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好久也不見來,就著急了,追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她竟然落寞的在院子裏玩泥巴,便有些不悅,皺著眉憋著怒火,走過去問道,
“你在幹什麽?為什麽大家都在屋子裏,隻有你在外頭?”
“我,我出來透透氣。”晚晚沮喪的回答,卻始終沒有抬頭。
“透透氣?為什麽,屋子裏有這麽悶嗎,還是你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不禮貌!”
蕭瑾喻一下就聽出了她的沮喪味道,看來晚晚並不高興,可是為什麽呢。
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晚上怎麽就莫名其妙的不高興了,到底是為什麽,出了什麽事嗎?
“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蕭瑾喻蹲下身,又耐著性子的,與晚晚平齊。
可晚晚卻忽然背過身,不願意看著他。
這就讓蕭瑾喻更不高興了,看樣子是有氣,難道是自己得罪她了?
可是得罪總得有個理由啊,自己也沒做什麽怎麽就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了。
蕭瑾喻一臉迷茫,同時又有些不悅,本身晚晚這樣出來就讓他很沒麵子,所以有些不高興,如今問她還不肯說,就更加不高興了。
憋得怒氣在喉嚨口的時候被他強壓了下去,以至於胸口一直跌宕起伏,鼻腔裏大大的出來喘氣聲。
這點,晚晚是聽了見的,知道蕭瑾喻有些不高興,可是自己也不高興,憑什麽要安慰他。
“晚晚,我們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吧。你到底有什麽事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我很不喜歡猜來猜去的。這樣對我們也不好!”
“那你是不是就要去找你的未婚妻了?”晚晚猛的一回頭,眨巴眨巴著紅腫的眼睛,說了這樣一句話。
這話聽得蕭瑾喻更是雲裏霧裏,“嗯?什麽意思?我為什麽要去找她?”
“因為你說你不喜歡猜來猜去,而我總是讓你猜來猜去。你也說過你的未婚妻性格直爽,那不正是你喜歡的類型嗎?”晚晚撅著嘴,氣衝衝的吼道。
蕭瑾喻聽完之後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抽搐著臉,有些哭笑不得,“傻丫頭,你說什麽呢!我不是說了嗎,我對她沒感覺的,我隻是把她當兄弟看。
如果她活著,我也隻是把她當兄弟,婚約的事情我自會找她說清楚然後解除。
如果她死了,我會把她記在心裏,因為她保護我父親而死,這個大恩大德我自然會記一輩子。
不過要說過一輩子的人,自然是非你莫屬啊。除非你金晚晚始亂終棄,那我不管,我非得揪著你不可,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把你找出來!”
噗嗤,聽完這些話,晚晚幸福的笑了,小臉嬌羞的別過去,不想讓蕭瑾喻看到。
但是蕭瑾喻早就看到她吃醋的樣子了。 凶巴巴的卻很可愛,看的出來他很緊張自己,這麽好的姑娘一個足以。
蕭瑾喻緊緊的摟住晚晚,趁其不備小親了一口。
晚晚當即就羞紅了臉,小腦袋躲在他懷裏,半天也不敢探出來。
蕭瑾喻被她這可愛模樣逗樂了,心情大好。 隨後二人手牽著手到了屋子裏,簡單做了解釋,說是賞月去了。
明眼人一瞧這小手牽的就知道什麽意思了,也不多問。
但是這個讓秦小姐見了卻格外的不舒服。
之前還說說笑笑的秦小姐見到他們牽著手進來之後,再也沒了笑意一直撅著嘴不說話。
這一反常的舉動也叫所有人都瞧了見。但是大家也不說破,畢竟這麽尷尬說破了不是更尷尬。
秦老爺瞧著女兒都不說話了,也不想說話,之後都是別人說話他跟著應和,沒之前那麽積極的參與話題了。
晚晚也看見了秦小姐的反常舉動,如此看來更加斷定這個秦小姐就是喜歡蕭瑾喻,所以才故意在自己麵前說什麽未婚妻,就是見不得他們好。
這也難怪的,晚晚表示能夠理解,所以也沒必要對她生氣。
話題聊了一會,之後因為秦老爺的不積極參與,以及晚晚的沒有回應,就剩蕭瑾喻一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主人家聊天。
主人家倒是熱情不減,隻是客人都沒什麽話,他們說太多好像有點不太妥當,到最後主人家也很少說話了,場麵越來越尷尬。
最後秦老爺隻好說天色晚了想回家,才躲避了尷尬。
主人家送他們上車。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卻來了人,那人叫喊著主人家的名字,說是家裏頭長了果子,一個人吃不完就想給他們送點過來。
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家有客人,便好奇的走過來瞧了瞧,這一瞧差點沒把那人嚇死。
