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補習可能會拖的比較晚，你今天就住在這裏吧。”
回憶著邵可若無其事的囑托，以及強行被黎深拖走的劉輝……唉，總感覺明天會是很不幸的一天啊。
原本性格暴躁的他，在紅藍兩家的折磨之下，也變的有些想要逃避了。
“明天不要來該多好啊……”
正當絳攸感慨著說出這句話時，秀麗冷不防抬起頭，憂心忡忡地道，“那個，絳攸大人，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嗎？總覺得你跟平時都不一樣呢。”
“……啊，是嗎？”少女擔憂的眼神讓絳攸心髒漏跳半拍，“我沒有什麽關係啦，隻是最近工作比較多一些。”
“這樣啊，那我明天做一些燒賣給您送去吧。”
“不用了，這樣麻煩你……”我會被黎深大人殺掉。當然絳攸沒有說出後半句。
“沒有關係，”秀麗微微一笑，“我每天都會給狸狸做呢，午休的時間我給您送去吧……是我的新作品呢。”
絳攸心裏洋溢一陣溫暖，“那謝謝你了，恩，還是我去府庫找你好了。”
“恩。”
由於秀麗表示還要再學一會，靜蘭帶絳攸去休息。
“絳攸大人……”一邊走著，靜蘭突然用極其冰冷的聲音道，“你想長期留再這裏嗎？”
“啊？”
“‘明天不要來該多好啊’什麽意思？”靜蘭停下腳步，用可以殺人的眼睛看著絳攸。
“啊，那個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啊……”絳攸心虛的轉過臉去，“其實啦，其實……我不是要……啊！反正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正當絳攸自暴自棄式的吼了一聲，卻發現靜蘭已經不見了。
“什麽嘛！”絳攸覺得有點高興，這樣才是自己嘛，“好，接下來……”
難以言喻的寒冷再一次湧上心頭，“……這裏……這裏真的是邵可大人的家嗎？好象沒有來過呢……”
雖然不想這麽認為，但是……顯而易見……靜蘭是把他扔在這裏了……
這裏好象鬼宅一樣，都是無法居住的屋子，如果誰在這種秋冬換季的日子住在這樣寒冷潮濕的屋子裏……絳攸不想再想下去。
“沒有關係！我可以按原路返回！”絳攸轉過身，向前走去。
“啊，真是一個好天氣呢。”秀麗伸了一個懶腰。
“小姐，早啊。”靜蘭溫柔的微笑著。
“恩。今天也要好好努力呢。”
就在可愛的小姐和溫柔的家仆進行著每天早晨的例行對話的時候，草叢裏傳來了嘻哩嗦咯的聲音，靜蘭立刻把小姐擋在了身後。
“終於……終於找到了。”一個人身上裹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頭發也亂七八糟，黑眼圈以及那疲憊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擔心他是不是下一分鍾就要背過氣去。
“那個不會是……絳攸大人吧。”秀麗睜大了眼睛。
“啊……秀麗……”絳攸勉強的抬起頭，“太好了。”
“喲，絳攸大人，”靜蘭微笑著道，“昨晚睡的好嗎？”
“啊……”絳攸本來想破口大罵的，但是一則關係自尊，二則也許他會把這些告訴黎深大人，那麽也許遭受的災難會更多，“還……還好。”
“絳攸大人怎麽會弄成這樣。”少女驚慌失措的過去扶起他。
“我……我摔的……”
“一定是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的吧，絳攸大人以後要小心哦。”靜蘭優雅的微笑讓絳攸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幸運……
如果是靜蘭即位的話，自己也許會英年早逝吧。
“怎麽辦呢？絳攸大人今天不要上朝了吧，看上去很疲憊呀，”秀麗扶著絳攸坐下，“靜蘭有沒有可以借給絳攸大人的衣服呢？”
靜蘭一臉不情願的說了聲“哦”，然後走了出去。
“絳攸大人，您今天真的要去早朝嗎？還是在這裏休息吧。”
“不……不行，我如果不去……會很慘。”
“那麽我陪您去吧，先送您去吏部，然後我再去禦使台……”
