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勝華集團
即便是到了秋天，位於中東阿拉伯半島的沙特仍舊是炎熱得讓人呆不住。這片土地自從二次大戰之後便不怎麽平靜，猶太複國運動最終在原本整齊劃一的阿拉伯世界中埋下了一個釘子，從1948年到1982年，阿拉伯人跟猶太人在這片土地上打了五次戰爭，流了不知道多少鮮血，付出了多少代價。
而且這一時期，伊朗人和伊拉克人又打了起來，因為教派的分歧，同屬遜尼派的沙特與伊拉克站在了同一個陣營中，對於什葉派同時也不是阿拉伯人的伊朗敵視。雖然在六七十年代後，因為石油的緣故，原本貧困落後的沙特成為了富裕國家，不過在真正的國力上仍舊很是欠缺。
利雅得一處頗為豪華氣派的行宮中，沙特的蘇爾坦親王今天有一項比較特別的行程安排，那就是接見來自中國勝華經貿集團的代表。而更為令人意外的是，引薦這位商貿代表的人居然是一名來自巴基斯坦的空軍準將海達爾。
按照阿拉伯人的習俗分賓主坐下，這位看上去十分英俊的中國人也跟阿拉伯人一樣留著一下巴的胡子渣，不過他看上去卻比普通的阿拉伯人英俊得多。在這個年代還頗為流行的男性卷發，一身精致考究的西裝，在沙特親王的眼中看來，這個中國人與自己印象中的那些很不類似。
“趙先生，我們又見麵了。”蘇爾坦親王曾經長時期接受西方教育，所以行為舉止上更貼近西方人一些，顯然他今天也不是初次與這個中國人麵對麵。
“蘇爾坦親王，貴安。”這位趙姓的男子也微微行禮道。
蘇爾坦哈哈一笑，又道：“首先應該祝賀你的國家贏得了一場漂亮的戰爭，貴國軍隊的訓練有素和裝備的先進性，令人刮目相看啊！”
“嗬嗬，您過獎了，在我們的官方敘述中，這並不是我們參與的一場戰爭，我們更願意以一場衝突來形容，我們沒有跟任何人結仇，也沒有任何想要欺辱別人的意思，隻能說這次衝突的爆發實在是太過戲劇性。”
這人臉上一直帶著很職場的笑容，他名叫趙勁鬆，跟周予同一樣，是從國外回來的高級管理人才，來自法國高商，家世比起周予同顯赫得多，算是一個紅二代。因為身份的緣故，在加入9527工程後，獲得了相對於周予同更大的信任，而且受齊一鳴與天朝高層的委任，組建勝華經貿公司，實際上就是一家從事重大國防裝備出口項目的公司。與中航技、保利、精密機械進出口、中電國際等這些專門從事軍品營銷的企業類似。隻不過，勝華集團自組建開始，就不類似於這些僅僅是做進出口貿易的公司，而是包攬上下產業鏈的財團性質的企業。
規劃中的勝華集團將會是以國有股份占絕對比重，小部分股權私有，各公司間互相持股的形式存在的一個龐然大物。現在勝華集團下屬的子公司就會包括生產F-14、J-8V的沈飛、生產初教-6、L-15的洪都、生產直升機的昌飛三家航空製造企業，渤海重工、碣石造船（實即葫蘆島基地船塢的外圍船廠）、青島造船三家造船企業，提前十幾年組建完成、主要生產民用汽車的江淮汽車，生產精密電子元器件和電子設備的歌訊電通，製造通訊設備的安通通信，加上主要負責營銷和配套服務的勝華總公司，共同組成了國內第一家現代企業經營管理模式下、跨多行業的國防裝備企業。
趙勁鬆本人供職於總公司，是四個執行總經理之中的一個，主管銷售方麵。
與沙特人接觸其實最開始並不是名義上的勝華老板齊一鳴做出的決定，而是趙勁鬆一時的異想天開。比起已經算是思維界一朵絢爛奇葩的老板齊一鳴，趙勁鬆繼承了典型的四九城爺們兒的那種膽兒肥、能忽悠、敢衝敢拚的性格，相對於平時兢兢業業給齊一鳴打下手的周予同，趙勁鬆更熱衷於自己殺出一條金光大路。
因為在9527工程之內屬於比較核心的成員，趙勁鬆能夠調閱不少被列為最機密的後世情報，他通過自己做了大量的調研，找到了現在的一個突破口——沙特。
第一次接觸蘇爾坦親王時其實並不順利，因為那個時候中國剛剛向伊朗人提供FC-1不久，伊朗空軍憑借著中國先進戰機打得伊拉克人一鼻子灰，讓沙特方麵極為不喜。不過緊接著沒多久，伊拉克人又憑借從中國拿到的先進坦克，擊退了狂妄伊朗人的一次地麵突襲。
沙特人雖然對於中國人兩頭下注的手段不喜，但是也不由反思，中國武器的質量和水平看來不再是那種粗糙低劣的了。
