:“千歲當時風刮去,卻在何處?”

殷郊一聽雙目微不可查的眯了下。旋即便是淡笑朦朧應道:“當日乃海島仙家救我,在山學業;今特下山,來報吾弟之仇。今日吾已報過將軍大德;倘後見戰,幸為回避。如再被擒,必正國法。”

待得黃家父子離去,張山不禁皺眉看向殷郊道:“殿下,此番是放虎歸山啊!”

“黃飛虎不足為懼!”殷郊則是眯眼搖頭道:“我今日還他昔年相救之恩。下次再若碰到,絕不容情!我此來,非是為了黃飛虎,而是為了殺薑子牙為吾弟報仇!”

張山聽殷郊這麽說。暗歎一聲,倒也是不好多說什麽。

且說黃家父子告辭出營,至城下叫門。把門軍官見是黃家父子,忙開城門放入。父子相進府來見薑尚,盡言其事。鬆了口氣的薑尚,不由心下大喜。

次日,探馬來報:“有將請戰。”

薑尚忙看向眾將問:“誰人去走一遭?”

旁有鄧九公願往,薑尚點頭許之。鄧九公領令出府,上馬提刀,開放城門;見一將白馬長槍,穿淡黃袍。怎見得:戴一頂扇雲冠,光芒四射;黃花袍,紫氣盤旋;銀葉甲,輝煌燦爛;三股絛,身後交加;白龍馬追風趕日;杵臼槍大蟒頑蛇。修行在仙山洞府,成道行有正無邪。

話說鄧九公大呼道:“來者何人?”

馬善道:“吾乃大將馬善是也。”

鄧九公也不通姓名,縱馬舞刀,飛來直取。馬善槍劈麵相迎。兩馬往還,戰有十二三回合,鄧九公刀法如神,馬善敵不住,被鄧九公閃一刀逼開了馬善的槍,抓住腰間絛袍,拎過鞍鞽,往下一摔,生擒進城,至相府來見薑尚。

薑尚忙問:“將軍勝負如何?”

鄧九公乃撫須笑道:“擒了一將,名喚馬善;令在府前,候丞相將令。”

薑尚點頭,遂命:“推來。”

少時,兵士將馬善推至殿前。那人全不畏懼,立而不跪。薑尚見狀不由道:“既已被擒,何不屈膝?”

馬善大笑罵道:“老匹夫!你乃叛國逆賊。吾既被擒,要殺就殺,何必多言!”

薑尚大怒,乃令:“推出府斬訖報來!”

南宮適為監斬官,推至府前,隻見行刑箭出,南宮適手起一斧,猶如削菜一般。正是:利斧隨過隨時長,如同切水一般同。

南宮適看見大驚。忙進相府回令道:“啟丞相:異事非常!”

薑尚不禁挑眉好奇問道:“有甚話說?”

南宮適乃道:“奉令將馬善連斬三刀,這邊過刀,那邊長完,不知有何幻術,請丞相定奪。”

薑尚聽報大驚,忙同諸將出府來,親見動手。也是一般。旁有韋護祭起降魔杵打將下來,正中馬善頂門,隻打的一派金光,就地散開。韋護收回杵,隻見馬善還是人形。

眾門人大驚,隻叫:“古怪!”

薑尚無計可施。轉而皺眉命眾門人:“借三昧真火燒這妖物!”

旁有哪吒、金木二吒、雷震子、黃天化、韋護,運動三昧真火焚之。馬善乘火光一起,大笑道:“吾去也!”

楊戩看見火光中走了馬善,不由雙目微眯。薑尚更是暗自咬牙,心下不樂。

且言馬善走回營來見殷郊,盡言擒去,怎樣斬他。怎樣放火焚他,轉而自得笑道:“末將借火光而回。”

“哦?”殷郊聞言大喜道:“將軍好本事!哈哈!”

西岐城中,薑尚在府中沉思。隻見楊戩上殿,對其道:“弟子往九仙山探聽虛實,看是如何。二則再往終南山,見雲中子師叔,去借照妖鑒來,看馬善究竟是什麽東西。方可治之。”

薑尚略微沉吟,便是點頭許之。

楊戩離了西岐,借土遁徑往九仙山來,不一時,頃刻已至桃園洞,來見廣成子。楊戩對廣成子恭敬行禮,口稱:“師伯!”

