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讓重煌相信自己的說辭,寧淵心裏大鬆了一口氣。若這其中的謊話有哪句被對方拆穿,雙方的關係也會隨之破裂。而對此刻的寧淵而言,那樣的情況無疑是極為糟糕的。
“你此次的舉動實在太過張揚,恐怕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這樣對我們的大計十分不利。要知道天衍學院的那幫老師一個比一個老謀勝算,你一旦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他們就會開始詳細調查你的來曆,一不小心我們的關係就會被他們發現。”重煌開始抱怨道,如今的寧淵名聲大噪,等若處在風口浪尖。這樣的他一舉一動都十分吸引人注意,接下來又要如何著手調查魔尊行宮的事?
“‘天碑鎮八荒’我尚未完全掌握,本來行宮的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如今雖然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但凡事有利就有弊,我在學院的方便之門從此恐怕能夠大開。”寧淵微微沉思,關於此事他早已想好一個能讓重煌滿意的說辭。
“是嗎?我可看不出這件事情對我們的大計有什麽好處?”重煌冷笑道,他心裏仍是對寧淵吹響天衍號角的事情耿耿於懷。
“我們知道魔尊的行宮就在天衍塔中,但這天衍塔共有十八層,麵積十分龐大,而行宮所在卻可能隻是空間中狹小的一點。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我徹底掌握了‘天碑鎮八荒’,在天衍塔裏尋找行宮也如同大海撈針。更重要的,我們不可能一寸一寸土地的尋找,那樣會引來太多人的懷疑。”寧淵道。
“所以呢?我看不出此事與你貿然行事的舉動有何關係?”重煌道。
“魔尊當年是如何進入天衍學院的呢?”寧淵微微一笑,反問道。
“天衍學院戒備森嚴,高手如雲,即便那老家夥當年就達到了尊者的境界,也不可能大搖大擺的闖入天衍塔。因此他當時應該是如我們一般,化名進入了天衍學院。”重煌目中露出思考,他想到了些什麽。
“不錯,魔尊是化名成天衍學院的學生進入這裏的。而像他那樣的豪傑不可能在學院時默默無聞,我們隻要能找到當時關於他的記錄,說不定就能從中抽絲剝繭,找出他藏放行宮的地點。”寧淵眼裏精光閃爍。
“此法倒有一定可行性。”重煌聽聞陷入沉思,隨後道:“說是那麽說,可是天衍學院創立十萬餘年,其中呆過的學生不知道有多少,那老家夥當年更是化名,想要從其中找出關於他的線索不比遍地搜查這天衍塔難度低吧?”
“魔尊是三千年前的人物,或許我們隻需要翻查三千年前天衍學院學生的資料,便能從中找出他來。”寧淵不假思索的道。
“哧。”重煌聽聞一陣冷笑,“告訴你,當初我跟在老家夥身邊就有一千年,而據我所知,三千年前的時候,他已經至少存活了上萬年。也就是說,想要尋出在天衍學院時候的他,至少要往上追溯一萬年,這一萬年
裏他都有可能呆過天衍學院。”
“魔尊竟存活了那麽久歲月?”寧淵聽聞眉頭皺起,他隻知道魔尊活得很長,卻沒想到當年他遇到他時對方就已經是一個萬年老怪了。
“尊者級別的強者,哪一個不是壽元無比悠長?那老家夥若不是遇上鬼尊午離,說不定現在六合魔宮還在九幽厄土存在呢。”重煌嗤之以鼻。“你的計劃有些可行性,不過得先縮小範圍。還有,每屆學生的資料都置放在學院藏書館,並且這一部分的資料是不隨便對人開放的,我們要如何去找?”
