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登陸五島列島(中)
在中華大舉登陸五島列島後,日本四月的商業雜誌《實業的日本》上,栗原悅藏海軍少將寫道:
“有些人喜歡采用以我之皮取敵之肉,以我之肉取敵之骨的方法,本人反對這樣的戰術。我倒同意以我之骨取敵之骨的戰術。每個日本人都能做到這點。它適合日本的民族性,也適合日本的國情。這個戰術就是所說的特攻隊戰術。”
自太平洋之戰以後,日本人一直試圖對中華人使用“神風”戰術,在福江島保衛戰中,這種戰術成了保衛戰的不可分割的部分。
自登陸以來,日本人對集聚在福江島周圍的數百艘中華軍艦已發起五次大規模“神風”攻擊,動用飛機一千五百多架。數百架飛機衝破密集的高射炮火力網,撞上目標爆炸,把近二十艘中華軍艦送入海底,並把另外二十五艘撞得遍體鱗傷。
這個數字雖然可怕,卻未能說明雙方的慘重死亡及表現出的恐怖和英雄氣概的真實情況。眼睜睜地看著一架飛機,不顧死活地向你的艦隻撞來,駕駛員決心與你一起炸得粉身碎骨,這真是使人周身血液都凝固了。
為了配合牛島從福江島撤退,日本人於四月二十五日發起第七次“神風”攻擊。在“神風”襲擊前,一支敢死隊乘坐五架轟炸機對福江島中部的讀穀機場進行攻擊。四架雙引擎飛機被擊落,第五架擦地著陸。敢死隊員從艙內爬出來散開。向停在那裏的飛機扔手榴彈和燃燒彈,中華士兵眼巴巴地瞧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擊毀七架飛機,打壞二十六架,燒掉儲有七萬加侖汽油的油庫。襲擊者自己也被打死。
在海麵上空,“神風”飛機已朝運輸艦停泊處飛來。在接著的十二小時中,一百七十六架“特攻”飛機闖進目標,撞沉一艘登陸艦和一艘驅逐護衛艦,還有四艘因重創不得不鑿沉、廢棄或退出現役。
日本飛行員的瘋狂行為使中華士兵個個怒火中燒,但“這種與哲學如此不同的行為。好象是被施了催眠術似地著了迷”。有評論說,“隨著一—架架‘神風’衝將下來,我們一個個魂飛魄散,好象在目擊某種慘象時那樣。頃刻間。我們忘掉了自己。忘掉了自己是受害者。而是不由自主地猜測從高空飛來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從這種可怕的病態的著迷現象產生了種種說法和謠傳:“神風”飛行員參加戰鬥時象僧侶那樣身穿長袍戴著頭巾,他們吃過興奮劑,他們是被鎖在駕駛艙裏的。他們是自動進行過自殺訓練的精銳部隊;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但事實上他們卻是自願參加特攻隊的普通日本青年,他們的目標是要死得有意義。他們深信,“特攻”是克服因本比中華生產率低所造成的劣勢的最好辦法。隻用一個人就可以擊傷或擊沉一艘航空母艦或戰列艦,並讓一千名敵人與自己一起葬身魚腹。
二十二歲的東京出生的青木保憲少尉對他們的“一機一艦”的口號是深信不疑的。他熱愛大自然,因而進了設在福摩薩的農林專科學校。征兵時,他應征入海軍,原因是“海軍對他有魅力”,他學會駕駛飛機,到中興十七年初,他已經在四國島上的高知航校任教官。征集參加特攻隊的誌願者時,每個飛行員、教官和學員都要在紙上簽名,自願的就在自己的名字上畫個圈,不願去的就畫個三角
