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應該在大堂請你們喝杯茶水的,可惜家裏頭遇到了點麻煩,不方便說話,所以隻能請帶你們來這了。”

晚晚拍了拍林欣欣的雙手,點點頭表示理解,“沒關係,我們可以理解。今日來其實也是想問問江,哦,不,是縣令大人到底得了什麽病,為什麽會臥病不起呢?還有,你們知不知道師爺橫行霸道,在京城到處惹事,隨隨便便抓了幾個百姓硬說是惡賊,還要給他們動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惜我們也沒有辦法啊。要變天了,豈是我們幾個凡人所能改變的。”

林欣欣這話裏明顯有話,她一定是知道什麽。 蕭瑾喻追問林欣欣,“欣欣,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如果是知道什麽的話就不要隱瞞。否則我們會很麻煩。”

林欣欣點點頭,小聲開口道,“九王爺要造反的事情,皇上都已經知道了。隻可惜皇上身體越發的不行,早就無力阻止了。

而憶農的父親尚書大人又跟九王爺走的很近,所以他才會成為京城的縣令,說到底也不過是替九王爺疏通京城的關係罷了。

憶農不同意,他就找人下毒。憶農本就體弱多病,誰也不會想到他是中了毒的。

而且事關之人全都已經無處尋找了,更是沒有辦法證明他是被人下毒毒害的。

尚書大人至今還蒙在鼓裏,師爺是九王爺派來監視我們的。

我們每次想回府見尚書大人說清真相,就被師爺監視。

沒辦法,我隻好旁敲側擊希望尚書大人明白曉春的處境。

可惜尚書大人也以為是憶農不願意幫助九王爺才裝病的。”

“太可惡了,真是太可惡了。九王爺這是要一手遮天啊。你們就不能想想別的辦發阻止他嗎?就算國家真的再無賢明之君了,就不能找一個人還不錯的什麽王爺,支持他嗎,如此一來有了他跟九王爺做對抗,九王爺也不敢這樣狂妄啊。”

晚晚在一旁聽的火大,都說邪不勝正,為什麽在這裏,九王爺總是高高在上,且屢屢獲勝,而他們正麵人物都沒有可以出頭的人了。

林欣欣無奈歎氣,這一點也是她所想的。

隻可惜她一介女流又無權無勢根本做不了什麽,隻能放在心裏想想。

而這個時候江憶農被人扶著進來了。

下人們雖然被屏退了,難保不在外麵偷聽,所以江憶農不說話,而是用筆墨寫下來。

晚晚和蕭瑾喻看見他的時候儼然是另一種模樣。

之前那位俊朗氣度不凡的少年,被毒藥折磨,看上去臉色煞白,且滄桑了不少,跟林欣欣站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父女兩呢。

且江憶農的腿已經徹底不能走路了。之前還能靠著拐杖勉強站起身,這會隻能坐在輪椅上了。

看到這裏,晚晚都覺得心酸不已,蕭瑾喻心裏頭更是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跟九王爺拚到底。

江憶農寫了連日來發生的事情。原來據說老皇帝快不行了,早早的寫下了詔書,已經找好了皇位繼承人。

所以九王爺擔心夜長夢多,就想著起兵造反。江憶農本是尚書的兒子,尚書已經投靠了九王爺,所以九王爺打算讓江憶農做縣令,這樣就可以暗中幫他們把士兵引到京城來。

沒想到江憶農不同意,所以九王爺就用毒毒害了江憶農,這樣師爺就可以代替縣令在京城為非作歹。

所謂的京城有惡賊也不過是一個幌子,隻是方便他們嚴加看守城門罷了。

皇城京城有賊出沒,這樣衙門就可以派更多衙役加看守,他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帶兵進來了。

且詔書也不怕流到城外把各地的王爺召回來。此舉一舉兩得,九王爺就是打了這個主意。

蕭瑾喻猜得沒錯,果然是這樣,看來一切還得從頭計劃。

現在他們雖然已經進入京城,可是就在剛才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很快九王爺就會知道,所以這個時候更應該想辦法躲藏起來,不能留在這裏,會害了他們的。

蕭瑾喻想到了前任縣令。那貪生怕死的縣令早就辭官了,不過還跟晚晚的嫂子買下了京城的豆腐店自己經營,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估摸著是不在了吧,不過蕭瑾喻還是想找找,這個縣令躲藏的本事可是最大的,如果能找到他說不定在京城就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所以不論找得到還是找不到,一定要盡力去找找。

話說另一邊,金柱還在城外徘徊。看著明明有進有出的人,偏偏就是自己進不去也有些著急。

等了好多天也等不到蕭瑾喻他們的消息,想來也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之前就是看著他們被抓進去的,還以為以蕭瑾喻的本事會有辦法脫險的,如今看來是沒有辦法的。

隻能靠自己了,要是自己不能進去,就麻煩了。

可是該如何進去呢?金柱想了很久也沒想到,可是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另一個法子,既然進不去那為何不跟著已經安全出城的人出去瞧瞧呢。

是什麽理由讓這些出城的人這麽輕鬆就出去了,他們要去哪裏呢?

