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魄劍形成的劍氣漏鬥在龍尾掃來的前一刻飛起,又迅速散成一株樹的枝幹。周圍遊離的能量湧來形成樹的細枝椏。它的主幹是純淨的冰藍色,枝椏與葉片卻呈現出冰藍與紫色雜陳的奇異色彩。

“這株樹在長大,它被賦予了生命嗎?”路明問。這個問題以前也有人問過,那時候寒婧也弄出相似的一顆大樹,不過貌似那顆樹不像眼前這顆樹還形成了樹根伸進了下方纏卷而來的龍尾裏。

隻有路明感到,那顆樹其實還在不停的旋轉,所以雷龍的雷電能電被樹根吸走。這種搞法純屬寒婧靈機一動,而雙劍靈也很樂意這麽玩,冰兒跟魄兒交替控製冰魄劍輪換休息,不然憑她的精神力沒等奇異樹成形就耗盡了。

路明隻知道自己弄出來的雷龍被那顆奇異的樹迅速抽走了雷玄力,平生初次他有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在他發呆的瞬間,一個拳頭砸到了他的臉上。

“還是姐的拳頭硬!”寒婧一拳砸在路明鼻子上,砸得他倒飛出賽場,她也飛快的躥出賽場,跟她意念相通的冰魄劍在她身體消失在賽場的瞬間遁入她的丹田。

失去冰魄劍控製的奇異樹“轟”的爆開,狂亂衝擊的能量撕裂空間形成一條條漣漪狀空間裂縫,天璣殿一號賽區經受了從未有過的考驗。陣法空間擬化的能量壁震**不休,璿璣宮的高層都緊張起來。以至於都沒人關注被寒婧一拳打爆了鼻子的路明有多狼狽。

從天璣殿一出來,眼尖的寒婧就發現了主看台上前排坐著的寒家老祖以及楊烽,邊跑邊興奮的大叫:“嘿!看到沒,我打贏了那傻大個兒!”

主看台上一片寂靜,璿璣宮雷殿殿主雷鵬嘟噥說:“嘴還這麽損!”

雪雁長老嗬嗬笑道:“寒婧這丫頭赤子童心,天真爛漫,看著就招人喜愛。”

璿璣宮的雷殿跟冰殿貌似有點不合啊!楊烽不露聲色的打量著雷鵬與雪雁,暗自盤算著。以至於寒婧衝到麵前還沒反應。

“發什麽呆啊!跟你說話沒聽到?”寒婧氣呼呼的踹了楊烽一腳。

“我聽——”

楊烽剛說兩個字,寒婧就轉身拉著雪魅的手咭咭笑道:“雪魅妹妹,姐還不賴吧!”

雪魅心悅誠服的點頭說:“你很強。”然後,她細言細語的說:“你的冰焰攻擊還沒有施展,路師兄就敗了,我連冰焰都無法催發,差你太遠了。”

主看台上的老家夥們注意力全集中過來,連雷鵬也支著耳朵聽。

捏著還摟著雪魅不放的小憶年粉嫩小臉,寒婧坦然說:“其實冰焰很簡單的,我是在教這廢材的火鳳煉丹的時候,看到丹爐爆炸想到了弄出冰焰的方法。爆炸,就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釋放出能量,因為能量劇烈膨脹產生的。火屬的能量爆炸產生火焰,冰屬的能量爆炸不就產生冰焰了嗎?”

“你這孩子缺心眼兒啊,這也對外說?”寒家老祖急得一聲吼了出來。

小憶年很不高興的嚷:“雪魅是我媳婦兒,又不是外人!”

楊烽一樂:“唷!這就開始向著媳婦兒了。”

雪魅的臉騰的紅了。

雪雁長老為老不尊的笑道:“那是,小憶年說得對,侄媳婦兒不是外人,寒婧你還有什麽心得,該教的都得教給我們雪魅。”

“哦,我說小家夥看到姑姑都不理呢!原來如此!”寒婧大笑,看雪魅窘得垂下頭去,她還要撩拔:“雪魅,想學什麽,姑姑絕不藏私。冰焰煉丹要學不?包教包會。”

寒家老祖的臉徹底黑了。

璿璣宮主撫須笑道:“寒婧原來真的會冰焰煉丹術。”

“這話味兒不對,你什麽意思?難道我寒婧是招搖撞騙的人嗎?”直覺,看到這璿璣宮主覺得他戴著假麵具,寒婧不太喜歡他。

“阿婧,休得無禮,這位是璿璣宮主。”寒家老祖趕緊說,生怕寒婧說出更無法無天的話,天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出現。

“璿璣宮主怎麽了?我又沒招他惹他。看我不爽,大不了我走好了。反正來了就是要挑戰,現在打完了也可以閃了。”寒婧抱過小憶年,對楊烽說:“我們走!”

