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航空工業部的心思
撇下格魯門的一肚子壞水不說，看到美國媒體大張旗鼓地報導中國的先進戰機，賈馬爾中將覺得十分有希望了。於是他直接從美國飛到了天朝來，並且輕車熟路地找上了天朝的航空工業部。
說實話，現在全國上下對於齊一鳴存在有意見的單位很多，毫無疑問航空工業部外加下屬的中航技絕對是其中的主力軍。
因為掌握達裏諾爾紅警基地，並得到了大長老等一眾高層的信任，所以齊一鳴在國內軍品和後勤圈子裏已經有向集權式獨裁者發展的趨勢。之前雄貓引進計劃中，齊一鳴獨攬大權，最多就是跟軍委、外交部等單位打了招呼並請求協作，而真正是這個領域內的人，包括航空工業部外加壟斷飛機進出口的中航技，都對於自己的權力喪失而十分不舒服。
後來更過分了，齊一鳴直接把沈飛整個端了，還是請來了越級的命令直接動的手，航空工業部想要反抗都沒有什麽作用，後來連總後勤部的洪部長都出來給他們做工作。雖然不甘心，但名義上沈飛仍舊屬於航空工業部，隻不過領導權和體製都要變化了。
他們本來以為能告一段落的，結果齊一鳴一去沈飛，就把近半的廠幹部給撤換或者調職了。甚至這個愣頭青還通過查賬、審計等手段，逮出了幾個碩鼠，沒有絲毫容情地就法辦了。這等於又是在航空工業部的臉上甩了一個大大的耳光，奈何航空工業部像是小媳婦一樣到處找人哭訴，最終卻因齊一鳴這人幹係重大，沒人動得了或者想要找他的麻煩，最後不了了之。
部長大人莫文祥心胸還不錯，雖然心中不太爽，但是人家還記著齊一鳴給部裏送來的大量的實惠，以及轉移到企業中的那些技術。不過其他人可沒有那麽好過關了，特別是中航技的總經理孫肇卿等一幹人更是對他心中嫌怨。
不過這可能也跟越是層次不夠，越不知道齊一鳴的真正能量有關，莫部長是知道紅警基地的一部分情況，但中航技大小人物們隻以為齊一鳴是真的在文革時期躲在什麽大漠深山裏搞科研的人。
於是，當賈馬爾中將帶著拳拳的誠意來到中國，準備問中國兄弟有關FC-1梟龍戰機的具體情況時，中航技的人耍了個小花招。
得知巴方希望購機的願望之後，孫肇卿立即找到了航空工業部部長莫文祥。
“莫部長，老巴空軍希望看那個FC-1梟龍戰機的事情，您這邊有什麽看法啊。”
莫文祥正在批文件，聞言把筆一放下，歎道：“能有什麽想法啊，FC-1雖然是國產武器，但是跟咱們不屬於一個係統啊，這事兒歸根到底還是要跟F-14一樣，都要匯總到齊靖仁同誌那裏去。”
齊一鳴現在官方名稱叫做齊靖仁，反正我黨隻要是個人物基本上都改過名，齊一鳴改名當然有自己的考慮，他身份敏感，真實身份一定要保密，所以就以齊靖仁的麵貌示人。
孫肇卿看著莫部長一副心灰意懶的樣子，咬咬牙慫恿道：“莫部長，FC-1梟龍的技術資料之前就轉移到成飛去了，隻不過成飛拿了那一批資料之後，搞錯了重點，老屠他們覺得殲-10的技術高，所以就一門心思搞殲-10去了，現在至於吸收了多少，還是不知道。”
莫文祥皺了皺眉頭，問：“老孫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孫肇卿鼓動道：“成飛的技術水平還是不錯的，管理上也比沈飛開明一點。現在他們從齊靖仁那裏得到了一批近百個工程師，實力大增啊。我們手裏有FC-1的資料，我們也有技術，有設備，何必再把事情送到齊靖仁那裏去呢？我們航空工業部、下屬企業們，以及我們中航技本身，難道從有了這個齊靖仁之後，全部都帶著工資養老麽？”
“你這是什麽話！”莫文祥帶著點怒氣地斥道。
孫肇卿賠了個不是，又趕忙道：“話糙理不糙，我們現在有水平完成FC-1的製造，巴基斯坦在去年提出來的構想是以600萬美元的單機價格采購80架新的戰鬥機。這可是將近5億美元的生意呢，能夠為國家創造大量外匯啊！而且說句公道話，齊靖仁現在一門心思撲在沈飛整改和F-14的引入項目上，恐怕他自己那邊顧不上給老巴造FC-1了吧，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接手過來。”
莫文祥原本不想摻和這個爛事，他也大致明白孫肇卿和中航技等一批人心裏是怎麽想的。可是琢磨了一下，孫肇卿說得也不能算錯。航空工業部底下現在幾乎所有的企業都在搞技改，齊一鳴之前還送過來一套公司管理改革辦法，雖然有些東西都是字字珠璣，但這種騎在你腦袋上當大爺的做派，也讓莫文祥不太怎麽受得了。
