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皇後手裏拿著剪刀,看著已經凋謝了的茶花樹,一株一株全部剪斷了。
“娘娘,聽說雲相爺入宮了,還捆著一個年輕的公子。”有人過來道。
皇後的剪刀停住,枯瘦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平和喜色,有的隻是刻薄和殺氣。
她目光一冷:“雲圭嗎?”
“似乎是,雲相此番入宮,好似是來請罪的。”宮女說完,小心翼翼問她:“娘娘,您覺得會不會那雲圭真的隻是自己逃出來的,不關雲家的事……”
宮女話還沒說完,皇後轉身,尖銳的剪刀已經刺進了她的眼睛裏,任憑她尖叫哭喊,她隻死死摁住她的頭不停的用剪刀在她眼睛處猛戳著,直到這宮女斷了呼吸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
周圍候著的宮女直接嚇暈了兩個,剩下的三個蒼白著臉直哆嗦著不敢出聲。
皇後微微喘了口氣,才扔了剪刀,淡淡道:“她對本宮無禮,拖下去。”
“是娘娘。”
三個宮女急忙上前來拖人,有兩個因為嚇得腿軟,好幾次都跌倒了。
皇後看著唯一的那一個沒倒的道:“去養心殿,說本宮求見。”
那宮女忙應下,收拾好後便快步往養心殿去了。
外頭陽光炙熱,皇後的心卻像是冬月裏的寒冰,再也暖不熱,宣王已死,她也經曆過被打入冷宮的滋味,她現在什麽也不怕了,就算是死,她也要拖著害她兒子的人一起去!
魏如意趕到昭王府附近時,剛好聽到了萬方的話。
她也怔了怔,旋即看到薑宴身後不遠處的阿忠,鬆了口氣,原來是衍哥哥早就安排好了。
萬方的話才說出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金成涵都抽搐了起來,他想掙紮著說話,但方才撞得狠了,他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
雲氏握著手帕的手緊了緊,以為是萬方說錯了,提醒他道:“大師,方才明明說是王妃身上可能有邪祟,怎麽到金成涵身上去了?”
“貧僧從未說過王妃身上有煞氣,您是不是聽錯了?”萬方說完,還特意離雲氏遠了一點。
雲氏見狀,知道萬方根本不是雲府的人了,雖然不甘,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至於金成涵,死了就死了,於她沒什麽所謂。
她笑笑:“原來如此,倒是金成涵攪亂了王爺的婚禮……”
“無妨。”薑宴目光微深的掃了眼萬方,才轉身拉著陳言袖回去了,回去時,又特意囑咐了侍衛:“今日府內外全部戒嚴,再不許發生方才的事!”
大批的侍衛立即出府護衛,管家見狀,一邊指揮著喜樂重新吹奏起來,一邊去安排外麵的事了。
雲氏看著計劃就這樣付之東流,沉著臉便回了馬車。
上馬車後,她看著天色尚早,直接吩咐道:“去魏府。”現在還來得及,父親的目標是薑宴和魏如意,但她隻要魏如意死那就夠了!
她立即讓馬車快速往魏府去,魏老夫人雖然來得晚些,但也不是沒用!
“讓馬車快些!”她不停的催促著,絲毫不知她的馬車早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魏如意發現那悄悄跟著雲氏馬車的人,叫了雪無痕出來:“那人是皇後的人?”
“你怎麽知道?”
“現在除了我想雲家的人倒黴,也就剩下皇後了。”魏如意淡定說著,雪無痕啞然:“你知道還問我做什麽?”
“我就是有那麽一點點興奮,雲家這塊心腹大患,總算要除了。”她長籲一口去,雪無痕眉梢挑的高高的,撇過臉去準備繼續回到暗處,就聽魏如意道:“對了,我讓你辦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衣裳我都挑好了,絕對符合你的氣質,粉紅色的,喜歡嗎?”
“如果我說我不考慮……”
“不考慮?看樣子我要讓小夭回來了,至於伯母,雖然傷心一陣子,但知道自己的兒子不但騙她而且還沒成婚,頂多也就暴打你一頓,這沒什麽的……”魏如意一邊慢悠悠的說著一邊望著雪無痕一寸一寸變黑的臉,嘿嘿道:“隻是讓你犧牲一下色相去勾引方健,又不是叫你真的獻身,方健那弱雞,你抬手兩個巴掌就能拍死,他占不了你便宜的。”
雪無痕麵無表情,早曉得,當初就隨便抓個女孩子回去當媳婦糊弄娘了,何必求到魏如意這裏。,
“你不反對,那就這麽說定了。等解決了方巧巧,我一定給你個大獎賞。”魏如意信誓旦旦,雪無痕雙手抱胸,表示不屑:“這天下沒什麽我雪無痕弄不到的東西,要不是全京城就你認識我這匹千裏馬,我才不替你這小丫頭辦事!”
