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月下之殺

在鐵軌上奔馳了5天,終於在10月27號的下午到達了臨近前線戰場的一個小鎮——比萊斯科塔。

一下火車,蕭兵甲就頓時感覺到一股子涼氣撲麵而來。就算是穿著大號的羊皮呢子軍衣,也無法完全抵禦那刺骨的嚴寒。絲絲冷風鑽過衣服縫隙,如同利刃一般生生割在了臉上,令人感覺臉頰似乎要被刮下一塊肉來。[.]

“咳,這可真是有些令人招架不住啊。。”蕭兵甲不禁緊了緊呢子大衣,話說隻穿1件羊皮大衣還真是無法抵禦這東西伯利亞的嚴寒,看來有時間得讓人把我的這件軍衣給加厚一點了。

畢竟身體是屬於亞洲人種,耐溫不耐寒,雖然在蘇聯已經生活了一段時間,但還是有些適應不了西伯利亞這足以冰封一切的氣溫。蕭兵甲在不得不在月台不斷的活動身體,試圖驅趕那一份身體上的寒冷和僵硬,同時也在等待著自己的士兵下車。

放眼整個車站,如同蛛網一般相互交錯的鐵路一直延展到地平線,也許其中某一條鐵路的盡頭就會是東海之濱海參崴。在火車機器響亮的轟鳴下。到處都是忙碌的工人,火車站裏人頭攢動,到處都是水果、報紙地叫賣聲,還有擦皮鞋的小孩穿梭在擁擠地人群中,然而其中人數最多的就是肩背武器身穿紅色大棉衣的蘇聯紅軍士兵……

很快的,整個營隊戰鬥人員900餘人就已經全部下車,然後他們經曆了短暫的休整集結後,就開始在專門負責引導的人員帶領下走出了車站大廳。

在車站大廳門口,有一個挺拔剛毅的身軀在一眾空降兵製服護衛的跟隨下迎麵走了過來,他身上披著紅軍空降兵中校軍服,衣服左胸上別著紅旗勳章、亞曆山大?涅夫斯基勳章、近衛軍獎章、西歐進攻獎章,它們下麵還有一大堆金光閃閃的勳章、獎章。

雖然隸屬不同的軍兵種,職位也不一樣,但蕭兵甲還是馬上向來者立正敬禮。

對方見狀也舉右手回禮,然後問:“很久不見,蕭兵甲同誌吧。”

“同樣的,也很久沒見到你了。康斯坦丁諾維奇.伊戈爾同誌。”

說完,二人同時伸出雙臂,重重的相互抱在一起。

這是二人在柏林就累積下來的友情,不,比友情更深,甚至已經到了兄弟之間那種比天高比海深的程度!二人激動地相擁在了一起。

“真高興在這裏見到你,魯斯蘭。”蕭兵甲親切的叫起了對方的小名。“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明明在1個星期前你還告訴我你在斯大林格勒的。”

伊戈爾同樣很高興,畢竟不管在哪裏遇上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

“別說了,三天前我就乘坐飛機到達這裏了,然後今天早上上級告訴我這次要來這裏迎接你們的部隊該去哪裏部署,一開始我還想為什麽非要讓我去執行命令呢?原來是因為我認識你這個家夥的關係啊~”

看著二人似乎有越聊越開的氛圍,負責這次迎接活動的團部政委巴哈杜在旁邊輕微的咳嗽了幾聲,以示提醒。

伊戈爾一拍腦袋,笑著道:“看我,差點就把正事給忘了。”他拉著蕭兵甲的手道:“請跟我們走吧,我先要帶你去一趟師部指揮部,那裏的克洛西科夫少將會有任務親自交代給你。”

說完,他就指著旁邊的一輛軍用吉普車,示意上車。

蕭兵甲回頭指了指身後正在幫忙從列車上卸下新式磁暴快艇和牛蛙步兵車的士兵道:“那麽,我的士兵呢?他們會怎麽安排?”

“等他們工作完,他們會自動的安排任務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次帶來的武器是我以往從未見見過的型號啊?是新的型號嗎?”

他指的自然是那些新式磁暴快艇和牛蛙戰車了,蕭兵甲搖了搖頭表示無可奉告。同樣身為士兵的伊戈爾頓時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該問就不要問了。

接著二人就麻利的登上了那輛看起來灰不溜秋的吉普車,看著自己的長官已經登上汽車,身後的20餘名警衛員則是攀上了在後麵的一輛軍卡。

一上汽車,關閉車門。蕭兵甲就頓時感覺到一股子悶熱,話說在車外和車內,一個冷一個熱,這完全就是兩個世界。覺得有些悶熱的蕭兵甲連忙脫掉了呢子大衣。

負責開車的是巴哈杜,其實以他團部政委的身份根本用不著幹這事,但是後來聽說這個家夥是因為某件事觸怒了上級,才讓這位身居高位的團部政委一下子淪落到了為人駕車的這種程度。

