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父親?”當寧淵從連陽南院長口中聽說這麽一個秘聞,內心充滿了驚訝。
“嗯,戰族本就人丁稀薄,而姬無觴的父親是他唯一的親人,據我所知,姬無觴走遍天下,甚至當初來到大唐,為的就是尋到關於他父親的線索。姬無觴隻對兩件事情感興趣,一件是修煉的巔峰,另一件則是他的父親。因此他攜帶紅蓮遠走蠻荒的理由,無疑是這兩個其中之一才對。當年他還在學院之時,我曾經多次聽聞他想要一探世間十大險地之一的阿鼻地獄,而原因則是有人說他的父親當年曾經闖入過那裏,或許在那裏留下了什麽線索。綜合這些因素,我猜測他之所以遠走蠻荒,多半也和他的父親脫離不了關係。”連陽南詳細解釋,知無不言,聽完他的話,寧淵陷入思考。
顯然,院長說的話十分可信,但是若真如他所猜測的那樣,無疑有更多的問題冒出來了。姬無觴的父親同樣是戰族的一代梟雄,這樣的一號人物也去過阿鼻地獄,甚至也在蠻荒顯露痕跡,為的究竟是什麽?那裏究竟有什麽東西驅動著戰族的大能前往那裏,實在是十分耐人尋味。
與連陽南繼續就這個話題交流了一段時間,兩人盡皆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得知的事情,但同樣的,都有更多的問題縈繞在兩人心中,久久揮之不散。
“此事涉及的隱秘實在太多,以你目前的情況,還是專注在修為上的好。我有種預感,若一切的謎團揭開,那將是一場絕無僅有的大風暴。”連陽南歎了一口氣,叮囑寧淵不要隨便將此事外傳。
寧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想法與連陽南一致。這種種事情牽扯太廣,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的好。而目前的他,還是專注在眼前的事情,暫時將這些秘辛忘卻的好。
“好了,說說吧,你的腿是怎麽回事?”連陽南轉移話題,瞄了一眼寧淵的劍肢道。
“囚徒苑並不是桃花源,危險在所難免。”寧淵輕描淡寫的說道,並不想將天穀兩位王者的事情如實相告。他不知道收天穀兩位王者為奴仆是不是觸犯了院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與連陽南目前應該將精力放在重煌此獠身上才是。
“也是。”連陽南似笑非笑的道,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寧淵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頭發慌,懷疑對方是不是早已知曉個中緣由。
“秘術大成了嗎?”連陽南很快將問題轉移到重點上,他答應幫助寧淵一把,因為他是戰族的傳人,同時自己也能因為計劃從魔尊重瀛的行宮得到一些東西。然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寧淵必須在短時間內修成秘術,盡快與重煌打開魔尊行宮,否則若時日拖得長了,他可擔心森羅魔殿的殿主這樣無惡不作的魔頭會不會在他的學院搞出一些麻煩來。
“幸不辱命。”寧淵點了點頭。
“那就好,看樣子我們的計劃可以實行了。”連陽南笑容
和藹可親,但寧淵卻從這笑容中感到不寒而栗,不禁有些為重煌接下來的處境感到同情。
此魔還做著得到魔尊行宮的春秋大夢,卻不知道寧淵早已在暗中與連陽南達成了協議,決定坑他一次。雖然與重煌有約在先,但此魔王狡詐狠辣,甚至以張師師的安全相威脅,因此寧淵並不信任他。他從魔尊重瀛那裏學來一個道理,所謂的計劃,還是兩麵的好,永遠不要過分的輕信一個人。
“魔尊的行宮雖然就在天衍塔中,但天衍塔如此之大,恐怕短時間內也不好找到進入的具體方位。”寧淵沉吟道,同時看向連陽南,他進去囚徒苑前本應去趟藏書館的,因為那禿頂老頭承諾了會為他找到重煌當年在學院時日月星環的記錄,而那記錄之內,可能藏有魔尊行宮的大致方位。
在上次與連陽南商議時寧淵便提出了這個想法,連陽南則是說藏書館方麵的事情由他負責,讓自己安心進入囚徒苑便是。如今他出來了,不知道院長將事情辦得怎樣了,是否已經找到了行宮的大概方位。
“魔頭重瀛當年的日月星環我已經查探過,也初步確定了行宮所在的方位。若沒有猜錯的話,行宮的位置應該是在當年重瀛常常閉關的天衍塔第十七層中的一間密室。”連陽南說著,眼裏閃現一抹戾氣。“這魔頭還真是膽大包天,當年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動手,真是把天衍塔當成自己家的後花園了。不過他也確實奇才,短短年紀便修煉到尊者級別,留下的行宮秘禁更是無人能夠察覺,在空間一道上可謂出神入化。”
