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工作調動和家變 *!? ?工(23 10)
北京外交部銀灰『色』辦公大樓氣派莊嚴,這裏,也是共和國最神秘的權力機構之一。
此時陸錚便在這座大樓最頂樓一間豪華寬闊的辦公室中,坐在他對麵的,是外交部副部長董友仁。
手裏端著茶杯,董部長有些『迷』『惑』的看著陸錚:“那封信真是你的心裏話?錚子,你參軍時我可是送過你,說起來,你算是我的世侄,如果工作上、生活上遇到什麽困難,都可以同我講,我幫你解決,好不好?”
就在陸錚回京述職的前一天,他給部領導寫了一封長信,請求辭去駐緬甸大使的職務,希望能回國工作。
這,不能不令董友仁感到費解,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隨著中緬睦鄰友好合作條約的簽訂,中緬關係將進入一個嶄新的階段,駐緬甸使館提格也進入了部領導會議的議事日程。
陸錚會被任命為正司級駐緬大使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誰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陸錚突然寫信請求調動工作,這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尤其是包括董部長在內的部領導以及中央外事領導小組的領導都清楚知道,陸錚在促進中緬關係中起到的作用。
甚至陸錚利用同緬北武裝的關係,暗中令緬北武裝同民聯黨接觸,『逼』迫吳丹『政府』不得不在外交天平上作出向共和國的傾斜,這些,董部長都很清楚,隻是,作為高層領導,他裝作不知道,中央領導,更不會“知道”這些事。
可以說,沒有陸錚,就沒有中緬關係的新局麵,董部長有時候,還覺得,陸錚和吳丹之間,很可能還有鮮為人知的親密關係,當然,這也隻是一種猜測
作為開拓中緬關係的功臣,就在即將大有可為之時卻偏偏主動提出離開這個崗位,部裏幾位部長,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董部長最近同陸錚很親近,更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陸錚笑了笑,說:“是我的真心話,董叔叔,這是我真的不能再真的話,外交工作是一個專業『性』很強的領域,我去緬甸,也無非是因為同緬北武裝建立起了一種默契,去之前,我就希望能為緬甸民族和解做點事,現在呢,我能做的,都做完了,也遠遠超出我本來的預期。接下來,同老緬們打交道,進行合作交流,進行鐵路聯網的推動工作,我覺得,我能力有限,很難勝任,部裏應該選派一名有豐富工作經驗的同誌做好下麵的工作,我隻是個拓荒者,但接下來的角『色』,我有自知之明,我扮演不來。”
董部長聽著,默默點頭。
陸錚又說:“其實,我不僅僅是想辭去駐緬大使的職務,部裏的工作,在外交這個專業領域,我覺得,我是個門外漢,需要充電需要學習,如果一定要我現在在前麵站著,不利於團結。”
董部長沉默良久,深深歎口氣,說:“錚子,你這番話,會令很多人慚愧啊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事情,部裏會研究的,你暫時休個假,放鬆放鬆。”
陸錚輕輕頷首。
休假期間,陸錚住進了北京近郊的莊園別墅,雖然阿瑪麗婭夫人和眾多傭人都跟他回京並住了進來,但陸錚還是覺得大大的莊園有些冷清,同父母說過,但陸天河和韓靜都不願意搬過來。
因為工作的事情,老太爺專門叫陸錚去問了問,陸錚將同董部長說過的一番話又跟老太爺說了一遍,老太爺感慨道:“進退得失,你大姑父,就是這點看不透啊”
陸錚知道,老太爺是又想起了大姑父的事情,就在前幾日,大姑父調任天南省省長,可以說,仕途遭遇了重挫,雖然現今嶺南省地位不似後來那般耀眼,但畢竟是最發達省份之一,由嶺南省省長調任天南省省長,不得不說,大姑父栽了個跟頭。
老太爺從來不在晚輩前給長輩下評語,這句話,已經很破例,顯然對大姑父,老太爺很有些失望。
陸錚則難得,這幾日真正放鬆下來,甚至連著睡了幾日的懶覺。
這天晚上,阿瑪麗婭夫人正在陸錚耳邊嘮叨飲食起居要有規律的重要『性』時,電話鈴聲響起。
聽著阿瑪麗婭夫人彬彬有禮而又略帶矜持的聲音,“這裏是陸公館,請問您找誰?”
