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還未轉頭,一個白色身影已是擋在了自己身前,將玄黃兩位聖使護住,看那麵容,不是雪瑩,還能是誰?陳風幾人看到雪瑩出現,都是麵露喜色,不過少許之後,玄聖使便吃力道:“四妹,帶著雪瑩快走,別,別管我!”

雪瑩和黃聖使趕緊湊到其身旁,雪瑩道:“玄聖使,你傷勢極重,先別說話了。”說完,也不顧玄黃二聖使阻撓,一步步走到陳風麵前,道:“陳風,讓我們走!”

陳風本欲說話,但在雪瑩此話說出之後,終究不知道用什麽言語相對,站在當地,有些漠然。

雪瑩又道了一聲:“讓我們走,可以麽?”

陳風嘴唇微微一動,道:“你沒事,也便好了!”這般說著,不再理會幾人,急不去了,不一會便消失在了三人眼前,沒入了黑夜之中。雪瑩站在原地,嘴唇有些顫抖,眼中的淚花,被她硬生生忍住,沒有落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待玄黃二聖使看不出後,才是轉身,輕笑道:“他走了,黃聖使,我們快些帶玄聖使回去治傷吧。”

黃聖使冷哼一聲,麵色憤然道:“雪瑩師妹,他要殺,讓他殺了我們便了,何須與他廢話。”

玄聖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別再多說,這輕微一動,痛楚又是傳來,不禁痛哼出聲。黃聖使連忙將法力注入她體內,這才讓其痛楚減輕。其後,她和雪瑩又幫玄聖使包紮了一番,這才慶幸道:“還好那小賊一劍刺得不準,沒有傷及內髒,如若不然,三姐怕是難逃一劫了呢。”

陳風一路疾行,已是行了十餘裏路,他的心中,倒是少了一些壓抑。此刻,他站在一處三岔路口,自語道:“那一劍,我本可殺了她的,你又何須那般質問於我,不過你平安歸來,總是好的。”

少許後,一道流光飛起,這一片大地,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宵摩城,乃是大魏國都城,這座城市可謂是方圓千裏內的繁華之最,當當人口便有千萬之多。此刻天色已明,整個城市都處在一片忙碌之中,城市中央,有一座占地三千餘畝的宮殿群,當真是金碧輝煌,氣象萬千。這處宮殿群,正是大魏國的皇宮所在。不過從宮殿高空看去,卻是發現皇宮內極為奇怪,整座皇宮內,便隻有外圍處擠滿了人影,而宮殿深處的道路、廣場各處則是空空如也。

在皇宮正大門乾坤門內,此刻正有一眾衣著華貴的老者簇擁著一名身著雕龍刻鳳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好似在緊張地談論著什麽。其中一名老者道:“皇上,劉旗庸三個月還未拿下楚明國,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另一名老者道:“尚書大人,你這說的什麽話,楚明國兵強馬壯,若是三個月便能拿下,那一紙協議也便不用簽了。此刻商討的乃是如何弄走宮中那妖,哦不,是宮中那女子之事,你不給皇上獻上計策,卻還說這般讓人泄氣的話語,當真是……”

這老者話還未完,卻是

那頭戴金冠的男子道:“丞相便別責備李尚書了,其實朕今日宣你們入宮,卻是有一事想說。”

原來這一眾人等,竟是大魏國皇帝及其各位高官,這金冠男子,自然便是大魏國的皇帝了。

皇帝說完,包括那丞相在內的所有人都是一躬身,齊聲道:“微臣領聽!”

皇帝道:“大魏國此番禍端,實則因為朕一時貪戀美色所致,當真是愧對列祖列宗,便在昨晚,朕又獨自到左坤門外求那妖女,希望她饒恕不敬之罪,卻不想她說若朕再不實現諾言,她便要發火了。朕左思右想,為今之計,便隻有用朕一己之命,換了我大魏國的百年基業,朕已寫好詔書,由太子繼承皇位,與楚明一戰,便算我大魏戰敗,賠他黃金億兩,穀米豆類各千萬擔,估計也可平息這場無畏的戰亂了。”

丞相雙膝一彎,與眾臣同時匍匐在地,高聲道:“皇上,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皇帝道:“朕意已決,魏延,你將聖旨與眾臣們宣讀了吧。”說著,一步步朝著皇宮深處走去,那被稱作魏延的,乃是一名宦官,他道了一聲“諾”後,上前一步,早已老淚縱橫,將聖旨取出,顫抖著展現在眾臣麵前。

一時之間,隻聽得哭號聲一片,眾老臣跪在地上,不停呼著:“皇上,皇上,皇上……”

“大魏國皇帝,你等等,啊,你是大魏國皇帝吧!”便在這時,隻聽一個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在眾老臣身邊響起,皇帝轉過身來,看到的是一個十七八歲,身著青衣的少年,這少年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卻不知是何時出現在眾人之間的。

這少年,正是陳風!

