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女嬌收徒恩州驛
眼見崇侯虎被自己殺退,那蘇護卻是一不做二不休,當夜便率眾將前去劫營,其間蘇全忠更是再斬商軍大將孫子羽。
崇侯虎父子見他勇猛,不敢力敵,當下敗走,待終於擺脫追兵,點驗兵馬,五萬人馬隻餘五千不到。
父子二人正在唉聲歎氣,斜刺裏又有一隊大軍殺出,崇侯虎見狀不禁麵色慘白,卻見對麵有人排眾而出,跨騎異獸上前道:“我乃曹州崇黑虎,不知何人當麵,出來答話。”
崇侯虎聞聽是自己弟弟前來相助,卻是不禁心中大喜,當下二人合兵一處,安營紮寨不提。次日,崇黑虎率兵來到城下,點名叫蘇護出城一敘,自有傳令官進城稟報蘇護。
蘇護聞聽崇黑虎在城前叫戰,不禁愁眉緊鎖,蘇全忠見狀不禁開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諒他區區崇黑虎又有何懼哉。”
蘇護見他如此,忍不住提醒道:“你年少輕狂,不諳世事,那崇黑虎自幼得異人傳授道術,百萬軍中取上將級,如探囊中之物。豈是你自恃勇武便能抵擋的?”
蘇全忠聞言,大叫道:“父親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孩兒這就前去,不將崇黑虎擒來,絕不回來。”言罷不待蘇護講話,便縱馬出營而去。
卻說那崇黑虎雖是崇侯虎親弟,但與蘇護亦是好友,本想借此機會相勸蘇護,以全二人情誼,不料蘇護對自己避而不見,隻派一員小將前來迎戰,心下先就是一陣不悅,待聞聽此人竟是蘇護之子,臉色這才好轉了起來。
崇黑虎剛要說話,便聽那邊蘇全忠滿口汙言穢語,將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心中大怒不已,催動火眼金睛獸上前道:“小畜生,我與你父乃是莫逆之交,你不稱呼一聲叔父也就罷了,怎敢如此辱我?”當下手持湛金斧與蘇全忠大戰於冀州城下。
蘇全忠不知那崇黑虎自幼拜截教真仙為師,秘授一個葫蘆,背伏在脊背上,有無限神通,見這崇黑虎雖然勇武,但比自己還是差了一截,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便崇黑虎卻是被殺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果然是將門虎子,蘇護有此獅兒,也可聊慰平生了。”當下拿斧頭一晃,拍馬便走。
蘇全忠見狀,哈哈大笑,一麵在馬上出言譏笑,一麵也是拍馬上前追去。崇黑虎見他在後麵窮追不舍,忙把脊梁上的紅葫蘆頂揭去,口中念念有詞。
隻見葫蘆裏邊一道黑煙冒出,化開如網羅,黑煙中有“噫啞”之聲,遮天映日飛來,乃是鐵嘴神鷹,張開口,劈麵突來。
蘇全忠隻是馬上英雄,哪曉的崇黑虎身懷如此異術?急忙展戟護住自身。坐下馬卻被神鷹把眼一嘴傷了,那馬跳將起來,將蘇全忠掀下馬來。
崇黑虎讓人上前江蘇全忠拿了,綁入營中,暫且不提。那邊早有探馬飛報蘇護,蘇護聞言道:“這逆子不聽我勸告,仗著自身勇武不將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如今被擒,咎由自取。”
“可憐我蘇護英雄一世,悔不該一時暴躁,題詩反商。如今長子被擒,不若先殺妻子,然後自盡,如此不令天下之人嘲笑與我。眾將可收拾行裝,投往別處,以爾等的能耐也不怕無人收留。”
這邊蘇護正欲遣散眾將,卻見一員大將大步跨入白虎節堂,大聲道:“君侯何出此言,不要說他崇黑虎,便是天下諸侯齊至,也不放在我鄭倫眼中。末將這便去將那崇黑虎擒來,若不成,願獻上項上人頭。”言罷出了大帳,乘火眼金睛獸,使兩柄降魔杵,率領手下三千烏鴉兵出營而去。
眾將趕忙抬眼觀瞧,原來卻是督糧官鄭倫運糧而來,因聽不得蘇護如此言語,直率大軍前去迎戰。
商軍大營之中,崇黑虎聞聽又有人前來索戰,不禁想,這蘇護莫不是的了失心瘋,當下調本部三千飛虎兵,出門應戰。
出了大營,崇黑虎見是一個無名之輩,心中大怒,也不與其廢話,催動坐騎,舉斧直取鄭倫。鄭倫見狀大怒,手中降魔杵急架相還。
二獸相迎,一場大戰。隻殺的紅雲慘慘,白霧霏霏。兩家棋逢對手,將遇良材,來往有四五十回合,不分勝負。
這時,鄭倫見崇黑虎脊背上背著一紅葫蘆,鄭倫心想:“君侯曾言此人有異人傳授秘術,想來這便是他的法術吧。”
常言道:‘打人不過先下手。’這鄭倫也曾拜西昆侖度厄真人為師。真人傳他竅中二氣,專吸人魂魄,藺的陰毒。就見鄭倫鼻竅中一聲響如鍾聲,竅中兩道白光噴將出來。
崇黑虎耳聽其聲,不覺眼目昏花,跌了個金冠倒躅,鎧甲離鞍,一對戰靴空中亂舞。烏鴉兵上前將其生擒活捉。黑虎半晌醒來,卻現自己已經被人綁了。
鄭倫將崇黑虎綁了帶回大營,那蘇護與崇黑虎交好,自然不會慢待於他,當下然人鬆綁,又命人備下酒菜,悉心招待。
那崇黑虎頗為羞愧,對蘇護道:“兄長與我乃是莫逆之交,當日賢侄來索戰,我本欲令他前來請兄長答話,誰知他莽撞,不聽吾言,是以被我擒了,還請兄長見諒。”蘇護忙道不敢。
不說二人在大營中用酒,去說那崇侯虎聽聞二弟被擒,當下大驚失色,便在此時,兵士來報說是西伯侯帳下散宜生求見,心中不悅,令人帶進大帳,質問道:“大夫,為何你主公到如今還不曾出戰,是不是有意抗旨?”
