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魂玉之妖女

莊皓玉的思緒全停留在白柔瑕拔出利劍那一瞬間閃著寒光的劍刃耀花了他的雙眼刹那間流逝的時光似乎倒轉到許多年之前。那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冰寒刺骨的寒刃劃入肌膚鮮血噴薄而出潔白的雪地霎時染上朵朵紅梅腦海那模糊的麵容似乎也清晰起來決絕而淒美。

回憶如決堤般洶湧而至刺目的鮮血不斷地在腦海閃過莊皓玉心一片淒愴他看了眼臉露錯愕的陶籬竹轉目看向石板上那把寒芒盡露的利劍一想到這冰寒的利刃差一點就沒入那凝白的肌膚他的心刹那抽痛起來。

莊皓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莫名的恐懼壓下抬眼看向惶恐不安的白柔瑕鐵青的臉色稍緩他抬腿走上前語氣依然不善“柔瑕你行事仍舊魯莽你可知你剛才的行為會造成什麽後果?!”

白柔瑕仍舊捂住右手瑩亮有神的大眼噙滿了淚水她臉上神情怯怯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白兔一般傍徨無助。

瞧著眼前這個與記憶有著幾分相似的臉孔莊皓玉僅剩的怒氣消散殆盡隻餘淡淡的憂傷他暗歎了聲語重心長地道:“柔瑕你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童不該再由著性行事。行走江湖也好為人處世也罷理應溫和謙恭不該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白柔瑕低頭不語看樣非常受教。

陶籬竹看著循循善誘的莊皓玉心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莊皓玉說這番話的語氣就像是父親教導女兒一般慈愛關切語重心長。

莊皓玉“教導”完白柔瑕之後轉目看向陶籬竹關切地道:“小籬你沒事吧?”

陶籬竹搖搖頭。先前她的確有被嚇到但是她並不認為自己會受到什麽傷害雖然白柔瑕拔劍威脅但她並沒感覺到殺氣。白柔瑕這番舉動隻是氣急之下的無意識動作而已。陶籬竹心不解為什麽莊皓玉會一副情緒失控的模樣?不過想起他剛才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情陶籬竹仿佛喝了蜜糖一般甜入心扉。

莊皓玉瞧著陶籬竹臉上的神色知道她的確沒甚大礙於是轉過頭對著白柔瑕吩咐道:“小瑕你要為你魯莽的行為道歉。”

白柔瑕先前還為自己的莽撞感到不安眼底下瞧著莊皓玉如此緊張陶籬竹轉瞬想到楚冰澈對陶籬竹也是這般關切的態度心的不平瞬間爆她揚起下巴冷哼一聲傲然道:“我又沒有傷到她憑什麽要我道歉?”

莊皓玉壓住心瞬間升起的怒氣隱忍道:“做錯事理應道歉難道你還是那些個沒擔當的孩童?!”

白柔瑕看到一向待自己親厚的莊皓玉今天反常的行為心怨恨橫生她全將這些歸結到陶籬竹身上氣急敗壞之下蠻橫地跺腳道:“莊哥哥你怎麽可以對她那麽好?她又不是你什麽人難道你忘了嗎?你是我……”話還沒說完便瞧著莊皓玉瞬間蒼白的臉霎時想起過往種種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兩個字就這樣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聽到白柔瑕最後那句意味不明的話語陶籬竹好奇心頓起但瞧著莊皓玉瞬間蒼白的臉她心那份好奇便不自覺地消弭而盡。不知怎的看到這副樣的莊皓玉她的心驀然抽痛起來。這樣的他仿佛離她很遙遠伸出手卻握不住絲毫。

白柔瑕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暗自懊惱了半刻跺了跺腳低聲道:“對不起。”說完轉身飛奔離去卻不知她這句道歉為誰而說。

莊皓玉怔在原地鳳眼光波凝滯似在遙想過去。

陶籬竹怔怔地盯著莊皓玉心髒如撕裂般疼痛。

片刻莊皓玉恢複以往那副慵懶的表情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小籬你這幾天玩得挺開心的嘛!”

陶籬竹斂起眸光輕輕地點點頭有心痛飛掠過眼底。他在強顏歡笑。

兩人沉默了一陣莊皓玉長歎一聲走上前幾步伸手將陶籬竹拉入懷雙手環住她柔軟的腰肢低下頭將臉龐深深地埋在她的肩胛不一言。

空氣縈繞著淡淡的睡蓮香味。

陶籬竹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順著血液流向腦一聲一聲。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好半天莊皓玉才慢慢地抬起頭鬆了鬆手但雙手依然放在陶籬竹的腰肢上。

陶籬竹抬起頭莊皓玉那雙狹長的透明的鳳眼深處彌漫著讓萬物都要戰栗的柔情。

陶籬竹心一顫她隱隱約約地知道將會生一些事情對於即將生的事情心竟然有些許的期待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如蝶翅般纖長的睫毛不停地輕顫。

她可以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氣息在她臉上輕拂淡淡的睡蓮香味縈繞在她的鼻尖。

“小籬你在期待什麽?”調笑的話語從頭頂傳來帶著戲謔。

陶籬竹猛然睜開眼睛現莊皓玉正斜睨著她嘴角噙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她臉上驀然一熱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羞赧。

莊皓玉瞧著懷人兒羞紅的臉蛋低低地笑了起來。

被他攬在懷裏的陶籬竹可以感到他的胸腔因低笑而急促震動的韻律。

好半晌莊皓玉止了笑鳳眼閃著柔情他低頭看向懷人兒慢慢俯身向前。

陶籬竹看著瞬間放大的俊臉心一陣慌亂慌亂之她緊張地閉上眼睛。

莊皓玉的紅唇慢慢地覆上陶籬竹的還沒來得及進一步索求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猛地向他的心髒襲來扶在陶籬竹腰肢上的手無法控製地抖。

他猛然地放開了扶住陶籬竹腰肢的手極力維持著臉上正常的神色。

唇上的柔軟和腰上的溫熱瞬間消失陶籬竹迷惑地睜開眼睛看向莊皓玉隻見後者臉上一副欠揍的表情霎時間一陣惱意從她心升起。

暗自懊惱的陶籬竹沒有現莊皓玉貌似正常的臉上其實隱藏著一絲不正常的蒼白。

瞪了莊皓玉一陣陶籬竹跺跺腳咬著下唇快地離開了現場。

莊皓玉看著她背影消失的一刹那陡然間覺得心髒一陣劇痛隻得緊緊閉上眼睛將那些無奈、悲哀心痛一點一點壓了下去。待他重新睜開眼睛時鳳眼已經平靜無波隻是無法自製地快掠過了一絲悵惘。

遠去的陶籬竹並沒有現她身後的莊皓玉正緊按住心髒的位置臉色青嘴唇白他那寬鬆的衣衫已經濕透緊緊地貼在後背。

萬分抱歉又更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