。沒有強迫,有幾個人毫不遲疑地在自己名字上畫了三角。青木覺得,畫三角的都是膽小鬼。而且,反正誰也活不到戰爭結束,倒不如做個飛行員死去,說不定還能撞沉一艘敵艦呢。
凡是誌願報名參加特攻隊的人都進行訓練:先是在離水麵三十英尺的低空飛行,剛一爬高就向一個控製塔開火。他們用來訓練的飛機是一種速度慢、機身笨重的雙座教練機。青木作為自己座機的指揮官,當了領航員,盡管他認為沒有必要。但是,如果沒有一個當官的在旁邊坐著,飛行員就有可能掉轉機頭。
幾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訓練時,大家都全神貫注,而執行任務又是很久以後的事情,所以好象並沒有當真。然而訓練一結束,青木就醒悟到,自己已被判處死刑。隨著把飛機改裝得適合於執行任務,注定要死之感也隨之增加。機身內安裝了副油箱,機翼兩側都裝上一顆重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彈,青木檢查自己的飛機時,不由想:“這就是我將駕駛它進行有去無回的飛行的飛機啊。”
四月二十五日,青木所在的飛行隊被調至九州島上的鹿屋。那裏是最後一次飛往福江島的出擊基地。命運已經最終確定了,這使他感到難受,但夥伴們表現出來的平靜卻又使他有自卑感。
黃昏,青木看見一隊“神風”飛機朝福江島飛去——下一隊就該輪到他了。他悶悶不樂地回到設在一所小學校裏的兵營。使他吃驚的是,他以為剛才已經飛走的六個飛行員卻在兵營裏。他們拒絕出擊,反而使他剛才產生的自卑感的沉重心情輕鬆了一些。他想,我起碼不象他們那樣貪生怕死。
次日中午,青木躺在草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個飛行隊的機群被牽引到跑道上,準備去執行任務。猛然間,他周圍的地麵爆炸了——中華人在轟炸這個基地。青木一動也沒動。他對自己說,炸死了也沒什麽,反正是死,隻希望來世是個比較平靜的時代。
然而,當他溜溜達達返回兵營時,片刻前對他來說好象一文不值的生命,此時卻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寶貴了。能多活一天,甚至多活一小時。一分鍾,一秒鍾也是有無窮價值的。
他看見一隻蒼蠅,便停住腳步。“多幸運呀,你還能活著,”他大聲說。晚飯後,飛行隊集中,聽取有關次日任務的最後指令。每個飛行隊可以自由選擇飛行高度和路線,飛行員們大多選擇迂回航線,向東或向西迂回。青木則建議直飛福江島。他的駕駛員、十七歲的橫山欣然同意。
他們早早就寢。青木在天快亮時醒來,心情泰然自若。他想。沒有什麽關係!四月二十七日。是他活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他覺得分外清爽,情緒特別好。他已給家人留下指甲屑和一綹頭發。分別給父母、四個妹妹和弟弟寫了明信片。“我神土決不會毀滅。”之後。他便祈禱保佑日本徹底失敗後繼續存在下去。
當日黃昏。他的飛行隊隆重共進晚餐。一位行政長官祝酒。青水舉杯一飲而盡,後來發現他的朋友們隻呷一口。有位新聞紀錄片的攝影師讓這些年輕人站好拍照。他們戴上飾有太陽旗的飛行帽,手挽著手高唱《同期的櫻花》。
在最後一次檢查時。有位大佐在青木眼前停下來,問他臉色為什麽這樣紅。“你覺得不舒服嗎?”