陸錚隻能苦笑,怪不得好像找自己的電話越來越少,都被拒之門外了吧。
隨後,阿瑪麗婭夫人將話筒遞給了陸錚,電話是小叔陸天慶打來的。
“錚子,你在家啊?怎麽樣,我現在去你的豪宅參觀下?”話筒那邊很吵,重金屬音樂聲隱隱傳來,小叔幾乎是扒著嗓子在喊。
陸錚笑道:“行啊,我冷冷清清的,沒人陪,你來陪我還不好?”
聽得出小叔是在迪廳歌舞廳之類的場所,倒是很出乎人意料,小叔原本是科研人員,但近兩年中央要求一些非重點科研機構自負盈虧,各種科研經費短缺,很多科研機構被叫停,小叔和幾名同事一起,被一位民營老板挖了過去,但好像工作上小叔不怎麽如意,和小嬸經常吵架,雖然瞞著老太爺和自己父親,但卻瞞不過自己大姐陸佳菊,時常聽大姐嘮叨小叔家的事。
但小叔是那種典型的書呆子類型,怎麽會跑聲『色』娛樂場所去呢?
話筒那邊,小叔歎口氣,“你家啊,我可不敢去,規矩我就受不了,你出來吧,出來陪我喝酒,還有啊,有人想見見你,別叫人以為咱們老陸家沒人了,是不是?”
小叔話裏,明顯有些醉意,陸錚更是奇怪,問道:“你在哪兒?我這就找你去。”
“金德利迪廳”小叔醉醺醺的嚷著。
陸錚心裏一哂,原來是大姐夫胡德利開的迪廳,不過想來小叔也不常在這個圈子混,隻怕多半不知道這家迪廳的幕後老板是誰。
“好,等我,一小時準到。”陸錚掛了電話,旋即無奈的拿起茶幾上的鈴鐺搖了搖,剛剛陸錚打電話就避開的阿瑪麗婭太太也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一付聆聽男主人吩咐的姿態。
陸錚說道:“我出去一下。”
阿瑪麗婭夫人微微躬身:“您稍等,我去安排車。”
陸錚道:“3號車吧,我自己開著去。”陸公館的3號車,是一輛黑『色』桑塔納。
也不知道阿瑪麗婭夫人怎麽同她們溝通交流,很快,『露』易絲捧著一套黑『色』中山裝站在梳洗更衣室旁,大廳門廊,安娜已經打開鞋櫃,為即將出門的男主人挑選搭配的皮鞋。
其實陸錚現在,已經很享受現在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什麽都有人給服務的妥妥當當的,如同當皇帝的感覺,委實不錯。
想著,陸錚心裏也不禁歎口氣,資本主義腐朽生活,害死人啊。
出門前,卻接到了杜小虎的傳呼,陸錚便也叫他去金德利迪廳。
陸錚不喜歡嘈雜的環境,但不得不承認,在光怪陸離的『色』彩中,那盡情舞動的紅男綠女很有感染力,令人很想融入其中,瘋狂扭動,發泄工作生活中的壓力。
在可以俯覽整個舞池的二樓一張桌台,陸錚找到了小叔陸天慶,和小叔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寬大的綠『色』文化衫掩著熱褲,『露』出雪白雙腿,很新『潮』很『性』感,陸錚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文化衫上龍飛鳳舞的字體,“別理我,煩著呢。”
杜小虎也已經到了,正被小叔拉著拚酒,小叔明顯喝高了,臉紅紅的,見到陸錚進來,踉蹌站起,對陸錚招手:“錚子,你來,來”
陸錚走過去,小叔趔趄摟著陸錚肩膀,拍著陸錚胸脯,對那年輕女孩道:“怎,怎麽樣?我侄子,還不到三十歲,就是駐國外的大使了,跟你說,和國內市長一個級別,看看,精神不?”
陸錚被小叔一身酒氣熏得難受,也更是奇怪,很難相信平素一向木訥的小叔會喝成這幅樣子。
年輕女孩有些拘束的伸出手,“陸先生,你好,我叫花舞影。”
陸錚輕輕和她握手,說:“你好。”隨後攙著小叔坐下,笑道:“怎麽喝了這麽多?”
