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茨科夫不願意背負殺害美軍士兵的罪名,即便是這些士兵現在能不能稱為人類還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他的這種優柔寡斷和不想要負責的態度,最終導致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病毒爆發第三日的晚間,一名原本正在熟睡的美第機械化步兵師的士兵,突然產生了變異,成為了一個被感染的狂人,襲擊了他同寢的其他三名士兵。好在發現的比較早,這四名被感染的士兵在想要襲擊其他人的時候,立即就被執勤的衛兵給擊斃了。

經過調查,那名最初病變的士兵,很有可能是在戰場上不小心沾染到了狂人的血液,然後並沒有當成一回事,最終狂人化。雖然查清楚了,可擔憂也來了。在戰場上抗衡這些狂人的侵襲,也是有可能使得士兵們沾染上病毒的,這個事實讓不少的美軍士兵變得恐慌起來。

施瓦茨科夫這個時候也沒有積極地去處理問題,而是聯絡了其他國家的統帥,希望能夠由他們的部隊來協同美軍進行瘟疫的防禦。可是誰都知道,離著那些狂人越近,就越有可能被這些狂人襲擊然後感染,所以從英法中到阿拉伯各國都沒有什麽積極表示。像是敘利亞、摩洛哥、埃及等國甚至表達了去意,說是戰爭已經結束了,他們要從戰區撤出,明顯就是一個不想同甘共苦的姿態

可是掌控權並不完全在施瓦茨科夫的手中,所以他對這些人的決定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巴士拉,馬吉德自然清楚了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並對此大為滿意,他還特地嘉獎了幾名實施行動的伊拉克特種兵。不過馬吉德的開心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很快發現多國部隊將狂人們控製在了一個沙漠區域中,使得他所期待的大爆發並沒有順利發生。

因為行動出色,之前那名特種兵頭目已經贏得了馬吉德的信任,成為了他的親兵之一,而且獲準注射了狂人病毒的疫苗,在馬吉德身邊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一殊榮,這也當作他的手下最受他信任。

特種兵頭目其實並沒有生出什麽“士為知己者死”的覺悟,反而知道了病毒是什麽後,想起馬吉德派他和他的小隊來到多國部隊的戰區投放生化病毒不寒而栗。對於馬吉德他是極為憤怒,但他的恐懼又大過了憤怒,馬吉德有太多的辦法將他毀滅。雖然他本人獲得了疫苗,可以不受病毒影響,但是他的親人還掌握在馬吉德手中,隨時一個不順馬吉德的意思,都可能讓自己的親人大受影響。

“病毒雖然進入了侵略者們的身體中,但是卻沒有預想中那樣好的效果啊,就那麽幾千個感染者,而且還集中在一地,想要擴大化根本都做不到,你有什麽想法麽?”馬吉德順口問身旁的特種兵頭目道。

特種兵頭目立即表忠心道:“閣下如果想要再投送病毒,我們願意出生入死,將病毒傳染給其他的多國部隊的單位,擴大傳播範圍。”

馬吉德搖搖頭道:“你們第一次的成功其實就比較驚險了,而且現在美軍的警惕性一定是十分的高,再用相同的辦法,可能並不會奏效。而且現在這個消息尚未引起世界的恐慌,這讓我非常不開心,隻有更大規模地讓病毒傳播,讓世界上每一個人都知道有一種這樣可怕的病毒,才能夠滿足我的要求。”

特種兵頭目看著眼中閃爍著寒光的馬吉德,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南部的幾個什葉派的村子,留在那裏也是礙眼,而且他們很多人都選擇跟侵略者合作,簡直是可恥,這些人渣應當被消滅掉。你這次去不要再對多國部隊動手了,就在那個地區的什葉派敗類中傳播病毒吧,隻有更多的感染者,更複雜的人群,更廣的麵積,才能夠擊潰那些侵略者”

特種兵頭目大驚,臉上也是煞白,他沒有想到馬吉德居然選擇屠殺本國的居民,用他們作為病毒的媒介來攻擊多國部隊。不得不說,這在戰術上還真是非常好的,因為居民點十分分散,把感染區域擴大後,多國部隊想要再封鎖病毒就變得困難,病毒最終會如燎原的野火一般席卷這一地區,而多國部隊很可能最終遇到的都是可怕的狂人,失敗就代表著他們也同樣被狂人化。

這無疑是瘋狂而血腥的方案,特種兵頭目想要阻止馬吉德,但是他看馬吉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任何勸諫的話說出來,說不定立即就會被這個家夥處死。馬吉德也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一兩年前他屠殺了成千上萬的庫爾德人,即便那些人國籍上也是伊拉克人,但卻在馬吉德心中都是敗類和殘渣,必須要被清除得。

