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卡城阻擊戰（4）
沒有時間去研究赫巴爾為什麽有這樣的轉變，甚至還來到陣地上主動請戰，蔣雲誌決定賭一把。賭贏了，完成指揮官交給自己的阻擊任務；賭輸了，拉上指揮官乘那四輛坦克殺出一條血路。
“赫巴爾上校，請率騎兵營協助102團炮兵將重型迫擊炮牽引至這個地點。”掏出軍用地圖，蔣雲誌用手指點了點。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另外，蔣團長，騎兵營請求炮擊後，在側翼出擊敵人炮兵陣地。”
蔣雲誌抬起了頭，緊緊盯著赫巴爾，不知道這位男爵同誌到底在想什麽！而赫巴爾的目光堅定的對其對視，沒有絲毫的猶豫。蔣雲誌率先躲開了目光，“好的，你們可以適機出動，上校……請保重！”
當蔣雲誌趕到前線陣地上時，澳軍的炮擊已經結束，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有數百發炮彈落在了102團陣地上。錢誌豪正在組織士兵們挖開被轟塌的壕溝，救治被埋人員，抓緊修複陣地，以麵對澳軍即將開始的新一輪衝鋒。
整個上午的攻防戰，102團才傷亡三十多人，而這半小時的飽和炮擊，就幾乎讓土著團減員五分之一，兩名紅警士兵也在炮擊中犧牲。
蔣雲誌找到了渾身是土已經看不出模樣的錢誌豪，拉到一邊，“誌豪，該動用機槍暗堡了，我們的炮兵對敵人炮兵陣地的攻擊將在一個小時後發起。”
“噗！”錢誌豪費勁的將嘴裏的沙土吐出，“團長，隻要打掉敵人的炮兵，陣地就絕對沒問題！”
“嗯。指揮官已經發現敵人的裝甲部隊，雖然都是豆丁坦克，但也要加固陣地，和準備好火箭筒！赫巴爾的騎兵營也會適機出動，徹底摧毀澳軍炮兵陣地。”
“什麽？團長，白人已經害了我們一次，你還讓赫巴爾去攻擊澳軍炮兵？”手中的迷彩鋼盔被錢誌豪狠狠的摔在射擊掩體上。
“指揮官親自交待我的，嚴防其他白人部隊，相信赫巴爾！”撲克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冷冷的將他選擇信任赫巴爾的原因說了出來。
“我……”差點罵出口的錢誌豪一聽是指揮官的命令，鬱悶的拽了一下風紀扣，“老大是中了邪怎麽滴，咋就這麽相信他呢？我也認為赫巴爾這小子不錯，可他畢竟是白人……”“
“行了！誌豪，指揮官的命令我們不可以懷疑。快，敵人上來了！”
紅警士兵們的呼喊又響了起來，喚醒目光渙散，遊離狀態的土著士們，忙亂的拿起步槍，趴在掩體後準備射擊。
這一次協同澳軍步兵進攻的是五輛馬克2型巡洋坦克，英軍將坦克分為巡洋和步兵坦克兩種，這種巡洋坦克並不適合在這種陣地戰出現，但澳軍沒有裝備步兵式坦克。在澳洲大陸，在紅警部隊出現之前，澳軍的敵人就是土著，所以裝甲的厚度無關緊要。但麵對紅警部隊時，馬克2型那隻有十幾毫米的薄鐵板便成了致命的弱點。當馬克2型坦克上裝備的重機槍將土著士兵們壓製的抬不起頭時，十數支警衛隊裝備到排級的56式40毫米火箭筒已經悄悄的瞄準了它。150米距離，正當澳軍士兵以為這次衝鋒一定可以突破陣地時，火箭筒發射，十幾發重兩千克的破甲彈呼嘯而出，接連的爆炸聲響起，或被殉爆，或被擊穿，四輛馬克2瞬間報廢，連帶著藏在坦克後麵的步兵也倒下一片。陣地上傳來了一陣刻意壓低的歡呼聲，但錢誌豪卻是搖了搖頭，150米的射擊距離對於這幫土著士兵們來說，還是遠了點，十幾發打五輛，居然還有一輛未被擊中。把附近的一支還未發射的火箭筒拿了過來，瞄準了那輛正在調頭準備逃跑的馬克2，“嗖——轟”，陣地上又是一歡呼，錢誌豪把發射完的火箭筒扔在地上，手指著那輛已經起火的坦克，臭屁的來了一句，“都跟老子學著點！”