“珍,珍,珍珍?是你嗎?”那人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盯著秦小姐看了半天。
秦小姐當時已經坐在馬車裏,車簾子還沒放下所以就被那人看見了。
她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也抬起頭看了看,這一看,秦小姐更是落荒而逃,急匆匆放下車簾子叫車夫趕緊趕車。
同車而坐的晚晚看見了那男人的模樣,皮膚黝黑身子偏瘦,臉上疙疙瘩瘩,長得其貌不揚,不,應該說是十足的農民模樣。
可是這樣的農民怎麽可能認識秦家的人呢。他們家以前是官宦世家,現在也是大宅院裏的人家,很少出門,這麽可能認識這個人。
見秦小姐如此怕他,可想而知他們曾經有過交集。
這樣的交集十有八九他們曾經是男女情侶關係,否則也不至於害怕成這樣。
那是如何在一起的呢?晚晚猜想這個男人很可能以前在秦家當家丁吧。
晚晚思來想去始終猜不透,再斜眼一瞧車子裏的秦小姐,此時狼狽的跟怕光的老鼠一樣,明明有車簾子遮擋了還用衣袖遮擋自己的臉。
哎,晚晚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問,隻好忍了疑惑,裝作沒聽見吧。
車夫本是應了小姐的意思快點趕車的,誰知道那男人竟然不怕死的擋在車前愣是不讓他們走。
車夫為難了,而這個時候已經家門口停著的另一輛馬車裏坐著的秦老爺,見裏頭的馬車還沒跟出來,便出來瞧瞧。
這一瞧才發現有人擋了去路,走近一看,秦老爺也嚇了一跳,“你,你,你,你是馬騰飛?”
“是,是我,大人。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麵,再見麵的時候我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馬騰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著。
秦老爺甩甩手,並不在意,而後示意其上車裏說。
馬騰飛把水果給了鄉親之後,跟著秦老爺上了馬車。
晚晚本想聽,無奈她是跟秦小姐一輛馬車,這個時候扔下她不管好像不太合適,所以就沒跟過去。
秦老爺把馬騰飛請上車,當著蕭瑾喻的麵說起當年的事情。
馬騰飛對於蕭瑾喻是不認識的,經過介紹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蕭瑾喻也很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既然他們不介意說給自己聽,他自然是樂意聽的。
“哎,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要不是我當年那樣對你,也不至於落了報應,這下好了我的女兒變成了這個樣子,騰飛啊,我對不起你啊!”
秦老爺說著,落了老淚,並且撲通跪在馬騰飛麵前給他磕頭。
馬騰飛見此,趕緊站起身攙扶起秦老爺,“秦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如今是個鄉野村夫可受不起你這樣的跪拜。”
“受得,受得。你還是叫我跪吧,這樣我心裏才會好受一些。”秦老爺執意如此。
馬騰飛一臉為難,目光看了看蕭瑾喻一眼,蕭瑾喻點了頭,他才無奈的接受了這一跪拜,隨後趕緊把秦老爺攙扶起。
秦老爺這才緩緩開口,說起了當年的事情,“我們家就珍珍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他娘去得早,我更是把她當成掌中寶一樣,任何想把她娶走的男人都是我的敵人,我會想辦法把他們趕走。
以前七王爺也給珍珍做過媒,介紹過不少的好人家。可我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了。直到後來遇到了騰飛。
騰飛是個孤兒,家裏頭很窮,他為了跟珍珍在一起願意入贅做女婿,可我不願意啊。
有錢有勢的好公子,我想人家給我做上門女婿,人家不願意,我就不舍得把女兒嫁出去,就推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願意做上門女婿的,我又嫌棄人家窮,也拒絕了。
但是女兒非常喜歡他,我就給他出了一個難題,考狀元!
我怎麽說也是上仕大夫,不想讓女婿丟了臉,所以讓他一定要考狀元。
後來考了狀元,但是七王爺出了事,所有人都跟著受了連累。
他也不知去向,我女兒後來又思念成疾,最後變成了那副樣子我才後悔了。
早知道是這樣就應該早早的把她嫁出去,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
我有罪啊,我該遭報應,老天爺要是想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不要給我的女兒。”
秦老爺說的聲淚俱下,痛苦不堪,雙拳不停的捶打胸口,馬騰飛多次勸慰也無法解開他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