青木解釋說,這不過是喝了酒的緣故。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大佐征求他的意見說,“你可留下來,下一批再去。”
“不,沒有問題。”
十五架飛機的機組人員乘上卡車,後邊跟著一群送行的人。到機場後,他們穿上畫有巨大太陽旗的救生衣,看上去很不協調。青木的口袋空空如也,隻有一張全家福和兩個木製的小小佛符——他希望佛符能保佑他完成任務。
天快黑時,在一位海軍少將的主持下舉行了告別儀式。少將講話時,青木聽見旁邊有一群參謀在交頭接耳地說話和發笑。他對這些人在這種場麵如此滿不在乎感到無比憤慨。他們的主任教官莊嚴地祝他們成功。
“福江島有個觀察台,它能證實你們完成任務的結果,”他說,“今天晚上是滿月,它會照料你們的,所以你們並不孤單。我日後再去與你們團聚,請你們等待我。”
三十個人都流了淚,覺得問心無愧。他們清楚,主任教官是確想同他們一起出發的。他們感激他,田為是他的一席話才使他們在世的最後時刻沒有變得那麽平庸。
十五架飛機滑行到起飛線時,沿跑道站著的小小人群紛紛揮舞手帕、帽子和旗子。從發動機的咆哮聲中,青木聽見有人在喊“青木!青木!”他端坐在位子上。飛機後麵邊揮手邊哭著追上來的是前次飛行時拒絕起飛的一個飛行員。
青木覺得難堪,好象被一個女人追逐著似的。不過,他笑了笑,喊道,“跟我們走吧!”說畢,舊教練機加速,離開地麵。它爬上高空,下沉的落日好象停在那裏不動了。
“多美呀!”青水想。
在三千米高空,年輕的飛行員幾乎直接朝正西北方向的鳥島飛去,該島就在福江島西麵六十海裏處。他們在鳥島上空將折向左方,直飛中華運輸艦停泊的海域。前麵有架飛機按選定的迂回航線漸漸飛遠,下麵閃爍著一盞綠燈,那裏是佐多岬。這是離開本土前能看到的最後一盞燈了。
青木全神貫注地看著它,直到完全消失。青木又往下一瞧,隻見下邊有個小島,島上白煙嫋嫋,是哪個家庭主婦在給家人燒晚飯吧?他不由自主地想,你還活著,我卻要去死。
雲層迫使橫山把高度降至二千二百米,但下邊的氣流湍急,不得不再把高度降至一千米。他們單調無聊地往前飛行,飛了一小時又一小時,預計抵達鳥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青木給橫山打了個手勢,讓他繼續前飛,之後便又看了看表。十一時三十分。按原計劃,進攻要在午夜十二時開始,他們沒有辦法按時趕到了。五分鍾後,青木令橫山折向東麵,開始下降。
為了幹擾敵人的雷達,青木撒出鋁箔,然後他拉了拉套環,使炸彈上的推進器旋轉起來。這樣,炸彈保險裝置便拆除了。能一觸即發。上麵的烏雲已經消散,青木能看見映在水中的月亮。
突然打了一個閃。接著又是一個。不,這是敵人在向他們射擊。橫山把教練機降至三百英尺。青木竭力想找到艦隻,但約一英裏外的發狂的高射炮火的閃光卻使他睜不開眼。飛抵艦隻上空還需要一分鍾,高射炮卻打得越來越準了。
“衝到右麵去!”他命令:
一條條火蛇向他們衝來。曳光彈!接著便是一陣隆隆聲,一架中華飛機閃了過去。
“他媽的!”他想,連支手槍也沒有,拿什麽打它?如果橫山這時往回折,那就更容易給敵人提供明顯的目標。
青木打開玻璃艙蓋,站了起來。四下望去。中華飛機已飛走。他令橫山向福江島飛去。幾乎就在同時。他們看見一艘驅逐艦慢悠悠地向南駛去。
“俯衝,”青木喊道。橫山在受訓時,為了避免與友機相撞,練的是向逆時鍾方向俯衝。現在呢。他不得不按順時鍾方向俯衝。這是他從來沒有幹過的事情。
當他們從艦尾接近驅逐艦時,艦上一炮未發。青木依然站著,兩手交叉伏在艙蓋上。臉貼著胳膊,兩眼死盯著驅逐艦。他鎮靜地等待著將使他粉身碎骨的爆炸。眼下敵艦近在咫尺,中華人即使開火也來不及了。他心滿意足,他的死是有意義的。
當這架老掉牙的教練機發出隆隆的響聲衝向驅逐艦時,青木和橫山二人誰也沒有說話。撲通一聲,飛機撞入水中。青木發現自己仍在機內——完全是雙重巧合他才得以活下來。因為橫山從來沒有攻擊過活動目標,驅逐艦才安然無恙,但是,為什麽炸彈又沒有爆炸呢?