他氣鼓鼓的說完,扭頭就走了。
魏如意還樂得大喊:“對,走路就是要這樣扭,漂亮!”
雪無痕腳下差點一崴,氣得怒瞪魏如意,魏如意早已放下車簾走了,讓他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罷了,我跟個小丫頭廢什麽話。”雪無痕隻能自認倒黴,誰讓他認了魏如意這麽個主兒。
魏如意幽幽潛回陳家,還不等回院子就被陳有才給抓包了。
陳有才神秘兮兮問她:“你一個人溜出去做什麽了?”
“沒事……”
“沒事兒能讓堂堂國師大人特意遣人送信給祖父,叫他看住你,別叫你瞎跑?”陳有才又道。
魏如意心裏咯噔一下,她就在昭王府門口轉了一圈,這都被衍哥哥發現了?他長了千裏眼不成?
“有才哥哥,要不……”
“小意兒,雖然哥哥很疼你,但你知道,哥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祖父,所以這事兒我可不敢撒謊。”說完笑眯眯指著不遠處道:“喏,祖父怕就在那兒等你呢,去吧。”
魏如意重重歎了口氣,垂頭喪氣的往前走,邊走邊道:“反正隻有我一個人,疼我的姐姐嫁了,剩下個哥哥不疼我……”
陳有才聽這話,怎麽都覺得不得勁,他怎麽會不疼這個妹妹呢?
但是……祖父也是他的夢魘呐……
他糾結一番,看著魏如意孤零零一個人往前走,小小的背影寫滿了孤獨和害怕,終是不忍心,在魏如意要踏過那道門之前,快步跟了上去,道:“祖父,如意她今兒是與我一道出去的,沒有亂跑。”
魏如意提著的心也落了下來,雖然外祖父不會罰她,但一定會更加嚴格的看著自己不許自己亂跑的,但有才哥哥就不同了,他不但有才,皮還厚實。
魏如意笑眯眯的點點頭,陳老太爺見狀,抬手就擰住了陳有才的耳朵:“你這皮猴兒,早知道,就不讓你回京來了,回來了還要帶壞你妹妹!”說完,轉頭看向魏如意,道:“如意,你餓了吧,先去吃飯。”
“可是有才哥哥他……”
“沒事,這臭小子還有武沒練,叫他練完了再去吃飯。”陳老太爺霸氣說完,魏如意怯怯看了眼陳有才,看他沒有翻供的打算,這才退了出去。
對不起了有才哥哥,她現在還得處理雲家的事兒,這事兒她不親眼盯著,是絕不放心的。
出來後,魏如意立即找到二舅舅陳堅,道:“舅舅,聽聞魏家出了事兒,如意想請您送如意回家,可以嗎?”
陳堅喝了些酒,聞言,笑著道:“當然,來人,去備馬車。”說完,清醒了一下,才問她:“你這時候回去做什麽?魏家的事兒你別操心,沒多大事。”
“父親還生病呢,祖母身子也不好……”魏如意擔心說著,二夫人看著,推了推陳堅:“你就走一趟吧,也不遠,不耽誤你喝酒。”
陳堅想了想,點點頭:“行。”說完,就帶著魏如意出門朝魏家去了。
此時的魏府。
雲氏一路到了魏家門口,魏家的門鎖終於全部被人打開了。
她下了馬車後,看著魏府那些下人們怪異的眼神,早就習慣了。
她的確是被休出了魏府,可那又怎麽樣?她現在仍是雲相爺的女兒!
她端著身子,慢慢走進去,走到門口便道:“告訴老夫人,我要……”
“雲夫人,我們侯爺吩咐了,不見任何人。”小廝笑道。
“我又不是見他……”
“可這兒是侯府不是,而且老夫人身子也不好,怕是不便出來見您的。”小廝的笑容冷淡了些,畢竟雲氏當初是被休了的,再不是這府裏的女主人了。
雲氏端著架子,忍住怒氣保持好自己的儀容,讓人拿了塊銀子給他,道:“那你隻去通知老夫人,讓她出來見我。”
小廝銀子一收,更加不耐煩道:“真不好意思,方才小的說了,老夫人身子不好,您還是回吧。”說完,揣著銀子轉身就進去了,還特意囑咐人不許她進來。
雲氏麵色微青,一旁的丫環道:“夫人,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嗯。”雲氏深吸一口氣,轉身便要回馬車去,暗處的人瞧見了,冷冷一笑,就在雲氏扶著丫環的手上馬車之時,手裏彈出一塊石頭打在那馬兒身上,馬兒受驚,揚起前蹄一聲嘶鳴,馬車也跟著動了起來,雲氏當場摔在了地上,
緊接著,不知那兒扔出來一串被點燃的鞭炮,鞭炮在馬蹄下一炸,馬兒便再也不受控製,拖著馬車瘋狂的跑了起來,雲氏被絆倒在地上,根本躲不及,那馬車輪子就壓在了她身上。
車夫也嚇壞了,急忙去拉韁繩,想把受驚的馬控製住,但這鞭炮不停,馬兒也安分不下來,由他抓著韁繩來回打轉,雲氏剛被車輪碾過,扭頭又被馬兒一腳踩在胸口。
魏家的小廝們見著都要出人命了,哪裏還敢不管?小廝們拿著棍子就衝了出來,驅趕著馬兒跑來了,但再看雲氏,瞪著眼睛側身蜷縮在地上,大腿和胸口處的衣襟衣襟全部被血濡濕了,雖然還有一口氣,也不知還能苟延殘喘幾日。
“夫人!”
