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大吼一聲,道:“啊,我就說定是這小雜碎,陳風,你可是功臣啊,你在家好好養傷,等著我,我這就去召集村民,看他還有何話說!”他說著,猛然站了起來,急匆匆地出門去了。

啊四看了看陳風,欣喜道:“陳大哥,你真的看到了那徐家公子了麽?”

陳風尷尬一笑,道:“這個,其實我也不確定,隻是,隻是有些神似罷了。”

啊四也不糾結於此,與陳風說了幾句之後,便是為他熬湯去了。待啊四走後,陳風立即對自己的身體查探了一番,還好沒有發現一絲劍氣,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其氣海之內,隻有若有若無的一絲法力在遊走,卻又讓他苦笑不已。借著一個人的時候,陳風急忙引動這那一縷法力在其內行了一個周天,這才使得自己稍稍有了一絲力氣。

少許之後,陳風走下床來,倒了一杯茶水,還未喝到口裏,便是聽到屋外陣陣嘈雜聲傳來。陳風走到門口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茶館之外,站著老老少少二三十人,都是和興鎮的村民,啊三站在最中間,大聲道:“前天晚上,便是我朋友陳風在鎮外被人打傷,而打傷他的人,好像便是徐儈!”

啊三的話語傳開,所有人都是議論開來,人人都是憤怒不已。一名老者道:“小夥子啊,之前便聽啊三說起過你呢,打暈你的人,真是徐家少爺麽?”

陳風大感頭痛,卻不知道這啊三竟然這麽快便將村民召集了起來,看這架勢,是要去徐家討說法之樣。陳風無奈,隻得硬著頭皮道:“好,好像是,不過沒看清!”

那老者道:“像便行了,徐家家主一向嚴明,便看他如何定奪了!小夥子,還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將前晚的情形,當著大家夥的麵仔細說一遍。”老者說著,轉身對村民們道:“走,咱們到徐家瞧瞧,難道便任由徐家少爺無法無天了麽?”

一人二三十人,浩浩****朝著徐家趕去,陳風被啊四拉著,走在了隊伍最前麵,滿臉的黑線。

和興鎮本就不大,不一會眾人便是來到了徐家之外,徐家大門外,兩名家丁正興高采烈的談論著什麽,忽然看到大批村民到訪,臉色都是一沉。其中一名家丁道:“你們不下地幹活,都來徐府做什麽?”

適才那老者道:“我們查到了一些前往縱火之人的信息,想來與徐老爺說說,徐家不是正在嚴查麽,我們特來將這個信息告知徐老爺!”

那家丁將信將疑,道:“你們等著,待我去稟報老爺!”

他與另一名家丁小聲說了一句,便是開門進了徐家。不大一會,徐家大門大開,從其內走出十餘人來,領頭的是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五十歲左右,倒是一臉正氣。在其旁邊,正是那徐家公子徐儈,此刻,他正攙扶著一位七十上下的老婦,緩緩走了出來。除了三人,便是徐家管家等人。

這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徐家家主,名叫徐銘,而那名老婦,則是其母親,也便是

徐儈的奶奶,羅氏。神州大地之上,女子嫁為人婦之後,大多隱去其名,隻留姓氏,所以這老婦叫什麽,除了徐銘等人,恐怕很少有人知曉。

徐銘來到眾村民身前,對那老者道:“王伯,聽說你們查探到了縱火之人的一些消息,特來告知?”

那老者,也便是王伯道:“徐老爺,我等確實得知一些消息,不過具體情由,還得問陳風,陳小哥!”說話之間,將目光投向了陳風。

徐銘道:“哦?陳風!好像很麵生啊,不是本地人罷!”

陳風剛要說話,卻是啊三搶先道:“回徐老爺,陳風是我的朋友,確實不是本地人,不過他生性老實,一直都是跟著我狩獵,已經好幾個月了,前夜鎮外起火,他便是昏倒在了大火之旁邊,那縱火之人,他卻是看到了!”

徐銘打量了陳風一眼,道:“年輕人,便請你將前晚上你看到的一切,說一下罷!”

徐銘身邊,徐儈也是高聲道:“對,你趕緊給大家夥說清楚,也好證明我的清白,不要什麽壞事都往本公子的頭上推!”

