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後方,一聲驚天的龍吟聲突然響起,隱地龍張開了大嘴,而那自主飛來的銀珠,竟是嗖的一聲,沒入它的口中!

轟轟轟!

隱地龍的身上突然爆發璀璨的亮光,氣浪翻滾,一下子將小圓圓和五毒蟾震了出去。

“呀呀。呀呀。”小圓圓在空中翻了幾個滾,險些摔倒,它氣憤的看向隱地龍,揮舞著小爪子抗議。而五毒蟾則是跌落在泥水中,金色的皮膚濺滿了汙泥,頗為狼狽。

“呱。”五毒蟾腮幫一鼓一鼓的,凸眼睛盯著隱地龍,隻見此時的銀地龍被銀色的光芒覆蓋,臉上顯露出一絲痛苦。

寧淵回頭見到此狀,內心大訝,同時微微擔憂。這銀珠與隱地龍莫非有什麽關係不成?這家夥也真是的,竟然直接吞了那顆珠子,也不知道會產生什麽恐怖的後果。

這樣的念頭隻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寧淵回過神來,將目光轉移到了眼前的兩位大敵。隱地龍的情況頗為微妙,他必須避免兩人打擾它。從這兩人剛剛的態度來看,既然隱地龍吞了銀珠,他們很有可能會想將它開膛破肚,取出珠子。

“你隱藏得可真深。”納蘭燦雙目陰鷙,恨得牙癢癢的道。剛剛若不是他反應及時,恐怕此時已經死在了寧淵的劍上。

寧淵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納蘭燦此刻心裏的活動肯定很精彩,因為在未入雨界前兩人有過衝突,對方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個醒藏六重天的修者,言行間充滿了蔑視。但此刻剛一碰麵,他卻差點要走了對方的性命,讓對方情何以堪。

“這位道友深藏不露,不知是哪一勢力的人?那銀珠乃我不歸雨堂所有,還希望道友能夠還回來。”沈梨香突然輕柔的道。

寧淵先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輕笑。這沈梨香可真是說謊不打草稿,直接將那銀珠認定為不歸雨堂所有。

“怎麽,道友覺得我說錯了嗎?這裏可是不歸雨界,我不歸雨堂的秘境,這裏麵的東西,自然也算是我們的東西。”沈梨香看到寧淵搖頭輕笑,不由秀眉微皺,道。

“沈道友說的雖有道理,但那珠子已經被我的靈獸吞下,我又能如何?不知那珠子是何物,若是不貴的話,我願意以兩塊元精的價格買下,就當做是向沈道友賠禮了。”寧淵隨意的道,他故裝糊塗,那銀珠的價值豈止值兩塊元精,分明是在調侃對方。

“道友客氣了,我倒是願意以十塊元精價格買下道友的靈獸,不知道友意下如何?”沈梨香冰冷的回答道,寧淵的調侃她又豈會聽不出來。

“那可就不行了。”寧淵故作遺憾,“此獸雖然好吃懶做,自以為是,但好歹陪了我不少時日,就這樣賣了它,著實有些不舍啊。”

沈梨香鳳目倒豎,她本想以理勸退對方放手,不想對方句句調侃,分明是不可能交出銀珠了。

“與他說那麽多做什麽,沈道友,你我合力擒殺他,至於那龍丹的歸屬,屆時你我再一決勝負。”納蘭燦這時開口了,剛剛寧淵的手段讓得他十分忌憚,為了以防萬一,他想聯手沈梨香,除掉這個大敵。

沈梨香聽聞,露出意動之色。

她掃了一眼寧淵身後的三隻奇獸,各個不凡,特別是吞了龍丹後發生異變的隱地龍,明顯有返祖的跡象,若能得到這麽一隻靈獸,她未來將多了一大臂助。

“龍丹……”寧淵聽著納蘭燦的話,若有所思。妖族妖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後,會凝結出妖丹,而妖丹的存在,也是一名妖修實力的象征。那銀珠竟然是一頭龍的內丹,難怪沈梨香和納蘭燦如此重視。

此龍丹自主選擇了隱地龍,莫非此龍生前與隱地龍擁有相同的血脈?想到這點,寧淵腦海裏頓時浮現出媚影昔日說過的話。“此獸體內可是殘留有些微真正的隱龍血脈,若是能夠激活,他日也有希望進軍妖族大道。”

隱龍,是真正的龍,與隱地龍和其他一些亞龍種截然不同,血脈站立在妖族的金字塔塔尖。若是此龍丹是一頭真龍的內丹,隱地龍得此造化,將是難以想象的際遇。

“此龍丹,是真龍的龍丹?”寧淵忍不住問道,他對這些並不了解,亞龍種同樣能夠修煉到凝結內丹,但實力與真正的龍相比卻十分懸殊。若這龍丹是一顆真龍龍丹,價值將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

“你知道就好,真正的龍族除了十萬蠻荒嶺的伏龍一脈,已經極為稀少,此龍丹對於我不歸雨堂具有重要的意義,不容外人染指。若是你不交出來,我便隻能與納蘭兄聯手將你誅殺了。”

沈梨香語帶寒霜的道,她心裏有些憋屈,不歸雨界中藏有一具真龍的龍骸和龍丹,而他們竟然全然無知,不得不說是件丟人的事。

得到沈梨香的承認,寧淵雙目一凝。隱地龍這家夥有番大造化了,竟然生生吞了真龍的龍丹,若它能從龍丹的強橫威能中抗過去,將有希望成為真正的龍族,屆時實力將是突飛猛進,直接結丹也說不定。

