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楊花落盡,楊烽在冥海星折騰得風生水起,整個冥王星係都知道玄騎神殿了,他卻越來越找不到開心的理由了。寒婧的生日的頭幾天,他就趕到小寒山,守在她床邊,用墨玉雕小貓,一塊三斤重的大塊極品墨玉被他削削鑿鑿隻剩二兩重,小貓還隻是雛形。

“楊叔叔真笨啊,我來!”寒憶年實在看不下去了,搶過那隻小玉貓。

揉了揉眉心,楊烽沉默了。宛如一尊雕像,看著斜射進來的陽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寒婧的大吼大叫好像存在於前世的記憶裏,他總是無法把記憶中囂張霸氣的她,跟**躺著毫無生氣的她聯係起來。

在昏迷的次年,寒非之就把女兒接回了小寒山,在小寒山仿建了一座悠雲閣,還特地傍一池靈泉,繞著靈泉是個半月形花圃。花圃裏的花都是他帶著兒子們親手種植,親手打理的。悠雲閣的前院也有一株四季花開如火的石榴樹。

父兄們希望某一天,寒婧清醒過來是在熟悉的環境裏。他們用心良苦,可是時間一晃而過,她即將二十九歲生日了。

“楊叔叔,看我的玉貓活靈活現吧?”寒憶年把剛雕好的玉貓遞到楊烽手裏。

接過玉貓,放在寒婧手裏,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裏,楊烽溫柔的說:“阿婧,你說過,要在二十幾歲就突破到帝級的,快醒來啊,不然來不及了。”

還是半大的毛孩子,寒憶年不懂楊烽的悲,隻是覺得他的笑容很古怪:“楊叔叔,不要笑得這麽古怪,怪糝人的!”

“年兒,出來!”

石榴樹下,寒文韜叫道。他剛才過來看妹妹,發現楊烽在就沒進來。把侄兒叫出來,給楊烽和妹妹單獨相處的空間,他希望楊烽可以用真情感動上蒼讓妹妹醒過來。

“阿婧,有女人形容我是麵癱男了,好笑不?”楊烽輕輕的撫摸著寒婧那張削尖的臉,自顧自的說:“那是個非常毒舌的女人,討厭我這種極品帥哥,每次看到我就像黃峰盯上來,你快幫我去收拾她吧。”

“又拈花惹草了——”

很細弱的抱怨聲,險些就被楊烽忽略過去了。愣了一下,狂喜湧上心頭,他的手控製不住的哆嗦,聲音也顫抖起來:“阿婧,是你在說話麽?”

“你希望是毒舌女嗎?”寒婧半睜著眼醋意十足的問。

“阿婧醒了!”楊烽興奮的大吼一聲,看到寒婧皺眉,俯下去狠狠的親了一口,淚水淌在她的唇間,他又猛的跳起來,撲到窗口大吼:“阿婧醒了!”

窗外,石榴樹下,寒文韜死死的抓住侄兒,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要哭了。

“我要去看姑姑,三叔放手啊!”寒憶年著急的大吼。

“人多了會吵著姑姑的。你去讓你娘做點姑姑愛吃的東西,快去!”最後兩個字,寒文韜是用吼的,嚇得寒憶年不敢強嘴,一溜煙跑出了院子。

寒非之等寒家長輩紛紛趕來,都被寒文韜給攔下了。他們都站在院子裏聽屋裏傳出來的輕聲笑語。

屋裏,楊烽正說:“當然希望你醒過來啊,有你在,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嘛!”

“原來就是想讓姐給你當保鏢哦——”寒婧有氣無力的聲音軟軟糯糯的,笑容也因為虛弱格外惹人憐惜,勾得楊烽心神兒一**。

輕輕一吻,楊烽把寒婧的手塞進被子裏,柔聲問:“想吃什麽?先喝點水好不?”

“餓了就給喝水啊!”寒婧撅起了嘴嬌嗔。

拿起暖爐裏的茶壺,倒了杯水,邊吹,楊烽邊笑:“沒辦法,人窮了啊,就隻能給媳婦兒水喝。”

“滾去死!誰是你這無敵廢材的媳婦兒!”雙頰飛上誘人的桃花,寒婧的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姑姑,銀耳燕窩羹來了!”長成翩翩美少年的寒憶年一頭衝了進來。

寒婧傻眼了:“這是誰?”