坦克被毀，其餘的澳軍也連滾帶爬的退了下去，陣地上的土著士兵們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髒又慢慢平穩下來。但，戰鬥還遠未結束，進攻受挫，還損失了五輛寶貴的坦克，澳軍被徹底激怒，炮兵營的25磅加農榴彈炮再次怒吼起來，比上一次的炮擊更猛烈、更密集。
塹壕中錢誌豪小心把瞄準鏡放到懷裏保護起來，一邊趴在蔣雲誌的耳邊大吼，“團長，咱們的炮兵呢？是不是赫巴爾不靠譜呀？”
蔣雲誌晃了晃頭，鋼盔上的沙土嘩嘩的淌了下來，他也不知道炮兵的情況，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錢誌豪的問話。
基地指揮室內，鍾義麵前的全息屏上正顯示著炮兵陣地的情況，赫巴爾率騎兵營用馬匹將重型迫擊炮牽引到指定地點，就全員整裝，等待出擊。而少數紅警士兵指揮的土著炮兵們在突然的一次轉移後，顯得有些無所適從，手忙腳亂。雖然鍾義已經將澳軍炮兵陣地的坐標發給他們，但還是直到一個半小時後，12門100毫米迫擊炮才布置完畢，開始調試炮擊諸元。這也導致了前線的蔣雲誌和錢誌豪他們多挨了一頓轟，也讓102團又付出一百餘人的傷亡，還有六名紅警士兵的生命。
終於，錢誌豪發現落在陣地附近的炮彈變得稀疏起來，他連忙躍起，塵土飛揚，就如從地下鑽出來一般。塹壕已經變的麵目全非，一段一段的倒塌使壕溝失去了交通功能。澳軍沒有給他們修複的時間，更大規模的步兵衝鋒已經開始。隻能是各自為戰了，錢誌豪奮力將身前掩體下的兩個麻袋包推開，露出了僅高出地麵三十公分的低矮水泥建築，前方一個方型窗口探出了一截黑洞洞的槍口——58式雙聯重機槍。整條陣線上，每隔二十米便有一個這樣的暗堡，也是紅警基地目前可以修建的唯一防禦型建築。但在剛才的數次炮擊後，隻有不到一半的暗堡中探出了槍管。蔣雲誌咬了咬牙，這意味著又有數十名重機槍手犧牲了。炮聲停止了，但更密集的槍聲頓時在戰場上響起，這一次，澳軍的衝鋒意誌也格外的堅強，死戰不退，頂著陣地上輕重機槍形成的雨潑般的子彈幕，一步一步的推進。
錢誌豪身邊的機槍手已經第三次更換打紅的槍管，自己也打光了三個彈匣，好在紅警部隊打仗從來沒擔心過子彈，尤其自己的大本營就在後方不遠，卡爾古利城自治籌備委員會的土著長老已經組織了土著人們為部隊運送彈藥。
“咦？”錢誌豪突然發現這一次抗著彈藥箱跑過來的人，居然身穿著墨綠色的警衛隊軍裝。102團全部在陣地上，城裏哪還有軍隊了？難道指揮官把基地留守的警衛部隊派出來了嗎？
“啊？是白人！”錢誌豪一把拉住放下彈藥箱準備離開的士兵，“你是哪個部隊的？”
“長官，101團三營2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