絳攸還沒有做出什麽回答的時候，“不用麻煩小姐了，武官本來就有要護衛官員的職責，”靜蘭將衣服放在邊上，微笑著道，“送絳攸大人上朝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小姐如果太晚過去的話，皇毅大人也會有所不滿吧。”
“這樣說的話也是……”
“啊、啊，不必了，我身體很好……”絳攸突然生龍活虎的跳起來，“我可以自己去的，不麻煩各位另外……”
“那……好吧，絳攸大人要注意身體啊。”
於是，絳攸就如同一個幽靈，在皇宮裏漂浮著。
“絳攸……你昨天……你怎麽會搞成那個樣子。”楸瑛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絳攸的怒火再次被楸瑛無辜的眼神點燃了，“你這個混蛋！我昨天的悲慘命運，說到底都是拜你那三個哥哥所賜！你們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對……對不起。”楸瑛難得的老實道歉。
絳攸的憤怒卻並沒有因此而平息，“對不起！開什麽玩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彌補我昨天所遭受的痛苦嗎！你這個萬年**種！”
“……”楸瑛因為某種原因而陷入了沉默。
發泄之後，絳攸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你的那三個哥哥真叫人受不了，拜托……你讓他們回藍州去吧……他們在貴陽一天，我都有不祥的預感呢。”
唉……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哥哥們不會就這樣輕鬆的放過絳攸的……楸瑛眼底的同情無聲的流露出來，絳攸……
“那個……絳攸，呆會去皇上的執務室嗎？”
“哼……我在吏部還有重要的工作啊……昨天黎深大人囑咐我一定要去的。”
“啊……是這樣……啊，那個……絳攸，要不要我陪你去……你好象走的是反方向……”
可惜楸瑛好心的提醒並沒有得到絳攸的肯定，一股殺氣從某人的身體裏發出。
拜黎深的好心，絳攸忙了一個上午，還是有成堆的工作在等待他。
為什麽這樣啊？明明自己用不了一刻鍾就可以完成，卻用這個來欺負自己。絳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同時也對養父的幼稚舉動感到悲哀。
看著同僚們生不如死的情景，絳攸難以忍受心中的悲痛。
唉……為什麽會這樣啊……已經中午了嗎？工作還有一大堆……啊……等等……
絳攸突然想起秀麗好象答應要做點心給自己的……
如果被黎深大人知道一定會被殺掉的……這個可怕的想法讓絳攸內心一陣顫抖，似乎在這個時候丟下珀明他們也不太好……但是，總不能讓秀麗一直等在那裏吧。
抱著這樣想法的絳攸，從文件小山裏鑽出來，在不引起他們注意的情況下悄悄前往府庫。
絳攸邁著輕快的步子，每次見到秀麗的時候，他都覺得很高興，很輕鬆。這也許不是什麽特別的感情，但是對厭惡女性的他來說，可以稱的上是相當的難得了。
邵可似乎不在，絳攸看到了秀麗坐在不遠處，好象已經準備了茶水。秀麗仿佛在微笑著，這個表情讓絳攸臉有些發燒……秀麗好象越來越漂亮了。
他正準備走過去。
“既然你這麽說，那麽我就開門見山的問了。”
好象是玖琅的聲音。
絳攸停下腳步，立刻躲到了書架的後麵。
我為什麽要躲起來？絳攸覺得莫名其妙。
玖琅好象停了一下，又道，“秀麗，你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結……婚！”秀麗的頭腦好象出現了一點混亂。
玖琅大人給人的感覺總是這麽居高臨下，這麽恐怖。絳攸深有感觸的想著，不過，玖琅大人找秀麗談這個做什麽？不會是……不會吧。多少猜到談話內容的絳攸不禁汗如雨下，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把這個事情告訴秀麗，而且，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如果給秀麗太大的壓力，自己也會覺得很愧疚的。
“我本來打算再延遲臆斷時間，但是現在看來不行了……藍家的宗主向我表示，希望紅藍兩家可以聯合起來，這樣對彼此會有幫助……”
“哦，那這個……”
