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殺戮
接到阿威爾集結部隊命令的鞄隆滔,還沒有等他把部隊集結完畢的消息上報,又接到了出發的命令。
前往讓他感到十分難堪的地方,帶著集結好的三千政府軍,浩浩****的開出博薩索,一路上鞄隆滔可以稱得上意氣風發,派頭十足。
一路上,他不停的幻想著,打開敵人的防禦後,要給自己爭取點什麽利益。
打心裏,他都沒有失敗的概念,在眾多勢力聯合打擊了整整十天後,那個華人手底下還能有多少實力。自己三千多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到那裏去還不適手到擒來的事情。此行,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拿回收成的。
三個小時的路程就在他的幻想中度過,到達地點後,鞄隆滔看了一眼已經坑坑窪窪的城牆,直接下令部隊把家底都拿出來。
根據以往衝突的經驗,在敵人的五公裏外擺下炮兵陣地,是最合理的,也是最安全的。而且按照火箭炮的射程,五公裏也不會誤傷到裏麵的那些建築。這樣一來,也不會傷到屬於自己的東西。
不錯,在他的意識裏,裏麵的那些建築已經都是政府軍的,此行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得到那些建築裏麵的東西。不管是軍火還是機械,他都需要,要是裏麵裝滿的美金或者黃金,那就更好了,就算是裏麵裝滿了中華的人民幣,也可以,反正中華商船也經常停靠在博薩索,隻要是錢都能花出去。
在炮兵開始在為炮擊做準備的時候,鞄隆滔也不是沒有事做,此刻他正在用望遠鏡欣賞著眼前的這片戰場。
毀壞的汽車,燃燒的屍坑,密布的彈坑,滿地烏黑的血跡。
眼前的景色令他陶醉,內心殺意帶來的瘋狂開始滋生,他已經預見到等下變成一片火海的城牆,那些膽敢對自己無禮的家夥們,在自己的炮火下掙紮的樣子。
“哈哈!”越想越激動,對殺戮的狂熱帶來瘋狂的大笑。然而,還沒有等他笑夠,遠處城牆上,幾座炮台讓他心中一顫,笑聲也戛然而止。
雖然他對世界主流先進武器並不是很了解,反是並不妨礙他對武器的認知,在他的記憶中,並沒有眼前這些炮台的印象。而且從炮台上伸出的這兩根炮管,讓他心髒狠狠一跳。
三十毫米左右的口徑,預計超過四十五倍的口徑比,都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正常情況下,口徑比決定了射程,口徑比越大,炮管越長,那射程就越遠。五公裏,在很多武器中,這點距離並不遠。就像他所擁有的火箭炮,足夠達到七公裏遠。
而眼中這些有著超過四十五倍口徑比的炮台,五公裏的距離對它來說,並不算遠。就算不是拋射型彈道,也難保直射距離不會達到五公裏。
“趕快轉移炮兵陣地,後撤兩公裏。”鞄隆滔不是一個賭徒,一旦這些炮兵都任何的損失,那他就算能夠攻下這裏,回去也要麵臨阿威爾的怒火。因為這些炮兵,可一直都是阿威爾的心頭肉。對此,他可不敢有半點馬虎。
然而還沒有讓這些炮兵開始有了動作,遠處城牆上的四座炮台,在鞄隆滔的注視下,開始轉動炮口,直指自己的炮兵陣地。
“快點,沒有聽到命令嗎?全部離開這裏,向後撤。”鞄隆滔扔下望遠鏡,一邊向旁邊跑去,一邊對不遠處的炮兵陣地上,那些正在給火箭炮裝上炮彈的炮兵們吼道。
他的腦海裏已經是警鈴大作,在這個混亂的索馬裏能夠活到現在,就是憑借著他趨吉避凶的本領。眼下,對方攻擊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而且直指炮兵陣地,他可不想待在對方的攻擊中心點周圍。