早就嚇呆了的雲府下人瘋了似的撲過來直發顫,暗處皇後的人看到,才冷冷一笑,扭頭走了。
雲氏嘴巴動了動,沒發出聲音,她覺得自脖子往下,好似全部都沒知覺了,不覺得疼,但也控製不了,好似隻剩個脖子了一般。
魏信接到消息的時候,沒有如他們一樣緊張,隻冷笑道:“虧得你們還救她,是她自己的馬發瘋了,死了就死了,與我什麽幹係?”
“可侯爺,那鞭炮,好似是咱們府裏扔出來的。”小廝緊張道。
“什麽?”魏信猛地坐起身,冷不丁的扯動傷口,疼的他差點哭出來,才又道:“你看清楚了,是我們府裏扔出來的?”
“奴才倒是沒看到,但是雲府的人在說,就是咱們府裏扔出來的,還說什麽您下令不許她入府,肯定是一早預謀好了這一出要置她於死地!”小廝又道。
魏信越聽越糊塗:“本侯何時吩咐不讓她入府了?”
“不是您?可是桂圓在門口親自吩咐的,說您說的……”小廝詫異,魏信也黑了臉:“去把桂圓給我找來!”
小廝更加懵逼了,看著盛怒的魏信,又道:“桂圓吩咐完後,就收拾包袱走了,說也是您吩咐的……”
魏信一聽,就知道不止雲氏被人算計,自己也被人算計了!
被稱作桂圓的小廝這時正躲在巷子口,看著雲氏這一出,整個人都是傻的,他攏好自己的小包袱,想著昨兒夜裏來找他的陳家小爺和給他的五百兩銀票,咬咬牙,不敢再久留,戴好帽子就低著頭趕忙出京城去了。
魏如意來的時候,聽說了雲氏的事,也是驚訝了好一會兒,旋即才想起之前看到的皇後的人來,不過皇後的人肯定沒能力這麽快在魏府安插棋子,多半是昨兒晚上的有才哥哥順帶收買了人。有才哥哥本意應該隻是攔住要去找老夫人的人,沒想到皇後的人這麽會抓住機會。
這樣一來,雲氏的事不僅栽在了魏信身上,還除了雲氏,一舉兩得。
“這真是世事無常啊。”陳堅感慨,眼角瞥著魏如意,魏如意一副凝重的模樣,點點頭:“舅舅送我到這兒就行了,如意自己進去見父親。”
“我與你一起去吧,來都來了,我也挺想這個前妹夫的。”陳堅看著一片狼藉的魏府門口,魏信指不定怎麽生氣呢,要是看如意一個人,說不定還要把氣撒在她的身上,他這個舅舅可不依。
二人入了府去,魏信正想著怎麽去跟雲家解釋,看到他們來,立即道:“如意,你趕緊進宮一趟。”
“怎麽了?”
“方才的事兒你聽說了吧,實在是我府上一個叫桂圓的小廝瞞了我做的……不對,也不是他做的,那鞭炮就不是從我府上放出去的……”魏信心慌意亂的說著,陳堅隻在一側坐下,喝了口茶,才道:“急什麽,是不是你,雲家心裏有數的。”
魏信臉黑,什麽叫心裏有數,雲家是肯定會把這筆糊塗賬算在自己頭上的。
“這件事,的確與我無關。如意,你……”
“如意一個小姑娘家,事發的時候都不在府裏,你讓她去解釋,她怎麽解釋?”陳堅反問他。
魏信語塞。
陳堅又道:“你多半是想著,如意現在有個靜和公主的名頭在前,讓她去找貴妃或是皇上,一來他們會看在她公主的名分上,或許網開一麵,二來,本就對她有意見的雲家,說不定會轉而把賬算在她的頭上。武寧侯,你好算盤啊,你這麽能算,怎麽不去做賬房,豈非埋沒了你的才能?”
