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為了你，我願意
晚上，顧芷心如約而至，坐在樓上的小包間裏，沒一會就看見高沐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跑了上來，顧芷心還來不及和她打招呼，當看見她身後的人時，就已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當她看到對麵的兩人默契十足的對望的眼神，那個男人眼角眉梢的喜悅時，顧芷心就隻有一個想法：她到底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多久？在身邊發生了這麽大的化學反應，她竟然不知道！
“顧小姐，正式認識一下吧，我是沐陽的男朋友，許睿。”許睿微笑著向顧芷心伸出手。
顧芷心還是沒太緩過神來，看見許睿伸出的手，愣愣地就把手也遞了過去，脫口而出一句話：“你們倆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三人坐在靠窗的小包間裏，將要落下的日光斜斜地從窗戶照進來，折射在沐陽含笑的臉上，襯得那張精致的臉孔那樣生動。
三人說著笑著，顧芷心覺得沐陽好久都沒這麽開心了。雖然她每天都在笑，但是今天在她臉上看見的，才是發自真心的、幸福的笑。
吃過飯，許睿看看時間還早，就提議繼續找個地方坐坐，幾人打車到了附近的一處ktv，進到一個大包廂裏。
許睿打電話把自己的一撥朋友也叫了來，算是借這個機會正式介紹自己的女朋友。來的這些人大半顧芷心和高沐陽上次都見過，彼此再見麵也沒什麽生疏感。
康躍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進來之後看見顧芷心，微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
幾個人開始又唱又跳，一打一打的啤酒送進來，幾人都喝的比較多，連吵帶嚷的弄得場麵異常的熱烈。
康躍話並不多，前半段時間一直坐在距離顧芷心比較遠的一進門的沙發上。等後來大家都喝得脫了形之後，他才挪過來坐在了顧芷心的身邊。
兩人坐在沙發上，誰也沒開口，康躍一直盯著電視的屏幕，過了好久，才回過頭問了句：“最近好嗎？”
顧芷心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問康躍：你呢？
康躍沉默了一會兒，才笑著對顧芷心說：我也很好。顧芷心有點難過，因為她清楚地看到康躍說這話時眼裏的失落一閃而過。
兩人後來也沒再交流什麽，一直看著一幫人情緒高昂地說說笑笑，碰到會唱的歌也會跟著唱，別人鼓掌的時候也跟著鼓掌，聽到好笑的地方也會相視一笑。
等一群人從ktv裏出來時，已經十一點多了，顧芷心有些困倦，興致也不高。看那幾個大男人，都已經喝得東倒西歪，許睿更是已經喝得不清醒了，高沐陽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許睿弄上車，跟顧芷心和康躍打個招呼讓他照顧大夥後，兩人一溜煙地跑了。
顧芷心和康躍攔下了兩輛出租車，把幾個人分別送上出租，交代好地址，關上了車門。
康躍看著顧芷心，說：“我送你回家吧！”
康躍今天沒喝酒，從始至終一直保持著清醒的狀態，這時啟動他的高爾夫，車子加足了馬力駛上了平穩的街道。
一路上，顧芷心都在想該跟康躍說點什麽，可卻不知道怎麽起這個頭。
正糾結著，就聽見康躍笑著說：“你在想什麽？表情糾結得像是要哭了？”
“……沒想什麽，我隻是覺得有點抱歉。”
康躍無聲地笑了，笑容溫柔得一如從前。
“不要說抱歉，這個世上所有的事都公平得很，沒有什麽是你欠別人的，你隻要覺得對自己好，一切都OK。”
聽他這麽說，顧芷心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車子一路行駛到顧芷心居住的小區樓下，顧芷心走下車，站在康躍麵前，糾結的表情還是沒有變過。
康躍看著好笑，“你要是還一直持續這樣的表情麵對我的話，那我可真不敢再見你了，我同樣會很糾結的。”
顧芷心聽了之後咧了嘴笑笑。
康躍歎了口氣，接著說：“好吧，索性我就多說一點。就像我剛才跟你說過的，你不用對誰覺得抱歉，因為除了你自己外，任何人都沒有義務要求你為別人做什麽，所以當你做不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也沒人有這個資格要求你要覺得有歉意。”康躍看著顧芷心的眼睛繼續說：“同樣，在感情這個問題上，你也不用對誰覺得感謝。我承認，我對你是比對別人好，但是我沒想過我對你好你一定要回報我什麽，當然，如果你能回報給我同等的，我會覺得開心。你不能，我同樣沒有權利指責你。”
康躍苦笑了一下，說：“或者說，我隻是想對你好，這跟你無關。現在你過得很好，我雖然說不上很開心，但是也不會埋怨，這點理智我還是有的，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幫助，我還是會出現在你麵前。因為做這些，我願意。”
等康躍這一席話說過之後，顧芷心的眼淚已經在打轉了，康躍被她弄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正在想著怎麽安慰她時，顧芷心撲上來就抱住了還愣在那裏的康躍。
康躍也不伸手，就那麽直直地站著任由顧芷心抱著，最終，隻能無奈地開口：“如果你還繼續抱著，我猜我會想要更多。”
顧芷心聽到之後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對不起……不是……哎，雖然你說不用，雖然這兩個字分量太輕，但是我還是要說，謝謝。”
顧芷心回到樓上，洗漱之後翻開手機，這才發現今天一整天都沒什麽動靜的尹述給她發了十幾條短信打了十幾個電話。
顧芷心暗暗叫苦，趕忙回了過去。
“不好意思尹述，我下了班和朋友出去玩了，沒聽見手機響。”
尹述的聲音沒什麽變化，一如既往地透著痞痞的笑意，問：“想我沒？”
顧芷心臉有些紅，不說話。
尹述正了正嗓子，然後說：“感冒好了沒？今天怎麽去上班了？”
“我都已經好了，在家裏實在躺不住。你今天忙什麽了？”
“公司出了點小問題，開會就開了一整天，一個小時前才處理的差不多。你現在回家了？玩得開心嗎？”
“還行，我要上床睡覺了。”
“好，你早點睡吧，我也要上床休息了，開了一天會，身上都快散架了。晚上睡覺蓋好被子。”
互道了晚安之後，顧芷心掛上了電話。
樓下，尹述坐在他的瑪莎拉蒂裏，直到看見顧芷心的窗口最後一點燈光熄滅，才調轉車頭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