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懂什麽!想當年我教女王禮儀的時候她也隻是個公主,先王跟王後都還在。

我還不就是照打照罵,到現在女王陛下儀態高貴母儀天下,被世人尊為一聲王,難道不是我教的好嗎?

皖皖公主不管今後是要做女王還是王後,既然貴為皇室自然要有皇室的尊貴,而這尊貴身份的提現就在於舉手投足間。

且女王陛下知道我為人嚴厲,若是她真的不想我責打公主的話就不會讓我來教公主禮儀了。所以,你還是把這個心放到肚子裏去吧。若是你再阻止我,信不信連你一塊打!”

嬤嬤說著,咬緊牙關,高舉藤條,欲抽打寧古春。

寧古春當即語塞,雙眸弱弱的看了一眼晚晚,投去一個可憐的眼神,然後也乖乖的退到一邊,不敢阻攔。

晚晚這會是想找個靠山都不會有了。這個女王親娘還真是親娘啊,居然叫這種人教自己禮儀,這還得了!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像她妥協。瞧瞧這老東西,方才言語裏都是自豪,可見責打公主已經成了她引以為傲的事情了。

她就是因為女王母親對她太好了,所以都快忘記自己是主子還是奴才了,所以必須找個機會好好敲打敲打。

心裏一尋思,有了主意。晚晚眸子一斜,嘴角勾起邪笑,忽然對嬤嬤命令道,“嬤嬤,本公主渴了,去給我倒茶!”

“你!你敢叫我倒茶!”姑蘇嬤嬤可是許久沒有聽主人這樣吩咐過了,這一聽感覺特別的不是滋味,要知道她在宮裏頭隻服侍女王一人。

除此之外別人的命令都是可以不聽的。如今聽晚晚吩咐自己,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就是不尊重自己,所以姑蘇嬤嬤當即怒意滿滿,看著晚晚的眼神充滿了殺氣,恨不得把她撕碎。

寧古春聽了也心驚肉跳的,臉色頓時煞白了,沒想到公主竟然敢命令姑蘇嬤嬤做事,這不是挑事嗎?

到時候姑蘇嬤嬤懷恨在心,對她下手更狠豈不是自己吃虧?

寧古春本想開口提醒公主,可眼下氣氛不太對勁,她也不敢亂開口,所以也就沒有開口了。

晚晚見她半天不動,也不高興了,側頭斜視,“怎麽?我的命令不好使了?姑蘇嬤嬤,就算我再怎麽不好,那也是公主,你始終是個奴婢,要是做奴婢的連主人的命令都不聽了,豈不是抗命?

抗命可是要受到責罰的!我想姑蘇嬤嬤在宮中生活多年,自己又是教授禮儀宮規的,這個道理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被晚晚這麽一說,姑蘇嬤嬤果然無話可說,隻能忍著氣,過去給公主倒水。

她以為小丫頭隻是想借機擺擺公主的譜,沒什麽特別的。

沒想到就在她過去倒水的時候,晚晚趁其不備一把奪過了藤條,捏在手裏,反過來對準了嬤嬤。

這一舉動把嬤嬤跟寧古春都嚇壞了,兩人都臉色慘白,目瞪口呆。

誰都猜到接下來晚晚會做什麽,寧古春知道,姑蘇嬤嬤更清楚。

可是寧古春擔心這樣做會不會惹來女王陛下的不高興。

何況嬤嬤怎麽說也是要教授她禮儀的,這麽做隻會讓嬤嬤對付公主更加的變本加厲,說到底還是公主吃虧啊,一點都占不了便宜。

嬤嬤也知道這藤條打下去的滋味,見晚晚拿捏了藤條,立刻變了臉色,跪下求饒,“公,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啊。奴婢一把年紀了,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寧古春正擔心公主日後的生活,這下嬤嬤正好自己求饒,就想趁機安撫公主勸她不要對嬤嬤如此無禮。

寧古春提起裙角,飛快的走到公主身邊,小聲提醒道,“公主,姑蘇嬤嬤可是女王陛下身邊的紅人。女王既然要她來教授禮儀定然不會隨意更改的。

您現在是出了惡氣了,將來還是一樣要受到嬤嬤的管教。萬一嬤嬤懷恨在心對您痛下毒手,公主您可是要吃虧的呀。

不如就借著這個機會主動向嬤嬤示好。讓嬤嬤知道她這皮肉之苦之所以幸免全然是公主的功勞,她記著您的恩情,想來日後也不敢對公主大打出手了。”

寧古春這番話全然是為了晚晚日後的生活考慮。不過抱歉,她金晚晚可沒想要在這裏過一輩子。

要是蕭瑾喻不留下來的話她也不會留下來的,所以這個日後的打算就免了。

萬一這次饒過了嬤嬤,日後她又離開了這裏,豈不是便宜了這老娘們。

所以今日的仇還是今日就報了吧! 晚晚明眸一閃,邪笑濃濃,拿著藤條走到嬤嬤身邊,高舉著重重打落下去,一邊打一邊嘴裏大聲訓斥,

“大膽奴婢。竟然敢趁教授本宮禮儀的時候公報私仇!看今日本宮如何教訓你!”