“這就是我想說的,吹響天衍號角帶來的好處。”寧淵將重煌引入正題,以圓自己此次的疏忽。
“你應該也很清楚,實力在學院的學生之間越高,所獲得的相應特權也就越多。內院的學生可以自由出入藏書館,而我相信隻需要多一點小手段,找到關於重煌的資料並不困難。”寧淵眼光閃爍,他已經有了些初步的想法,或許真能順藤摸瓜找到關於魔尊在天衍學院留下的行宮的線索。
“算你說得有理,此次的事情就不跟你計較了。”重煌聽完寧淵的話,微微點了點頭。在如今這樣的局麵下,寧淵所說的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反正無論如何都得等寧淵徹底掌握“天碑鎮八荒”,在此期間著手調查重瀛在天衍學院的經曆也不算浪費時間,說不定還能因此有所收獲,省去一番功夫。
“調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萬事務必小心,莫要讓天衍學院的一幫老師們察覺了。還有,秘術的修煉不能落下,我可不想在這學院中呆上幾年。”重煌叮囑寧淵,經過一番長談,兩人先前產生的矛盾表麵上已經煙消雲散,但重煌心裏是不是真的毫無芥蒂,寧淵就不得而知了。
“事情都是我在做,你總該為這做點貢獻吧?”寧淵裝作有些不滿的道。對於重煌這樣的人而言,寧淵若是百依百順他反而會心生懷疑,適當的與對方談判,反而能讓對方寬心,少做出一點麻煩的事。
“嘿嘿,行宮的寶藏有你一半,這本是你份內之事。”重煌笑道,他的眼瞳恢複了正常,看起來就像真的朱子逸。
“我沒記錯的話,這裏麵應該也有你一半吧?難道你不想要了?”寧淵反唇相譏,雙方合作奪取魔尊行宮,但如今重要的事情都落在他身上,這可於理不合,他必須從對方身上收點甜頭。
“唔,你想要我怎麽做?”重煌淡淡的瞥向寧淵,並沒有因他的話而動怒。
“為了在學院裏更加方便行走,接下來我還會陸續挑戰地穀的其他學生。然而如今遇到的敵人一個比一個棘手,他們一些人手上甚至擁有王級兵器,我可不好對付……”寧淵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下,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重煌聽完這話,一臉似笑非笑。“如果我之前在鏡像中沒看錯的話,你似乎從某個可憐的鬼修身上得
到了‘邪靈幻眼’,那可是堪與涅槃境修者比肩的邪靈獸身上脫落的無上法眼,能夠製造奇詭幻境,珍稀異常。它的價值不在王級兵器之下,所以你已經有一件了。”
“邪靈幻眼?”寧淵目露驚訝,他終於知道自己得到的那件法寶叫什麽名字了,聽重煌的口氣,那灰色眼瞳果然不是凡兵。
“那兵器無法以心血祭煉,更無法化為本命神兵,這是怎麽回事?” 重煌剛好知道邪靈幻眼的事情,寧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得到那隻眼瞳後他便好好打量過了,發現雖然神識可以烙印進眼瞳之內進而操控它,但根本無法以心血祭煉。而隻要無法以心血祭煉,這樣的兵器就容易被人奪走。
“那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兵器,而是邪靈獸一身精華的集成。裏麵蘊含著邪靈獸死前強大的負麵精神能量,你未達涅槃境,先前那名鬼修也一樣,自然無法將它祭煉成功,做到隨心所欲。”重煌懶懶的解釋道。
“邪靈幻眼隻能用於幻術,在戰鬥中實際用途不大。”寧淵故意皺起眉頭,一副為難的樣子。“若是遇上手持強大王兵的敵人,我很有可能因此敗落,而一旦受了重傷,療養需要時間,離我們打開行宮的時間就更遠。”
看著寧淵臉上的表情,重煌陰陰的笑了一笑。“無論如何都想從我身上挖走一件王級兵器是吧?你也真夠貪心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應該有我當年留在九幽厄土的幾件兵器,甚至還得到了一顆仙丹,如此豐厚的禮物,你還不滿足?”
寧淵神情微微一滯,天叢雷雲印,黃金鐧,星空木匣,甚至丹靈,這些都是重煌當年留在魔山上的。先前在囈語森林中他與重煌一戰,重煌見到天叢雷雲印時並沒有什麽反應,因此寧淵還以為他早已忘記了自己留在魔山上的東西。
“那是我自己得到的。”寧淵控製臉上的表情,讓自己表現出一副十分不悅的樣子。“若堂堂森羅魔殿的殿主連一件王級兵器都舍不得拿出來,就當我沒說吧。”
聽到此話,重煌臉色微微一僵。他向來愛惜麵子,寧淵都說到了這份上,若他還不給,實在有些難以下台。況且對方所說確實有幾分道理,一件王兵對自己而言不痛不癢,但卻能夠提升寧淵不少實力。而寧淵實力有了保障,他們在天衍學院中的計劃也會更加順利。當然,前提是有一天他不會用自己給的王兵來對付自己。
“也罷,我便贈你一件。”重煌搖了搖頭,略微思忖下,便從自己的容虛戒中取出了一把暗紅色的巨斧。此斧材質黑亮,但斧刃邊緣卻有妖異的紅色血光,看起來充滿煞氣。它大約一丈,拿在重煌手中看起來十分嚇人,明顯適合寧淵這等力氣過人之輩使用。“此斧名為開山魔斧,乃王級下階的兵器,憑你戰體的先天優勢,足以發揮它不少力量了。”重煌淡淡的說道,隨即將其扔給寧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