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烽很有興趣的問:“冰晶石也是一種礦石吧,礦脈在寒家手裏掌握麽?”

“以前是的,後來老祖受傷,我們用那條礦脈向七寶閣換了一顆冰蟾丹。”

“一條礦脈換一顆丹?”楊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老祖需要丹藥,身為子孫用一條礦脈換丹有什麽不對?”寒婧不高興的質問。總是一筆寫不出倆寒字,楊烽這表情簡直就是在說寒家人太蠢了,這讓她看著不爽。

“別多心,我隻是在想外星是不是也沒人會煉製冰焰丹。”楊烽說。當然,他想到的問題比這更深,比如說,他懷疑寒家老祖受傷跟七寶閣用丹換寒家晶礦的是一個陰謀。假如寒婧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斥之為陰謀家看什麽都是陰謀。所以,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他不會把這想法透露給別人。

寒明渠老實的回答:“冰焰丹隻有七寶閣的丹師會煉製,所以就連璿璣宮也不能不給七寶閣的麵子。”

“冰焰丹是搶手貨?”寒婧來了興趣。

“當然。”

“別在這裏談這件事了。”

寒明渠跟楊烽同時說。

不會玩陰謀詭計,但寒明渠卻有足夠的智慧與閱曆看懂楊烽想表達的意思,立刻閉上了嘴。寒婧則不屑的說:“說說也礙著誰了!”

“論道大會肯定有很多人需要坐傳送陣,我們去晚了萬一要排隊等就討厭了。”楊烽隨意扯了個藉口胡弄道。

“廢材的楊殿主來到外星也不敢亂發飆了麽?”寒婧思維總是跳躍得過快,讓人有難以跟上節奏的感覺,楊烽習慣了摸著鼻頭無語,寒明渠卻不明白她有什麽值得幸災樂禍的。

楊烽解釋:“打擊我,是她的一項嗜好。”

抿嘴笑笑,寒明渠沒有發表評論。這個妖孽的姑姑年齡比他小,卻已讓他心悅誠服的叫了“姑姑”,而幾位他正牌的姑姑還沒享受過這待遇,對她們,見了麵他都懶得打招呼。

傳送陣在城中央的冰雪戰神廣場,居中高聳入雲的冰雪戰神雕像看起來比較中性化,陰柔中透著淩厲而銳不可擋的殺氣。雕像是用萬載玄冰所製,並有聚靈陣法維持冰寒之氣的濃鬱,以保證雕像不會消融。

“他的劍跟我的冰魄劍的形狀很像啊。”寒婧好奇的打量著冰雪戰神握在的裏的長劍。

“冰雪戰神還姓寒呢!”寒明渠笑著說。不擅言辭的他娓娓說出一段富有傳奇色彩的寒家先祖的發跡史。

寒靖,一個曾經橫掃整個冥王星係的絕代高手,像慧星般快速崛起又神秘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後人為他塑起了冰雪戰神雕像,時至今日,冰雪城易主,也沒有人敢毀掉冰雪戰神的雕像。

他,不僅僅是寒家的驕傲,也是整個冥海星的驕傲。

“哦,原來如此。”寒婧忽發感慨,隻有楊烽聽懂了她的意思——難怪姐的天賦這麽好,是有遺傳基因的!

冰雪戰神雕像的基座前有一個占地十米方圓的玉台,上麵刻有六芒星形的傳送陣,人們自覺的排成隊付費乘坐傳送陣。

“傳送陣收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呢。”寒婧的財迷個性又冒了出來。

寒明渠說:“還好吧,比晶礦差遠了。失去晶礦讓寒家元氣大傷,不過沒辦法。”

“讓開!”