“既然那龍丹被我的靈獸吞了下去,便是與我的靈獸有緣。沈道友何不放手,何必傷了和氣,我這有元精幾塊,願意用來賠償貴堂的損失。”寧淵淡淡的道,既然那龍丹對隱地龍有大用,他無論如何也要替它要下來,豈能容許別人奪去。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寧淵語氣雖平淡,但其實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沈梨香俏臉上漸漸被寒霜布滿,眼前這人不知從何方殺出,進入雨界前無聲無息,無名無姓,根本沒人關注到他,但此時卻半路殺出,展露不弱於自己的實力,讓她內心有些難以接受。

“沈道友明白了吧,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一起拿下他,將他千刀萬剮即可。”納蘭燦語氣森然,冷笑了一聲。進雨界前他就惦記上此人了,雖然此人如今展現的實力著實在他意料之外,但若與沈梨香聯手,殺此人仍是如屠狗一般。

“納蘭兄說的是,看來事情是沒有什麽轉圜的餘地了。”沈梨香手指輕纏了下自己垂肩的發絲,語氣變得冰冷如霜。她周身一丈之外,漫天雨水開始環繞著她飛舞,同時泛起幽幽青光。

納蘭燦見狀,嘿嘿冷笑了一聲,他腦袋一歪,手中天刀輕顫,身子便在下一刻爆空而出,直取寧淵而去。

天刀閃爍寒光,散發出慘烈的殺伐之氣,要煉成這樣一口刀,必是飲盡了大量

的鮮血,納蘭燦之殘暴可見一斑。

寧淵佇立在隱地龍之前,眸綻冷電,毫不退縮。既然已經決定怎麽去做,便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他手中的石劍樸實無華,無光華璀璨,無術法波動,但卻沉凝如山,被他生生掄起,打爆虛空!

鏗鏘!天刀與石劍正麵交鋒,寧淵體內血氣沸騰,精氣如狼煙般衝起,正是戰體被他催動開來,發揮出了可敵龍象的力道。

納蘭燦始一碰撞寧淵,便覺得像是被一座山正麵撞來,心神震駭,手腕微麻。但他畢竟有過實戰經驗,見硬碰不行,手裏天刀一晃,如一頭蟒蛇扭曲身子,刀尖轉而削向寧淵的腹部。

寧淵鎮定自若,他另一隻手燦燦生輝,猶如黃金澆鑄一般,閃電般探出,硬接住了天刀的刀身。

“錚!”天刀劇烈顫鳴,似乎在憤怒,想要擺脫寧淵的手掌。但寧淵的手在這一刻卻堅若磐石,死死抓住了它。

咻。同時,石劍在寧淵手中劃過軌跡,斬裂長空,直取納蘭燦的咽喉。

撲哧。撲哧。撲哧。

雨滴劍突然出現了,排成一排,如同猙獰的骨刺一般,滴滴仿若神鐵,沉重無比,砸在了寧淵的石劍上,使得他的攻擊終究偏離了方向。

納蘭燦露出獰惡的笑容,他手裏的天刀突然氣息猛漲數倍,灰蒙蒙的光暈擴散開去。

寧淵瞳孔微縮,抓住天刀的手連忙鬆開,身子狂退。

但在此時,一把青蒙蒙的玉尺突然出現在空中,周圍的雨水變得凝滯起來,迅速的朝著他聚集而來,轉眼便把他扯進了一個巨大的水牢之內。

納蘭燦見狀,獰笑更甚,他手裏的天刀在這一刻如地龍一躍,衝起淩霄的刀氣。天刀無情,直取水牢中的寧淵。

寧淵被困水牢,戰體在這一刻燦燦生輝,如同紮根虛空,不受其內水流影響。他的眸子始終十分平靜,術法是他的弱項,而像沈梨香和納蘭燦這等大勢力子弟,所習術法自是詭譎多變,難以應付。

但他並不慌亂,自有對敵的妙計。手中的石劍在水中變得無比沉重,一般人光是舉起就很困難,但對於寧淵而言卻沒有這個困擾,他力大無窮,堪比蠻獸,石劍一橫,頓時高舉上天。

雙目陡然變得淩厲,寧淵望著擊殺而來的天刀,石劍劍身上浮起一條金線。

噗噗噗。天刀衝入了水中,引得水牢沸騰,波浪翻滾。但寧淵的身子不動如山,任他驚濤拍岸,我自巋然不動。

納蘭燦瞳孔微縮,寧淵明明身處弱勢,但他卻覺得自己更像一隻被盯上的狼,一時遍體生寒,原本淩厲的一刀,突地一滯,轉而發出道道刀氣。

這刀氣仍是十分恐怖,其內有各種兵器的虛影沉浮。乃是納蘭家的絕學千兵術演化而出,奇妙無窮,乃一殺生大術。

寧淵原本正準備一口氣解決納蘭燦,不料對方靈覺如此敏銳,竟然預知到了禍福,轉而以刀氣相迫,無奈之下,他手中的劍一晃,瞬間刺出上百道劍影,將所有的刀氣擊碎。而與此同時,他的雙腿一蹬,龍象勁從腳底迸出,產生可怕的反作用力,直接使他蹦出了水牢,不再受到拘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