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位能說明什麽問題?”寒婧輕蔑的問。

楊烽啞了。是啊,在寒婧麵前提階位,那不是自打耳光麽?她什麽階位,自己什麽階位,真要是以命相搏誰死誰生還真不好說。要說她是因為冰魄劍占了便宜,難道寒家會沒有鎮族之寶?

現在寒家是不如楊家,但是寒家風光的時候,楊家在哪兒?連現在的夜家都不如,至少夜家還有一柄血狂刀,而楊家是直到楊鵬做了玄騎神殿總殿主了,才弄到了紫電九曲槍做楊家的鎮族之寶。

古玄一道的敗落是因為自相殘殺,並不是整體實力不如玄騎神殿。如果六大神殿結盟之前,當時的古玄世家能夠齊心協力未必不能把玄騎神殿趕回西域。

寒家的鎮族之寶不見得會比紫電九曲槍差,寒文策三兄弟也未見得沒有隱藏實力,楊烽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比較聰明。

“對了,梁英傑那小子又讓玄神殿的人給修理了,他沒找你哭訴吧?”

“被修理了?他不知道回來叫人找場子啊!”

“你都不知道,他肯定沒說。我是聽他爹說的,好像被打得不輕,肋骨都斷了。”

“我去看看。”寒婧騰的一下子跳起來就往外麵衝。

楊烽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寒婧最護兄弟,還在要兩人獨處正好卿卿我我的時刻提梁英傑被打的事情。

李淵跟劉海都在梁英傑的臥室,他們倆雖然沒有像梁英術被打得臥床不起,也是鼻青臉腫好不狼狽。

“找副殿主吧,這虧咱們不能白吃!”李淵悶聲悶聲的說。

“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啊!”躺在**的梁英傑門牙也被打掉了一顆,說話不關風,聽得門外的寒婧差點笑了。

還沒發現寒婧到了門外,劉海歎道:“現在總殿把沐、冷、玉三大內院天才派來加強咱們分殿實力,就已經是嫌咱們這些人太沒用了。打輸了還要跑回來哭訴,那不是更讓來的那些人看不起?”

“還能瞞得了嗎?”李淵不讚成的說。

“就是!”

“就是你個球——啊,老大!”梁英傑吃驚太過猛的坐起來,脅骨處的劇痛又讓他“唉唷”一聲倒了下去。

“知道叫我老大,吃了虧不跟我說,要不是看到你受傷,我現在就揍扁你!”寒婧凶巴巴的揮拳嚷道。

劉海挺機靈的,馬上端了個椅子過來請寒婧坐下,然後苦著臉說:“老大,你要麽不在,要麽閉關就是一年半,我們想見也見不著你啊。”

“你們找阿雲啊,玄神殿那幫孫子你們打不過,阿雲也打不過嗎?要是阿雲都打不過的肯定是玄神殿的老家夥了,咱們分殿的高手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動了?”沒有提讓他們去找冷無痕那些人,這是寒婧細心的照顧他們的自尊心。

“夜執事來去無蹤,神出鬼沒的,我們上哪兒找得到他啊。”

“也對哦!算了,以後我會跟冰霖交待,要打架你們就把冰霖帶上,不管是誰,先打了再說。不過,我可警告你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除了玄神殿的人,你們不準主動挑釁。尤其是不準欺壓百姓。”

“沒問題!”李淵興奮的答應。那冰霖可是一頭成年期的母暴龍,玄神殿這邊分殿的老家夥也沒幾個能打得過,以後修理玄神殿那幫孫子還不是小菜一碟啊。

“其實我們這次也不是要找玄神殿那幫孫子的茬。”劉海說。

“哦?那是為什麽?”寒婧還真想不出這三人組能有什麽正兒八經的事會跟玄神殿的人起衝突。

“八嶺山礦脈是六大神殿合作開采,玄神殿的礦區跟我們的礦區是相鄰的,聽說他們這一年多的產量暴增,我們就跑去打聽,結果跟我們說過話的礦工都無疾暴斃了。我們當然要替那些冤死的人討公道了。”

“這件事情為什麽要私自處理?”

