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強怎麽沒用上小說裏麵的紅纓槍呢?
按照他的說法,那就是,‘那玩意不順手,我在少林寺裏練的就是少林棍法!’
你看這理由多強大,而此時的吳祥,心中感慨至極啊,這孩子太實誠了!
“強子啊,咱們這是拍戲啊,你給人家打傷了,你哥我還得給人家醫藥費,啊,這不行啊,咱們之前怎麽說來著?”吳祥這又好好的跟保強說說戲,可是沒想到啊。
“哥,我是不是又惹禍了?”這保強一聽問題嚴重啊,這臉上就要哭的感覺。
“……”吳祥這個無語啊,這孩子啊,還真是個孩子。
沒錯,保強現在就是個孩子,他還不到十八呢,這小心靈啊,老純潔了。
吳祥都不好意思說了,可這戲還得拍呀。
“吳導,要不咱們這麽地,把那個棍子上把,弄點兒POWER粉,然後讓強子打一套,然後咱們在配合著,安排幾個人兒,就像之前安排背影那個,找那樣角度拍,再離的遠點兒,我估計著應該就差不多了。”吳嶽提出個不錯的建議。
那POWER粉啊,就是武俠戲裏經常用的,就看誰誰哪位大俠一出手,那就有一股煙,就那玩意。但吳祥知道,那玩意啊,後來在國內電視電影裏,極其泛濫,幾乎已經到了,就好像不要錢的地步了,不管什麽動作,我就加這個粉。放個屁我也加這個粉!
咱是抗日劇啊,雖然咱。咱這個有點兒神吧,可不能玩的那麽‘神’啊!
其實,老版《亮劍》,真是個抗日神劇,具備一切日後抗日神劇的要素,有武功吧,戰術靈活多變,神出鬼沒。幾乎是百戰百勝,對不對,都符合。隻不過,人家沒玩的那麽過分,這武功也有不靈的時候,沒整個手撕鬼子這麽牛逼的創意。
吳祥就感覺吧,一加這個POWER粉。咱們這戲,就很有武俠劇的味道了,也就是更加的接近‘神劇’了。
“不這麽幹!”吳祥否定了這個合理化建議,“我說弟,你這就不能按照你哥哥我這要求打嗎?咱慢點兒不行嗎?別真打不行嗎?”
因為這是棍子不是刀嘛,所以。吳祥之前想的是可以拍幾個‘實打’的鏡頭,這突出真實感嘛,可保強是真打啊。
“哥,我對不起你,嗚嗚……”尼瑪。真哭了。
這一哭啊,不到十八歲的保強。眼見著保強臉上這褶子啊,吳祥這心呐,老不是滋味了。
“哥不說你啊,哥不是說你,哥的意思啊,你慢點兒,慢點兒……”
保強不哭了,狠狠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開始!”吳祥一聲令下,這保強又提了個棍子來了。
“嗨!”保強長棍舞動。
……“呀塌!”
“嗨!”保強又是大喝了一聲。
……“噠美!”
“停!”這回吳祥看不下去了,剛才這他媽打的也太慢了,不用高速攝影機,人家就自帶了慢鏡頭屬性。
“你快著點兒不行啊?”
“嗯!”那邊又點點頭。
“開始!”
“嗨!”“呀塌!”“噠美!……”
這不用吳祥喊了,這幫‘小鬼子’全都跑了!
“吳桑!你不能這樣!你這是在變向的傷害我們!傷害我們的身體!淩辱我們的人格!打擊我們為中日友好做貢獻的決心!……”
這幫日本留學生真的是怒了,雖然這身上其實是有很厚的護具的,但是那保強的棍子太他媽厲害了,那確確實實是少林寺的功夫,不是吃素的。
這一個一個的大帽子全扣過來了,吳祥這如何承受的起啊,自己都快成了破壞邦交的罪人了。
不得已啊,吳祥隻能賠不是,好好的解釋一下,可這罪魁禍首,哎~
“上POWER粉!”咱就神劇了,愛咋咋地吧!
於是,預想中的‘實打’鏡頭就沒了,然後最後為了逼真,還研究出來一個鏡頭,吳嶽上去演了一個小鬼子,自然是背影,他不能不上,因為這個鏡頭太危險了,雖然是背影,可要演出來,保強一棍子打在小鬼子頭上的戲。
那些個日本留學生那敢演這個啊,這不上專業人士那怎麽行啊,一個鬧不好,丟幾顆牙都是小事。
“嗨!”保強又是一聲爆喝,一棍子橫掃過來。
“啊!”吳嶽那邊看似好像腦袋都被抽歪了,同時噴出一口血來。
“哎我草!真打上了?”在看鏡頭的吳祥,這都嚇了一跳啊,怎麽說也是自己人啊。
“沒事兒,沒事兒。”沒打著,但是剛才太像了,吳嶽感覺,這就是他了,有經驗還閃的快,別人沒準這下巴都得飛了,“你小子這棍法不錯啊。”
吳嶽說的這是反話,可保強人家不這麽想啊,“大哥!你也看出來了啊?我這是正宗的少林棍法!”
