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吳家若水

青鸞心裏頭將上官絕罵了個臭頭,卻沒有拒絕夏至,以她現在雙腿發顫的情況還真心走不了路。

淨房裏,熱情騰騰的大浴桶裏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夏至扶著青鸞進了浴桶後才道:“早上的時候,世子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便拎了一包草藥回來,說是讓奴婢加到這水裏,世子可真是有心了。”

青鸞一張臉漲的通紅,的確有心了,他又不懂藥理,這藥定是找大夫配的,這丟臉都丟到外頭去了,青鸞恨不得將頭埋進水裏一輩子都不鑽出來。

夏至一看青鸞的神情趕緊噤了聲,貌似她幫了倒忙,世子這可不怪奴婢啊。

泡了一刻鍾的澡,身體的疲乏似去了些,青鸞才在夏至的幫助下換了幹淨的衣衫,這身體狀況今日也不用出門了,青鸞穿了一件藕荷色的對襟小襖,下身著了一條淺粉色的百褶裙,上了臨窗的大炕。

昨夜的歡/愛幾乎是耗盡了體力,這一下便餓的厲害。

“廚房裏有什麽吃的?”青鸞問道。

“包了餛飩,奴婢這就讓人拿過來。”夏至連忙出去吩咐了一聲,又將炕桌擺放在青鸞的跟前。

那邊早膳都還沒有拿進來,上官絕卻是掀簾進來了,他的身上隻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夾襖,袖子甚至還擄到了手肘處,滿身熱氣騰騰的樣子。

“阿鸞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上官絕看到青鸞眼睛一亮,順手將手中的劍回鞘,走了過來。

青鸞見他神清氣爽,還有多餘的精力練劍,不由得無比的怨念,瞪了他一眼,便轉過了頭去。

上官絕趕緊看了一眼夏至,你主子哪裏不痛快了?

夏至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貌似在生您的氣。

一番眼神交流後,上官絕趕緊上了炕,打算哄媳婦。

“阿鸞,是不是身子不適?要不然我去請大夫。”上官絕一把攬住青鸞道。

青鸞一張臉登時紅了,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都怪他。一時氣不過,便狠狠的擰了他一把,那結實的肌肉,她用盡了力氣都擰不動。上官絕趕緊放鬆了自己的道:“阿鸞,別氣別氣,你再擰,這裏的肉嫩。”說著將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胳膊內側。

青鸞登時無語,好似滿腔的怒火兜頭澆上了一桶冷水,隻嗤嗤的冒著白煙。

“好了,不氣了,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上官絕發揮了自己的厚臉皮,他也知道自己昨晚上到了後頭完全失去了控製,可是這真心不怪他啊,他都憋了二十多年了,底下的人又是他心尖上的人,難免會失了理智的。

才一回想昨夜的激/情,上官絕的身子便有些蠢蠢欲動了。

青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發現自己的腰間抵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你——”青鸞氣短,心裏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這開了葷的處/男太可怕了。青鸞推了推上官絕,想要離他遠一點,她的身子可經不起折騰了。

上官絕撓了撓頭,語氣也帶了幾分赧然,他都不知道自己這麽不經撩撥,隻是抱了抱青鸞,身子便起了反應。

“別動,別動。”

青鸞的身子僵住,上官絕深吸氣極力將這欲/念壓下去,過了好一會才將這份衝動給壓了下去,青鸞趕緊轉到了另外一邊,又衝著外頭喊道:“夏至,我餓了。”

“哎,來了。”夏至趕緊掀簾走了進來,身後的丫鬟們將食盒裏的東西擺了出來。

濃鬱的香氣刺激的青鸞食欲大盛,一連吃了一碗餛飩,兩個蒸餃,又喝了一杯羊奶才算是填飽了肚子,上官絕一點不浪費的將青鸞吃剩下的都掃進了自己的肚子,等用完了早膳,才又趕著去書房。

丫鬟們收拾了,青鸞才問道:“外頭是不是下雪了?”