這個時候，趙勁鬆通過巴基斯坦人斡旋，獲得了麵見蘇爾坦親王這位主管國防的沙特王室的重要人員。沙特跟巴基斯坦的關係比較親密，幾次中東戰爭都有巴基斯坦的鼎力支持，甚至現在沙特軍隊中還有不少巴基斯坦人的身影。而且巴基斯坦也是阿拉伯世界中唯一掌握核武器的國家，沙特人認為勇敢彪悍的小巴是阿拉伯世界的驕傲。而對小巴來說，大金主沙特也是他們長久以來獲得支持對抗印度的重要幫手。
同樣，天朝和小巴的關係也是親密的戰友，幾次印巴戰爭巴基斯坦不至於吃大虧都與中國的幫助是分不開的。而且小巴手裏的核武器，也是當年天朝科學家秘密協助下完成的。所以此時雖然沙特和天朝都沒有建交，但其中有小巴這樣一個共同的朋友能夠進行協調。
蘇爾坦親王對來訪的趙勁鬆說道：“其實最開始我們對於購買中國武器還是很抱有疑慮的，坦誠的說最起碼在中東地區，中國武器的形象並不怎麽正麵，雖然操作簡單容易維護，但也已性能低劣、科技水平不足而著稱。當然，現在全世界包括我國在內都不會這麽看了，中國武器在戰場上為自己贏得了聲譽。”
趙勁鬆微笑著回應道：“感謝您的讚譽。”
蘇爾坦親王從價值不菲的紅木小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打開後翻了幾頁，說道：“我們對於你們願意提供給我國的武器種類之全之多感到詫異以及振奮，我本人也對中國朋友在武器工業上取得的成就而驚歎不已，我一直都聽說中國人的勤奮和聰明是世界有名的。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也許世界上最聰明的兩個民族就是猶太人和中華民族了。”
“您又過譽了。”雖然如此說，但趙勁鬆還是心中暗爽的。
親王先生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上麵印著一架戰機的彩照，正是作為天朝PLA海空軍主力對地攻擊的戰鬥轟炸機，JH-7飛豹，它的外貿編號為FBC-1。
“如您所知，我國從去年起就開始關注歐洲聯合生產的狂風戰機了，對於這款戰機提高我國的對地攻擊能力，以及進一步穩定空防，我們是深信不疑的。其實這個合同馬上就應該簽署了，但是現在你們找到了我們，給予了我們新的選擇，我國自然開始重新評估這個方案。”蘇爾坦親王微笑著說道。
他又從文件夾中抽出了一張照片，熟悉軍火武器的趙勁鬆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正是英國人正在努力嚐試賣給沙特的狂風戰機。
趙勁鬆是通過查閱9527工程的絕密資料得知的，沙特阿拉伯一直是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武器進口國之一的，人傻錢多不速來那就是神經病了。有著豐富的石油美元，具有一定強度的防務壓力，本國除石油工業外其他工業水平不忍卒看，所以導致了大量的武器需要進口。沙特也是長期排在武器進口榜三甲的成員。
而在1985年的下半年，沙特人跟英國人達成了堪稱世紀協定的“阿爾?雅馬哈武器貿易協定”，根據英國BAE公司在之後宣稱，這筆前後進行了多次的軍火貿易，至少金額達到430億英鎊，為英國帶來了成千上萬的工作機會。
而第一階段的阿爾?雅馬哈協定總金額就高達70億美元，所涉項目包括72架IDS（對地型）和ADV（防空攔截型）的狂風戰機、30架鷹式教練機、2架高速客機以及反艦導彈、空空導彈若幹。而第二階段的阿爾?雅馬哈協定總金額更是達到了170億之巨。
趙勁鬆作為一個頗有進取心的職業經理人，特別是負責營銷方麵的事務，在發現沙特居然是這麽大一個蛋糕的時候，是絕對無法淡定起來的。因為出身於軍隊大院，對於武器這些東西從小就摸，腦筋聰明接受能力又強，所以趙勁鬆很明白，現在英國人能提供給沙特人的，中國人一樣可以提供，甚至更好更便宜。
沙特人之所以轉向英國購買武器，很大的原因是來自八十年代以色列外交上說服美國不要繼續向沙特出售F-15C/D戰機，從而對自己造成威脅。沙特人一貫的傲嬌情緒在這之後爆發了，本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精神，沙特人找上了自己曾經的宗主國聯合王國，想著用一筆驚天手筆的大軍售案，讓美國人看得紅眼，讓自己也得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