玖琅淡淡的道，“幫助未必會有，但這樣至少可以減少紅藍兩家的爭鬥，不讓討厭的家夥坐收漁利。”
討厭的家夥？劉輝嗎？絳攸歎了一口氣，玖琅大人未免用詞太過激烈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聯姻，”玖琅接著道，“藍家提出了兩個方案，一，讓絳攸迎娶藍十三姬，二，讓你嫁給藍龍蓮。”
“什麽？嫁給龍蓮！”秀麗好象很激動的樣子，“怎麽……怎麽可能……啊，對不起，失禮了。”
讓秀麗嫁給龍蓮嗎？的確是個好選擇，紅藍兩家的勢力會更大……盡管這樣想，但是，玖琅的建議還是讓絳攸產生了寂寞。
“沒有關係，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我和黎哥也不會同意，所以我準備否決這兩個方案。”
誒？絳攸一怔。
“但是如果紅家這樣單方麵的拒絕難免會引起紛爭……”
“啊，是嗎……”
玖琅清清喉嚨，“秀麗，明年你就二十了，有些事情也應該盡早考慮……相信在朝中呆了一段時間的你應該可以認識到出人頭地的重要性……所以，為了你的未來，也為了紅家的未來，我建議你和絳攸結婚。”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絳攸覺得自己快要凍結了。
“和絳攸……大人嗎？”
“是的，絳攸……毋庸質疑，他將會是黎哥的接班人，如果你們結婚，對他而言，繼承宗主的位置會變的更順利……他畢竟不是紅家真正意義上的族人，沒有紅家血脈的他也許會受到外界以及紅家自身的反對……但是，如果他迎娶了紅家直係的千金，那麽一切就另當別論了。再者，對你而言，絳攸也是一個理想的對象不是嗎？秀麗，你的夢想是成為官吏，它的實現同樣必須付出代價……就象現在這樣。”
“但是……玖琅叔叔……”
“我當然沒有讓你現在作處答複，隻是請你認真的考慮一下……你到現在也沒有答應皇上入宮的請求，我想你是很重視這個的吧……如果成為皇後或是嬪妃，就會演化成後宮幹政，對紅家以及你自身都是非常不利的。”
“這個我明白，所以我並沒有入宮的打算。”
“不僅是藍家，許多貴族都向黎哥提出了迎娶你的要求，其中也包括了碧珀明、榛蘇芳以及……陸清雅。”
“清雅？！那個家夥居然……”
不會吧，玖琅大人要給秀麗下最後通牒嗎？絳攸有點擔心，給秀麗這樣的擔子，對她來說是否太重了……
紅家的未來……嗎？
“秀麗，你是名門中的名門，紅家的直係長女。在外人看來，你是一張完美無缺的王牌，無論誰，隻要迎娶你，就可以直上青雲。”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秀麗略顯尷尬的笑著。
“事實上，確實也是這樣……紅家的下一任宗主，有五成的可能是你的丈夫，所以……秀麗，你要認真的考慮……盡快給我答複。”
絳攸坐在侍郎室裏，“總算……做完了。”
“李大人。”珀明走了進來。
“工作完成了？”
“恩。”
“真是的，今天一定很累了吧……早點回去休息吧。”
“李大人不回去嗎？”
“我還要再呆一會，你叫大家回去吧。”
“是。”
空****的吏部裏終於隻剩他一個人了，中午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從府庫跑出來，原本以為一直這樣就很好，但是……
看來到了必須麵對的時候啊……
“那個……絳攸大人……”
絳攸下意識的回過頭去，“啊！啊！秀……秀麗！”
他猛的站起來，卻被地上成堆的文件絆到，重重的摔了下去……
休息室，秀麗小心的把沾濕的手帕放在絳攸的頭上，秀麗冰涼皮膚的觸感讓絳攸臉有些發紅。
“雖然有點腫，但是應該明天就會好了吧……”
“啊，我沒關係啊，哈哈，哈哈……”一邊發出相當愚蠢的笑聲，絳攸的緊張感一邊也在上升，“我說，那個，秀麗啊，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誒？絳攸大人怎麽這麽問啊？我給絳攸大人做了點心，然後絳攸大人卻沒有來……要問也是我問吧。”秀麗有點生氣的樣子。
“對……對不起，工作太多了，一時忙不過來。”
“啊，這樣啊……黎深叔叔果然還是在各部實地考察嗎？你們一定很辛苦吧？”
絳攸對“實地考察”這個詞產生了疑惑，多少猜想到原因的他隻能裝傻來躲避被養父謀殺的命運，“其實也還好啦……”