眾臣聽到有人直呼皇帝名諱,也都是抬起頭來。丞相這才發現,自己正跪在一個少年身前,頓時大怒,猛然起身怒斥道:“大膽小兒,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諱,還不跪下,或可免你株連九族!”

陳風麵露疑惑之色,卻不知眾人為何忽然發怒,隻得道:“我看他轉身去了,便喚了他回來,而你們口口稱他是皇上,應該就是大魏國皇帝了,可有什麽不對之處麽?”

聞言,眾臣亦是紛紛起身,那尚書也是怒不可遏,道:“小兒大膽,知道是皇上還敢這般放肆,來人,給我拖下去!”

不時,便有一隊士兵上前,要將陳風押了下去。丞相氣得七竅生煙,道:“這小兒是怎麽跑到皇宮來的,皇宮侍衛統領是誰,快去給我找來!魏延,適才便隻有你一人站著,可見這小兒從哪裏來的?”

魏延唯唯諾諾,娘聲道:“下官,下官也沒看清啊,下官正要宣讀聖旨,忽然感覺眼前一花,這小兒的聲音便響起來了。”

丞相胡子一吹,道:“不管了,押下去再說!”

此刻,兩名士兵已是將陳風雙手挽於身後,押著便走,陳風此刻還未弄清怎麽回事,倒也未加還手。皇帝看著陳風,若是以前,他早已下旨嚴懲

陳風,但大魏國突遭劫難,竟然他提不起這份心思,搖了搖頭,道:“少年,你叫朕等等,有何話要說?”

陳風雙手輕輕一縮,已是掙脫了兩名侍衛的束縛,兩名侍衛待要再上,卻被皇帝擺擺手製止了。陳風活動了一下脛骨,這才道:“是這樣的,我和幾位師兄路過楚明國榮昌城的時候,聽聞大魏國忽然出兵攻打楚明國,時間已是三月有餘,後來我與一位同道到了橫斷山脈,在大魏國三軍統帥劉旗庸口中得知,咳咳,得知了大魏國攻打楚明國的原因,所以我才來到宵摩城,希望能夠幫上忙,讓兩國停止戰火,還百姓一個和平之地。”

丞相道:“大膽小兒,竟敢說出這般大話,那,那劉旗庸竟是……竟是老糊塗了麽!”

皇帝聽到陳風這番話語,倒是眼中劃過一抹希望,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不過還是道:“你要幫我大魏國,卻是怎麽個幫法?”

陳風道:“讓我和皇宮內的女子談談,若是不行,我再請幫手便是!”

丞相道:“沒有一個人能夠走到皇宮深處,你卻如何與她交談,若是惹惱了她,你的小命不保不算什麽,若是連累了我大魏國,你便有千萬條性命也是不夠賠的。”

陳風一笑,道:“你大魏國,此刻不是已經惹惱了她麽?”

陳風此話一出,令得丞相頓時啞口無言,皇帝搖了搖頭,道:“他要去談,便去談談吧,實在不行,適才那道聖旨再發下去,也便是了!”皇帝說道此處,對陳風道:“少年,你隨我來罷!”

陳風跟隨著大魏國皇帝,不一會便來到了一座雅園之外,而一隊侍衛一直走在陳風左右,生怕出了什麽變故。一眾大臣,則是邊走邊搖頭歎息,想不透皇帝為何會相信這樣一個乳臭未幹的柔弱少年。

到了雅園門口,皇帝道:“此處之內,便有一股無形力量將我們擋在了外麵,便連一隻蒼蠅也無法進入,你要怎麽和她談,請開始罷!”

陳風點了點頭,高聲道:“裏麵那女子,能聽到我說話麽?”陳風說完,心下頓時跳動起來,不停地祈求著:“千萬別是她,千萬別是她,若是他激發的兩國戰火,我……”

“啊,是你啊,你怎麽也來這裏了,真是巧了,快進來和我說說話,這裏一點都不好玩!”陳風正祈求間,一個甜美的女子聲音已是傳了出來,令得陳風鬧鍾嗡的一聲炸開,呼吸有些急促道:“是她,真的是她!”

陳風這般自語,眾人自然是聽到了,嚇得他們大驚失色,陳風隻得尷尬一笑,道:“聽這女子的聲音,應該是在下的朋友,不過我也不太確定,我那朋友確實有些,有些特殊的能力,不過她向來天真,激起兩國大戰,該不是她的本意才是,待我和她說說,應該會和在下離開大魏國的。”陳風說著,也不管眾人驚魂未定的表情,腳步一跨,便是走進了雅園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