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隻見兩道人影高高躍起,隨即猛然一股,不,兩股非常相似的強大氣勢在半空凝聚成型,幾乎同時,倆人異口同聲的喝道:“重巒之勢。”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兩道身影帶著莫大的強悍劍勢如同彗星撞地球一般,轟然撞下,徑直的朝下方的巨大蛇頭攻去。
轟……轟……
連續兩道劇烈震動狠狠的震撼了整個泥沼屍林,翻騰起的巨大氣浪呈現波浪般朝外湧去,一路將攔住的根須吹襲扯斷。
但是此時還沒有徹底完結,在不知情弟子瞪大的眼珠子中,一道高昂的身形清晰的印入了他們的眼簾。習慣性的一襲白衣,手中靈劍仿佛匯聚了整個空間的光芒,所有人都被其吸引了目光。
“一劍破天!”
白秋風清亮高昂的斷喝,驟然一股強大逆天的劍柱直接衝向蛇藤王,頓時整個劍柱直接轟中了它的下顎,將本被重劍,郭幕兩人打趴下來的蛇首再度頂了上去,一路直升,最終狠狠的撞進頂部的石穹。
砰砰砰砰……
颶風,碎石,殘勁。
一時間席卷了整個現場,沿途不少的根須跟蛇藤均被摧毀,而那些弟子們更是不堪,直接就被吹飛了,幾個好運的,抓住了附近的根須,不幸運的,還不知道被吹到哪,或者被埋了。
這個不能怪郭幕他們,隻因為對付像蛇藤王級別的凶物,機會永遠都隻有一個,務必要施展出必殺的一擊。如果這一擊不成,那麽就真的懸了。
呼哧……呼哧……
郭幕與重劍不禁大喘著氣,就連白秋風也有些臉色發白,為了能夠絕對必殺,剛剛他們可以說是直接動用了全力,此時三人都難免有些發虛,這隻是還沒緩過勁來。
靈慧呆愕的看著風卷殘雲的現場,遲遲說不出話來,盡管他有做心裏準備,但還是被剛才的那一幕所震驚了。
“死……死了嗎?”
不記得哪一天開始,我有了清晰的意識,隻記得那一天,我跟一具誤闖入我領域的血煞大戰了一場,那次打了很慘烈,我傷的很重,身上遍布了傷痕。
但越危險也意味著回報越大,血煞的屍體對我而言無疑是最有力的補品,一番慘烈的廝殺之後,我終於將那具血煞絞殺了,同時也將血煞的屍體給吸噬了,連一點渣都不剩,全部化作我的養料。
能量流淌過根莖,傳遞到身體內的時候,那種沁入心靈的感覺仿佛置身於雲端般。如果蛇藤也有心靈的話。
經過這一戰,我瘋狂的迷戀這種令人著迷的快感,於是開始一次又一次的襲擊了誤入我領域的血煞,還有血屍獸,我將那些被吸噬成幹屍的屍體垂吊了起來,就像一個小孩般炫耀著自己的玩具。
但這在他人看來,卻是如同戰士的勳章 般顯赫,以至於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的領域再也沒有過誤入的
血煞或者血屍獸。後來我知道了,是因為血煞中的王下達了命令,將屬於我的領域隔離,以此避免成員的死傷。
這一度讓我很糾結,因為我已經離不開那種吸噬生命的快感,我渴望那種感覺,所以在某一天……我主動出擊了。
那一次異常的激烈,我從未同時跟三頭血煞戰鬥過,所以開始隻是打算擊殺一頭就可以了,但是他們防備的太嚴密了。戰鬥還未正式開始,其他聞風而來的兩頭血煞就開始圍攻我。
寡不敵眾的我退入了領域,身上帶著傷勢,那四頭血煞追了進來,但是他們不知道,一旦進入我的領域,那麽就別想活著離開了。
事實正如預料的那般,在領域中,我將三頭血煞擊殺了,那時我忽然意識到了擴張領域,沒錯!擴張領域的念頭第一次出現便是那麽的強烈。
在隨後的日子裏,我開始大肆的擴張我的領土,不斷的將我的族員吸收了進來,不服從的,都同血煞一樣,成為了我的養料,很快,我不僅將領土擴大了兩倍有餘,我還有了一班手下。
血煞的王知道了這個事情已經發展到不得不麵對的局麵,於是他來了。
第一次見到血煞中的王時,被深深的震懾了,他強大到極點的實力根本不是我能匹敵的,第一次,我第一次有了膽怯的念頭。
但是他並沒有殺我,而是彼此定下了協議,很奇怪那個時候,我竟然知道什麽叫協議。我們說好了互不侵犯領土,甚至他為了達成協議,竟然答應每隔一段時間,會釋放一些血屍獸進來,供給我過癮。
很奇怪當時他為什麽不殺我,但我也樂得如此,於是我們的協議成功定下了。
