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生與死關

齊風開門望著那店小二“我們沒有叫熱水……”

小二有些懵,十分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那可能是隔壁的客官叫的……”

齊風沉下眉“她也沒叫……”

被轉移了注意力,齊風沒有注意到從門角處飛進一粒柳絮似的沙粒,還未落在地上便化成了一縷煙。

小二徹底懵了“不是,是有人說……”

再多的聲音,都隨著“咚”的兩聲,戛然而止。

安晚晴神遊於外,正想著方雅,就聽見那突兀的悶聲響在門外,狐疑的喚了一聲“姐?”

沒有人回答她,倒是她的門突然被推開,安晚晴警惕的坐起身,低喝“誰?”

“小姐……”一個人影一閃就到了床前,立刻點了她的穴道,捂住了她的嘴“是我……”

安晚晴雙眼一閉一睜,想不通她怎麽跟了上來,非要救她出去,難道是因為先前絡紗對她的惡劣態度,或是絡紗將她趕出天醫閣讓她不放心自己待在絡紗身邊?

可沒有太多時間給她想,她的眼睛一花,床前微彎著腰看著自己的人突然失重的砸向自己,撞得心口一疼,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危機霎時籠罩在這間客房裏,隻是除了倒在**的兩個人以外,並沒有什麽後來者。

月光從窗戶上遺漏,隱約間,**的人動了動,蘭墨竟然醒了,對剛才的一切都不奇怪,背上昏迷的安晚晴匆匆離開客棧。

剛一出雲城,走了不到一裏地,蘭墨便僵硬的停了下來,背上的安晚晴也因她雙手一鬆,重重跌在了地上,她卻眉頭也不皺一下,麵森眼寒的睨著前方,從腰間抽出了軟劍指向大樹之後“什麽人,出來!”

一襲勁黑的衣不徐不疾的自大樹上飄落,雙手環抱寶劍於懷裏“留下她!我放你一條生路。”

蘭墨身子一震,頗為畏懼似的望了一眼那人,又很是不甘的望了一眼腳邊的安晚晴,抬起眼來一臉魚死網破的樣子“就算你有雲煙閣作靠山,也不代表你一個人就有能力從我手中搶走她,有本事你盡管來拿……”

“不自量力……”那黑影低沉著聲音道了一句,對蘭墨為何知悉他的身份並不在意。

蘭墨未及將毒藥灑出去,就已經被疾如風火的石礫碎子擊中了穴道,蘭墨的眼裏露出一絲驚恐的望著眼前欺近的黑衣人,誰知那人什麽也沒說,隻俯身背起安晚晴,一手拽過她,躍入夜空,踏著荒草又奔回雲城。

蘭墨深吸一口氣,絕望的閉上了眼,怎麽也沒想到事情如此一波三折,倒不如,當時,就在天醫閣下手算了,哪兒還有這些個變故,如今,說不定她還沒死,自己已先命落黃泉了。

寂清的湖庭後上坐落燈火輝煌的樓宇,樓中張燈結彩,時而從對岸傳來一聲女子嬌笑的聲音,不禁讓人浮想聯翩,眼前已有那婀娜多姿之女搔首弄姿的招攬著自己的金主的模樣,蘭墨厭惡的皺了皺眉,隨即又輕展開來,她不該想得如此悲觀,或許她用不著死,想到這兒,蘭墨的嘴角竟浮起一絲笑。

“咚”一聲,蘭墨被丟棄在屋子客廳主位的一旁,而安晚晴則被黑衣人十分輕柔的放置在了主位一側的位置上,殺手如此憐惜小心的動作看在蘭墨眼底卻像是火苗子霎時丟進了她幹枯的眼底,騰起無數妒火,一百年也撲之不滅。

黑衣人身影一閃已到了客廳一角雕花鏤窗樣式的屏風後,隱約從這兒可以看見裏頭對著窗戶回廊的軟榻上躺著一個人,黑衣人的聲音很輕似在確定榻上的人是否正在睡覺“主子?”

“這麽快就回來了?”

“那兩位姑娘,一位留在了天醫閣,一位與兩名天醫閣的人回到了雲城,隻是,途中又被人劫了去往南方……”

榻上的人聞言許久不動,似在思索著什麽,緩緩起身,又坐了一會兒“殺她的人呢?”

平靜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如流水劃過,黑衣人依舊堅硬而冷漠的回道“在客廳裏。”

榻上的人終於下了榻,轉過身朝外走來,正是天醫閣的主子王景,趨步走至客廳時,一看見安晚晴昏睡的模樣就有些嫌惡似的皺眉別開眼,而地上的蘭墨甚至都未曾瞧上一眼,他便冷冷吩咐著“把她丟出去。”

簡短的四個字,黑衣人聞聲不動,實在拿捏不清這個“她”指這兩個之中的哪一個,不可能是出手相救的人,但主子那神色分明又特別的討厭被救回來的人。

“從哪兒來送哪兒去。”王景別開頭轉身,徑直從平靜的蘭墨身邊走過時停了一下,望著地上任人魚肉的女人烏黑的發頂,又吩咐了一句“把她交給阿英,吊起來,不準給吃、不準給喝!”

黑衣人很平靜的望著王景走出客廳,對蘭墨一下子瞪大的圓目拚命掙紮著想說話的神色也視而不見,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狐怪之色,雲煙閣處置人賞罰分明,要麽打要麽賞,從沒有這樣輕巧的懲罰,隻是吊起來不吃不喝……

黑衣人依言將蘭墨交給了萬紅樓的老板娘阿英,又帶上安晚晴摸進了客棧裏,隻是等待他的卻是一前一後兩襲白衣。

黑衣人皺了皺眉,這莫不是一場戲,要抓自己?但為何不在他搶人的時候下手,反倒送人回來的時候下手,這裏又說不通。

齊風與絡紗其實也剛醒,對迷.藥,他們一點也不陌生,七七八八的藥嚐多了,這點迷.藥,比常人要先恢複過來。

“你是什麽人?”看安晚晴安然無恙的躺在**,齊風的聲音並不狠戾。

黑衣人抽出劍,刺向齊風,齊風一閃而過,黑衣人順著那移出的空間,閃出客房。

齊風與絡紗失策的匆匆往外追去,卻隻餘漫漫黑色飄**。

“那個人到底什麽來曆?”絡紗不安的問。

“此時還敵友難辨,至少他的目的隻在玉兒身上,對我們無心招惹也沒心思應付……”齊風解釋著回身到了屋裏,那個人刺向他的一劍用了幾成的功力他不知,但他若是不躲反而接下來最多也就旗鼓相當,這麽厲害的人並不與自己糾纏,隻是著急著離開,讓他的心底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