“分隊長,到這裏來!”橫山站在正在下沉的機身上。青木從座艙中爬了出來,接著飛機便機頭朝下沉入波浪之中。青木他們給本來以為毫無用途的救生衣充了氣。四周一閉漆黑,隻有他們二人——既沒有船隻,也沒有飛機。
“咱們怎麽辦?”橫山問。
早己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青木覺得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他覺得活著已沒有什麽樂趣。淩晨,他們看見遠處有個朦朧的小島嶼的影子。毫無疑問,那裏就是福江島。
青木說向島上遊,卻被一般驅逐艦切斷他們的去路,他們手挽著手,好象死了似的躺在水麵上。驅逐艦駛到他們身旁,他們緊閉雙目,張著嘴。一個鉤子鉤住橫山的褲子。
“把它踢開,”青木喊道。但橫山卻怎麽也沒法把它踢掉,竟象條魚一樣被拖了過去,青木其時還抓著橫山的胳膊。
青木沿船側的軟梯爬了上去。現在,他被俘了,不過日後他可以逃跑或自殺。
“你往上爬嗎?”橫山喊了起來,怎麽也不相信。
上了甲板後,橫山惡狠狠地盯著青木。後來他們被轉移到一艘較大的艦上。很明顯,逃跑已無望了,青木便示意橫山以咬斷舌頭咽血憋死的辦法自殺。橫山伸出舌頭,青木一拳又一拳打他的下頓。盡管吃了不少苦頭,血卻很少。後來他又用一根粗繩企圖把自己勒死。在他昏厥時,一個衛兵衝了過去。於是,青木得出結論,是命運讓他活的,他成了一名模範戰俘。
在青木出發執行自殺任務的前夕,牛島將軍率領六十二師團和二十七坦克聯隊的殘部,把司令部從福江島撤走,隻留下佯作防守的樣子。傾盆大雨掩護了撤退,但也使撤退成了嚴峻考驗,特別是對步行的傷兵來說更是如此。
傷員撤離火線以來,既沒有藥,也幾乎沒有吃的和喝的。那些仍能站立的傷兵,在那些不久前還在師範學校讀書的福江島護士照料下,三三兩兩地在雨中行進,在黑暗中相互拉著繩子摸索向前。
他們在敵後行進二十四小時後被中華人發現。炮兵和海軍支援艦隻用炮火封鎖了道路和交叉路口。
次日即四月二十七日,指揮部給海軍陸戰隊和第七集團軍發出新的指令:
“有跡象表明敵軍可能撤至新防線,可能對威脅其側翼之我軍發動反攻。要立刻給敵人施加強大壓力,弄清其意圖。使之進退不得。決不容許敵人輕易建立起新的防線。”
中華軍隊派出偵察戰鬥部隊插入整個福江島防線,但掩護撤退的敵炮火猛烈,偵察部隊報告說,沒有跡象表明日本人已撤退。海軍陸戰隊的情報部門也同意這一看法,“現在看來,日本人認為堅守福江島北麵地區是最妥善辦法……我們有可能逐漸包圍福江島……”
陸軍認為要進行包圍,但海軍陸戰隊不願等待。四月二十九日,海軍陸戰隊第二師向福江島高地發動進攻,發現防守薄弱。他們隨即向福江島城邊衝擊。這裏防禦比較嚴密。當晚海軍陸戰隊情報軍官重新估計了形勢,現在他有把握地認為“福江島陣線的守軍隻是一個空架子。軍隊的大部分已撤至別處。”
雨幾乎始終不停。在大雨掩護下。牛島帶著大部人馬逃脫,在福江島城正南九英裏處一個懸崖旁邊的山洞裏設立了新司令部。懸崖下便是蜿蜒的海岸。牛島的後撤使福江島人付出巨大代價。當地的老百姓在驚慌失措中成群結隊地跟在部隊後邊南逃,被炮彈炸彈炸得屍橫遍野。在泥濘的道路上留下成千上萬具屍體。
四月三十一日,中華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從兩個方向小心翼翼地開進古都福江島。在迫擊炮、一千磅的炸彈和近兩百發大炮以及艦炮炮彈的襲擊下。福江島已成一片瓦礫。隻殘存兩座建築物——鋼筋水泥的師範學校和監理會教堂。