對於特種兵頭目來說,自然不會像馬吉德那樣極端,但是他也不會對庫爾德人、什葉派穆斯林有什麽好感,所以盡管比較掙紮,但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和前途,特種兵頭領還是選擇接收了這個任務。

這一次,他並不是隻帶了一個團隊,而是指揮數十個像是之前他那個小隊一樣的團體,大麵積地、且更加容易地,向南部當地的什葉派群體中傳播病毒。普通居民可不會像多國部隊一樣對飲水安全之類的東西那麽在意,而且中東地區還相當缺水,水資源匱乏,使得他們取水的資源的方式就十分的少。

這樣的襲擊取得了非常令人震驚地效果,幾乎是一夜之間,數十個什葉派的聚居地、小村莊、城鎮出現了大量的狂人,在這一地區鎮守的多國部隊以及本身維持治安的警察也並不多,持槍的人更少,所以當狂人們發動傳染性襲擊之時,根本沒有任何力量阻止他們。

而直到事情發生接近二十個小時之後,在附近巡邏的沙特軍隊才發現了,在隔離區外的病毒爆發並不僅僅是這一例,他們在伊拉克境內南部的一個小鎮,距離隔離區大約有四十多公裏的地方,發現了狂人的存在。

這支沙特軍隊在麵對並沒有什麽武器的狂人時,陷入了恐慌,對於狂人病的恐慌使他們麵對這些並沒有武器的狂人,開槍射殺了他們。這場殺戮中,至少有一百多名伊拉克什葉派穆斯林居民被殺死在這裏。

伊拉克人的生死已經沒有人顧得上了,大麵積出現的狂人,讓聯合作戰指揮部大為驚恐,這次施瓦茨科夫強製性命令各部對於那些肆虐的狂人進行捕殺,而且有條件的部隊必須穿戴三防服,裝甲兵等禁止隨意從載具中出來。

施瓦茨科夫知道局勢已經沒辦法像他之前想的那樣,靠等待克萊恩醫生和其他醫學專家研製解藥,如果不能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徹底鎮壓住爆發的病毒,那麽伊拉克、科威特乃至整個中東和世界,都會成為這種狂人病毒的遊樂場。

他不得不向白宮爭取授權,向到處突襲的狂人使用空中力量,並對他們進行大麵積殺滅。就算在這種時候,他還希望把責任推卸到白宮身上,讓自己盡量少受非議。而老布什這時候也不含糊,直接給施瓦茨科夫去信,翻譯成中文就是四個字,便宜行事。

皮球又被踢回到了施瓦茨科夫的腳下,雖然滿頭大汗,但施瓦茨科夫也不得不自己下命令,要求多國部隊的空軍力量向那些較為集中的狂人老巢發動襲擊。

中國軍隊也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了新的指令,開始大規模對那些散布在兩河流域和沙漠地帶的狂人進行捕殺,再沒有任何的容情可言,施瓦茨科夫隻能將這些狂人全部消滅。

美軍還分出了不少人員,專門監視河流的沿岸,仿製有狂人在河流中施放病毒,不過當孫靜女來到疫區後,經過她的研究認定,狂人病毒雖然靠體液傳播,但是沒有在2分鍾內進入到人體中,就會因為生存環境不適而死亡,所以即便是有人往幼發拉底河中投放了病毒,也不太可能會因此使人病變化。

孫靜女剛來第一天的發現就讓克萊恩醫生十分稱奇,並對孫靜女十分欽佩,也一定程度上改觀了他對中國科學界的歧視認知。但當克萊恩醫生覺得自己折節下交,希望孫靜女帶著中國來的防疫團隊加入到他已經組建的聯合作戰指揮部的攻關組,不過孫靜女對此沒有絲毫興趣。

“對不起,我們的醫療器械、藥物以及技術中,有相當多是我國政府禁止向外傳播的機密,所以我無法讓中國醫療隊加入到多國醫療隊之中。”孫靜女雖然用了敬辭,但是表情卻是倨傲到要死,似乎不僅僅是克萊恩歧視中國人,孫靜女也對這些老外有歧視。

也許歧視不是一個合適的用語,準確地說是,不怎麽看得起,因為孫靜女和她帶來的黑科技研究中心的生物醫學團隊都掌握最尖端的醫學技術和理念,而在她看來,克萊恩那些人就是一群什麽都不懂的土包子,隻能拖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