“狂妄!璿璣宮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雷鵬怒道,淩空一掌就向寒婧抓來。

“找死!”攻擊寒婧,就是觸動了楊烽的逆鱗。一直溫潤如玉的他臉一寒,揚手一槍刺去,雷光繚繞的紫電九曲槍穿透雷鵬掌影直指本尊,他不需要作勢便有著霸絕天下的威猛,即便是麵對體形更魁梧威猛的雷鵬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雷鵬臉色更難看了,赤手空拳朝槍尖砸去。他的拳頭上雷光湧出形成雷光拳套砸在槍尖上,楊烽跟雷鵬各自晃了晃,槍尖與拳頭像焊接在一起,在主看台上相峙不下。

坐在雷鵬身邊的藍衫人搖頭歎道:“現在的年輕人都太狂妄了。”

寒婧反唇相譏:“如今的老家夥就會倚老賣老!”

寒家老祖連喝止寒婧的心思都沒有了。這丫頭就是個惹事精,有她在的地方就太平不了。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他無力的想。

藍衫人慍怒的喝問:“寒老祖,這就是你們寒家的家教麽?”

不等寒家老祖開口,寒婧搶著說:“璿璣宮輸不起,就不要派弟子參戰啊!打了小的,老的就借題發揮,讓人齒冷!不要扯寒家,我就是跟楊烽兩人來的,有本事今天就把我們兩人留下,否則,誓滅你璿璣宮!”

這丫頭還真不能僅僅用狂妄來形容了!所有關心她的人都流冷汗了。就連性子清冷的雪魅也急得額上見汗。

“別說我們璿璣宮輸不起啊,丫頭,這位是清源派的李掌門。”打個哈哈,璿璣宮主笑道:“雷殿主隻是見到雷屬性的天才心喜要試探一下,丫頭何必這麽大火氣。”

急得差點閉了氣的寒家老祖總算鬆了口氣,趕緊喝道:“阿婧,快向璿璣宮主道歉,否則老祖讓你爹揍你了!寒非之,你個小兔崽子還不快過來管管你女兒!”

禦獸宗弟子群中,寒非之聽到了寒家老祖的叫聲,還問旁邊的堂兄:“那是在叫我麽?”

小寒山寒家弟子中的寒文韜猛的躥起來,揚聲叫道:“爹,那是小妹阿婧,快去看看出什麽事情了!”

寒非之這才飛身掠出,衝向主看台。

父女在這種場合意外相見,寒婧本來挺囂張的,在看到老爹的瞬間變老實了,垂下頭。

寒文韜比老爹先動身卻後趕到,一上主看台就習慣把妹妹撥到身後說:“爹,先不要罵小妹,問清楚再說。”

“我有說要罵她了嗎?”寒非之氣笑不是的問。

從三哥肩頭偷眼看去,寒婧嘀咕道:“你哪次看到我不罵了。”

主看台上都是些實力高深的老怪物,這一家子的話都被大家聽到了,連那位清源門的李掌門也沒脾氣了。以他們的身份,能跟個調皮搗蛋的小姑娘較勁麽?

寒非之瞪了兒女一眼,團團一揖說:“小女寒婧自幼頑劣,若有得罪各位前輩的地方,寒非之在此陪罪。”

璿璣宮宮主嗬嗬笑道:“陪罪就不必了。”

寒婧直翻白眼,嘴裏嘟嘟噥噥的,卻不敢再發飆了。

跟璿璣宮主客套一番後,寒非之在寒家老祖麵前大禮參:“老祖,婧兒給您添麻煩了,非之回去後一定嚴加管教。”他的一雙兒女也趕緊跪下行禮。

“行了,別說這些了,讓那小子收手吧。”寒家老祖暗自籲了口氣。

寒非之起身看著楊烽,疑惑的問:“這是夜孤雲那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