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即將抓住誅魔道人的前爪,在這一刻徒然停住,碩大的龍頭慢慢轉了回來,如來自遠古的目光,冷冷注視著龍上真人,龍口一張,無比深沉的聲音隨之傳了出來:“你說,什麽?”

龍上真人再度說了一遍:“我想青龍前輩一直守護神龍而不去,定是想用神龍精血令其重生,當今神州大地,靈氣最為濃鬱之地莫過於蜀山之上,且我手裏,還存了一滴神龍精血,並不知道,能否幫助到青龍前輩?”

青龍十餘丈龍身緩緩變化,再度化成了一名中年男子,一步步走近龍上真人,道:“你,為何要幫我?”

龍上真人歎了一聲,道:“青龍前輩有所不知,當今神州大地之上,正魔同存,魔道想利用邪魔大陣,將整個神州大地掩蓋在一片陰暗之中,而後再用魂塔大舉進攻正道各派,如此一來,怕是整個神州大地都會淪為一片火海啊,我輩為了天下蒼生,也隻能盡力而為,今日前來尋找青龍前輩,便是其中之一了。”

青龍聽完,冷哼一聲,道:“邪魔外道有何可懼,那邪魔大陣,我亦聽過,不過,神州大地之上,早已沒有朱雀一族,如何開啟?不過,你等若是當真助我,我卻也可助你們一助,不糾你等褻瀆主人之罪。”

龍上真人大喜,躺在地上的誅魔道人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想青龍為了神龍重生,卻可放下這等前嫌。許久之後,他才是恢複了一絲法力,極是疑惑地問道:“青龍前輩,為何你體內,竟會有神龍之威?”

青龍道:“主人乃是上古龍族,想要成為龍寵,會得到龍族的血脈點化,所有擁有神龍之威,自不奇怪。我守護主人已不知多少時日,為了讓主人精血不散,已是耗費了無數心力,而且五十年前,你們那同伴拚死傷我,讓我元氣大傷,這才會被你等得到了主人精血。現下主人精血隻剩一滴,便算重生也是極為弱小,我要你們在此立下重誓,才可與你們同回蜀山!”

龍上真人與誅魔道人同聲道:“什麽誓言?”

青龍道:“待主人重生之後,需讓主人借助蜀山龍脈之氣,修養千年!”

龍上真人與誅魔道人都是麵色一變,蜀山龍脈深藏地底,他們都是從未見過,如何敢答應下來。不過為了穩住青龍,龍上還是硬著頭皮道:“青龍前輩大可放心,我龍上以蜀山掌門之位立誓,神龍重生,可借助蜀山龍脈修養千年。不過,需與青龍前輩說明,蜀山龍脈深藏地底,我等自難尋到,這,還得看神龍大人的機緣。”

青龍哈哈一笑,道:“這個你等大可放心,尋覓龍脈之事,交予我便好。”

三人又自說了一會,青龍終於決定與兩人同回蜀山,不刻之後,這一處地境再度恢複了平靜,隻留得被毀去大半的石山。大約數個時辰之後,又是有兩道身影落在了石山之上,這兩人,竟是是萬魔國地獄宗宗主噬魂公子以及傀儡宗宗主夜魔!

夜魔看著遙遠的天際,怒哼一聲,道

:“竟然還是晚了一步,那青龍,估計被正道仙狗收走了。”

噬魂公子則是微微一笑,道:“我等感覺到青龍的氣息不過數日,但正道仙狗竟然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將其收走,說明他們早已知曉青龍現世的消息。而且上古神獸青龍,當憑你我,怕是無力收服,現下被蜀山收走,倒無大礙!”

夜魔眉頭一皺,道:“噬魂,白虎被蜀山狗賊收走的時候你便這般說,難道在蜀山派之內,你當真安插了人手?”

噬魂公子麵露詭異之色,道:“夜魔宗主自不必多問,時機一到,你便會知曉!”

靈山聖境,雷音寺之內,陳風跟著見性,正朝著雷音寺大殿行去。到了大殿之內,弘智等人已在等候,陳風上前,道:“弘智大師,不知道喚晚輩前來,可是讓晚輩下山了麽?”原來陳風來到雷音寺內,已是有兩月時間。

弘智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老衲招呼陳施主前來,乃是有一事,想與陳施主相商!”

陳風道:“哦,弘智大師有事,隻管吩咐便是,隻要晚輩能夠做到的,定然不辭!”

