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

戒嗔大師的經文講的中規中矩,比青鸞原本聽過的要差的多,不過就是很合蔣後的口味便是了。

那個傳說中驚嚇到蔣後的夢最後成了一種吉兆,那九頭怪蛇便是象征著龍,蔣後肚子裏的是真龍天才,這種說法讓蔣後大舒了一口氣,青鸞看著不由的暗暗腹誹,難道這些都不是她蔣家安排的嗎?

真龍天子,不知道宮裏的皇帝聽到這詞的時候會有什麽樣的感覺。

一個時辰過去之後,青鸞終於得以從那大殿裏解脫了出來,說實話青鸞對這位戒嗔大師的印象當真沒有當初的那位胖主持好,單看他如此的討好蔣後,便知他不是一個超脫紅塵之外的方外之人。

好在大相寺的風景還算不錯,那些百年的古木姿態各異,給人一種沉厚的故事感,青鸞踏著大相寺的小徑,且行且看。

白晝盡職的跟著在青鸞的後頭。

“這一棵樹到是挺有意思的。”青鸞指了指前頭的大樹說道。

不遠處的那棵大樹很似人形,遠遠望過去竟像是擁抱著的一對人。

“不知道這是什麽樹?”青鸞喃喃的自問,若是自己身後跟著的是夏至或是俏兒,這回子定是興致勃勃的同她討論起來,可是此時身後跟著的是惜字如金的白晝,青鸞到不指望她會有什麽回應。

“合歡樹。”不過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自己的話音剛落,身後便有一個男聲傳來,帶著些許的調笑意味。

青鸞不免一驚,回過頭去一看,竟然是蔣傲傑。

青鸞跟蔣傲傑有過一次的接觸,隻不過那一次的接觸雙方都不怎麽愉快。

此時的蔣傲傑一身羽林衛統領的服飾,身姿高大,從青鸞的這個方向看,他正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她,眸光桀驁不馴,那唇邊的笑讓人的心頭不怎麽舒坦。

青鸞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她還記得上一次因為欣兒姐姐進宮的事,蔣傲傑特地在北城門尋他們麻煩,當時的他可以說是狂傲不遜,隻不過最後被上官絕堵了回去。

從蔣傲傑的為人來看,他是一個無比驕傲的人,這樣的人被上官絕當眾落了麵子難保不會記恨在心頭,他不會是特地來找麻煩的吧?

“蔣三公子。”青鸞的這個念頭在心裏滑過,微微的欠了欠身。

蔣傲傑意味深長的目光從青鸞的身上掠過後,方在指著青鸞身後的那棵古樹介紹道:“這棵樹已經有三百年的曆史,因為酷似二人合抱而被命名為合歡樹,都說在合歡樹下許願都會靈驗,特別是在女子的姻緣方麵,秦王世子妃到是可以試上一試?”

蔣傲傑的語氣到是平緩,仿佛跟青鸞很熟似的徑直介紹起了這樹。

青鸞到是有些猜不透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難不成是蔣家真想要交好秦親王府,這個念頭攸然出現便被青鸞給否決掉了,蔣傲傑一個男子便是真心想要交好秦親王府也不該對著她一個已婚婦人啊。

嗔鸞最差嗔。青鸞想了想,總覺得有什麽不妥,便不欲同蔣傲傑過多的糾纏,隻道:“多謝蔣三公子指點,本世子妃就不耽擱蔣三公子了,白晝,我們回去吧。”

這大相寺都是自己不喜歡的人,這一次的出門可真是折磨啊。

青鸞才跨出去兩步,蔣傲傑顯然並不想這麽輕易就放過她,而是輕佻的一閃身攔在了青鸞的跟前道:“秦王世子妃又何必如此著急呢,關於這合歡樹的來曆都還沒有細說呢。”

青鸞的臉色閃過一絲的怒容,這語氣顯然是可以歸為調戲了。

白晝周身的氣勢瞬間冷了下來,手中的飛刀毫不客氣的朝著蔣傲傑的眼睛飛去,這一招直取雙眼,也是因為白晝看不慣蔣傲傑那落在青鸞身上的目光。

蔣傲傑反應也快,幾乎是在白晝出手的一瞬間,身子便往後滑行了幾步遠,隨即道:“秦王世子妃又何必拒人千裏之外,既然本公子不受世子妃的歡迎,本公子走就是了,嘖嘖,一出手便想毀了本公子的眼珠子,果然應了一句話,最毒婦人心啊!”

