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提案
羅曼諾夫和伊戈爾成功逃離克裏姆林宮，查丹科則回到克裏姆林宮的地下工事，堅守崗位。
地下工事是羅曼諾夫上台後修建的，用以建造改進的時空機器——瑪加麗塔二號。地下工事的規模相當大，其在地麵上的投影麵積幾乎與克裏裏姆林宮相當，但它是一個封閉的係統，出入都要經過克裏姆林宮地麵。這一點查丹科自然很清楚，因此他一回到地下工事，就立即下達命令，除了唯一的緊急逃生的出口，封閉所有對外出入口，以防止被美軍找到。
然後他找到了瑪加麗塔二號的總工程師格雷戈爾·賽林斯基博士。
“博士同誌，美軍裝甲部隊已經包圍了克裏姆林宮，他們的人衝進克裏姆林宮來。為了安全啟見，我建議您帶領技術人員立即從緊急逃生出口撤離。”查丹科中校著急地對賽林斯基說。
賽林斯基是改進了瑪加麗塔一號的天才科學家，他和他的技術隊伍成功地修改了瑪加麗塔從愛因斯坦那裏得到的時間機器的設計圖紙，使新的時間機器不用依靠耶穌的聖槍就能啟動。實際上，格雷戈爾·賽林斯基博士曾在呈給羅曼諾夫的《瑪加麗塔一號改進論證與建議》的報告中指出，愛因斯坦原圖紙中專門設計出的耶穌聖槍啟動係統是一種偽裝手段。他認為聖槍絕非傳說中具有啟動時間機器的神奇能量，愛因斯坦在藍圖上搞出了這麽個噱頭隻是為了讓後人無法製造出可以使用的時間機器。
另外，他在報告中還指出，時間機器一旦運行，不僅會改變宇宙的時間進程，還會同時改變宇宙的空間進程。所以瑪加麗塔一號和二號應該被稱為“時間與空間穿梭機”，這也是蘇聯為什麽稱之為“時空機器”的原因。也是基於這種“時間與空間一起改變”的理論，賽林斯基指出，要依靠時空機器到達某具體某個過去或者未來地點，必將也改變目的地的所有時間與空間進程，而且這種改變是很難預知和控製的。因此，賽林斯基最後建議不應把國家的戰略大計寄托在時空機器上。
現在傾注了賽林斯基和廣大科技人員的大量心血的瑪加麗塔二號已經完成了所有建造工作，隻是還來不及進行測試。賽林斯基不願看到自己的心血就這麽付之東流，他對查丹科說：“中校同誌，我還是留下來吧，這台機器需要我。”
“是的，博士同誌。”查丹科無奈地說，“可是我們已經沒有能力保護她了。您趕快和大家撤退吧，由我來摧毀她，絕不能讓她落入美軍手裏。”
“不，中校同誌。”賽林斯基堅持不走，“我跟你留下來，我了解她，不用炸藥，隻要拆下一些部件，美國人就無法使用。”
一聽不用炸藥摧毀，查丹科十分高興。對於瑪加麗塔二號，他跟賽林斯基一樣富有感情，而且他不像羅曼諾夫、尤裏等領導人對時空機器持有理性的看法，相反，他一直認為時空機器一定能扭轉曆史進程。於是他催促賽林斯基：“博士，你這就去把那些部件拆下來，我來組織其他技術人員撤退。”
“好。”賽林斯基博士回答後立即趕往下層的時空機器。
查丹科則迅速組織其他人往緊急逃生出口撤離。
地麵上，羅伯特·羅德裏格斯少將和加納利·摩根少將正指揮美軍衝進被層層圍住的克裏姆林宮。
紅場北側，兩輛M1同時對尼古拉塔南側的宮牆開火。威力巨大的榴彈當即把厚重的紅色宮牆炸開一個大缺口，美軍當即以M1坦克為先導率先衝進克裏姆林宮，光棱坦克和步兵戰車則蜂擁而入。衝進克裏姆林宮的美軍迅速包圍三角形的克裏姆林宮一號樓，並衝進大樓，展開搜捕行動。
北京，人民共和國的首都，此時正沐浴在冬日午後暖洋洋的光陽當中。
車水馬龍上的長安街突然傳來了急促的交通警笛聲，一輛交通警察摩托車引導著一輛掛著掛著軍隊車牌、具有防彈功能的大紅旗1964型公務轎車，正超速開向人民大會堂。路上的車紛紛讓開超車道。
大紅旗車上坐著的正是但解放軍第一副總參謀長靳尚勳陸軍上將和他的機要參謀。今天是星期一，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在這一天開始了新一周的忙碌工作。但副總參謀長已經連續緊張地工作了半個多月，特別是今天，他更加倍感壓力。
總參謀長徐元帥因病休養，總參的工作都要由他這個第一副總長負責，而且他現在還擔任了一個責任更為重大的職務——軍委委員。疲憊的靳尚勳連趁路上的機會打盹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他正翻看著情報部門剛呈報上來的，有關於美國“超時空傳送儀”情報。衛星照片分析人員認為這個可以把軍隊傳送到地球任何角落的機器，很可能就在美國阿拉斯加育空堡。因為對美國包括其海外基地進行地毯式的衛星照相後都沒有發現其蹤影，而唯獨此處一直濃雲密布，而且那些雲層還發出強烈的紅外光，嚴重幹擾了來自太空衛星的紅外探測。