一道粗暴的喝斥聲在廣場外響起,排隊的人群被一支橫衝直撞的華麗車隊衝散。眼看著車隊就要衝到麵前,突然人縫裏跑出一隻純白的小狐狸,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到寒婧就朝她跑過來。

寒明渠臉上有怒氣卻閃向一邊主動給車隊讓路,寒婧注意力被小白狐吸引沒有避讓,而楊烽沒有讓路的習慣也是原地不動。

眼看第一輛車就要撞上小白狐,寒婧揚手一劍灑出一道冰寒的劍幕擋住車頭,小白狐機靈的躥到她的腳邊,人性化的摟住她的腳。

第一輛車上裏飛出一道劍光,“轟”的擊碎了擋路冰寒的光幕,車身也驟然刹住。“找死,竟敢攻擊城主府的車隊!”車裏躍出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看到寒婧的瞬間眼一亮,露出豬哥的色迷迷的醜態。

“你們不守規矩橫衝直撞還有理了?”寒婧怒道。

“美女,這座城市都是我們七寶閣的,我們需要守什麽規矩嗎?”自以為幽默的開了個玩笑,這白衣男子自我介紹說:“認識一下,七寶閣內門弟子劉炎。”

“姐沒興趣知道你是哪根蔥哪根蒜,這冰雪城被你們七寶閣用什麽手段騙去了,姐也沒興趣知道,總有一天,姐會讓你們乖乖的交回冰雪城。現在,姐隻是鄭重警告你,這冰雪廣場上,在我寒家先祖的眼皮底下,都給姐老實點。要想踏上這冰雪廣場,就得守規矩下車排隊,否認,姐認得七寶閣幾個字長什麽樣,姐的冰魄劍不認得!”

冰魄劍透體而出,騰空飛到冰雪廣場上空靜靜的懸浮,散發出屬於絕世凶兵的劍威,整個廣場,乃至整座冰雪城都為之震憾。

寒婧這樣嬌豔如花也本該靜美如花的女子,卻自有一種睨視天下的霸氣。很多冰雪城裏的強者淩空飛來,看到她的瞬間,就恍然以為是冰雪戰神再世,她明亮如水洗晶石的美眸裏異常平靜,卻讓人看到冰寒的反光,為之心襟動搖。

劉炎,以及車隊上的人都不敢無視寒婧的威脅,竟沒有一個敢駕車衝上冰雪廣場。他們都從車裏下來站在廣場邊緣,默然望著那柄靜靜懸浮的絕世凶兵。

楊烽則在想:這丫頭心思越來越縝密了,原來她也嗅到了七寶閣的陰謀,隻是之前懶得說罷了,唔,七寶閣有難了。

寒明渠震憾得無法複加。腦子裏亂哄哄的,他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這件事情對小寒山寒家的影響一定很大,具體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他的腦容量根本不夠揣測。惶恐與興奮兩種情緒在他心裏湧動。

“好狂妄的丫頭!這算是向我們七寶閣宣戰了麽?”

一道蒼老的嗓音在城南響起,很快,有個麻衣老頭從城南騰空飛起,瞬息飛到冰雪廣場上空,竟然還不準備下來。

“老頭,敢飛到我寒家老祖的塑像上方,找死!”寒婧清叱一聲,與她意念相通的劍靈立刻操縱冰魄劍向麻衣老頭劈去。

森寒的劍光一閃,麻衣老頭左肩被劍光洞穿。“唉唷”一聲慘叫,麻衣老頭像破麻布袋從半空墜落,被一名禦風飛來的藍衫老頭接住。

寒明渠聽到四麵八方傳來的怒吼聲,頭皮發麻,兩眼也急得發黑了。他知道小姑姑霸氣囂張,這一點在冰宮也見識到了,但是她公然擊傷七寶閣的麻衣長老這事可鬧大了。

人群中有寒家的人,這時紛紛擠到寒明渠身側,有人問:“她是誰?”

深吸口氣,寒明渠也有了決斷,毅然決然的喝道:“寒家子弟準備好,保護寒婧姑姑,寧死也不要讓七寶閣的人傷害寒婧姑姑。”

楊烽聽到了,對寒明渠投以讚許的一瞥。如果寒明渠在這時候退縮了,他以後也沒興趣跟寒家人打交道了。

寒婧也聽到了寒明渠的話,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對他,以及小寒山的寒家也真正有了歸屬感,真正拿他們當血脈至親。

“姐要不是跟璿璣宮的雪魅有約定,今天就上你們七寶閣挑戰,什麽冰焰丹,姐一樣會煉。居然用一顆破冰蟾丹趁人之危騙走寒家一條晶礦,黑到你們這種程度的奸商也尼瑪真是一種境界了!”寒婧憤慨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