蔣傲傑並未跟白晝正麵交鋒,閃過那一招後,便一麵說著話一麵搖頭晃腦的離開了。

白晝原本都已經做好了跟蔣傲傑好好打一頓的準備了,誰想他就這樣離開了,實在是太過出乎意料了,一怔之後,便看向了青鸞。

青鸞也猜不透蔣傲傑的心思,這麽莫名其妙的占點口頭便宜心裏頭舒爽了?青鸞搖了搖頭道:“算了,不要去管她了,我們回去吧。”

一行人回了小院後便沒再準備出來,青鸞打定了主意這三天除了那些避無可避的集體行動外,她便躲在院子裏不出去了,畢竟如今這大相寺可不是秦親王府,她身邊得用的也就隻有白晝一個。

大抵是白天累了一天,入夜後,青鸞早早的便洗漱睡了。

到了深夜的時候,卻被一陣喧鬧聲給吵醒了,青鸞猛的睜開眼睛,夏至和俏兒都已經起來了,白晝甚至已經在窗子邊查看情況。

青鸞的心頭一跳,從**下來,隻披了一件外套問道:“外頭發生什麽事了?”

她怎麽聽著像是有人在喊“走水”,青鸞快步衝到白晝的身邊,東邊火紅一片,似乎是著火了。

“發什麽事了?”夏至和俏兒兩個人有些慌神,畢竟如今是在外頭,她們四個女人除了白晝會功夫其他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種特殊情況難免會讓人心慌慌的。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大,俏兒有些沉不住的說道:“世子妃,要不然奴婢出去看一看情況。”

“先等等。”不知道是不是半夜驚醒的緣故,青鸞的一顆心嘭嘭的亂跳,眉心亦是一抽一抽的,那種打從心底的焦躁感讓她無法冷靜的思考問題。

因為蔣後的到來,大相寺的安全要比以往嚴密很多,這無緣無故的會突然起火?但是這裏畢竟是寺廟,寺廟裏頭火燭多,也難保會出意外。青鸞的眉心擰的緊緊的,這個時候她的還不知道從這場大火起,陰謀的大網便開始朝她悄悄的張開了。

約莫過去了半刻鍾,東麵的火光卻是越來越亮,甚至有朝著這一邊過來的趨勢。

“起火了,起火了,大家快都起來,先去正殿避一避。”外頭有人一麵瞧著鑼一麵大聲的吆喝著。

青鸞的院子本是挨著陳氏的,很快便聽到了隔壁的動靜,青鸞沉默了片刻便對白晝說道:“白晝,你去看看情況。”

外頭實在是太亂了,這火勢究竟是個什麽情況也不知道,青鸞當真不放心讓夏至或是俏兒兩個不會功夫的丫頭出去,萬一出點什麽意外那就後悔莫及了。

白晝領命,足下一點,直接越出了院子。

“你們兩個收拾東西,萬一火勢不能控製,咱們就離開。”青鸞對著夏至和俏兒吩咐了兩聲。

兩人勉強鎮靜下來,將東西一件件的打包。

青鸞一屁股坐在窗子邊的椅子上,迅速思量著今天的情況,她最先想到的這場大火針對是蔣後,或者說是蔣後肚子裏的那個孩子,畢竟她們這一群人當中值得別人大動幹戈甚至放火燒寺廟的也就隻有蔣後了。

青鸞正思量著,卻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還以為是白晝回來了,立時就問道:“究竟是……”什麽情況?

