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除族

衛青玉疼的直抽氣,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手指頭都被這可惡的小廝給踩斷了,哆嗦的還要去扒拉那包粉末,卻被小扇子眼明手快的捷足先登了。

小扇子無辜的朝著衛青玉眨了眨眼睛,問道:“衛姑娘,你是要這東西嗎?”

衛青玉怒瞪著他,眼看著那包東西在自己跟前晃了晃,正要伸手,小扇子卻猛地站了起來道:“這東西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可不是你的。”說著指了指已經漸漸安靜下來的白棉。

一杯茶水還當真是止了身上的癢,白棉甚至都不知道剛才那種癢地恨不得將自己的皮肉都摳開的感覺是怎麽回事,那份難受的感覺便退了,一聽到小扇子的話,卻是正好看到了那包因為動作太過劇烈而從身上掉下來的藥包。

白棉的臉色一白,上前一步就要去奪小扇子手上的東西。

也不知道小扇子是不是故意的,在白棉衝上來的那一刻往邊上一閃,這一下他身後的衛青玉便遭了殃,白棉一個止不住又重重的撞到了衛青玉身上。

衛青玉隻覺得自己的腰骨都要給她撞斷了,這一下卻是疼的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主仆二人跌成了一團,那樣子看上去非常的狼狽。

小扇子卻是嘻嘻一笑,打開了那藥包,湊在自己的鼻子前聞了聞,隨即將那紙包直接丟到了衛青玉主仆二人的身上,連連“呸”了兩聲,大聲的嚷嚷道:“一個姑娘家竟然藏了春/藥在身上,真是傷風敗俗啊。”

他的容貌本就是顯小的娃娃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充滿了控訴,卻是在指控別人傷風敗俗,這副場麵到是極為怪異。

老太太和陳家夫婦二人都異口同聲的喊道:“拿上來。”

春/藥,如果是中了那種下作的藥也就難怪林子軒會失控。

衛青玉的心頭猛地一沉,卻是狠狠的瞪了白棉一眼,這丫頭一點用都沒有,這樣的東西竟然還留在身上,此時她也顧不得疼痛了,衛延懷的臉色更是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一直以為衛青玉是自己子女當中最聰慧的,所以當她找他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隻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這事雖說是不怎麽光彩,可是為了那榮華富貴,為了重振二房,他也沒有想太多,哪裏知道原本好好的計劃卻是接二連三的出了錯,先是爬床的對象從世子變成了林子軒,現在又鬧出這樣的紕漏了,看到陳昌瑉夫婦虎視眈眈的樣子,衛延懷便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難不成真是天要亡他衛延懷。

那邊連嬤嬤上前撿起了藥包,此時白棉已經嚇地不敢動作了,這,這她該如何解釋自己身上藏有**的事情。

連嬤嬤將那東西直接拿了出去了,威遠侯府自然有那些懂藥理的人知道這裏頭裝了什麽。

林子軒此時卻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瞄了一眼衛青玉那倒黴樣,心裏頭就跟吞了個蒼蠅似的,昨晚那些個**頓時煙消雲散,眼角的餘光看向坐在一邊的衛青鸞,正好對上她一雙涼薄的眸子。林子軒的心頭一顫,慌慌張張的收回目光。

此時衛愛蓮卻已經開始向衛青玉發難了。

“二哥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女兒啊,都學會給男人下藥了,下賤如斯,實在是丟了我們衛家的臉。”衛愛蓮饒是性子再好,此時也怒了,這衛青玉睡地不是別人,而是她看好的女婿,若真讓這麽不要臉的人黏上了,自家的女兒以後都沒法子見人了。

衛延懷嘴硬的說道:“你別胡說八道,那東西又不是從青玉的身上掉下來的,是她身邊的賤婢所為,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衛愛蓮的目光越發的冷了:“這賤婢可是她的貼身丫鬟,二哥你真當這屋子裏的人都是傻子嗎?這前因後果不是已經明明白白了,你的好女兒貪圖富貴,想要攀附權貴,所以準備了春/藥,想對秦王世子下手,可是人家秦王世子警醒沒有著了當,最後卻是害慘了子軒。二哥,我現在還叫你一聲二哥,是看在父親母親的份上,等今個兒出了這個門,我衛愛蓮再不認識你衛延懷。”

陳昌瑉心頭大慰,他的性子本就正直,在聽說了衛延懷的事跡後本不欲同他為伍,奈何這人是自家妻子的哥哥,這關係是避都避不開的,今日妻子這一番話自此之後他便可以不用再顧忌,這樣齷齪的人同他說一句話都覺得髒了自己。

衛延懷的心裏頭還有幾分瞧不起衛愛蓮,卻不想今日被自己曾經鄙視的人給教訓了,頓時一張臉漲地通紅,抬手便要打衛愛蓮。陳昌瑉大驚,一個箭步衝上來,將妻子拉到了身後,怒目而視道:“衛延懷,你要幹什麽?”

