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掐著趕馬人的脖子問穀雲措:“東家,你沒事吧?”

穀雲措搖搖頭。

而那趕馬人一直在喊冤枉,說是馬兒自己受驚,根本不關他的事。

穀雲措懶得理他,有些人總得到指定的地方待兩天才會老實。

“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剛剛穀雲措被保護得太好了,所有的傷害都落到了商澤頭上。

為了護住她,商澤的胳膊出現了好幾處擦傷,看的穀雲措心疼不已。“多虧你來了,要不我和孩子就危險了。”

周晉南愣了一會兒:“孩子?什麽孩子?”

然後他似乎在相信和不相信隻見反複跳轉,臉上表情一會兒高深莫測,一會兒又皺眉橫對,穀雲措盯著他看了半天,完全猜不透他啥意思。

反而是一旁的楊帆,“東家,你有喜了?”

轟……

一句話,直接把商澤從懵懂中拉了回來。他的手指頭在輕微顫抖,耳朵嗡嗡作響,大腦裏麵就剩下一句話,穀雲措有喜了?

她懷孕了?

她有了他的孩子?

哈哈哈……

商澤像個傻子一般笑了起來。穀雲措從未見到商澤這麽笑過,就像年幼的孩子第一次吃到糖果那樣,純真,發自內心的開心。

“東家?你這……”楊帆臉都嚇白了。東家還是個未婚女子,怎麽就懷孕了呢?

誰?

這麽可惡?

竟然敢毀了東家的清白?

不行,東家這麽好的女孩子不能被這種事情毀了。要不去找醫生開一副墮胎藥?

“笑,還笑!這事怎麽辦啊?”看到商澤一點也不關心穀雲措,楊帆就氣得想給他一拳。

穀雲措知道緣由,笑著對楊帆說道:“你別管他,他傻了。”

豈料商澤突然看著楊帆:“楊帆,我要當爹了!”

楊帆愣了一下,“什麽東西?你成親了?”

商澤使勁點頭:“還沒成親,但我有孩子了。”

楊帆也跟著激動起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商澤你可以啊,背著我們偷偷摸摸都把孩子搞出來了?哪家的小娘們這麽不矜持,改明兒帶出來大家夥見見,早點把婚事給辦了。”

說完,楊帆又對著穀雲措笑道:“東家,你也沒看出來吧?這小子居然要當……”

呃!

話沒說完,楊帆的臉就僵住了。

然後他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兩人,“不,不會吧!”

商澤拉起穀雲措的手:“就是你想的這樣。”

穀雲措抿嘴笑。

楊帆腦殼嗡嗡響,他剛才有沒有說啥不好聽的話?好像沒有是吧?

興許是為了緩解尷尬,楊帆猛地給了那趕馬人一腳:“走,官府聊聊。我就不信撬不開你這張嘴!”

說完,揚帆跑得飛快。

看到楊帆跑遠的背影,穀雲措也用力拉緊了商澤的手,“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啊?”

商澤臉色笑容一散,確實,以前沒有孩子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偷偷交往。可現在已經有了孩子,總不能讓孩子生下來沒爹吧。

“我入贅!”商澤說道。

“真的?”穀雲措眼睛一亮,其實這個答案她早就猜得到,隻是聽到對方如此堅定的回答,她還是很高興。

“可是,那個李路。”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以前隻是傷害一個人,現在有了小寶寶,可就是一屍兩命。

“我會想辦法抓到他。”商澤眼中泛起一絲狠戾,他決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

……

話說另一邊,竇麗麗他們被逮到了巴縣縣衙。

見到舒翔,縣老爺就知道這事和穀雲措有關,在聽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後,他一拍驚堂木:“好你們幾個蟊賊,上回的事情,穀小姐已經不追究了。沒想到你們卻跑了回來。來人,賞板子。”

劈裏啪啦一頓打,袁琴差點把老天罵出一朵花來。她是想跟著女兒一起來享福,怎麽還沒落到好?

還有賴家父子,同樣氣憤不已。這竇麗麗就是個掃把星,每次碰到她就沒好事。

“好了,穀小姐大度,表示不過多追究,這就把你們遣返會原籍,以後不得私自入城。”

巴縣縣老爺做出了最後的判決。

竇麗麗一聽,急了。

這是要把送回老家?那怎麽行?回去肯定要被爹娘賣了不說,說不定還要被打。

“不,我不能回去。”竇麗麗喊道,“我來重慶嫁人的,就是他!”

看著竇麗麗指向自己的手指頭,賴個寶還愣了一下。

咦?

挨頓打還挨出來個媳婦?

袁琴也在旁邊傻眼了,她這姑娘腦子就是靈活,為了留在城裏,什麽事情都能幹。

現場變故讓舒翔也沒料到,不過,他相信穀雲措很願意看到這個場麵。

“既然如此,那我們小姐就更不會追究了。”舒翔笑道,“那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大家都在衙門,那就把婚契給簽了吧。”

竇麗麗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怎麽會被逼到現在這個份上?

不過沒關係,等她完成任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的,馬上就寫婚約並在官府備案。”賴個寶此刻並沒有多大的開心,以前想娶竇麗麗,是覺得她可愛漂亮,現在娶她,是因為他心裏有股火沒地方發泄。

“那個,等我修養一段時間吧。”竇麗麗說她才挨了板子,今天寫婚書不吉利。

賴個寶冷笑,“沒事,我這人就專門治不吉利。”

最終,婚書在官府備案了。

竇麗麗嫁人了。

袁琴還指望賴個寶能把她也帶回去,但是賴四對她露出黃板牙嘿嘿笑著,最終把她成功嚇退。

對於竇麗麗的結局,舒翔也沒特意去打聽。

不過後來聽在農場幹活的人說,那賴個寶真不是個東西,別人娶媳婦都是拿了疼的,隻有他,用來打疼的。

這事後來也傳到了穀雲措耳朵裏,她沉吟了一下,最後什麽話也沒說。

“那趕馬人調查清楚了嗎?”

“他說是收了別人的錢,對方是個女的。”

“女的?”

難道又是周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