青鸞的後半句話並沒有問出口,因為來人根本就不是白晝,而是穿著一個夜行衣蒙麵之人,難道是衝著她而來的,青鸞的腦海中才浮現這個念頭,便看到黑衣人的衣袖一揮,一陣白煙朝著她飄過來。

青鸞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遲了,那白煙稍稍吸入一點便讓人昏昏沉沉的,青鸞一下子陷入了黑暗,身子軟軟的倒在了椅子上。

夏至和俏兒二人回過身來,卻猛然覺得眼前一個黑影閃過,之後二人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白晝其實並沒有走遠,她聽了青鸞的命令,施展輕功往火光最亮的地方而去,後來發現那發生大火的是大相寺的藏經閣,離著她們這邊的院子還有一段距離,白晝立時便折回了去。

這一來一去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卻足以讓有心之人謀劃一番了。

當白晝回到院子的時候,發現夏至和俏兒兩個丫頭暈倒在地上,而青鸞卻不知所蹤,冰山臉微微一變,上前一步,在夏至的身上點了點,見她睜開眼睛,厲聲問道:“世子妃呢?”

夏至神誌還不是很清醒,被白晝冷冷的一瞪,又聽到她的問話,“啊”了一聲,隨即往窗子的方向看去,那裏哪裏還有青鸞的身影。

夏至的臉色一白,反手握住白晝的手道:“姑娘呢?”

白晝心頭一沉,看這樣子,夏至和俏兒兩個人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弄暈過去了,來的人是有功夫的,要弄暈幾個沒功夫的丫鬟自然很容易,都怪她,世子走的時候都吩咐過了要一步不離的保護好世子妃的,現在她居然將世子妃給弄丟了。

白晝的心頭閃過一抹悔恨,也沒時間顧及夏至了,隻丟下了一句“別隨便亂走”就越出了院子。

夏至看著白晝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一顆心都亂了,姑娘怎麽會不見的,是誰?是誰擄走了姑娘?又有什麽目的?夏至整個人亂成了一團,不過她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就算出去找姑娘也根本就是一隻無頭蒼蠅,沒有任何的線索要去哪裏找。

夏至白著臉將俏兒給弄到了**,正兀自心焦著,卻聽到一陣用力的拍門聲,緊接著便有蔣傲傑帶著一小隊的侍衛,還要大相寺的幾個僧人衝了進來。

夏至的心頭一顫,身體卻是先於意識的走出了屋子。

蔣傲傑看到夏至便道:“秦王世子妃呢?大相寺的藏經閣遭了火災,驚擾到了大家實在是不好意思,皇後娘娘有令,請所有人先去正殿,等火勢控製了再做打算。”

夏至的身子微微顫了顫,姑娘不知道被誰給擄走了,這件事要是瞞不下去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啊。1dEj1。

青鸞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山洞一樣的地方,她的手腳被人傅住了,就連嘴裏都被塞了一塊布,難以呼救出聲。山洞的光線很暗,洞口處卻是一片的光亮,顯然已經是白天了。

青鸞有些慌亂,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什麽地方,不過山洞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腦海裏最後的印象便是一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麵男,是她想錯了嗎,這一場大火,目的卻是因為她?

青鸞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火燒大相寺就是為了引走白晝?為什麽要擄走她呢?想要拿她威脅上官絕?應該不會是為了要她的命,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已經沒有了睜眼的機會。

青鸞在地上躺了一會,迷、藥的後勁漸漸的退了去,手腳也開始有力了,青鸞想著這回子趁著沒人看守,先逃出去再說。

青鸞環視了一圈山洞的情況,看到那略顯鋒利的石壁,眸光微閃,挪動著身子往那石壁靠過去,過了好一會才將自己的手靠上了鋒利的石壁。

青鸞手上綁手的繩子很粗,手腕裏扣的很緊,幾乎是要掐進了她的皮肉裏,青鸞勉強將繩索對準那石壁上下摩擦,因為是背對著石壁,心裏頭又著急,好些時候都細嫩的肉都磨上了山壁,很快那雙手便血肉模糊了,青鸞咬著牙,十指連心,那鑽心的痛痛出了一聲的冷汗,也讓青鸞的臉色慘白了起來。

PS:今天的更新少了,因為時間實在有限,加上今天卡文嚴重,就隻能這樣了,今天便不算在十天裏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