隨後的日子裏是我過的最安逸的日子,我成了名副其實的領主,不再需要自動出去獵食就有食物送上門,最重要的,我有了第一個朋友血煞的王--牧。
他說隻記得這個字了,那是我見到他最柔情的模樣,很羨慕,隨後他給我取了一個名字--青藤。
很符合實際的名字,雖然感覺不怎樣,但是我還是很開心。
有一天他告訴我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他要走了。隻記得當時我問他要去哪的時候,他卻迷惘了。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隻知道想要離開這裏。那一刻,我見到了他激動渴望的神情,不自覺的被他感染了,但我隻能為他加油,因為我的根在這裏,我哪也去不了。
終於等到血雲窟血煞之氣井噴的時刻,那個時候我會緊緊的蜷縮在深邃的泥潭中,閉門不出。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趁這個時候,突破血雲窟這片異地的禁錮。
他會成功嗎?我很想去看,但是我沒有,或許是不舍得見他離去的背影。
後來他再也沒有出現了,打聽了之後,才知道,他真的成功了,血煞的王離開了,隻剩下我一個了。
沒有了牧的存在,我跟血煞之
間的協議也被單方麵的廢除了,血煞新推崇出來的領袖‘雷山’和血屍獸的領袖‘炎奇’很快帶著旗下的隊伍采取了進攻。
我知道,這場戰很難打,但是我和牧在一起的時候,他教會了我很多,包括一種叫做功法的東西。
那場戰打了很久,我的族員幾乎全死了,但是對方也並不好過,在深邃的泥潭裏,埋葬了超過一半的屍骨,而我在獨戰兩大領袖之後,也成功的剿殺了‘炎奇’,但是‘雷山’還是讓他跑了。盡管當時我身受重創,但是如果硬要將他留下,也不是不可能的,隻不過,牧還在的話,大概不會希望我把他以前的好部下殺了吧!
這場戰爭奠定了我在血雲窟的地位不容挑釁,但也葬送了蛇藤幾乎所有的成員,而我也身受重傷,雙方默契的都進入了修生養息中。
幾年!十幾年!直至一次小小意外,才打破了僵局。
那個時候,我正好將‘炎奇’的內核吸收,正在進行異變的階段,我終於成功突破了障礙,由‘頁岩蛇藤’朝更高層次的‘九頭蛇藤’進軍。
也正是這個時候,一小隊人類的隊伍闖入了我的領地。
人類,牧未變成血煞的前身,這讓我很是好奇,不過他們真的好弱呀!隻有一個勉強可以進得了我的眼界。
很快我就意識到了一點,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來不到我的領地,前麵雷山以及一盤散沙的血屍獸,完全有實力將他們絕殺,所以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他們是雷山故意放進來的。
對於雷山故意放過來探查的探子,我自然不會姑息,雖然正處於進化階段,但是蛇藤之王的威嚴不是區區幾隻螞蟻可以挑釁。
我殺了超過一半的人,隻有少數的幾個被溜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實力勉強入得了我眼界的家夥在礙手礙腳。
看得出他想逃,但是他沒有讓那些弱小的小蟲來擔任炮灰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所以他失敗了,盡管最後他還是給我留下了一點記號,但是他死了,死的連一點灰燼都不殘留。
打那開始,我再度開始了擴張地盤的行動,我要讓雷山知道好運不會眷顧他第二次,尤其是是得罪了蛇藤的王--青藤。
但是……人類又一次出現了。
……
咚……砰……
碎落的岩石和根須砸落地麵,發出轟然的巨響,直到好一會兒後,這裏才終於消停。
被強大的氣勁波及的現場盡顯一片狼藉,許多強行被扯斷的根須橫七豎八的躺倒著,現場除了郭幕幾人還站立著,其他的均被波及,剛剛在對戰的弟子更是不知道被吹到哪去了。
盡管郭幕等人出其不意的用大招將那青藤擊倒了,但是在他們心中,依舊覺得事情過於順利了,尤其是白秋風跟青藤對過一次,對蛇藤王的實力他早就有一些了解,所以他內心更加小心翼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