亂石底下還在冒煙。數以百計的平民和他們的用品被埋在底下。刺鼻的濃煙夾雜著腐爛的屍體臭味。
由一萬名民工用了八年才建成的福江島城被海軍的炮火全部摧毀。大塊大塊的城壁象孩子們玩的積木東倒西歪。隻有兩個被炮火打壞的銅鍾還能認出來。
敵人放棄這條強固的防線一事使指揮部歡欣若狂。“福江島防線後撤,牛島可打錯了算盤,現在除了對付零星抵抗外。大功已告成。當然這並不是說沒仗可打了,而是說日本人沒有辦法再築起另一條防線了。”
然而,牛島卻在福江島南方三英裏處找到了一個天然屏障——一座珊瑚山。這個山由與座嶽和八重嶽重合而成。它象一堵大牆,橫切福江島南端大部分地區。這個山比前田高地更高,山勢更險,背靠大海。日本人將在這裏進行最後的抵抗。
六月一日,中華軍隊開始進剿。他們在齊腳踝深的泥濘中步履艱難地緩慢前進,厚厚的雲層象毯子一樣覆蓋在這個可怕的屏障南部的窪地上空。兩翼部隊對東西兩邊的半島包抄。
東麵,即知念半島沒有重兵把守,但突出在那霸南方的小祿半島上卻有兩千水兵據守。根據牛島的命令,他們已放棄半島上的設施,毀掉大部裝備和重武器,然後南撤。
但是在新的天然防線南部,他們發現老百姓已把大部分他們原打算作為工事的山洞占據了。他們沒有象陸軍那樣把福江島人趕出來,而是返回半島,用輕武器擊退中華海軍陸戰隊的兩棲進攻和地麵進攻。
六月五日,雨終於停了,但地仍未幹。通往與座—八重嶽的道路成了軟綿綿的沼澤地,中華坦克無法通過。
直到六月十日中華第七三二師才對八重嶽發動進攻,中華陸軍給八重嶽起了名叫“大蘋果”。中華軍隊一個團,經過兩天的集中炮擊和近戰後才在“大蘋果”的北部建立起牢固的陣地。
牛島幾乎沒有大炮可以用於阻止中華軍隊。通訊聯絡很差,增援的步兵部隊也沒有按時趕到。在日軍能夠有效地進行反攻前,中華軍隊已鞏固了所占的每一個陣地,到五月十三日午夜,這道高地防線的整個東半部已開始崩潰。
在久賀島上頑強抵抗的水兵最終也輸給了中華陸戰隊第六師,但激烈的戰鬥卻使中華人付出了傷亡三百零八人的代價。日軍司令太田實海軍少將以及五名參謀人員的屍體於五月十五日在地下司令部內發現,屍體的喉嚨已割斷,伸開四肢躺臥在高台上,下麵墊的草席已被血浸透。
當戰鬥發展到逐個爭奪洞穴時,每天被殺的日本人近千。當天晚上第七師團二十七聯隊長金山均大佐把他部下的軍官集中在指揮所裏。他站在一個小小的高台上說,七師團預定在拂曉發動總攻。但他不能按命令行事。他的聯隊隻剩下不到百人,他認為其它部隊也是同樣所剩無幾。有組織地進行戰鬥已經不可能了。
金山給軍旗澆了汽油,擦了一根火柴點著。軍旗起火時,他說,“過去三個月中,你們經曆了千辛萬苦。諸位打得如此出色,我表示感謝。我現在解散這個聯隊。你們可自謀出路。想回九州的可以試試。我是要死在這裏的,你們不應該分擔我的責任。”
他的部下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反對自謀出路。金山抽出匕首,凝視著部下,再次告誡他們不要“仿效”他。他按切腹儀式一聲不響地把腹部切開,鮮血立時噴出來,腦袋耷拉下來。
他的副官佐藤大尉舉起戰刀,猛地一砍,金山便身首異地。之後,佐藤朝自己開了一槍。另外一個中尉也拔出手槍。“天皇陛下萬歲!”他喊了一聲,隨即扣動扳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