啪,啪,一鞭子一鞭子的打下去,落在地上激起濃濃塵土,落在桌椅上,頓時出現一個缺口。

嬤嬤身上也中了招,僅僅一鞭子就叫嬤嬤疼的嗷嗷亂叫,一雙老腿頓時長了勁,跑得飛快,衝似的要衝出公主宮。

晚晚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事,立刻下令叫門口的守衛把門關上,隨後來了一招甕中捉鱉把嬤嬤五花大綁綁到屋子裏,堵住嘴巴,丟裏頭,不管了。

嗯,教訓了一通老奴仆之後,心情終於大好了。

也不知道蕭瑾喻他們怎樣了,晚晚隻是打聽到他們被女王趕出宮,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想來他們在這裏無親無故離開皇宮一定會過的很慘,所以要盡快找到他們。

可眼下自己也被這麽多眼線盯著,尤其是寧古春。

她是女王母親身邊的宮女,目的就是看住自己,雖然允許自己出去,但她會時時刻刻看著。

這就麻煩了,看來的要想擺脫種種,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寧古春變成自己的人。

隻有這樣,才能利用她周旋於女王母親,不被她發現,也可以私底下救蕭瑾喻他們。

隻是搞定寧古春還得需要點手段,之前她不是說寧古姑是她的侄兒嗎?

那個蠻橫粗暴的寧古姑或許是她鉗製寧古春的最好機會了。

晚晚想了想,笑著衝寧古春眨眨眼,那奸詐的小眼神看的寧古春心裏一驚,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過她猜對了,晚晚站起身,走到寧古春麵前,故意替她整理了衣衫主動示好,

“春兒啊,我來皇宮也有些時間了。這段時間一直呆在宮裏也不曾去外頭走走,實在是太悶了,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啊,使不得,使不得啊,公主!”寧古春一聽這話,當即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的請求公主不要出府。

“公主,女王陛下有命,這些日子要您在府裏學禮儀。所以奴婢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帶您出去,萬一哪天被女王發現,奴婢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呀!”

“春兒啊,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要違背本公主的命令嗎?”晚晚不聽,繼續威脅,且言語比之前更加的緩慢細微,卻惡意濃濃。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違背公主的命令!”寧古春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家的皖皖公主要發威了,若是違背一定會受懲罰的,想起那姑蘇嬤嬤慘叫的樣子,就心驚肉跳。

果不其然,晚晚又一次拿起那藤條,在寧古春麵前似有若無的揮舞著,嘴裏喃喃自語的說著些什麽,“春兒啊,你這樣聽從母親的命令當然是很好的。不過可千萬別忘記了這個宮裏麵可不止她一個主子。

母親既然把你派到我身邊做貼身丫環當然是任由我差遣。我,皖皖貴為公主連一個宮女都差遣不了豈不是很可笑?那我倒要跟母親好好說說這件事。” 晚晚故意拿女王壓製。

誰知道這丫頭一聽要給女王說叨,反而笑了,好像心中落下一塊大石頭,“那公主還是跟女王說吧。女王要是知道奴婢是為了阻止您出去,才得罪了公主,她一定不會怪罪的!”

哎呦嗬,原來還有這一套,難怪拿女王威脅都無濟於事,看來還是使出對付嬤嬤那一招來的省力。

“好啊,好你個寧古春還有這小聰明。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母親知道這件事情的。

母親大人日理萬機我就不要打擾了,你現在是我的貼身丫頭,我想處置你簡直易如反掌。

如果您也想嚐嚐那藤條的滋味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幫你一把!”

“不,不,不要啊,公主,奴婢怕疼。公主饒命啊,公主!”哎呦,隻要一想到那藤條就眉頭緊蹙,還沒挨打就感覺特別的疼,再想想嬤嬤那嗷嗷亂叫的樣子,更是不敢抬頭看那藤條一眼。

好,好,好,有她這句話就夠了。晚晚繼續威脅,“既然怕疼,那就乖乖的聽我的命令。本宮現在要出去逛街,你可以陪同。

另外,我們從後院喬裝打扮出去,不會讓人知道的。我已經把嬤嬤關起來,且堵住了嘴巴。隻要你回來跟母親說我一直乖乖的接受禮儀,自然也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

整件事,你不說我不說就好了。走吧,走吧。”

晚晚對寧古春威逼利誘,看著她左右搖擺的時候,又立刻推了一把,直接把她拉走,這個時候的寧古春腿都軟了哪裏還敢有反駁之詞,隻好跟從了。

等離開公主宮這個大門,早已是騎虎難下了,隻好硬著頭皮跟公主偷溜出去。

出了宮,晚晚就跟放出籠子的小鳥一樣哪都想看看哪都想逛,那腿腳更是利索的跟,跟從的丫頭寧古春可就累壞了,一路要緊跟著公主一路又要注意來來往往的行人。

時不時的有人群經過。 不過晚晚也沒有全然閑逛,她就是要去寧古家。

看著寧古春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話還沒說就被晚晚搶了先,“對了,你不是在這裏有個家嗎,不如帶我去瞧瞧吧。反正這裏我也沒什麽熟人,不如就過去看看。”

“啊?”寧古春納悶公主為何對她家如此感興趣,但是公主既然要去,那也沒辦法,隻好領著去了。

話說這個寧古家就是普通的村民,家裏頭裏裏外外都透露著樸素的味道,可見寧古春這樣的身份可能在家裏頭是最有地位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