散宜生聞言連忙辯解道:“我主公言:兵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特手書一封,命我前來勸那蘇護回心轉意,如果他不從,再提兵來罰。”
崇侯虎聞言心中冷笑,我五萬大軍來伐冀州,卻不見絲毫功績,你姬昌居然想憑一紙書信便令蘇護俯首,豈不是癡人說夢,當下也不說話,隻是令人護送散宜生至冀州城下,等著看他的好戲。
那蘇護素來敬仰西伯侯姬昌,見他使前來不敢怠慢,派人將他帶進大營。散宜生進入大營之後,自貼身錦囊中取出西伯侯姬昌的親筆信,交到蘇滬手上。蘇護看完書信之後,久久不語,隻是將手中書信交到崇黑虎手上。
崇黑虎看罷不禁讚歎道:“姬伯之書,實是有理,果是真心為國為民,乃仁義君子也。”說罷轉頭看向蘇護。
蘇護見狀長歎一聲道:“姬侯有命,蘇護不敢不從!本侯隨後便進女朝商贖罪。”
散宜生聞言大喜,當下告辭,回西岐複命去了,崇黑虎在一旁也是高興不已,當天便回營將蘇全忠放回,領了自己三千人馬,回曹州去了。蘇全忠回到冀州,知曉了父親決定,雖心中不願,但也知道此是大勢所趨,隻得從命。
次日,蘇護親自領五百家將,率三千人馬,護送妲己前往朝歌。大軍一路急行,這一日來到恩州,見恩州驛驛丞前來迎接,便自住下。
蘇護不知,這驛站之中一年前竟來了一隻妖精,卻正是那奉命前往朝歌,暗中霍亂朝綱的九尾妖狐。
這狐妖得女媧之命,潛入恩州,寄居於這驛館之中,雖不知女媧娘娘為何不令其前往朝歌,而是來至恩州。但想到聖人手段豈是自己一介小妖能理會的,便隻得從命。這日聽聞冀州蘇護獻女進宮,才知道娘娘所謀之遠,當下飼機出手,行那李代桃僵之術。
隻是她剛剛趁夜潛入妲己房中,便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接著便見妲己的身邊竟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宮裝女子。
九尾妖狐一見此人,趕忙以頭觸地,“九尾狐族韓媚兒參見族長!”原來此人竟是九尾狐族的現任族長女嬌娘娘,此番卻是奉金靈聖母之命,前來搭救妲己。
看到惶恐不安的韓媚兒,女嬌卻是不緊不慢道:“你也不必驚慌,我知你身負使命,自不會害你性命,不過這妲己我卻是要帶回青丘山複命。不過貧道也不會讓你難做,今日便助你化形來換取妲己一條性命,不知你是否願意?”
九尾妖狐見到女嬌出現,哪裏還敢反抗,又聽女嬌願意幫助自己化形,省了自己幾百年苦修,如何不答應,隻是此時不能開口,忙將眼睛一陣亂眨。
蘇妲己此刻早已清醒,聽到此處卻是明白,正是眼前的女子冒險將自己救下,趕忙上前施禮謝恩。
女嬌見狀不禁微笑道:“姑娘不必客氣,你與貧道有師徒之緣,不知姑娘可願拜貧道為師?”
蘇妲己聞言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心下黯然,當下問道:“那這入宮之事該當如何?若我不入宮,那帝辛必將遷怒於我父母兄長,若仙長能助家人避過此劫,妲己情願拜道長為師。”
女嬌見其並未拒絕,當下大喜道:“這有何難,且看貧道手段。”言罷一指那九尾妖狐,一道清氣射出,接著便見那狐妖一陣晃動,身上的毛發脫落,顯出了人形,麵目卻是與妲己一般無二,眉目間更添了三分妖媚之色。
那狐妖得女嬌之助,化形成功,當下便對著女嬌盈盈下拜,口稱“謝娘娘大恩大德!”
女嬌聞言卻是淡淡道:“你也不必謝我!自你私下青丘山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我九尾狐族的一員了,此番你我也不過各取所需罷了!你將來所作所為,與我狐族無半點關係!”說罷便帶著妲己,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