兩個星期前，美國人通報了他們將反攻莫斯科的計劃，並且請求中國提供西部的一些機場供其起降運送物資的運輸機。盡管政協和人大許多委員反對介入美蘇戰爭，但經過多輪討論後兩會最終還是批準了中央人民政府的為美軍提供西部機場的提案。
然而今天淩晨，發生在克裏姆林宮及其周圍的內部軍事鬥爭大大出乎了中方的預料，而接下來突然出現在紅場上的美軍裝甲部隊更是令中央政府和軍委感到震驚。美國人的反擊實力遠遠超過之前的評估。這樣看來，蘇聯很可能在美軍的這一次反擊當中陷入失敗的深淵，世界的天秤肯定會完全向美國傾斜。
那麽之前製定的幫助美國的政策很可能已經不適用。雖然美國大片國土仍在蘇聯紅軍的占領下，可是莫斯科和蘇聯的領導人如果都落入美軍的手中，形勢可就完全扭轉了過來。而且還有一個重大的發現便是美國人的超時空傳送儀——這架超越時代的機器可以用於向蘇聯腹地發起進攻，同樣也可以將美軍傳送到中國腹地。因此，中央和軍委已經做出決定：嚴密監視莫斯科的形勢發展，必要時以非常規手段延緩美軍在莫斯科的進展；同時正式實施“白鴿”和平計劃，促使美蘇停火；盡可能探索美國超時空傳送儀的地點，以備不測。
為此，外交部隊喬華已經啟程再次遠赴歐洲，準備與聯合國大會、歐洲各國正式提出“白鴿”計劃，敦促美蘇停戰。靳尚勳則前往人民大會堂，向兩會常務委員會提交對蘇聯莫斯科和美國采取非常規軍事行動的提案。這等於說靳尚勳上將要說服委員們投票通過對外軍事行動的決議。
大紅旗在交通警察的摩托車引領下駛抵了大會堂西側的停車場門口便停了下來，靳尚勳把車窗玻璃搖下來，準備接受檢查。交通警察關掉警笛，駕著摩托調頭往回開，並向車裏的陸軍上將行了一個警禮。靳沿靳連忙舉手回禮。
這時武裝警察衛兵走到車窗前敬禮，恭敬地說：“將軍同誌，請您出示您的證件。”
在這個國家，無論是誰，進入人民大會堂都要出示身份證件——這是法治社會下的必須程序。就像尚靳勳這種軍隊高級將領，乘坐的公務車隻有在交警的引導下才能不受交通規則的製約。領導人都很清楚，不管任何理由下的任何形式的特權，都是人民所深惡痛絕的。
靳尚勳回禮，並遞上了自己和參謀的軍官證。
衛兵認真地檢查了證件，核實了兩人身份後，便一並把證件和兩張通行證遞還給靳尚勳。隨後放行，大紅旗開進停車場，靳尚勳和機要參謀胸前掛著通行證提著保密公文包從後門鑽出來，駕駛座上的司機和副駕駛座上的警衛則隻能留在車上。
兩人快步登上西門的台階。門口的警衛見到將軍到來就高聲司令：“敬禮——”，同時舉槍敬禮。
靳尚勳和參謀舉手回禮，大步跨入西門，進到衣帽廳，脫下軍深綠色的大衣，交給接待人員，接受一翻安全檢查後便經過走廊轉入到位於人民大會堂南端的人大常委會辦公區。由於這次會議參加的代表是政協和人大兩個常委會的委員，人數很多，因此在了一樓的國家接待廳臨時擺設會議桌和座席，召開這個聯合會議。
一番必要的禮節過後，會議正式開始。人大常務委員會委員長作講短發言後，便請靳尚勳發表報告並陳述提案。這次會議屬於閉門會議，而且內容也屬於最高級別的機密，他可以不用顧忌保密而向代表們作報告。
在報告了莫斯科今早淩晨的戰鬥和美軍出現在紅場上的情況後，靳尚勳轉向了美國“超時空傳送儀”。他向人大和政協的代表說：“綜合各種情報分析，美國軍隊的這一次進攻很可能是經由拉於阿拉斯加的，一台名為‘超時空傳送儀’的機器發起的，他們稱之為‘Chronosphere’。這種機器可以把部隊傳送到地球的任何一個地點，發起出奇不意的攻擊。”
他的話還沒說完，台下的代表們便紛紛交頭接耳。
“很明顯，這台機器不僅對蘇聯，也對我國構成了嚴重的威脅。”靳尚勳繼續說，並直言不諱，“美國可以把軍隊傳送到莫斯科紅場，自然也可以把軍隊傳送到天安門廣場。因此，總參謀部經過分析認為，我們應該馬上采取行動，一方麵限製美軍在蘇聯莫斯科的軍事行動，以防止蘇聯因首都被占、領導人被俘而陷入潰敗；一方麵對美國的阿拉斯加進行更深入的偵察。兩方麵的行動可以通過在目標上空製造‘大氣漏鬥’來達成。”
代表們都知道，接下來將是一項秘密的對外戰爭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