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往身上一背,邪笑著衝自己揮手打招呼。

“早,寶貝,起床跟爺出去溜達!”

“這麽早,出去溜達?你還被包裹幹嘛,看這行頭怎麽都像是要闖江湖啊,你確定隻是溜達嗎?”

蕭瑾喻被晚晚的一身打扮驚呆了,瞳孔都放大了一倍,尤其是看到她滿臉的壞笑,更是確定沒什麽好事。

“你還是直說吧,到底有什麽事。你不說出來我心裏沒底,走路都走不快了。”

蕭瑾喻始終保持著懷疑的心態,看她這打扮,哪裏像是溜達,分明就是一去不回的感覺。

“哎呀,真沒騙你,就是出去溜達溜達,瀏覽祖國的大好河山。僅此而已!”

晚晚都有些不耐煩了,怎麽跟他說話有些說不通呢。

蕭瑾喻也無奈了,“你果真是去闖**江湖了。為什麽,紅娘館呆著不好嗎,幹嘛要去什麽瀏覽大好河山。再說了,沿途出去都得花錢,就是金山銀山也會吃空的,你真的要這樣嗎?金晚晚我發現這不太像你的性格。”

“什麽不像!反正你就說要不要去嘛!”晚晚被蕭瑾喻問東問西的話問煩了,忍不住甩了一記白眼。

蕭瑾喻倒也沒有拒絕,他既然已經選擇了跟晚晚在一起,當然是她去哪他就去哪呢,哪怕是浪跡天涯也跟定了。

於是乎蕭瑾喻乖乖起床洗漱,然後整理包裹準備一起上路。

誰知道兩人剛開門,就看見門口停了一頂比較豪華的轎子,從旁還跟隨著幾個家丁。

不管怎麽樣,隻要是坐轎子來的,一般都不窮。

晚晚看到這裏連忙關門。 轎子裏主人家聽到了關門聲就知道裏頭肯定有人,親自走出來敲門,“開門呐,快開門,金媒婆,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找你,麻煩你開開門!”

外頭人敲門敲得急切,晚晚說什麽都不開。

蕭瑾喻納悶了,來人做生意為啥不做,“生意上門,確定要將人拒之門外嗎?”

“這咋了,不行嗎?反正都賺了這麽多錢了,這生意不做也不要緊,餓不死我們的,嘿嘿!”晚晚,幹笑著,受什麽都不想再做生意了,發現做媒婆好累,她想甩手不幹了。

但是蕭瑾喻心善,聽著外頭老頭叫的這麽可憐,就去開了門。

開門之後,進來的是,居然是,是,是父王曾經的肱骨之臣,秦泰。

他如今也不知道在何處謀生,隻是滄桑了不少,曾經圓滾滾的肚子如今看來幹癟了不少,厚厚的一層皮耷拉著看上去更加的皺巴了。

蕭瑾喻望著這位大臣驚訝的目瞪口呆,良久都沒把嘴巴閉上。

大人看見他也是驚訝了一下,嘴巴結結巴巴的吐露出幾個字,“世,世子?”

蕭瑾喻聽大人這麽稱呼自己,趕緊捂住他的嘴,想圓過去,“是,是此時。對,沒錯,這位老爺此時此刻我們要去闖江湖,所以呢沒什麽事您就先回去吧!”

蕭瑾喻一邊說著一邊推搡著把人送出去。

但是這怪異的舉動明顯引起了晚晚的注意,方才還好好的非要開門,這會非要把人生送出去,更重要的是她明顯聽見了那人嘴裏吐出來的是“世子”二字,且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驚訝。

明顯他們是認識的,也明顯,蕭瑾喻隱瞞了她什麽!

晚晚一想到這裏就怒了,一把將門重重的關上,領著蕭瑾喻的衣領到一邊,目光怒衝衝的掃了一眼那老頭,問道,“你剛才叫他什麽?是不是叫世子了?他是不是世子,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那老頭一聽這番話,明白過來了,難怪蕭瑾喻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說,原來她是不知道的。

這會該說還是不該說,老頭眨巴著無辜的老眼,向蕭瑾喻征求意見。

蕭瑾喻低著頭不敢去看,倒是晚晚飛快的接下了這個眼神,以一記更凶狠的眼神掃了回去。

“快說!他現在可是我的男人,我有權知道他的事!”