老太太將手上的茶碗直接怒砸到了地上,那清脆的哐當聲,將所有的人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青鸞的目光不由得一緊,她從未看到過老太太如此震怒的樣子。

“去看看,侯爺和三老爺那邊完了沒有,完了就讓他們回來。”老太太看都沒有看衛延懷一眼,而是對著身邊的丫鬟吩咐。19SJt。

那丫鬟也不敢耽擱,趕緊出去了,不過先回到這屋子的還是連嬤嬤,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不為別的,就是為衛青玉的行為寒心,一個姑娘家究竟哪裏那樣的想法,她這是豁出去自己連帶著還想拖累衛家其他姑娘的名聲嗎?

連嬤嬤匆匆的走進來後便衝著老太太點了點頭,陳昌瑉夫婦自然看懂了這個點頭的意思,看向衛青玉的目光也更加的嫌惡鄙視。

老太太的目光沉鬱,一聲不響的靜等著衛澈和衛延嗣。

她這個樣子,衛延懷的心頭反而惴惴的,而陳氏夫妻也重新坐回了位子。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衛澈和衛延嗣便到了北苑。

老太太看到了人到齊了,才沉沉的掃過一屋子的人,最後神色認真的對著衛家老族長說:“老叔公,從前老侯爺還在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一個故事,他說以前鄉下宅子裏有一棵百年老樹,那樹差不多有五百多年的曆史了,長地枝繁葉茂,衛家人對那棵樹很有感情,可是後來有一天那棵樹的一個枝椏突然枯掉了,老侯爺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找到原因,有人勸他要將那枯掉的枝椏砍掉,可是老侯爺不願意,他覺得這棵樹是他們家的福樹,若是動了便是動了家裏的福氣,那一枯掉的枝椏對於整棵大樹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麽,老侯爺便也沒有再管他了。誰知道等他一年之後再回去的時候,那一棵有著五百年樹齡的老樹竟然整一個都枯死了。”

老太太的聲音低沉而又緩慢,誰都沒有想到她在這個時候講起了故事,衛延懷和衛青玉更是弄不懂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兩個人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

衛家老族長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我也記得,我記得那個時候侯爺還坐在那枯樹下悔歎,當初若是他舍得動刀將那枯掉的枝椏砍掉,或許就不連累的整棵樹都死掉了。”

青鸞的心頭一震,隱隱的有些明白老太太為何會說這話了。

老太太的目光在衛延懷身上頓了一頓:“是,老侯爺後麵還說,一個家族就像是一棵樹,不管是再繁茂的樹,都有可能長出枯枝來,這個時候若是不能使枯木逢春,那便要忍痛砍掉枯枝,免得禍害了整棵樹,整個家族。”

老太太一麵說著聲音卻越發的嚴厲了起來,那如炬的目光直看地人心頭發沉:“今衛家二房幾次做出傷害衛家臉麵的事,為了不讓衛家二房再禍及衛家,到後頭連累整個家族,我請求老族長將衛家二房從衛家族譜中出族,從此以後衛延懷一家跟威遠侯府,跟遊西衛家一族再沒有任何關係。”

老太太的話音落,屋子一片安靜,除族一罰不可謂不重,大夏朝不管是普通百姓還是勳貴世家,都是講究家族凝聚,沒有家族就好像沒有根的浮萍,而除族之人必是做了那些遭族人人人唾棄之事。而除族之人出族之後也必將被其他人鄙視,這樣的人那猶如是過街老鼠,人人可欺,人人喊打。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衛家老族長才沉重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這砍去枝椏雖然疼痛,但總比整棵大樹一起枯死的好,衛延懷的心性已歪,做出的那些事更是禽獸不如,有這樣的族人是我衛家一族的恥辱,從今往後衛延懷一脈正式從遊西衛家除族,衛延懷一脈跟威遠侯府,衛延嗣一脈也再無關係。”

衛延懷整個人都傻了,除族,這懲罰也太重了吧,那他以後要怎麽辦,他哪裏還有臉在出門,他的那些子女還如何娶親嫁人,根本就不會有人家同被族人厭棄的人家交好,更別說是結親了。青甚眨快哆。

而衛青玉和衛青雁姐妹倆更是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衛家二房,不,以後再不能稱衛家二房了,而是衛延懷一脈往後還如何在這上京生存?

PS:小魚又食言了,晚了那麽多,對不起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