連陽南擔任天衍學院院長已經有無數年,當年魔尊進入學院時他就已經是這裏的院長。他言語間雖然對當年的魔尊有些不滿,但寧淵也聽出了他的欣賞之意。能夠讓與各大聖地之主平起平坐的天衍學院院長說出讚賞的話,魔尊重瀛確實有著值得驕傲的一生。
“既然找到了位置,我隨後就去試試,若真是那裏,便可以著手找來重煌了。”確定了方位,寧淵也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魔尊行宮的開啟之日將比他想象得還要來得快得多。
“在那之前,你最好先去安撫安撫那森羅魔殿的小鬼。你兩個月消失不見,他內心不知道做何想法,別耽誤了計劃,從而節外生枝。要知道我雖然答應你,但若那小子威脅到了學院師生的安全,我隻能提前將他揪出來繩之以法,而不去管什麽行宮傳承了。”連陽南說這話時顯得大公無私,寧淵明白他說到做到,之前肯同意自己的計劃已經極為給他麵子。不然以院長的身份地位,本無需如此,而魔尊的行宮傳承,對他的吸引力也沒有對他和重煌那麽大。
從連陽南的居處出來後,寧淵徑直來到天衍塔。與院長建立了特殊的合作關係,進入十七層所需要的十七顆金陽自然是來得輕而易舉,幾乎是寧淵一開口,連陽南便甩手在他的日月星環中一口氣注入了三十
顆金陽。對學院的院長而言,金陽這種東西信手拈來。
天衍塔第十七層的元氣濃鬱到幾乎化為實質,寧淵行走其間,處處雲蒸霞蔚,猶如一處仙境般迷幻。他徑直來到院長所說的那間石室,正要推開門進入查探,確定那裏麵是不是行宮藏身的方位,不料卻發現裏麵早已有人入住。
石室門緊緊合攏,而能夠來這第十七層的,無一不是學生中的佼佼者,因此寧淵一時間沒有輕舉妄動,站在外麵默默沉思。
修者閉關少則半月一月,多者數年都是正常。考慮到天衍塔的特殊性,那裏麵的學生應該不會呆得太長,然而寧淵可沒有心思靜靜等待對方出來,畢竟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做,擺在眼前的,他必須給重煌一個交代。若他消失兩個月回來後卻不能給他帶去任何好消息,不知道那家夥會如何對付自己。在寧淵心中,對這心狠手辣的家夥一直頗為忌憚,他不擔心重煌會對遠在天邊的張師師不利,反而擔心和重煌同在外院的常潭會受到傷害。畢竟常潭與他是兄弟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若重煌覺得他不能駕馭自己了,很有可能這麽幹。
思考了一會,寧淵決定付出一些代價,讓石室中的人為自己挪個位置,盡管他知道在閉關之時擾人清修可能會引來不少麻煩。
敲響了石室大門,寧淵隨後靜靜的佇立在外麵,等待裏麵的人有所反應。過去半晌,裏麵毫無反應,寧淵眉頭皺了皺,再次敲門,這次他敲門動用上了巧勁,以確保裏麵的人一定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
這次裏麵終於有了反應,一個蓬頭垢麵的男子從裏麵冒出,雙眼間閃爍淩厲的殺機。
看到對方不善的眼神,寧淵便知道自己的打算要落空了。擾人清修極容易招來仇視,若不是事出有因,他本不會這麽做。如今反正得罪人了,他索性一臉從容的道。“道友,不知道可否相讓此地,我願意付出一些代價作為交換條件。”
“你擾我清修,為的就是此事?”聽完寧淵的話,蓬頭垢麵的男子臉色更加陰沉,他仔仔細細打量了寧淵一眼,當發現寧淵右腳的劍肢,頓時一陣冷笑。“還是個殘廢,竟然敢如此囂張。你是誰,為何我從未在內院中見過你?”
被人直指缺陷,寧淵本來因為自身理虧升起的一絲愧疚感很快消失無蹤,他冷下臉來,正要開口,卻被對方打斷。
“等等,你這張臉好生眼熟……我想起來了,你是幾個月前剛剛吹響天衍號角的那個家夥,那個趁著我閉關在地穀耀武揚威了一把的戰體寧淵!”蓬頭垢麵的男子雙眼陡然射出精光,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被認出身份寧淵並不意外,吹響天衍號角時全學院的學生估計都看到了他的樣貌。令他驚訝的,是接下來男子所說的話。“與我一戰吧!我是地榜排名第一的殷瀚世,若你也有心突破到涅槃境,與我一戰絕對不會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