魏信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的確是有個這個意思,但他當眾諷刺自己,也太不給自己麵子了。
“陳將軍若是來指責的,本侯看你不如早些回去吃你的喜酒。如意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父親的如今身體不便,讓她跑一趟腿有何不可?”說完,他自己倒是諷刺一笑:“說句難聽的,三綱五常三從四德裏都寫的清清楚楚,我就是要她死,她焉敢不從?”
陳堅看他還跟自己爭辯起來,慢悠悠摸出自己的佩劍來,往他跟前的桌上一拍:“你讓她死一個給我看看?”
魏府的小廝們立即往後退了兩步,陳堅冷笑一聲,才起了身走到他跟前,俯身道:“我那樣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給你,你真該感謝我那些年不在京城,否則你這顆愚蠢的腦袋,我不知砍下多少回了。”說完,扭頭看著魏如意:“如意,跟舅舅走。”
“如意!”魏信不想放過這棵救命稻草,就發現魏如意淚眼朦朧的望著自己,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你這是……”
“爹爹真的想要如意死嗎?”魏如意一點兒也不傷心,她知道自己在魏信心裏,分量怕是還不如他的銀子。
魏信尷尬了一下,哪想魏如意拿帕子捂著嘴扭頭就跑出去了,一副傷透了心的模樣。
這樣一來,魏如意就是不回來伺候他這個殘廢了的父親,外人也不會說閑話了……
陳堅跟了出去,留下魏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人都跑沒影兒了,還沒蹦出個字兒來,終是道:“寫信……”
“寫給誰?”
“給章兒,讓他想法子回京來。”魏信現在想不到還有其他人能調解他跟雲氏之間的關係了。
出了魏府,魏如意隻覺得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而且也看得出來,皇後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要拉下這一票人一起下地獄了。
她掩住唇瓣那一絲冷意,如此也好,早些讓他們下地獄,省得成日的勾心鬥角!
宮裏,雲相還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他帶著雲圭跪在養心殿外一個時辰了,皇帝都還沒見他,反而是皇後先進了養心殿。
雲圭被捆著跪在一側,瑟瑟發抖:“祖父,你放過孫兒吧,孫兒真的沒殺宣王。”
“那為何他死了,你沒死?”雲相冷冷問他。
“這……”雲圭說不出來,而且他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們都花了大價錢買了那藥,然後再一起去屠殺的那些染了霍亂的百姓,明明自己所做的跟宣王一模一樣,可為何宣王很快就死了,反而自己沒事呢?
正想著,養心殿的門終於再次被拉開了,高公公走了出來,道:“相爺您請起吧。”
“皇上可是願意見老臣了?”
“皇上說,皇後娘娘心慈,知道您痛失愛子和孫子,所以雲圭公子您就帶回去吧。”高公公道。
雲相爺眉頭狠狠擰起,皇後現在肯定巴不得將雲圭碎屍萬段,怎麽還會放過他?
皇後若是不殺他,那就一定是已經因為雲圭,而記恨上整個雲家了。
他這次來求饒,怕也是沒用了。
雲圭倒是高興的很:“謝謝皇後娘娘,謝謝皇後娘娘……”
他不斷的磕頭,高公公隻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便再次垂下了眉眼。
雲濤隻恨不得當場剮了他才好,可這裏是養心殿,他不能做。
他朝著養心殿深深作揖,才一副愧疚的模樣道:“那就勞煩公公代替老臣跟皇後娘娘說聲對不起,是老臣教子無方,才讓我孫兒犯下這等大錯。雖然娘娘能免其死罪,但老臣卻不能容忍,待回去後,必將其逐出族譜,杖責一百,以敬宣王殿下在天之靈!”
“祖父,您怎麽這麽狠心,娘娘都說放過我了!”雲圭一聽,嚇得立即站了起來。
雲濤忍住想扇他一巴掌的怒火,帶回去後,是生是死,還不是自己說了算,這些場麵話都是說給皇後聽得,他居然聽不出來,這蠢貨!
“你給我閉嘴!”
“祖父,你不能殺我,我真的沒殺宣王殿下,是宣王殿下自己屠殺村民才染上的霍亂,不關我的事,而且皇後娘娘也說了不怪我……”雲圭嚇得口不擇言起來,高公公都嚇了一跳,宣王居然是因為屠殺村民才染上的病,這要傳出去,皇家的威嚴和麵子還要不要了。
雲濤也慌了起來,終於,緊閉的養心殿大門終於拉開,滿頭白發的皇帝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雲圭立即跪下求救,皇帝隻冷冷睨了眼雲濤,才道:“皇後既說不殺你,就是不殺你,你別擔心。”
“來人,雲公子今兒受驚了,賜酒一杯。”
皇帝冷冷站著,雲濤聽到這句話,心已經跌入了穀底。
不止雲圭完了,他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