弘滅道:“陳施主,是這樣的,你現在體內怨念雖然淡去,但依舊存在,而且劍靈在你體內,總會影響你的心智,我雷音寺內有一卷經書,對於壓製負麵力量極為有效,卻想讓陳施主閱上一閱,一來可以再度淡化陳施主體內的怨念,二來也是變相的抑製劍靈爆發。隻不過此經書與陳施主所修煉的道家功法或會有些衝突,隻怕陳施主閱覽之後,對道法的感悟,會有一些影響。”

陳風一愣,對於弘智等會將雷音寺獨有的經書傳授自己大感驚訝,但他已然學道,正如弘滅所言一般,佛與道截然不同,怕得了佛家經書,反倒對自己感悟道法大有影響,在其內心深處,老婦人之仇終究無法放下,且那噬魂公子對自己的折辱已然深入靈魂,十年時間稍縱即逝,饒是自己修習了鴻蒙大道,他依舊沒有半分擊敗噬魂公子的把握,若是當真閱了那佛家功法對自己修道影響甚大,他卻是難以承受。

不過,劍靈入體,陳風已是承受過其爆發帶來的痛楚與後怕,閱了那佛家經書,或許真能變相壓製其爆發也未可知,隻要留得命在,一切都可放手去搏,若是十年未到,自己已被劍靈抹殺,一切都已無法再談!

“而且,弘智大師他們能將佛門獨有的經書教授於我,已是莫大的恩惠,或許,正是父親的緣故,他們才會這般相助於我!”心中急速思量一番後,陳風道:“弘智大師,不知道你們要我學的,是什麽經書?”

弘智道:“你隨弘滅師弟前去藏經閣罷,弘緣師弟已在等你了,閱完之後,陳施主若是不想多留,便可下山去了。”

陳風點頭道:“謝過弘智大師,晚輩記住了。”

弘智一笑,雙手合十,與弘業見性一起,目送著陳風離開。陳風跟隨弘滅,一路走去,穿過許多亭台,來到了一座三層寺院之前。此

院環境極為雅致,幾乎被蒼翠的高大青鬆包圍,透過樹冠,隱約可以看到“藏經閣”三個蒼勁有力的漆黑大字,弘滅站在藏經閣外,道了一聲:“弘緣師兄,我們來了!”

少許之後,藏經閣大門緩緩打開,卻不露一人。弘滅站在原地,對稱風道:“陳施主,去罷,等你有所感悟,我自會來此處接你。”

陳風道:“弘滅大師,你不與我一同進去麽?”

弘滅搖了搖頭,道:“我等如無要事,一般不如藏經閣!”

陳風也不多說,再次道了一聲謝後,緩步走了過去,走上十餘階台階,便是到了藏經閣門口,轉身看去,已是沒了弘滅的身影。陳風深吸了一口涼氣,腳步輕抬,跨入了大門之內。陳風剛進入藏經閣內,身後大門便是咯吱一聲關了起來,他放眼望去,整個藏經閣四周牆壁之上都點著數掌油燈,而地上則是一排排整齊的書架,隻留得三尺寬許的人行過道。

“陳施主麽,上來罷!”陳風正自看得入神,便聽一個渾圓的聲音響起,好似來自二樓之上。陳風眼光再度一掃,便是看到一座狹小的樓梯設在最深處的牆角,大概可直通二樓。

陳風緩步走了過去,不一會已是踏上了樓梯,幾息之後,已是來到了二樓之上。二樓看上去比地麵一樓要狹小一些,而且沒有了一排排書架,隻在最中間擺放著一張木桌,一麵牆壁之前零星的擺放著三排書架,書架之上的書卷也是極少,大概不到十卷的樣子。此時,正有一名身著黑色袈裟的老和尚站在一排書架之前,細心整理著一卷經書,背對著他,好似對其到來全不在意一般。

陳風輕輕咳了一聲,試探性的問道:“請問,是,是弘緣大師麽?”

那老和尚聞言,將手中的書卷輕輕放下,轉過身來,掃了陳風一眼,道:“偌大一個二樓便隻有老衲一人,我不是弘緣,還能是誰?”

陳風大感尷尬,連忙躬身道:“晚輩陳風,見過弘緣大師,是晚輩冒昧了。”

這弘緣看上去比弘智還要蒼老,眼眸已經深深凹陷,一雙手更是骨瘦如柴,不過他那一雙眼眸卻是精光閃爍,讓人看之便有心驚之感。弘緣放下手中的書卷之後,緩緩走到了中間的木桌之旁,道:“過來坐吧。”

陳風應了一聲,趕緊走了過去,在弘緣對麵坐了。弘緣隨意看了陳風一眼,道:“你可知道,弘智師兄要我教授於你的,是什麽經書?”

陳風搖了搖頭,道:“晚輩不知!”

弘緣眉頭一皺,道:“既然不知,你來做什麽?”

陳風被問得莫名其妙,隻得道:“晚輩前來,乃是來學經的!”

弘緣道:“既來學經,學的又是什麽經?”

陳風更是一頭霧水,道:“晚輩不知?”

弘緣又道:“既然不知,那學什麽經?”

陳風大急,道:“晚輩學經,不知,不知,不知是《般若心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