不過還沒有等他跑多遠,令人頭皮發麻的炮聲便響起,而且還是那種將炮聲打得跟機槍一樣密集。
鞄隆滔在炮聲響起時,一陣踉蹌,跌倒在地上。當他回頭一看時,眼前的地獄般的場景讓他眼皮狂跳。
他不是沒有見過重機槍的子彈打在人體身上的樣子,那種血肉橫飛,身體瓦解的情景已見過多次。而這種情景,也是他最喜歡看的,喜歡看著敵人在自己眼前被子彈肢解,喜歡看著敵人在重機槍下手腳被撕裂的樣子,喜歡看敵人身上被重機槍轟開一個個碗大的窟窿。
但是,眼前的情景讓他泛起了無邊的恐懼,不是因為死的這些都是他的士兵,也不是因為眼前這些士兵的都是他帶來的。而是眼前地獄般的場景,讓他難以自製。
他見過炮彈把人徹底撕碎的場景,看過碎肉和血水四濺的畫麵。但是他沒有見過三十毫米口徑的炮彈把人體打成碎渣的畫麵,看著原本活生生的士兵,上半身或者下半身,在自己眼前被轟爛的情景。
最讓他恐懼的是,他自己正置身在這一地區,身處火力點的周圍。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從他頭頂飛過的炮彈,穿過士兵的身體,將隻剩下半截的屍體帶出去十幾米遠。
一陣騷味從他的褲襠中傳出,隨即又是一陣惡臭。然而,他已經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些,他要離開這裏,快速的離開。因為害怕起身會步入身後那些士兵的後塵,所以他隻能匍匐前進。
恐懼讓他爆發出無限的潛能,盡管是匍匐著像狗一樣前進,但速度一點也不慢。並且在一路還留下了一串黃白濕跡。
哨戒炮帶來的巨大殺傷力不隻如此,雖說這裏距離城牆有五公裏,是在哨戒炮的有效射程的末端,但三十毫米的炮彈,絕對是遇神殺神級的破壞力。
沒有像一半炮彈那樣發生爆炸,但其強大的穿透力和動能帶來的破壞力,是其他武器所無法比擬的。
炮兵陣地上,那些卡車和皮卡車上,瞬間就布滿了碗大的缺口,車體在炮彈的撞擊下,全部毀滅性的變形,地麵上,也落下了一些彈頭都扁掉的炮彈。
血水碎肉,滿地四濺,許多原本活生生的政府軍士兵,現在隻能找到半截,有著甚至連像樣的身體器官都找不到。
許多士兵和鞄隆滔一樣,幸免於難後才趴下,躲過了後麵密集的炮彈。但是那些車體已經嚴重變形的車輛就沒有如此幸運了。
劇烈的爆炸在哨戒炮攻擊後不久響起,先是一輛卡車的油箱被炮彈命中,發生劇烈的爆炸,而卡車的爆炸,也引發了車上炮彈的爆炸,隨之就是連環性的爆炸。
一輛接一輛的卡車發生爆炸,皮卡車也無法幸免。
原本忙碌的炮兵陣地瞬間就變成了烈火地獄,那些躲過炮彈的士兵,很快就淹沒在爆炸中。許多想要離開這裏的士兵,慌不擇路下,剛剛起身就被哨戒炮的炮彈撕碎。其他士兵眼見於此,想要爬開,但是比起爆炸帶來的殺傷,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此刻,李嵐已經站在基地車的頂層,欣賞著這一美麗的畫麵,手上的望遠鏡清楚的看到敵人掙紮的畫麵。
雖說眼中血肉橫飛的場景殘酷無比,但他並沒有生出絲毫的憐懍。他已經不是那個在國內過著榆木般上班日子的白領,也不是整天待在家中幻想的宅男,經過十來天戰場生活他的,已經成熟起來,更加明白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真理。
“繼續,朝著人多的地方射擊,炮管不紅,絕不停止。”李嵐拿出手機,對助手命令道。他已經把哨戒炮的控製權交給助手,需要時,可以直接命令助手來控製。
他要讓這些政府軍記住此刻,記住他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