“我高興,今兒我高興我高興……”小叔拍著桌子,歇斯底裏的喊,最後,卻搖著頭,用手捂著臉,好像在流淚,“錚子,我要離婚,我要離婚……”用力一甩手,酒杯落地,摔得粉碎。
“兔崽子,你他媽別發神經了,找練是吧?”旁邊桌上,幾名小青年可能早就看鬧騰的沒完的陸天慶不爽,這時酒杯又摔在他們腳邊,終於忍不住,紛紛站起來。
杜小虎騰的站起,說:“咋了?不服?”
陸錚皺眉道:“虎子,坐下”笑著對那幾名青年作稽,說:“哥幾個包涵,好不好,別和醉酒的一般見識。”
“媽的,有病回家去治病,跟爺們整什麽肝兒顫?”幾個小青年罵罵咧咧的,倒也坐了下去。
小叔好似全然沒聽到發生了什麽事,抓起陸錚的手,期盼的看著陸錚:“錚子,我要和小影結婚,你支持我不?”
陸錚呆了呆,然後,便見小叔身子一傾,趴在桌子上,好似醉過去了。
陸錚便看向了花舞影,一時,也不知道和她說什麽好。
雖然常聽大姐念叨小叔家的事,但怎麽也沒想到小叔和小嬸的關係惡化到要離婚的地步,而且,小叔在外麵都有了女人,實在太出乎人意料。
旁側,突然走過去七八名穿著黑製服的小夥子,徑自走到了方才衝陸錚這桌發飆的那幾個年輕人的桌前,為首的光頭和那幾個年輕人低聲說了幾句什麽,那幾個年輕人好像開始還不服,旋即其中一個年輕人被那光頭拎小雞似的抓著脖領子在桌上用力一磕,那年青人立時口鼻流血,接著,幾個年輕人就被光頭等黑製服給拉了出去。
花舞影吃驚的看著這一幕,當看到光頭動手那狠辣勁時,嚇得驚叫起來。
陸錚初始也以為是玩家間的糾紛,旋即便覺得有些不對,四下轉頭看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不遠處包廂區站著個大胖子,見自己目光看過去,點頭哈腰的賠笑。
陸錚便對他招了招手,胖子趕忙小跑過來,他是個超級大肉墩,怕也有三百多斤,就好像一座肉山,每走一步,滿身肥肉『亂』顫,地板也跟著顫動。
“陸局,您過來了。”胖子滿臉的橫肉,擠出特別謙卑的笑容。
陸錚都不知道他這個“陸局”的稱呼怎麽來的,不過,現今自己委實是司局級於部,倒也沒叫錯,這個胖子,是給姐夫胡德利打工的,也是這座金德利迪廳的經理。
實則陸錚沒同他說過話,隻是在某個場合和胡德利吃飯時見過他一麵,因為胖子實在體型雷人,陸錚倒也記住了他,也記得姐夫說過,胖子姓雷。
陸錚對著旁側已經空『**』『**』的桌台努了努嘴,“剛才那些人是你叫的吧?”
雷胖子陪著笑說:“幾個小嘎雜子裝相,我幫您教訓丨教訓丨他們,陸局,您想要他們哪個部件,您吱聲。”
陸錚微微蹙眉:“你說什麽?”
雷胖子便知道自己說話不妥,伸出手掌拍了自己胖臉一下,陪笑道:“您看,是我不對,其實是我早就想收拾他們,和您沒關係,沒關係。再說了,我算哪根蔥,怎麽說得上幫您教訓丨人?”