“我們想調查有個眉目的再上報。”

“胡鬧!”寒婧斥道。心裏清楚梁英傑他們也是想要爭一口氣,證明分殿的年輕人並不都是沒用的廢物。她也不好打擊他們,想了想說:“去把冷大哥他們也叫上,我們一起去礦脈看看。”

“叫他們幹嘛?”李淵是個死心眼兒,還不大樂意。

劉海挺機靈馬上說:“好,我馬上就去叫。我們是應該跟總殿派來的內院天才們親近的。”

寒婧笑著點頭說:“冷大哥他們人很好的。以後,要打架也可以叫他們的。”

冷無痕三人本來在王宮跟白一鳴喝酒,寒婧派人去找,就連白一鳴也跟來了。何遠山跟冷無涯正閑得無聊,一聽說這事迫不及待的嚷著要啟程,一行人就坐著飛舟去了京郊的八嶺山礦區。

天際橫臥一道臥龍般的彩霞,映得下方八嶺山礦區的林木色彩也亮麗了許多。

這八嶺山礦區又叫八嶺山脈,是一片遼闊的原始森林,鬱鬱鬱蔥蔥的古樹蔭天蔽日。驕陽如火,繁密的枝葉也隻有星星點點的光斑透射而下,落在地麵腐葉與菌植上。

礦區禁空,必須是有特別通行令的飛舟在特定的時間段飛行。寒婧一行乘坐的飛舟在礦區外降落,沿著通往礦區內的石子路徒步而行。

冷無涯跟何遠山完全就把這次出行當成踏青了,走著走著就躥進林子,逮一隻山雞或者順手采一些林間的菌菇,準備晚上加餐。

何遠山倒還罷了,采的都是食用菌。冷無涯不懂也不問采了一大把五顏六色的毒菌,所幸是手沒有接觸到菌傘,都是用劍削了直接收進了儲物戒指。也就是冷七少了,菌子也用儲物戒指收藏。所以別人也沒發現他采的很多都是有素的菌子。

眾人剛出飛舟時自動雁行排列,寒婧就是當仁不讓的領頭雁,反正這裏是一條道兒走到頭就到了也不用研究地形。

走了大概有百來裏,石子路的右側出現一個湖,水平如鏡,有一道索橋隱隱約約的在水麵曲折浮現。“到了。”劉海說。

寒婧站住了,好奇的東張西望。

“大家都注意不要從繩橋上掉下去了。”劉海率先踏上水麵那條繩橋。怪的時,看著是水麵的原來是幻像,隻有那一道繩索橋是真實存在的,踏上繩橋,就會發現身處在雲霧之中,繩索橋之下,是望不到底的深淵。

“這幻陣也太真實了一點吧!”何遠山吃驚的說。

“是個高階幻陣。”冷無涯評價說。

劉海這時候已經走到了繩索橋的盡頭,他毫不猶豫的縱身躍入前麵的雲霧裏。寒婧緊跟著前躍,雙足落地,她眼前豁然一亮,所有的白霧都消失了,麵前是一個清朗的世界。

就在寒婧前麵十來步遠的地方,是一麵鐵門。假如她剛才躍來的進候再用力一點,搞不好就會把鼻子撞破了。

厚重的鐵門正對著一道兩米寬的石梁。高低不平的石梁下方有深潭,潭裏的山泉溢出來成河一路迤邐東去。沒有看到人,隻有遠處的鳥聲啾啾與此起彼伏的獸吼聲音。彈指敲了敲鐵門,冷無涯低聲問:“接下來怎麽做?老大。”“進去看看情況再說吧。”寒婧說著抬腳就踏上了石梁,輕鬆隨意得像是在她家後花園漫步。“別莽撞。”白一鳴想拉住寒婧卻遲了。

隻見一道紅光騰空而起,寂靜的山林裏警鈴大作,石梁居然顫動起來,像雨後春筍從石梁表麵冒了出來很多三葉蟲死後所化的石筍柱。這些滑不溜手的石筍柱上還掛著飄來**去的乳白色細線。

寒婧想退,但是發現後路被封死了,正準備騰空而起,忽然發現那些飄**的乳白色細線纏在了她的腿上束縛得雙腿完全動彈不得。

“搞什麽啊!”寒婧驚而不慌,揚手拔出冰魄劍準備削斷那些浮白色細線。這些細線竟然連柔韌無比,搭上了她握劍的手立刻束緊了並往下拽。

顫抖的石梁這時猛的朝下方的深潭落下去,每降個十來米,仿佛朝她擠過來的空氣中壓力就增一倍,寒婧的手被乳白色細絲束縛解脫不了,幹脆就用意念馭劍攪動氣流成漩向下麵的深潭垂直衝下。

也就是寒婧膽子大了,這裏明顯就是布設了陣法的,她應該原地站著,等一會自然會有人來引她出陣,她偏要蠻力破陣而出。若有個意外,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冰魄劍攪動的氣漩垂直衝入水潭,一股強大的反震力衝上來,正好擊中石梁,“轟”的一聲巨震,縛住寒婧雙腿的乳白色細絲散落,冰魄劍也在這時返衝而上落在她的手裏。

持劍不進反進,寒婧迅速衝到了石梁的另一端。雙足剛離開石梁,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出現一個被砍光了樹木醜陋不堪的沆窪地。

在那個沆窪地的中間圈著一群玄獸,五八花門的什麽品種都有。沒有看到人,不過馬上她就明白人都藏在暗處戒備著。

“通行口令!”

暗影裏有人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