陳風一笑,道:“徐公子莫急,我這便道來。前天晚上,我幫王老伯收拾好茶館之後,一時也沒有睡意,便想到鎮外走走,可剛到鎮外,我便是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是有什麽東西燒起來了,好奇之下,我便上前查看,誰成想,卻是看到一片麥地燒了起來,正想跑回鎮內喊上啊三等人前去救火之際,忽然發現一個身影從不遠出跑開,一開始我也沒在意,可剛走幾步,便是一個重物砸在了我的後腦勺之上,我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但在昏迷之前,好似看到了那人的相貌,有點,有點像……”

陳風說到此處,裝作極為害怕的樣子,讓人以為他不敢再說下去。

啊三拉了拉他的衣角,道:“陳風,你倒是接著說啊,怕什麽,這麽多鄉民在呢。”

徐儈也是大急,催促道:“小子,趕緊說完,待證明了本少爺的清白,本少爺好回去睡覺。”

陳風心中暗笑,隻有他裝的膽小一些,那徐銘才會更相信他的話,所以,他連忙退了兩步,道:“其實,我,我什麽都沒看見,可能,可能是我眼花了。”

陳風此話一出,所有村明都是失望透頂,搖頭歎息。王伯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想不到,這年輕人,這般怕事啊!”

啊三也是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好似眼前這個陳風,完全成了陌生人一般。在啊三的印象中,陳風是個一臉正氣之人,甚至在自己為小鹿價錢太低而惱怒的時候,提議陪自己夜晚上山狩獵,那種無畏的表情,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當時那個讓他熱血上湧的陳風,潮水般退去。啊三直視著陳風,眼中已是有了一絲惱怒,咬著壓道:“陳風?”

陳風不答他話,依舊很害怕的樣子。漸漸地,劉銘眼中閃出了一絲不耐,道:“陳小哥,有什麽,便說出來罷,隻要你說的是真話,無人敢為難你!”

聽得此話

,陳風猶豫少許之後,好似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唯唯諾諾道:“那個人,有點,有點像,像徐儈少爺!”

“什麽?”徐儈大驚,一個勁步搶了過來,伸手便要采住陳風的衣領,但被劉銘喝了開去,而所有村民,包括啊三,終於是長長出了一口氣,暗道:“還好他最後還是說了實情!”

劉銘臉色漸漸陰沉,道:“陳小哥,你確定你看到的人影,當真與徐儈相似?”

陳風恭敬道:“我,我也不敢確定,不過,確實很像!”

徐儈指著陳風,大聲辯解道:“父親,你,你千萬不可信他,他滿口胡言,乃是,乃是栽贓陷害!”

徐銘嗬斥道:“你給我住口,我來問你,前天晚上,你身在何處?”

徐儈一時語無倫次,難以對答,因為那晚,他卻是獨自去找鎮裏的劉寡婦去了,那劉寡婦的丈夫乃是一個獵戶,多年前上山打獵,不幸遇上了熊,被活活抓死,之後其便守了寡。劉寡婦其實隻有二十出頭,又有些姿色,在徐儈軟硬兼施之下,最終與他苟合,不過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此刻徐儈當真是有口不能言,吞吞吐吐半天,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難言啊!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急忙拉住劉氏,哀求道:“奶奶,你,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孫兒,孫兒當真沒有放火燒了鄉親們的農地啊!”

劉氏咳嗽了一聲,道:“劉銘啊,儈兒平日雖然魯莽,但也不至於這般無聊啊,放火燒地這等無恥之事,他怎能做得出來,再說這外鄉人的一麵之詞,你怎能相信?”

徐銘道:“娘親,便是你一直這般袒護與他,才是讓他在鎮裏目中無人,時常做出些欺壓鄉鄰之事,而且陳小哥又沒指明是他,隻不過這個中原委,我已是有了決斷!”

徐儈大聲哀求:“父親,父親,當真不是我,不是我啊!”

“夠了!”徐銘大喝一聲,對眾村民道:“各位相鄰,當真對不住了,你們的所有損失,我徐府自會賠償,我徐銘在此保證,一定嚴加管教逆子,還大家一個安生!”

徐銘這般做法,倒是令村民們頗為折服,紛紛表示同意。徐銘安撫了村民之後,對管家道:“老徐,這賠償事宜,便交給你去做了,徐儈,你給我進來!”

管家道:“是,老爺,我盡快處理,好叫村民們放心。”

徐儈大是冤屈,道:“父親,憑什麽賠償他們啊,不是……”

他話說到一半,已是被徐銘打斷而去,瞪了他一眼,道:“難道,還要我關你十天半月才甘心?”

聞言,徐儈終於不敢再多說一句,乖乖跟著徐銘進了徐府,但在其即將進入徐府之際,卻是轉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陳風,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將陳風生吃了一般。陳風一笑,也不避諱他的目光,隻是在心裏暗道:“徐公子,不好意思了,好人做到底,黑鍋,隻有你背的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