“啊，對了，點心還有剩下的呢，怎麽樣？要吃嗎？”
“誒？”
“不過有點冷了……”
“啊、啊，沒關係，我來泡茶吧。”絳攸掙紮著坐起來。
“絳攸大人工作了一天一定很辛苦了，讓我來就好了。”
“絳攸，你回來啦。”秀麗一臉甜笑，“今天一天也很辛苦吧。”
“啊，還好啦……你呢？在家裏開心嗎？”
“沒有絳攸的地方我怎麽會開心呢……”
“秀麗……”
“絳攸……”
“那個……絳攸大人……”
“啊！！！！！”
“茶泡好了……一起喝吧。”
絳攸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自己在想什麽呀？難道想變的跟萬年**種一樣嗎？這個可怕的想法讓絳攸多少恢複了些理智。
“秀麗做的點心……真的很好吃呢。”
“是嗎？真高興絳攸大人喜歡。”
“……”氣氛有點尷尬，絳攸隻有不著邊際的找些話來說，“禦使台的工作怎麽樣？還習慣嗎？”
“……還……還好啦。”
看著秀麗氣鼓鼓的樣子，絳攸忍不住笑了，“被陸清雅欺負了嗎？”
“那個清蛾！我已經放棄跟他交流了……完完全全無視他。”
果然還是被欺負了吧，絳攸想著，“不要太在意，隻要自己努力就行了……相信秀麗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絳攸大人……恩，謝謝你。”
那可愛的笑顏讓絳攸的視線開始遊離，秀麗對那個問題到底怎麽想啊？好想知道答案……但是……我怎麽變的這麽沒用，真是的……
正當他自我嫌惡的時候……
“茶喝完了，我再去倒吧。”
“啊……那個……不用還是我來吧。”絳攸同時起身，走過去，卻不小心踩到了秀麗的裙子，然後……
“真是的，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又迷路了嗎？百合也真是的，為什麽要我做這種事情啊？”
黎深在百合的一再催促下，到吏部尋找絳攸，終於在吏部的休息室裏看到了以下情景：
他的養子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把他最寶貝的親親可愛侄女壓在了地上……
“黎深大人……”絳攸還處在極度的驚訝之中，“你怎麽來了？”
“你幹什麽啊！”秀麗大喊一聲，用力推開了絳攸。
“啊……秀麗……對……對……對不起，黎深大人？啊……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絳攸的頭腦出現了一定程度上的混亂，“黎深大人，請務必冷靜的聽我解釋……”
“絳……攸……”黎深終於緩緩的開口了，他此時已全然不顧善良叔叔的形象，臉上的表情隻能用魔鬼來形容，他慢慢的掏出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孔。
喀嚓。精致的扇子上出現了裂縫。
絳攸的每一個毛細血管都凍結了，他知道這是黎深可怕表現的前兆……此刻，他隻希望黎深可以冷靜的聽他把話說完，這樣也許自己可以保住一條命。
“真是的，絳攸大人總是這麽毛毛躁躁的……”秀麗抱怨了一句，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黎深的可怕表情，“啊……絳攸大人你怎麽了？摔傷了嗎？臉色這麽難看。”
“秀麗……”黎深像是開足了馬力讓自己不要立刻殺了絳攸，這種顧做冷靜的表情反而更加讓人害怕，“這個……你沒有事吧？”
“黎深叔叔……”秀麗的微笑好象天使的召喚，立刻把黎深從惡鬼變成了佛祖，“還沒有回家嗎？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秀麗這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語讓黎深陷入了永無止境的幸福中。
秀麗在關心我啊，啊，我果然是個善良的好叔叔啊……秀麗也是這麽想的吧。
極度白癡化的黎深讓絳攸頓時感到默然無語，也深刻的感受到了秀麗的偉大。
正當黎深沉浸於無比的幸福中時……
“絳攸大人，點心你帶回去吃吧，今天也很晚了……如果不回去，黎深大人會擔心的。”
……