“可不是,奴婢還真沒見過這麽大的雪,就跟扯棉絮似的,才兩個時辰便沒過小肚腿,聽他們說這西北要麽不下雪,一旦下起雪來就是這樣的,沒完沒了。”夏至趁勢掀了一下門簾,青鸞望去,果然白茫茫的一片。

“將這護膝還有手套給小扇子送過去,若是上官絕出門就讓他戴上。”西北的冷當真不是他們能夠忍受的了的,她還可以躲在屋子裏不出去,但是上官絕就不行,他剛剛才接任這西北軍,出門頻繁,即便還在鬧著小情緒,青鸞到底也不想上官絕被凍著了。

護膝和手套都是熊皮做成的,也是青鸞親手製成的,夏至捧了,笑嘻嘻的應聲而去,世子和世子妃感情好自是她們這些做丫頭最樂見的。

作為元城的刺史,吳府和元帥府也算是兩方的勢力。

吳笑已經在這西北十二年了,對於上官絕來說,他可以算得上是元城的一方地頭蛇。

吳府在元城的北麵,同元帥府成相望之勢。

吳夫人本是江南人士,長地是小巧玲瓏,溫柔婉約,她也是元城賢名在外的夫人,不管在文官還是武將的夫人當中都是頗有威望的。

“老爺,喝口茶歇一歇吧。”吳夫人捧著一盞茶端到了吳笑的跟前。

吳笑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一邊,微微一笑,接過了茶水道:“夫人,坐吧。”

吳夫人也不客氣的在吳笑的對麵坐下了,看了那一眼京城來的書信,方才道:“老爺,這新來的元帥可是秦親王府的世子?我之前聽上京的姐妹說過,這秦親王府的世子是上京的第一紈絝,不學無術,看來這傳聞亦是不可信的啊。”

吳笑點了點頭道:“夫人說的沒錯,這傳聞確實是不可信的。當初這陳述為了打擊秦親王,拒不發病援助,大家原以為這石頭城是破定了,誰知道這秦王世子硬是一招釜底抽薪,這份智慧,這份勇氣,又如何會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依我看他是有大才之人才是。”

“那老爺便該交好他才對,要知道秦親王現在可是攝政王,皇子還在繈褓裏,這攝政王便是代理皇上,以後便是聖上歸天,這天下怕是都要落到秦親王府的手裏了。”吳夫人壓低著聲音提醒道。

吳笑的一雙眼睛眯了起來,“那麽夫人有何高見?”

“老爺,那上京傳來的消息,秦王世子妃病逝,如今秦王世子妃的位置可是空的,若是我們若水能夠坐上的那個位置,您便是秦王世子的老丈人了。”

吳若水是吳夫人所出,今年十五歲,正是適婚年齡,對於吳夫人來說女兒的婚事是一件令她頭疼的事情,要知道吳笑作為元城的刺史,已經是整個元城官品最高的官了,所謂高門嫁女,吳夫人自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高嫁的,可是整個元城,壓根就找不出來合適的人選。這不正發愁的時候,秦王世子從天而降,先不論秦王世子能夠做這個元帥多久,但就是他這個上官的姓便是價值連城了。

而令人欣慰的是,秦王世子妃剛剛病逝,在夫人看來這簡直就是為她女兒準備好的位置,一個世子妃,即便是繼的,將來回了上京也沒人敢小看的。

吳笑的眼睛幾乎被臉頰上的肥肉擠成了一條縫,“不過這次世子從石頭城回來,身邊還帶了一個女人,最好先弄清楚這個女人身份,咱們若水可不能受了委屈。”

吳夫人很滿意吳老爺對自己女兒的關心,笑道:“不過一個女人,老爺大可以放心,妾身不打擾老爺辦公了。”

吳夫人說著站起了身來,叫了一聲丫鬟,那丫鬟趕忙給她披上厚厚的披風,點了照明的燈籠,出了書房。

外頭的雪花越發的緊了,吳夫人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即便在這西北住了十幾年了,她還是討厭這裏的冬天,那風吹在臉上簡直就跟刀割似的,她每一天都要用羊奶洗臉,才能保持自己的皮膚不跟西北的這些粗婦一樣粗糙。

經過吳若水的房間的時候,吳夫人發現裏頭的燈還亮著,便推門進去了。

外間的丫鬟看到吳夫人正要稟報,吳夫人卻是朝她擺了擺手,脫了身上的披風,緩步走進裏屋。

吳若水的身上披了一件半舊的襖子,手上拿著一本詩集,正坐在燈下看書。

吳夫人見狀不由的露出了笑容,她的女兒便是她這半生最為得意的驕傲了,雖然生長於西北這樣粗鄙的環境裏,可是吳若水絲毫都沒有沾染西北的風氣,白希的肌膚,秀挺的瓊鼻,如水般的眸子。除了這不俗的容貌,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別說是在這元城了,便是擺在上京那也是出色的才女一枚。

吳若水像是感受到了吳夫人的目光,抬頭一看,放下了手中的詩集,站了起來道:“母親來了!”

“我兒這麽晚了還在看書,小心傷了眼睛。”吳夫人笑米米的走了過去,攜著吳若水的手坐了下來。

ps:哪裏都會有人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