看著如此高興的保強,吳嶽都不忍心說什麽了,而吳祥也是偷偷的摸了把汗,自己這賠掉了不少的雲%南白藥不說,還拍下了本片,最‘神’的一段戲。
其實拍這種動作戲,是有套路的,打人和挨打的,那是要配合的,就比如一拳過來,那腦袋就跟著躲,實際上沒什麽傷害,看WWF都知道,你看他們那塊頭,那體格,打上半天,大多數情況下,那愣是連皮兒都沒破,是以,那都是演戲,隻是保強這家夥太實惠了……
“這保強還需要培養,不過,就他那股子實誠勁兒,演這個應該魏和尚還是可以的。”沒人規定魏和尚就要像那個張同演的一樣啊,吳祥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保強其實出名的就是他那個樸實的,貼近生活的一麵。隻是他現在太小了,還得琢磨琢磨。
慢慢來吧,當然,這都是吳祥的美好願景,他想慢慢來,但是有的人不想慢慢來啊。
“我說你怎麽回事兒啊?你怎麽不管我了?讓我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然後就什麽都不管了?你要對我負責你知道不?!”這話吧,如果說是從海青的口裏出來。那還是很合理的,可這話呢,是從人家高元元的嘴裏說出來的。
吳祥當時就有點兒臉紅啊,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兒想多了,可關鍵是還有其他人呢,閻妮啊,她也在啊。
“我沒不管你啊?這不是讓你來。教你演戲,讓你體驗生活嗎?”眼看著,閻妮都要笑了,吳祥自然得解釋清楚了。
“什麽叫我演戲啊?叫我天天的像個公雞似得在那裏吊嗓子就是教我了?讓我去早早的起來跑步就是教我了?讓我體驗生活,我體驗什麽生活啊?我這到這地方,都感覺自己是上山下鄉了呢!”高元元這個氣啊。本來她答應了演吳祥的這部新戲,她真的就是抱著一個學習的心態來的,可沒想到,一來到這個,抗日劇的拍攝根據地。那吳祥根本就不管她了,拍戲去了!
高元元最生氣的地方就是她感覺自己被忽悠了。之前這吳祥說的那麽好,她一口答應了,可吳祥這家夥真摳門啊!就開了一個一集三千塊的價碼,關鍵是這個女主角田雨啊,她根本就沒有幾集的戲呀!
“那真是教你。”吳祥這回答的還挺正經的。
“你!有你這麽教的嗎?!”高元元真的很想怒斥吳祥,你這個大騙子!
可未免顯得親密了,這明顯是用詞不當啊。
“演戲嘛,這演戲啊,你首先掌握節奏,演戲的節奏是什麽呢?那就跟呼吸有關係,對你的呼吸啊,你需要什麽樣的情緒,需要什麽樣的節奏,那你就需要什麽樣的呼吸,用這個東西來幫助你。所以,你得有一個好的身體,好的這個身體狀態,才能控製你的呼吸,那樣你的表演,節奏啊,什麽的,你才能有把握。練聲,跑步,那都是基礎,沒基礎怎麽行?這可是北影教材裏的啊,這是方家寫的,不是我瞎編的。”吳祥還真整出這麽一段挺專業的術語來,你還別說,真像那麽回事兒。
‘笑話,我吳祥那也是科班出身啊!雖然不是什麽表演係的。’
“你,什麽,什麽方家啊,我還高家、李家呢!”高元元這氣有點兒消了,就剛才這段還真把她給鎮住了,可這不能輕易的放過了吳祥這廝。
“……”吳祥想笑,因為那個‘方家’跟姓什麽沒關係,那是說的,這方麵的行家專家的意思,這不怪高元元,她成名太早了,學習對於她來說是很奢侈的。所以不能笑,得憋住了,“那閻姐懂吧,她也算是專業出來的,你倆沒交流交流。”
“咯咯咯……”閻妮這早就忍不住了,“交流了啊,我跟元元妹子可好了,可我肚子裏這點兒貨哪教的了她?得你大導演來呀。”
“那這個……”吳祥感覺自己得說點兒高深的了,讓高元元自己去領悟一下,這自己才有機會繼續拍戲啊。“表演嘛,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一種模仿,你要在腦子裏,建立那種形象,有了形象然後再談控製肢體,控製表情,你腦子裏沒有形象不行,比如我現在叫你表演一隻貓,你來試試。”
“我才不演貓!我是來演女主角的!我才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呢!”好吧,這個地方高元元又理解錯了,其實吳祥說的這種是表演裏一個重要的東西,表演大部分都是這麽來的。
但這個貓啊,其實吳祥的想法是,有個歌劇就叫《貓》嘛,他沒有那種什麽阿貓阿狗的想法,可人家沒那麽認為啊。
稍微的,有那麽一點兒交流障礙,要知道,現在的高元元,其主業就是拍廣告,演戲那真是在打醬油,哎不對,是當花瓶的,比醬油瓶子好看。
吳祥沒轍了,幹脆吧,“這樣,那咱們就不建立貓狗的形象,咱們就建立人的形象。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體驗生活嗎?那就是建立形象啊,你看這個地方啊,那是有很多老鄉的,他們以前就跟咱們這拍的電視劇裏的老鄉一樣,經曆過那種日子,你問問他們去,跟他們聊天,這不就是體驗生活嘛,把自己啊,給代入到以前的那種時代,你聽聽他們的故事,然後再體會那個時候的人的心理,你這腦子裏不就有形象了嗎?”
你還別說,吳祥這說的挺有道理。
高元元已經不怎麽生氣了,可她還是不想就這麽放過吳祥,“那我怎麽知道那個老鄉有故事,那個老鄉沒有呢?”
“問唄。”吳祥直接擺出了一個非常簡單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嘛,找個老頭老太太不就搞定了嘛,,當然,這是吳祥的想法。
“我不去!要去你去!”
果然,女人大部分時候都是不講理的,胡攪蠻纏她們是很在行的。
吳祥沒轍,去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