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穿越真相(上)

蒼白如瓷的絕色臉容,左眼邊上的美人痣,孤傲清冷的氣質,赫然就是夜晚。

陶籬竹盯著夜晚,心裏閃過一絲別扭,這張臉她常在銅鏡裏看到,現在出現在自己麵前,這種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別扭過後,害怕湧上心頭,夜晚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不是已經死去了麽?這裏又是什麽地方?無數的疑問向她襲來,一下子令她頭昏目眩。

夜晚似乎沒有留意她的表情,隻一味的看著周邊的景色,臉上露出淒楚的神色。

陶籬竹收回神思,朝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知什麽時候起這裏又開始緩緩的變換著畫麵,似在播放著影片,隻不過屏幕變大了許多。雖然她們站在旁邊注視著周圍的人,但那種真實的感覺就如她倆是裏麵的一員。

駐足看了一會兒,陶籬竹心中明白,現在這些畫麵與她剛才懸浮在空中所見的一樣,全是不同時期的夜晚與冷月痕,間或還會出現夜瑟和浣紗樓其他人員的影子。奇怪的是,她倆就站在這些人的身邊,卻沒被人發現。轉念一想,奇怪的事多了去了,剛才她失聲驚呼,夜瑟與夜晚她們不也沒發現她?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她聯想到一些恐怖靈異的事情,比如說,在現實當中,自己身邊其實一直跟著一抹隱形的幽魂,在旁邊默默的注視著自己,而自己卻不自知。又或者是,在寂靜無人的深夜,轉頭望向身後,一張蒼白的臉容映入眼中……她打了個寒顫,天,真是毛骨悚然。

陶籬竹雙手環抱於胸,不斷摩擦雙臂,借此驅走心中的恐懼,瞄了夜晚一眼,暗暗安慰自己,原已死去的夜晚出現在眼前,不是更靈異恐怖?

夜晚注視不遠處玩耍的幼年夜晚與幼年冷月痕,凝於眼睫的淚水慢慢滑落,嬌弱的神情讓人心生憐意,她似是難以承受心中的酸楚,淒然的道:“小痕她,死了……”

陶籬竹心一酸,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小夜晚正跟小月痕說話,“跟你說哦,樓裏都沒人與我玩耍,每個姐姐的年齡都比我大,”說著,執起小月痕的手,糯糯的童音透出歡欣,“現在不同了,你的年齡與我相近,以後你與我玩耍好了。”

“我的年齡也比你大。”

小夜晚小手一揮,透出的氣勢不似四歲孩童,糯糯的童音卻暴露出她的年齡,“你不就是比我大兩歲?沒關係的,以後你喚我的名字,我喚你的名字,這樣別人就看不出我們的年齡有什麽分別了。”

小月痕歪著頭,似在思考小夜晚所說的話,好半晌才點點頭,“嗯,好吧。”

小夜晚高興的一拍手,“以後你就喚我小晚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呢?”

小月痕神情一暗,“我,沒有名字。”

小夜晚懊惱的抓抓頭發,驀地,她眼睛一亮,指著映照在地上的淡淡月光,高興道:“你就叫月痕好了,寒冬裏的一道月光痕跡,冷月痕,這個名字好不好,小痕?”

小月痕喃喃自語,“冷月痕,小痕?”她轉目看向身邊的歡欣期待的小夜晚,臉上也染上一絲喜氣,重重的點點頭,“好,以後我就叫冷月痕。”

夜晚淚眼婆娑的看著一起歡笑的兩個孩童,心中淒苦,倏地,她臉上透出狠絕,“我絕不會饒了衛逸之……”重複說了幾遍,又換上了副淒然的神情,似是自言自語,“但是又有什麽用?小痕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陶籬竹看著她,心中難過,夜晚與月痕感情深厚,她一直知道。霸占著夜晚身體的她猶可感受到夜晚對月痕的在乎,月痕對夜晚的關懷。月痕的死對夜晚的打擊想必非常大。想起此刻夜晚的出現,她能猜出一點原因,先前凡是牽涉到月痕的事,自己就不受控製的去留意去關心,想來是受了夜晚的影響,而現在夜晚的出現,必定跟月痕的死脫不了關係。

“夜晚,你不要太傷心難過,人死不能複生。”勸慰的話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夜晚轉過頭,注視著她,沉默不語。

陶籬竹避開她灼熱的視線,轉移話題,“不知這裏是什麽地方?”

夜晚微怔了一下,才慢慢道:“我的記憶。”對上了陶籬竹詢問的眼神,解釋道:“正確來說,是在你我的記憶裏麵,你我本為一體。”

陶籬竹猶在疑惑自己怎麽會在夜晚記憶裏,卻被她後麵的話嚇了一跳,“我?這與我何關?你是你,我是我,我隻不過是因意外進入你的軀體罷了。什麽叫你我本為一體?”

“你以為你是因為意外進入我的軀體?”

“當然。”

夜晚輕笑一聲,“那你是因為什麽意外進入了我的身體?”

夜晚臉上露著笑意,陶籬竹卻覺得這個笑容很寒冷,想起自己在比賽時無緣無故的穿越,的確不像是什麽“意外”,突然,她腦子閃過爺爺所說的,“是詛咒,我是因為君家的詛咒才進入你的身體的!”

夜晚眉頭輕蹙,“君家詛咒?是什麽來的?”

陶籬竹心一慌,“你不知道?在無園密室裏的那個陣是你設的吧?”

“你說的是這個?”夜晚右手一揮,畫麵變換,她倆現時置身於密室當中,小夜晚正在神壇前念念有詞,她麵前還放著兩截斷裂的玉簪,一方錦帛。

陶籬竹的心噗噗的跳著,現在想起來,這個情景她有夢過,當時不知道夢中的小女孩就是夜晚。

“這個陣的確是我設的,不過,我可不知道你所說的‘君家詛咒’是什麽一回事。”

陶籬竹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她幹澀的開口,“你為什麽要設這個陣?”如果她的穿越不是因為“君家詛咒”,那必定是跟夜晚設的這個陣有關。

夜晚灼灼的目光注視的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