廣成子正在閉目打坐。聞言不由睜開雙目看了眼楊戩,隨即便是淡然問道:“楊戩,你來九仙山何事?”

楊戩忙道:“如今殷郊來伐西岐,把師伯的番天印打傷了哪吒諸人。橫行狂暴。弟子奉子牙之命,特來探其虛實。”

廣成子聞言,頓時無法淡定的大叫道:“什麽?番天印在殷郊手中?”

見狀,神色微動的楊戩,便是應聲道:“正是!”

“你且先回,我隨後就來,”眉頭皺起,麵色一陣變幻的廣成子,便是強忍住心中的火氣淡然吩咐道。

楊戩恭敬應聲,隨後離了九仙山,徑往終南山來,須臾而至;進洞府,見雲中子行禮,口稱:“師叔,今西岐來了一人,名曰馬善,誅斬不得,水火亦不能傷他,不知何物作怪,特借老師照妖鑒一用;俊除此妖邪,即當奉上。”

雲中子聽說,撫須略微沉吟之後,即將寶鑒付與楊戩。

楊戩離了終南山,往西岐來,至相府,參謁薑尚。薑尚一見楊戩頓時忙問道:“楊戩,你往九仙山見廣成子道兄,此事如何?”

楊戩把上項事情一一訴說一遍,又將取照妖鑒來的事亦說了一遍。

薑尚不由點頭目中閃過一絲無奈複雜之色,轉而道:“明日可會馬善。”

次日,楊戩上馬提刀,來營前請戰,坐名隻要馬善出來。探馬報入中軍。殷郊命馬善出營。待馬善至軍前,楊戩暗取寶鑒照之,乃是一點燈頭兒在裏麵晃。

心下明悟的楊戩收了寶鑒,縱馬舞刀,直取馬善。二馬相交,刀槍並舉。戰有二三十回合,楊戩撥馬就走。馬善也不追趕,回營來見殷郊回話:“末將與楊戩交戰,那廝敗走,末將沒有去趕他。”

殷郊不由點頭道:“知己知彼,此是兵家要決。此行是也。”

且言楊戩回營進府來。薑尚問道:“馬善乃何物作怪?”

楊戩答道:“弟子照馬善,乃是一點燈頭兒,不知詳細。”

旁有韋護道:“世間有三處,有三盞燈:玄都洞八景宮有一盞燈;玉虛宮有一盞燈;靈鷲山有一盞燈。莫非就是此燈作怪?楊道兄可往三處一看,便知端的。”

“韋道兄隻知那三盞燈,卻是不知我造化門下三仙島雲霄師叔弟子楊嬋仙子,也是有著一盞寶燈,名為寶蓮燈,乃是女媧娘娘所賜。對了,那楊嬋仙子,還是楊道兄的妹妹呢!”李風隨即便是忙開口道。

韋護聽的神色微動,沒有多說什麽。楊戩則是麵上略微露出一絲複雜之色,隨即向因為李風的話而略微意外的薑尚請命前去查探。聞言反應過來的薑尚,不由點頭應允。

楊戩離了西岐,先往玉虛宮而來;駕著土遁而走。正是:風聲響處行千裏。一飯功夫至玉虛。

話說楊戩自下山輔佐薑尚,多時不曾至昆侖山,今見景致非常,隻得玩賞。怎見得:珍珠玉閣,上界昆侖。穀虛繁地籟,境寂散天香。青鬆帶雨遮高閣,翠竹依稀兩道傍。霞光縹緲。彩色飄飄。硃欄碧檻,畫棟雕簷。談經香滿座,靜閉月當窗。鳥鳴丹樹內,鶴飲石泉傍。四時不謝奇花草,金殿門開射赤光。樓台隱現祥雲裏,玉磬金鍾聲韻長。珠簾半卷。爐內煙香。講動“黃庭”方入聖,萬仙總領鎮東方。

話說楊戩至麒麟崖,看罷昆侖景致,不敢擅入,立於宮外,等候多時;隻見白鶴童子出宮來,楊戩忙上前施禮。口稱:“師兄,弟子楊戩借問老爺麵前琉璃燈可曾點著?”