巴哈杜這個板著一張臭臉的老頭回頭看了看伊戈爾和蕭兵甲,示意二人已經坐好。然後便一踩油門,褐色的吉普車就著坑坑窪窪的地麵向前衝了過去。

一路上,蕭兵甲和伊戈爾二人打打鬧鬧,相互開著對方的玩笑,完全看不出這兩位是獲得蘇聯最高領導人接見並授予英雄稱號的大人物,看起來反而更像是兩個童心未泯的大男孩。

汽車行進不到30分鍾天就已經暗了下來,同時因為這是在一個山區路麵上,巴哈杜不得不放慢行車速度同時開啟車燈。而這時在遠方黑洞洞的天空突然閃起一陣白光,緊接著就是一陣沉悶的轟響還沒有結束,在那陣白光還沒有結束時,在其周邊又有更多的白光開始閃耀。

蕭兵甲的眉頭霎時間緊了起來,連忙問向旁邊同樣一臉緊張的伊戈爾。“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前方會有爆炸?!”

伊戈爾神色嚴肅,一字一頓道:“該死的,這是今天第三次了,這些日本鬼子居然敢玩夜間空襲!?”

目視蕭兵甲茫然的臉色,伊戈爾耐心的解釋道:“自從歐列格大將成功的實施了縱型防禦網戰術後,那些該死的日本人就每天都往我們的營地扔上一大堆自爆戰鬥機,一開始我們還以為他們是針對某種目標的精準打擊,誰想到這些家夥完全就是毫無目標的狂轟濫炸,一開始他們的目標還是我軍駐紮的營地、野戰醫院,到最後甚至變成了連平常居民的住宅都要炸掉。在西伯利亞這種鬼地方失去了房屋對於那些居民而言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過分!還要野蠻!”

蕭兵甲看著這位平常一貫保持著風度絕對不會露出過於激動的表情的同僚,很難想象這位以冷靜和理智著稱的蘇聯空降兵英雄會如此失態,從他那幾乎可以噴出烈焰一般的眸子來看,他對於日本侵略者的仇恨絕對是刻骨、難以忘懷的!一旦讓他降臨到戰場,絕對是會比任何紅軍戰士都要來的殘忍和凶悍!

也許,這就是隱藏於每個人內心中的那種不分敵我、如同地獄的岩漿一般炙熱,洶湧澎湃的暴力複仇心態吧~

不過話說回來,日本人為什麽又要進行這種無意義的無差別攻擊呢?再說了自爆無人機在帝**中也是屬於戰略物資,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輕易動用的,那麽這次他們進行這種戰術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車突然開始減速,然後緩緩地停到了路邊。“怎麽回事?為什麽停下來?”伊戈爾有些不滿地問巴哈杜,要知道大家都是緊急趕往司令部的,可不能在路上耽誤時間。

“檢查站到了!”巴哈杜隻是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檢查站,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然後補充了一句:“是檢查站的人把我們的車攔下來的。”伊戈爾歉意地衝司機笑了笑,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朝檢查站的方向走過去。

從檢查站裏走出的中尉邊走邊喊:“所有的人都下車,到檢查站前麵集合。大家準備好自己的證件,準備接受我們的檢查。”

蕭兵甲站在駕駛室的旁邊四處張望,見身後軍卡裏戰士們正陸陸續續地從車廂上跳下來,排著長隊前去檢查站的空地集合。他把才從車廂裏跳下來的戰熊薩沙牽在手裏,正在猶豫是否也和戰士們一起,卻聽見前麵傳來了爭吵的聲音:“我們要急著趕到司令部去,你為什麽攔我們?”

蕭兵甲一看,原來是伊戈爾手下的一名少尉,正在和檢查站的中尉發生爭執。中尉神情嚴肅地說:“上麵有命令,凡事進出要塞的車輛和人員,都要經過嚴格的檢查,誰也不能例外。”

蕭兵甲向前走了兩步,息事寧人地勸兩句,順便提醒一下中尉,說讓大家待在車上同樣可以檢查證件,這樣把大家集合起來檢查,會耽誤部隊調動的。

見那位中尉歪著頭做出了思考狀,蕭兵甲便遞過去了一支煙作為見麵禮,那位中尉剛伸出手接過香煙,卻聽見在檢查哨裏麵傳來了一聲突兀的響聲。

蕭兵甲剛想疑問,那位中尉卻突然大聲朝著裏麵喊道:“巴沙,都說了你別睡覺了,你的腳已經掉到床底下了。”

說完,那裏就傳來了模糊不清的呼嚕聲,不過仔細聽的話又似乎像是一個人被拚命壓抑的喘息聲。

蕭兵甲疑心頓起,眼睛死死盯著麵前這位神態儀容有些不正常的中尉,然後又裝模作樣的左右轉了起來。

在場的眾人全都疑惑的看向了蕭兵甲,雖然不知道這裏麵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起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啊。不知不覺中,在場的眾人全都開始暗自的準備起來,一旦發現什麽特殊情況,便立刻做出反應。

左右轉了幾圈後,冷不丁的,蕭兵甲突然朝著麵前神色緊張的中尉喊了一句:

猝不及防,那位中尉張口就道:“私は京都...”但是瞬間這位中尉就發覺自己上了當。

“有敵人!開火!”

蕭兵甲淒厲的喊聲回**在了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