他也算眼明心亮,但陸錚皺眉不是為了他話裏語病,揮揮手道:“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去放人,你呀,不要什麽事情都『亂』攙和。”若不是聽姐夫胡德利說這個雷胖子算是他的愛將,這些話,都不必跟他說的。
雷胖子見陸錚臉『色』不豫,汗立時就下來了,想想也是,人家是什麽人,用得著你搞社會人這一套?沒得汙沒了人家。自己就顧著獻殷勤,實在是沒想通透。
拿出手帕擦著汗,雷胖子連聲說:“是,是,陸局,那什麽,您,您別生氣,我……”
陸錚揮揮手:“快去吧,別搞出事。”
雷胖子不敢再多說,忙轉身下樓,嘭嘭嘭的悶響,桌台上啤酒杯都在顫。
陸錚搖搖頭,想了想對杜小虎道:“回頭你跟這個雷胖子說一聲,好好經營迪廳,少碰沒用的,不然,胡德利保不住他”又說:“你給他拿兩千塊錢當湯『藥』費,叫他送那些年青人去醫院。”
杜小虎答應一聲,就從兜裏『摸』出一張票據遞給陸錚,說:“對了,哥,這支票我不能收。”
杜小虎再次辭了職,眼見陸錚工作崗位很不穩定,杜小虎便跟陸錚說,也不要什麽正式工作了,就跟在哥你身邊做司機,不然調動來調動去太麻煩,合同工勤編或者臨時工的司機,應該就好安排了,這樣我就可以一直跟著你。
陸錚勸虎子虎子也不聽,見虎子態度堅決,陸錚也就沒接著勸,但托人給虎子家裏送去了一張支票,給的虎子比較貪錢的後媽,卻不想,支票還是被虎子拿了回來。
陸錚擺手道:“叫你收下就收下,你跟著我,要按照你的想法,就當我的司機,這輩子,可就沒什麽前途了,當年叔叔和你大哥送你去當兵,是希望你當一輩子車夫麽?總得要混出個樣子孝敬你父親和長兄,這筆錢,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叔叔和大哥的。”
虎子搖著頭,他也不會說什麽,就是不要。
陸錚微微蹙眉:“虎子,你要實在不收,也行,那你就老老實實給我上班去,別跟著我混日子,我說到做到,你不收,我就給你安排工作”
虎子眼見陸錚神態,知道陸錚是認真的,急的臉都漲紅了,撓著頭,說:“可是,可是也太多了,五百萬,於什麽也用不了啊。”
陸錚笑道:“本來我想再多開點的,就怕叔叔以為我撈偏門,完了瞎擔心。叔叔也退休了,這點錢啊,說實話,過些年也就不算什麽了,沒看現在通貨膨脹的厲害麽?這樣,你叫叔叔和大哥,拿這筆錢去老家縣城,買塊地什麽的,也算保值吧。”
杜小虎怔怔點頭,突然泄氣的說:“早知道,我就不辭職了。”
陸錚就笑,拿起杯子喝了口啤酒,說:“對了虎子,後天開始,我要參加中央黨校的一個司局級於部進修班,三個月的班,主要是黨『性』教育和社會主義理論深造,估『摸』著進修完,也就安排新工作了。你這段時間,可以放個假,回家陪陪叔叔和大哥,等我的信兒。”
陸錚說著話,看向了花舞影,總不能就這麽一直於晾著她。
看到陸錚目光看過來,花舞影心裏沒來由的跳了一下,說實話,同陸天慶交往,喜歡的是他的純真、孩子氣,便是後來知道了他的家庭,但是,卻也沒覺得什麽,畢竟『性』格木訥的陸天慶,實在讓人覺得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而且,天慶,生活工作壓力都很大,一個鬱鬱不得誌的科研員,更像個敏感的大孩子,和他在一起,可以放下所有虛假的偽裝,很輕鬆。
但是此刻,天慶的侄子,這個不速而至的年青人,令花舞影猛然便覺得,自己和天慶的距離是那麽遙遠。
天慶這個侄子,年紀輕輕的,就是駐外大使,和市長同級別的高官,有人不經意招惹了他,甚至都算不上招惹,馬上,招惹他的人就會大禍臨頭。
雷哥,是個很恐怖的人物,常來金德利迪廳玩的,誰不怕他?可是,這麽恐怖的一個危險分子,在這個年青人麵前,就好像孝子賢孫一樣,而這個年青人,卻根本不屑搭理他,一句話,就可以定雷哥的生死吧?