更何況從親疏或者合理性角度上分析，讓成飛抓緊搞FC-1，從而實現自己能夠出口，能夠避免今後無論是航空工業部還是中航技被齊一鳴變相架空的現象。
莫文祥皺著眉頭問：“成飛能做得到嗎？西飛那邊二月份就拿到了齊靖仁送去的飛豹的技術資料，也派了人、也送了設備，到現在他們自產的飛豹原型機都還沒有造完。”
“哎呦我的部長欸，咱們又不是齊靖仁那些怪胎們。搞研發技改這些，哪有幾個月就完成的？是，我聽說617那幫人搞了兩個月就弄出了一輛新坦克，還被巴基斯坦和伊拉克看上了，可是地上跑的跟天上飛的不是一回事啊。今年內能看到西飛的殲轟-7上天已經是進度快了。更何況，齊靖仁給西飛頭上壓的任務，是所有公司裏最重的，大運、反潛機、預警機亂七八糟那麽多，西飛現在都在連軸轉，累都累死了。”孫肇卿抱怨地解釋道。
莫文祥點點頭，道：“還是給成飛那邊老屠去個電話什麽的，問一問他們能不能搞。”
他旋即又頗為躊躇，問道：“可是老巴那個空軍中將那裏怎麽回複？他們要看飛機怎麽辦，這事兒還是繞不開齊靖仁的，成飛手裏有一架殲-10，可是卻沒有梟龍啊。另外老巴還想用這個機會發展一下自己的航空產業，成飛現在自己就是半桶水，再倒給老巴，那不就成了誤人子弟了麽？”
孫肇卿道：“您老也想得太多了。成飛那裏沒有樣機，我們跟齊靖仁要上兩架，就說成飛要做實驗，然後就拿給巴基斯坦空軍去試驗。至於生產的問題，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就跟巴基斯坦方麵說，我們現在主要產能都用在應付跟伊朗人的貿易上麵，他們恐怕需要等待一段時間。FC-1終究是那麽先進的東西，多等幾年也沒有什麽大事。”
莫文祥又道：“這事情終究還關係了中巴外交的問題，還是小心穩妥一點好。萬一出了紕漏，我們兩個就要成罪人了。我是支持你讓成飛搞FC-1的，這些天大家都在討論，說梟龍這麽厲害，一定將來比殲-7賣得好。我們毫無疑問要掌握製造梟龍的技術的，要不然齊靖仁同誌就沒必要給我們技術。這事情太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恐怕不美，最終還是要跟齊靖仁同誌通個風的，我們還需要他的幫忙，再說成飛那裏那麽多他的人，外交部和空軍也都跟他穿一條褲子，你想要避開他，終究不現實，不如跟他開誠布公地挑明了，爭取他的支持，我認為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孫肇卿心裏滿滿的不願意，可是不能否認莫文祥說的道理都很對，於是他隻能退一步說：“那好，您把齊靖仁找來，跟他攤開了說，我們這一次一定要拿到項目的主導權，讓他作為一個部分幫我們忙。哦，對了，不如我們跟這人說一說，把他另一個飛機廠的人借到成飛去，直接生產不好麽？”
莫文祥心中苦笑，他是知道達裏諾爾基地的有關情況的，明白這種事情不具備操作性，道：“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多想了，還是先知會成飛一聲，讓他們趕緊調頭上梟龍的項目吧。”
“嗯，我知道了，據老屠他們說，FC-1和殲-10有一部分技術是共通的，現在調頭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於是乎航空工業部立即運作起來，一麵向中央高層打報告，希望能夠延攬這一次的項目，另一麵找到了廖懷仁這個總參情報單位的，也是跟齊一鳴私交不錯的家夥，用他去跟齊一鳴把這話說明白。
孫肇卿也擺出一臉我做主的姿態，熱情地招待了訪華的賈馬爾中將，並且表示願意跟巴方一道在國防工業的建設上共同努力。不過他也圓滑地使出了拖字訣，故意假裝要聽取巴方的意見，並把去年賈馬爾提交給中方的那份建議書弄出來，問賈馬爾是否有需要更改的部分。
賈馬爾天真地以為孫肇卿這樣是真的為了巴基斯坦空軍的自身需求，高高興興地留在京師，跟航空工業部的有關人士進行討論。索性航空工業部的圈子裏也有齊一鳴派駐的工程師，對梟龍的了解程度很深，完全就能應付過去了。
直到齊一鳴從葫蘆島返京，廖懷仁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