絳攸的內心在流淚，他仿佛已經感覺到殺氣從某人的眼神中泄露出來，自己很又可能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絳攸。”
完了，晚上回去後，絳攸一直小心的和黎深保持距離，但是，現在看來……末日終於將要來臨了。
“是，黎深大人。”
“我不在期間，你居然趁火打劫，和秀麗一起吃點心……居然還趁其不備壓在她身上……”啪嗒，黎深把扇子一合，“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嘛……”
“黎深大人……不是這樣的……其實……”
“不小心摔倒之類的借口就不要在我麵前展示了……絳攸，你有覺悟了嗎？”
絳攸欲哭無淚，他確實是不小心摔倒的，可是按黎深的性格，哪怕知道這隻是意外，也會因為嫉妒自己和秀麗一起吃點心而懲罰自己……
“……”
“這句話也許有點多餘……看來你已經開始行動了呢。”
誒？絳攸莫名其妙的抬起頭。
“玖琅把事情跟你說了吧……”
“事情？什麽事情？”
“讓你在藍十三姬和秀麗之間選一個。”
誒？絳攸出現了思考上的障礙，隻有呆呆的看著黎深。
.“絳攸，這件事情我不想管……”黎深轉過臉去，“是否繼承紅家什麽的，由你自己去決定……你和秀麗不一樣，她一直都是紅家的一份子，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她必須要背負紅家的未來……這就是命運。但是你不同，你可以選擇簡簡單單的生活，學習點心製作也好，繼續為官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也懶得管。”
“黎深大人……”絳攸深吸一口氣，“如果我不和秀麗結婚，也不和藍十三姬結婚……那麽，秀麗會怎樣呢？”
“玖琅也許會叫她嫁給藍龍蓮吧……不過我不會讓他得逞的，誰會把自己最寶貝的侄女嫁給一個死小鬼啊？”黎深小孩似的嘟囔著。
嫁給藍龍蓮……嗎？首屈一指的名門的藍家……的確，玖琅大人這種做法確實高明，雖然退而求其次，但是……藍龍蓮的話，對藍家也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吧。
“不過呢……與其嫁倒那種地方去，倒不如到這裏來……哇，這樣可以每天吃到秀麗做的菜，她還可以每天拉二胡給我聽……恩、恩……”黎深暢想著種種美好的未來，雖然這些美好的未來在絳攸看來與噩夢無異。
“保持現狀不好嗎？”絳攸歎了一口氣，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和劉輝、楸瑛一起。如果自己迎娶秀麗的話，一切都將會發生改變。
“這是不可能的。”黎深斷然道。
“為什麽？”
“藍家已經開始行動了。”黎深用扇子遮住半張臉，轉過身，“藍家不是茶家那種像狗一樣的家族，他們和王之間的關係僅僅是合作，而不是效忠……他們有自己的利益要維護，在王願意維護他們利益的同時，等價的，他們會給予王一定的幫助……哼，但是他們發現把藍楸瑛送出後，王並沒有給予藍家同樣的回報，而且，那個流鼻涕王上小鬼開始還不知死活的躲在後宮裏，現在又跑出來裝模做樣的下命令……藍家當然會不滿啦。”
“可是皇上一個人在宮中，不是孤立無援嗎？”
“所以你接受賜花的時候我什麽都沒有說吧……接受賜花的是李絳攸，而不是紅家宗主的兒子。”
“……”
“藍楸瑛的情形你知道吧？他比你要糟糕的多，他是藍家的一份子……那個白癡家族的男人從未效忠過任何一位國王，所以，對他來說，接受賜花本來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但是藍家並未多說什麽……現在看到了吧，要顧全家族和效忠皇上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我即使放棄，紅家會讓我繼續留在陛下身邊嗎？”
黎深少見的露出了難過的表情，然而稍瞬即逝，仿佛很不悅的道，“這個你自己去想，不要什麽事情都來問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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