給一個司機,出手便是五百萬,嘴裏談論的,是中央黨校,是社會主義教育。
這樣的世界,平素真的不敢想象,而天慶,原來,是這樣一個世界的一員
花舞影,覺得心裏很『亂』,在這個年青人不怒而威的目光下,更有些心虛。
“花小姐,你是做什麽工作的?”看著這個頭發五顏六『色』的年輕女孩,陸錚心裏苦笑,小叔和她,簡直生活在地球的兩極嘛,一看就知道這個女孩愛說愛玩,或許,真的是『性』格互補吧,小叔從她身上,能找到久違的快樂。
“我,我在市歌舞團工作,北漂,臨時工,就是能參加一些不太重要節目的伴舞。其實,其實我真名叫牛小紅,花舞影是我在歌舞團的藝名。”花舞影老老實實的回答,人家想查自己的底細,隻怕幾分鍾就能查個底掉。
看著花舞影的眼神,倒是很於淨,陸錚猶豫了下,問道:“你和我小叔在一起了?”
花舞影再次老老實實的點頭,“嗯,我們在一起快半年了。”隨即小聲說:“其實,其實我沒說過要他離婚,我也不會和他結婚。”看到陸錚,花舞影便知道,自己可能闖了大禍,這樣的家庭,如果覺得自己妨礙了天慶的前途,那麽,會有什麽後果,隻有天知道。
陸錚心裏歎口氣,小叔跟自己說,是希望自己能支持他吧?而自己的話,最起碼在家裏第三代中,是最有份量的,但是,老太爺怎麽可能同意?何況,自己對小嬸一向印象不錯,小叔在外麵有女人,自己沒什麽立場管,但要說導致家變離婚,自己這關就過不去。
“我先送叔叔回家了,你們的事,以後再說吧。”陸錚對虎子使個眼『色』,“去給花小姐叫輛車。”
花舞影急忙說:“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那,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站起身,快步離去。
看著她背影,陸錚搖了搖頭。
送小叔回家時,小嬸一定留陸錚喝甜湯,更連聲埋怨:“這人,怎麽喝這麽多,真是的,單位不順心,我早跟他說我幫他換工作,再不濟,還有大哥大嫂呢,他就是不聽。”
小嬸霍紅英在財政部工作,是一位副處級於部,一向能說會道,自己和艾瑞斯的訂婚儀式,就是小嬸做的主持人。
聽小嬸嘮叨,陸錚喝著甜湯,隻能傻笑。
客廳布局典雅,一看就是出自小嬸的手筆,在家裏,一向小嬸說了算。
堂妹陸彩彩已經上高中了,寄宿學校,客廳空『**』『**』的,顯得有些冷清。
腰間的呼機突然響了起來,陸錚看了看號,便對正在沙發上給小叔擦臉的霍紅英道:“嬸,我打個電話。”
“你用你用。”小嬸的語調,永遠是那麽麻利。
陸錚拿起電話,便撥了回去,呼過來的號碼陸錚認識,是董友仁副部長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錚子啊,說話方便吧?”董部長話裏,好像帶著笑意。
“方便,你說吧。”陸錚知道,應該是關於自己工作的安排。
“我們啊,剛剛開完會,老胡也同意了,你這不要去黨校學習了嗎?臨走啊,給你提提格,說實話,我們大家都很惋惜啊,老胡對你印象也很好,為咱們在緬甸的外交打開了局麵,說了你很多好話。”
陸錚笑著說:“謝謝董叔叔,也謝謝胡部長,其實,我也沒做什麽。”
董部長笑道:“你就別謙虛了,剛剛部務會議有了決定,任命你為部辦公廳正司級參讚,明天就正式下文件。”
陸錚怔了下,這卻沒想到,旋即道:“董叔叔,真的謝謝你了。”想也知道,這是董部長為自己盡力爭取的,若沒有人幫自己說話,怎麽著,也不會有這種突擊任命,當然,這也說明胡部長對自己這段時間的工作,尚算滿意。
這樣呢,自己去黨校學習前,便成了外交部辦公廳正司級參讚,將會以正司(局)級於部的身份,進入中央黨校學習。
董部長在那邊笑了兩聲,說:“早點休息吧,明天記得來部裏。”
陸錚答應著,掛了電話,那邊小嬸關切的問:“是老董,找你什麽事?”
陸錚笑道:“好像是要提我,不過,明天才有準信。”
小嬸愣了下,旋即就開心的笑起來:“錚子,行啊,這就正廳了啊,你小嬸我啊,熬一輩子,也熬不到你這級別了。等著,我給你炒倆菜,喝點酒,慶祝慶祝。”
陸錚笑著說不用,心裏,卻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