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瞞天過海
彩虹魚號潛艇發現的大批聲納目標，正是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兩大洋艦隊的淩龍偵察機與在南昌起飛的小獵龍側旋翼偵察機，都發回了確認的電報。
張崢認為：聯合艦隊的作戰目標是炎黃輪運輸船隊，在上海及舟山海域掐斷北方集團軍的運輸和補濟線。一旦皇家海軍逼近，聯合艦隊即可以退進黃浦江口，依托崇明島和吳淞口要塞展開決戰。
“可是……這不科學呀！”太平洋艦隊於榮豐司令皺著眉頭、手指還有節奏的輕敲著沙發扶手。“司令，我們艦隊現在的位置距上海420海裏，而聯合艦隊剛駛出朝鮮海峽，距上海和我們的距離差不多。以雙方艦隊的航速，幾乎差不多會同時抵達吳淞口，加上艦載機的航程，我們完全可以在聯合艦隊進入吳淞口之前發起攻擊。”
“沒錯，老於你能想到，山本作為一個海軍戰術專家，不可能想不到！那聯合艦隊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麽呢？”張崢在思考時的習慣動作是兩拳相握，把指骨節弄出咯嘣咯嘣的聲音。
“偷襲！”一直沒出聲，坐在旁邊噴雲吐霧的印度洋艦隊司令毛石應突然張嘴冒出倆個字來，差點把他那支連天紅金絲楠木煙鬥掉到地上。
“偷襲？”張崢與於榮豐都是一臉迷惑！
“喃們想想黃海海戰。”差點痛失心愛之物的毛石英小心翼翼把紅色煙鬥拿穩，走到了海圖前，“甲午年北洋水師運兵至大東溝，返程至大鹿島時，就是中了小鬼子的埋伏，連隊形都沒布署完成的情況下，就開戰了！偷襲，使點下三爛手段，是聯合艦隊……應該說是所有日本人的天性和傳統。所以我認為，這支聯合艦隊依然會采用偷襲的辦法。”
“老毛說的有道理，可他們怎麽偷襲咱們呀？他們的航行路線完全在咱們偵察機和潛艇的監控之下，還談什麽偷襲呀？”於司令也想到了四十多年前的那場大海戰，在海軍人的心目中，也不可能忘記那場決定著國運興衰的大海戰。
隨著毛石英的手指在海圖上點到了大東溝位置，張崢手中的“咯嘣”聲也停了下來，目光盯著海圖的上方一動不動。
“我明白了！”海軍司令一拳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將艦上的鐵製會議桌捶的叮當亂響。“瞞天過海，暗渡陳倉？山本好算計！”
“啥？”兩位艦隊司令都張大了嘴，怎麽感覺跟不上老大的節奏了呢！
“老毛、老於，你們看。”張崢站了起來，也走到海圖前，“聯合艦隊現在的位置是五島列島一帶。據我們飛機的偵察，他們的航向是上海。那有沒有可能，山本五十六玩了一招瞞天過海之計，就是將聯合艦隊一分為二，部分艦隻繼續駛向上海，牽製我們的注意力，而艦隊主力則會隱藏在這裏。”海軍司令的手指點在了朝鮮的下方——濟州海峽。
“威海？偷襲北部艦隊！”倆位艦隊司令對視一眼，說出了想同的答案。
張崢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非常有可能！老於，聯係龍洲司令，加強戒備，將偵察範圍增加到朝鮮一線。”
“那我們呢？”
“留下戰列艦隊繼續協助揚州軍登陸宮古島，其餘戰艦全力北上，既然山本不喜歡東海，那我們就去黃海陪他們玩！”咯嘣一聲，張崢用力捏響了右手食指的骨節。
五島列島，日本九州西海岸外群島，南北走向分布著福江、久賀、奈留、若鬆、中通五島，盛產優質石材，旅遊業興旺。
明朝時，曾有江浙人王直占領五島，並自封為“徽王”（日本典籍中稱其“五峰船王”）。雖自立為王，但王直曾上書明朝官府，願意接受朝廷招安。條件隻是開放海禁、允許對外通商貿易，他本人隻要求當一個管理貿易的小官。但朱明朝廷認為海禁是太祖遺訓，是原則問題，決不能改變。招安一事不了了之，王直也隻好死心塌地武裝走私，搶劫奪掠，正式當起海盜。數年後，王直被騙回杭州，斬首示眾。再之後八旗入關，海禁原則被滿清朝廷繼承，直至洋人用軍艦大炮敲開國門，強製通商。
自己人商量不明白，洋人用火槍大炮能辦明白，這是近代滿清政府最通用的原則。
而在西方，海盜們發現新大陸，可以封官授爵，澳洲、加拿大……哪一塊殖民地不是海盜們最現發現的呢？這也許就是南海——中華實際的內海，在今日卻爭議紛紛的原因吧？
但過去就是過去了，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就如同五島海域，站在陸奧艦甲板上緬懷甲午黃海海戰的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中將一樣，東鄉平八郎、伊東佑亨等前輩的豐功偉績猶曆曆在目，那時的聯合艦隊與北洋艦隊決戰之前，也是患得患失，恐怕戰敗搭上日本國運。但結果是他們贏了，贏了大清國，贏了俄國，贏來了其後數十年日本的繁榮昌盛。
那麽今天呢？今天的聯合艦隊能否能挽狂瀾，再次創造奇跡呢？
“報告司令官，長崎的運輸隊已經趕到指定海域。”一身潔白海軍服的遠藤喜一筆直而立。
山本緩緩轉過身來，“遠藤君，拜托了！”
“哈依！請司令官放心，我必定會率分遣艦隊完成任務，祝我艦隊主力奇襲成功。”
……
以加古號巡洋艦為旗艦，十二艘驅逐艦和來自於長崎的經過偽裝的運輸船隊，組成了聯合艦隊第9分遣艦隊，他們將繼續駛向上海，去“完成”掐斷漢軍北方集團軍補濟線的任務，或者說是要漢軍的偵察飛機和潛艇們相信他們要去“完成”這個任務。
聯合艦隊的主力，加賀號、赤城號、翔鶴號、瑞鶴號四艘大型航母和龍壤號、翔鳳號兩艘輕型航空母艦與多艘水上飛機母艦，在多艘長門級、伊勢級、扶桑級戰列艦的護衛下，調轉航向，目標——濟州海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