老頭隻好從實招來,“蕭瑾喻,七王爺的世子。我是七王爺手下大臣秦泰,自從七王爺莫名其妙被誣陷是叛賊之後,一切就變了。

七王爺一家流放,我們這些大臣革職查辦永世不得入仕。我就在老家養老。

今日來本來是為小女的事情操勞。我的女兒生了場大病之後就變胖了很多。人胖了就自卑,不敢見心愛之人。

終日以淚洗麵,我是想了好多辦法都不能叫她開心。突然聽說金晚晚是個厲害的媒婆,什麽姻緣都能撮合,所以就想求金媒婆幫幫忙。媒金的事再好說不過。”

秦大人說的十分的客氣,言辭裏還有些急促,顯然是為女兒的事憂愁了很久了。

晚晚回頭看了一眼蕭瑾喻,蕭瑾喻衝自己看了一眼。

雖然她很不想撮合,但是既然是蕭瑾喻的熟人,要是不幫忙就太不給麵子了。

沒辦法,隻好把肩上的包裹拿下來,放回去,答應了這時。

第二天,秦家就派人抬了轎子過來,將蕭瑾喻跟晚晚抬了走,也不知道抬到什麽地方,一直抬了一天一夜還不夠。

中途休息了一晚又繼續,也不知道幾天過去。反正晚晚一直呆在轎子裏,不見天日。

終於到了,落轎的那一刻,感覺天旋地鑽好像已經饒了大半個地球了。

晚晚依然很不爭氣的爬了出來,當即吐了滿地。

這場麵看的這叫人於心不忍,就是秦家的家丁都忍不住皺眉,捂眼。

蕭瑾喻下了轎,趕緊將她攙扶起來,扶著去了秦府。

秦府雖大,但也不算奢華,就跟上官府一樣,都是凋零的感覺。

一路走來,丫頭加上家丁也就二十來個。

大堂雖然很大,但沒什麽值錢的古董字畫裝飾,顯得比較空**。

晚晚與蕭瑾喻並肩進來,進來之後便四周看了看,尤其是這好大的大堂。

大堂是按照大戶人家的大堂設計的,本身就比較大,再加上沒什麽裝飾物,就顯得更加空曠了。

晚晚剛來就忍不住被這空**的氣氛感染的有些微冷。

正欲對這大堂評頭論足一番,秦大人卻來了,笑著依舊是那樣慈眉善目。

蕭瑾喻先上去招呼,“秦大人……”

“哎,世子啊,我都已經辭官回鄉了,從今往後還是叫我老秦吧。”秦大人也十分的隨後,一聽蕭瑾喻叫他大人,就立刻擺手改回稱呼。

“那怎麽好意思呢!”蕭瑾喻尷尬的抽了抽嘴皮子,之前還是君臣的時候,總是叫他大人大人,這是一種禮節也是一種尊重。

如今雖然他已不是大人,而自己也不是什麽世子了,該是長輩與小輩的關係,這個時候叫老秦似乎太沒禮貌了些。

蕭瑾喻幹笑了笑,接下了秦大人的好意也委婉的換了一種稱呼,“我看還是叫你秦老爺吧。如今我隻是個落難世子,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若是叫的過於親昵會陷你於不義,還是叫老爺吧。”

秦大人聽聞之後,哈哈大笑,對著蕭瑾喻讚賞有加,“世子果然還是那樣的彬彬有禮,看來王妃的確是把你教的很好啊。就衝你這麽好的性子,老夫是如何都不能相信七王爺有叛亂之嫌。不過世子放心,隻要您一聲令下,老夫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秦老爺也是個忠心不二的臣子,尤其是在關鍵時刻還能如此吐露這番義正言辭的話,叫蕭瑾喻感動不已。

“好的,秦老爺,他日若有用的著晚輩的地方,我也一定義不容辭。”蕭瑾喻拱手,慷慨激昂的說了一番話。

隨後兩人都笑了,秦老爺熱情的請他們坐下,叫人端了些果點,這之後才叫人把秦小姐叫出來。

“喜鵲,去把小姐叫出來!”

秦老爺一揮手,示意身旁沏茶的丫頭喜鵲去請小姐過來。

小丫頭機靈又勤快,輕應了一聲之後就去了後院,很快秦小姐就被請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大堂裏,秦老爺正跟蕭瑾喻和晚晚說起自己女兒的情況,雖然還沒見著本人,但秦老爺已經憂心忡忡,皺著眉,給晚晚他們提前說了說自己的女兒,好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哎,我那可憐的閨女喲,曾經雖然不算沉魚落雁好歹也是高高瘦瘦一清秀的姑娘。如今呀,身體變得肥胖腫脹,兩個男人加起來還抵不過她一個。

我實在是太擔心了,如今過了二十八還是待字閨中。想著這輩子恐怕也不會有人喜歡她了。

我也不在乎這些,緣分的事情來的時候自然會來。其實我叫金姑娘來不是急切地想要撮合一門親事,就是想讓你陪陪我女兒,說說話聊聊天,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讓她瘦下去,並且高興一點。

在來紅娘館之前我就打聽過了,說是金晚晚姑娘本事很高,什麽問題都能解決,所以我才叫你過來。”

秦老爺越說越發的難過,兩撇濃眉已經皺成了一條線。

才不過半百的年紀,頭發已經灰白,眉毛也有些變白,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不堪。 也難怪了,晚晚表示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