金柱決定跟著他們出去看看,一路跟著一直到了城外,不,應該是說另一個小縣城了。

離京城很近的另一個小縣城,當那個小縣城並不怎麽起眼,街道上也不怎麽繁華,各家各戶的房屋也並不怎麽華麗。

隻有少數的幾個在鎮上還算有錢的,房屋稍微的好一些,但也絕對沒有員外的府邸那樣華麗。

可見這裏的人都很貧窮,有錢人都不在這裏。 而金柱跟從的這些人衣著也是破破爛爛的,似乎他們到這個地方就跟回家鄉一樣沒什麽特別之處。

金柱停了腳步,撓撓腦袋,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錯了,其實他們就是普通農民?

金柱猶豫的望著天,希望老天爺能幫幫自己。可再一低頭看向前方,前麵那些人全都消失了。

奇怪他們去哪裏了,消失的這麽快,金柱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他們就是有問題的,隻是自己大意了,跟丟了,看來的重新跟蹤了。

反正來來回回的人這麽多,他又重新到城門口等待,等有人出來了再跟上去。

而晚晚和蕭瑾喻這會遇到了麻煩,他們偷偷跑到豆腐店。

發現早已經人去樓空了,而且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回到縣令府邸隻會連累他們,無奈之下隻好喬裝打扮暫時以乞丐的身份到處遊**。

隻是這京城的地盤,連乞丐都不好當。

他們隻是沒地方住了,在這裏歇個腳而已就有乞丐走過來,陰沉著臉,殺氣騰騰。 “我說你們幾個是長沒長眼啊,不知道這裏是老子的地盤嗎,怎麽的,砸場子來了!”

乞丐雙手叉腰,一副大爺模樣,居高臨下的鄙視他們。

晚晚一抬頭就認出了這個乞丐的模樣,曾經在京城的時候他可是搶了娘的傘,還演過戲的。

之前嫂子跟娘婆媳不和,晚晚就請他們來演戲,沒想到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晚晚表示不服,站起身,反駁道,“好你個翻臉不認人的臭家夥,也不看看我是誰!想當年你可是受過我恩惠的,如今我就占你一個牆角怎麽了!”

乞丐納了悶了,也不知道是誰敢這麽大口氣跟自己講話,何況說話的人也是個窮不要臉的,就這樣還敢在自己麵前裝蒜,真是有夠惡心。

乞丐斜著眼,不屑的看了一眼,誰知道這一看才發現是晚晚。

他跟晚晚可是有些過節的,當初晚晚答應自己事成之後有獎勵,結果就那一碗破粥打發了自己,為此他這口惡氣還沒咽下去呢,如今看到晚晚破落城這個樣子,更是心中大爽。

若是此時不好好欺負更待何時。乞丐一抬頭,嘚瑟的舉起手給晚晚腦袋一彈,晚晚疼的嗷嗷亂叫,皺著眉咒罵,

“好你個窮乞丐,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本姑奶奶也敢欺負,簡直不要命了。蕭瑾喻,弄他!”

晚晚一副社會老大的氣勢,命令蕭瑾喻教訓這個乞丐。

就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乞丐三下兩下就被打趴下了,無奈之下隻好跪地求饒,“大俠饒命,大小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俠恕罪啊。”

“饒命?你還想饒命?你欺負我的女人,沒把你生吞活剝了就已經不錯了,還想饒命,做夢吧你!”蕭瑾喻憤憤的舉起手,又是衝著乞丐一拳。

這一下,乞丐的眼睛忽然就變大了許多,就跟眼眶裏活活塞了一個包子似的,看的晚晚直想笑。

“哈哈哈,這下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若是你還想因為一個破牆角跟我們搶的話,小心廢了你!” 晚晚出言威脅。

乞丐可憐巴巴的抬著紅腫不堪的眼皮,不敢有任何怨言。 晚晚心中大爽。

之後乞丐就灰溜溜的準備離開了,天空忽然陰暗不已,看樣子這天是要下雨了。

若是繼續呆在角落裏肯定會被雨淋濕的,而且臉上的妝容也會花,到時候被九王爺的眼線看到一定死路一條,所以還是不要留在這裏的好。

晚晚仔細一想,他們乞丐最會找藏身之所了,尤其是他,在京城這麽多年了,一定知道哪裏有破廟,說不定找個破廟還能躲躲雨。

於是乎,晚晚一個抬眸,蕭瑾喻又飛快的衝了過去,一個側翻身就站在了乞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