白鶴童兒笑答:“點著哩!怎麽了?”

楊戩自思:“此處點著,想不是這裏,且往靈鷲山去。”

應付了下白鶴童兒,彼時離了玉虛,楊戩徑往靈鷲山來。好快!正是:架霧騰雲仙體輕,玄門須仗五行行。周遊寰宇須臾至,才離昂侖又玉京。

楊戩進元覺洞。倒身下拜,口稱:“副教主,弟子楊戩拜見。”

燃燈意外問道:“楊戩,你來做什麽?”

楊戩不禁道:“副教主麵前的靈柩燈滅了。”

燃燈抬頭看見燈滅了,“呀”的一聲道:“這孽障走了!”

楊戩把上件事說了一遍。燃燈一聽頓時忙道:“你先去,我隨即就來。”

楊戩別了燃燈,借土遁徑歸西岐。至相府,來見薑尚,將至玉虛見燃燈事說了一遍:“..燃燈副教主隨後就來。”

薑尚聽的大喜,暗鬆了口氣。二人正言之間。門官報:“廣成子仙師至。”

薑尚親自迎接至殿前。廣成子見狀則是忙對薑尚謝罪道:“貧道不如有此大變,讓那番天印落入殷洪小輩手中,吾之罪也。待吾出去,將之收服。”

廣成子隨即出城,至營前大呼道:“傳與殷郊,快來見我!”

話說探馬報入中軍:“啟千歲:有一道人請千歲答話。”

殷郊暗想:“道人?莫非是玉虛門下高人?哼,待我會他一會!”

殷郊出營,見廣成子不由問道:“那道人,報上名來!”

“貧道乃是玉虛門下廣成子!殷郊,爾敢逆天而行,來伐西岐,莫不是忘了汝弟之教訓,真是來自尋死路!”廣成子說話間便是沉聲喝道。

殷郊一聽,頓時便是麵色冷沉了下來:“廣成子,你玉虛門下,殺我弟殷洪。還敢如此狂言,今日我便先拿你之命祭我弟在天之靈!”

說話間,殷郊便是祭番天印打來。廣成子著慌,借縱地金光法逃回西岐至相府。

話說廣成子回相府,薑尚迎著,見廣成子麵色不似平日,忙問今日會殷郊詳細。

廣成子咬牙沉聲道:“可惡小輩,仗我番天印逞威,陣前還祭番天印來打我;吾故此回來,再做商議。”

薑尚不知番天印的真正利害,正說之間,門官報:“燃燈老爺來至。”

二人忙出府迎接,待得迎至至殿前,燃燈不禁對薑尚略微感歎的道:“連吾的靈柩燈也來尋你一番,俱是天數。”

薑尚不由點頭道:“尚該如此,理當受之。”

燃燈旋即道:“殷郊的事大,馬善的事小。待吾先收了馬善,再做道理。”

說話間,燃燈乃對薑尚道:“你需得..如此如此,馬善方可收服。”

薑尚點頭,俱依此計。

次日,薑尚單人獨騎出城,坐名:“隻要馬善來見我!”

左右報馬報入中軍:“啟千歲爺:薑子牙獨騎出城,隻要馬善出戰。”

殷郊自思:“昨日廣成子出城見我,未曾取勝。今日令薑尚單騎出城要馬善,必有緣故。且令馬善出戰,試探一番,看是何如。”

馬善得令,拎槍上馬,出轅門,也不答話,向薑尚殺去。薑尚忙將手中劍赴麵相迎。未及數合,薑尚也不歸營,往東南上逃走。

馬善不知他的本主等他,不想放棄此次擒住薑尚的機會,隨後趕來。未及數射之地,隻見柳陰之下立著一個道人,讓過薑尚,當中阻住,大喝道:“馬善!你可認得我?”

馬善心中一驚,卻隻是推脫不知,就一槍來刺。燃燈袖內取出靈柩燈望空中祭起,那靈柩燈往下掉來。馬善抬頭看見,及待躲時,燃燈忙令黃巾力士:“速速將燈焰帶回靈鷲山去。”

正是:成仙得道現人形,反本還元歸正位。

燃燈收了馬善,令黃巾力士帶上靈鷲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