楊烽又好笑又傷心,轉身把茶杯放在桌上,悄悄抹去眼角的淚。

“姑姑,我是憶年啊。”寒憶年人長大了,還是個小孩子個性,對於姑姑第一眼居然沒有認出自己來非常氣憤:“認得楊叔叔,竟然忘了親侄兒,見色忘親!”

有點窘,又對侄兒創造的新詞好笑,寒婧抿嘴兒笑道:“姑姑是看呆了嘛!憶年突然就長成小帥哥了,不像楊烽那無敵廢材萬年不變都是那胡子拉茬的傻相。”

“我比楊叔叔帥嗎?我覺得也是。”寒憶年沾沾自喜的說。

“那你可不可以準確的告訴姑姑,到底這一覺睡了多久?”疑惑的看向楊烽,寒婧不確定的說:“貌似剛才這廢材說我今年二十九了,有沒有那麽恐怖?”

“妹妹,你醒了,謝天謝地,是母親在天之靈保佑,嗚嗚——”身懷六甲的劉憶媛扶著門框哭了起來,扶著她的是一個長得酷肖寒婧的姑娘。

眨了眨眼,寒婧嘀咕道:“感覺像在做夢呢?那個長得像我的姑娘又是誰?”

“是寒曉曉那個笨蛋。”寒憶年輕蔑的說他的孿生妹妹。

“哦,不許罵曉曉,不然姑姑揍你了!”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寒曉曉,寒婧招手說:“曉曉快扶你娘進來,大嫂,你身子不便就別到處走了。”

寒曉曉趁機報複說:“娘本來睡了,是哥哥跑去吵醒的,還讓娘去做銀耳羹。”

“三叔讓我去叫的。”寒憶年趕緊申辯。

寒文韜他們也走了進來,楊烽悄悄退了出去,在院子裏那株火紅的石榴樹下靜靜的聽著屋裏的歡聲笑語。

血修羅不知什麽時候也來了,輕聲笑道:“丫頭終於舍得醒了。”

“她說過,二十幾歲就要突破到帝級的。再不醒來,就來不及了啊。”楊烽想說笑話,到後來卻哽咽了。

“怕她醒不過來吧?”血修羅理解的說。

“從來就不敢想這個問題,一想到這些就自動催眠了。”雙手用力的抹著胡子拉茬的臉,楊烽恨聲道:“那七個沒死的天境,老子一個都不會放過!”

“到時候,叫上老頭子一起去!”血修羅輕描淡寫的說。

“那是當然,哪裏能讓您老閑著。”楊烽表情恢複雲淡風輕,跟血修羅閑聊起來。他的口才不錯,逗得性子冷淡的血修羅也來了興趣跟他天南海北的侃。

直到,寒憶年站窗前吼一嗓子:“楊叔叔,姑姑說你還沒有向她求婚呢!”

“早八百年前就求過了,她同意了啊,怎麽這一覺睡醒了就給忘了呢?”楊烽很認真的大聲回答。

“胡說!我什麽時候同意的?”寒婧中氣不足的聲音飄出來,還伴著親人們善意的笑聲。

“我有證人的,血爺爺,是不是?您老還得做媒人呢!”楊烽衝血修羅抱拳行禮。

嗬嗬一笑,血修羅幽默的說:“這杯謝媒酒,老頭子不喝都不行了!”

寒非之相當有魄力的說:“那就這麽定了,楊烽,你趕緊回去準備,挑個黃道吉日,把你們的婚事辦了。”

“要不要這麽把女兒強行塞出去啊!爹,我行情沒那麽差吧?”寒婧悻悻然嚷道。

寒文韜怪叫:“老妹啊,你眼看就二十九了呀!二十九的姑娘都是剩得發餿的老白菜幫子了,還有個地方塞出去,很不錯了!”

“寒老三,你欠揍了是不?”

“妹啊,是親兄妹,哥才實話實說的,現在你的行情不是差,是一路差到了穀底,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所以就算是楊烽不樂意,老哥也會武力強迫他接收的。”

寒婧很不給麵子的鄙視親哥哥:“切!寒老三,還武力強迫呢,你打得過那廢材麽?”

“那不是吹牛,哥要揍楊烽,他肯定老老實實站著讓哥打,絕對不敢還手!”末了,寒文韜一臉深沉的總結:“這與實力無關。”

“沒空陪你們玩遊戲,我要抓緊時間突破!”寒婧突然別扭了,雖然腦子裏在幻想成親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