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傲此話一出,周明義麵色頓時一變,此時他哪裏還不明白,眼前這儲傲與陳風定是一路,自己與其雖說有些交情,但也是如同與張遠一般,都是為了護住資格令牌暫時同仇敵愾而已,一般情況變化,這關係立刻便會覆滅。還未等陳風說話,周明義已是上前一步,道:“多謝四祖保全晚輩手中的資格令牌,如若四祖需要,晚輩定然出手,為四祖,搶一枚資格令牌!”

陳風會心一笑,他自然明白,周明義這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場,雖說未指明搶奪之人是誰,但四人皆知,張遠,已然處於絕對下風。張遠默默看著陳風三人,身形再度倒退數步之後,忽然放聲大笑,道:“修道一途,弱肉強食,一切合作,都隻是利益的牽扯罷了。儲傲,周明義,先才一程,多謝二位相助,想要令牌,那便出手罷!”

儲傲與周明義相視一眼,正要出手之際,陳風卻是一擺手,將兩人攔了下來,大有深意地看了張遠一眼,道:“張師侄,我陳風剛入鴻蒙秘境不久,我不是強者,你也不是弱肉,而我這裏,確實需要一枚資格令牌。你身懷兩枚,一枚想必是留於自己,而另外一枚,可是要在鴻蒙秘境開啟當天,用於高價出售?修道一途,的確是弱肉強食,我在鴻蒙秘境這段時間已然感覺到,但我也明白一點,無論何事,該是量力而為,切不可貪得無厭,做出一些能力之外的事情。此間你身懷兩枚資格令牌,便算今日我陳風放你離去,你敢保證自己能夠將其護到幻境開啟之日?怕是前來搶奪者,該會更多罷,如若張師侄有了自保以及隱匿手段,我便不再多說。若是沒有,我有一句話,想說!”

張遠露出疑惑之色,便連儲傲與周明義也是露出了不解,不知到了此刻,陳風還要說些什麽。少許之後,張遠深吸口氣,道:“四祖,請講!”

陳風點了點頭,道:“我,想與張師侄做個交易,這個交易,便是你手中兩枚資格令牌,一枚給我,其後時間,我可與你三人一道,一同抵禦其他搶奪弟子,直到幻境開啟之日。進入幻境之後,陳風亦會與三位合作,一同尋求造化,至於誰能走的更遠,便隻能看各自氣運。這交易看來我陳風便沒有給出什麽,但張遠師侄若是能夠細想,當憑四祖二字,便該知道是什麽意義!”

聞得此言,儲傲與周明義頓時露出狂喜之色,張遠也是麵色變化數次之後,露出了遲疑,道:“四祖二字,的確分量不輕,至少,內門之中,幾乎無人敢對你下殺手,跟在身邊,我等自然受益,得到造化的幾率,該是提升不少,這比我高價將資格令牌出售,劃算不止一星半點,隻不過我張遠,如何相信與你?”

陳風上前一步,正色道:“信與不信,便全靠張師侄自己揣摩,陳風話到此處,再不想多言。而陳風之所以如此,便隻因為,不想出手搶奪,而已!”

張遠沉默,少

許之後,目光忽然閃過一抹決絕,與此同時,單手一揮之間,一道寒芒直衝陳風而來。陳風一手抓過,正是一枚資格令牌,看了一眼之後,陳風便是將資格令牌收起,朝著張遠等三人一抱拳,留下傳音印記之後,化作流光而去。

張遠與儲周三人站在當地,隻覺陣陣感慨,特別是張遠,更有心痛之意。不過,不知為何,他對陳風,並沒有怨恨,相反,陳風雖然與自己同屬金丹中期之境,但卻有一種感覺,好似二人,並不處在一條水平線上。

話說陳風與張遠等人辭別之後便是一路疾馳回了洞府。回到洞府之後,陳風才是鬆了口氣,此間他身懷資格令牌,這消息不知會否傳出去,但他知道,這一個月內,定然還有屬於自己的爭鬥,因為儲傲等三人那邊,定然會再受到他人搶奪。

坐在洞府之內,陳風並沒有急著考慮鴻蒙幻境之事,而是想起了與廣勝的一戰。此戰之中,陳風回想,有諸多不解之處。

“在我喚出佛祖心印之後,好似其與烈焰金甲的防護之力,竟是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而我祭出鴻蒙劍,九鼎竟是能夠將其劍氣匯聚,直接化成了實質之殺,這兩者的增幅,才是令我兩次抗住了廣勝的攻擊,直至,實質劍氣之殺,在九鼎的大幅增強之後,將其三玄槍擊損。這種種詭異的變化,到底為何?”

陳風一遍遍思索著,一開始不得其解,但隨著將其間種種聯係梳理之後,陳風腦海之中赫然生出一個想法,那便是鴻蒙劍乃是鴻蒙金書所化,可謂是鴻蒙秘境的聖物之一,而九鼎與烈焰金甲的來曆,陳風並不清楚,但他猜測,怕是也與鴻蒙秘境有著極大關聯,這才使得這幾種法寶運用,比之前都要強大,因為它們,乃是相輔相成之物。而佛祖心印之所以能夠與烈焰金甲的防護之力融合,陳風猜測,該是自己感悟的鴻蒙金書生死二意,正是從佛祖心印的輪回之意中得到一次次啟發,所以,間接地,佛祖心印與鴻蒙秘境內的一些特殊法寶,怕是也有了特定聯係。

想到這些,陳風內心不覺砰砰直跳,暗道:“那如此說來,當我將九鼎完全掌握之後,四祖五耳,三條金線種種變化之後,說不得能夠將許多法寶的力量,增幅到一個可怕的程度。隻不過我現在法寶太少,不能夠一一驗證。而據我所知,南垠修士,邊算再寒酸的散修,都是身懷十餘件法寶,廣勝與我一戰,竟然隻用了三玄槍一物,也是奇怪至極,或許,他是想將自己的手段,留到鴻蒙幻境中罷!”

時間匆匆,十日已是過去。在這十天之中,陳風收到過張遠以及儲傲的傳音各一次,急速趕往之後,不免又是一番爭鬥,好在前來搶奪資格令牌的弟子修為最高之人隻有金丹中期,他們才是勉強獲勝。這兩次激鬥,讓陳風對於法寶的認知度又是有了極大的提升,因為在相助張遠那一次戰鬥中,諸多弟子將法寶祭出之

後,竟然是直接讓其自爆開來,對敵人造成傷害。至此,他終於知道,南垠修士為何人人身懷諸多法寶,原來一些看起來微不足道的法寶,若是能夠大量聚在一起,而後將其引爆,對於對手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兩場激鬥之後,整個內門似乎也平靜了不少。陳風聽聞,也便是十餘天時間,已是有十七名獲得資格令牌的弟子,不僅令牌被奪,便連修為也是跌落下去。其中兩人,修為更是跌落到了寂滅後期,被門派剝奪了內門弟子的資格,送入了外門之中。這,讓陳風更加看清了修道一途的殘酷,弱者,無人同情!

或許是因為受傷弟子太多,其後十天,搶奪資格令牌的激戰越來越少,而許多得到資格令牌的弟子,也是隱匿而去,別人縱想爭奪,也是難以將他們尋覓而出。像儲傲等人,便是隱匿者之一,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離抽簽之日,已是過去了二十餘天,陳風也終於在一些弟子口中得知,為何得到資格令牌的弟子為不一開始便選擇隱匿。原來,這一切都是門派刻意為之,在資格令牌發下的半個月內,門派便是要弟子相互搶奪,以戰鬥,讓一些天資渾厚的弟子崛起,所以便算得到令牌者在秘境內隱匿,門派也會暗中將他們的位置散播出去。至於半月之後,還能夠將資格令牌保住的弟子,說明也是人中龍鳳,再進行隱匿者,門派已是不會過問。這,也是搶奪之戰越來越少的原因之一。

陳風這裏,倒是不用擔心會有人前來搶奪。因為他所在之地,對於內門弟子來說可謂是境地,無人敢踏入半分。這一日,陳風修煉完畢之後,正準備感悟血卷之際,便是聽到一個渾厚的聲音遠遠傳來:“四祖,晚輩內門弟子唐鬆平,請求與四祖一戰!”

陳風猛然站起,麵上更是露出了一抹驚色,喃喃自語道:“唐鬆平,我在鴻蒙榜上看到,此人,排第九!”

便在陳風難以抉擇之際,對麵三座石山上同時傳出了異動,陳風還未將洞府之內打開,便聽得一聲嬌笑傳來:“小師弟,你身上有一枚進入鴻蒙幻境的資格令牌,人家可是找上門來了哦,你快去把他打發走了,不然擾了師姐清修,師姐可是會發脾氣的哦!”

陳風眉頭更皺,硬著頭皮將洞府之門打開,便隻看到三道身影立在七座石山中間,正微笑地看著自己這裏。這三人,不消多說,正是公孫流芳、趙雅以及韓浩!

看到陳風出來,公孫流芳與韓浩微笑點頭,趙雅則是笑得花枝亂顫,單手一指,道:“諾,你看,人家在外麵等不及了呢,你若是不出去,不是顯得師尊的弟子,缺了待客之道嘛!”

陳風艱難地露出一絲笑容,道:“那個,師姐,我身處金丹中期,可是那唐鬆平,乃是鴻蒙榜上第九名,一身修為金丹後期巔峰,離元嬰隻有一步之遙,我與他戰,沒有,沒有勝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