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了?”姚玉露疑惑的問道,隨著李清霄一同坐在了桌子旁,李清霄本來拉著她的手並沒有鬆開,唇角含笑的瞅著姚玉露,李清霄平日裏眉宇之間總會有一絲憂慮,此時到展開了。

“隻是想玉露了,在你這裏朕覺得很舒服。”李清霄說道,眼睛撇到一旁的刺繡,起身走近,已經快要完成的百壽圖赫然出現在李清霄的麵前,他仔細的瞅著那百壽圖,針線一點都不亂,倒像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你繡的?”李清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那百壽圖,問道。

姚玉露也起身,站在李清霄的跟前,點了點頭,“臣妾的刺繡粗糙,萬不要汙了皇上的眼睛。”

“哈哈,玉露的繡品很不錯,怎麽會粗糙呢,而且這般的精細就能看出玉露是多麽的認真了。”李清霄爽朗的大笑了一聲,太後一直都不喜姚家姐妹,這個皇上也是知道的,而姚玉露在對待母後壽辰這件事情上,也並沒有草草了事,從這點看來就能看出姚玉露的一個多麽心地善良,賢淑的人,李清霄對玉露的看法改變的更多了,好感也更多了。

“皇上不要笑話玉露了。”姚玉露麵露紅色,羞愧的垂下了腦袋。

李清霄更是歡喜了,拉過姚玉露的手,這才發現,姚玉露的手早已經被針紮的傷痕累累了,看的李清霄一陣的心疼。

“臣妾愚笨,總是紮到手。”姚玉露滿是委屈的說道,然後將手縮回。

“玉露,你真的是有心了。”李清霄感歎了一聲,將姚玉露圈在懷裏,外麵電閃雷鳴,已經下起了大雨。

姚玉露睡到半夜,總是覺得心裏不安,腦袋裏麵都是許煙寧愁苦的臉,她輾轉反側終是坐了起來,一旁的李清霄睡的正香,她不忍打擾,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外麵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雨聲很大,聽在她的耳朵裏卻又是那般的煩躁不安。

她喝了兩杯茶,這才覺得心裏有了些許睡意,然後再次的躺在了**,睡夢裏,她夢到許煙寧嬉笑著在她的身後喚著她,一聲一聲的姚姐姐叫著她......

“小主,小主。”突然,門外傳來焦急的敲門聲,將睡夢中的姚玉露驚醒了,她直接的起身了,但是心裏的那絲不安卻仍然沒有減少,甚至更甚了。

她這才發現,身邊的皇上早就不知在何時離開了,因為外麵還在下雨所以呂舫蕭才沒有叫醒她,外麵還是陰蒙蒙的一片,淅淅瀝瀝的下著雨,隨著敲門聲,她心裏的不安漸漸的放大了,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一般。

姚玉露沒有穿鞋,隻穿了一身中衣就下了床,打開門,呂舫蕭麵如土灰的站在門口瞅著姚玉露。

姚玉露的心裏咯噔一下,緊緊的拉著呂舫蕭的手臂,“舫蕭,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呂舫蕭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小主,邱公公在外廳求見。”

姚玉露深深的瞅了呂舫蕭一眼,直接的就走了出去,而呂舫蕭這才看到姚玉露竟然連鞋子都沒有穿,一把的將姚玉露拉住了。

“小主,你怎麽沒穿鞋子啊?現在多涼啊?你在這等著我去拿鞋子。”呂舫蕭說完直接的跑進了屋子將鞋子拿來穿在姚玉露的腳上,順便將衣服也穿好,姚玉露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任由呂舫蕭擺布著,臉色蒼白的厲害,最後一把的將呂舫蕭抓住了。

“舫蕭,你告訴我,是不是寧妹妹她......”姚玉露不再往下說了,她怎麽會忘記,那日她可是囑咐好邱公公好生的侍候許煙寧的,現在外麵下著雨,邱公公求見,怎麽都讓她想不到好的地方,而且從昨日開始就已經覺得心中不安,夜晚更是夢到了許煙寧,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暗示著有事情發生。

呂舫蕭並沒有回話,隻是麵無表情的給姚玉露穿好衣服,然後站在一邊,姚玉露深深的瞅著一眼站在一旁的呂舫蕭,她為什麽不反駁她呢?為什麽呢?

姚玉露快速的走到了外廳,邱公公站在外廳瞅著姚玉露,他的衣服都浸濕了,顯然是外麵呆了很久。

“邱公公,你找我究竟什麽事情?”姚玉露焦急的問道,心裏默念著,不要在他的口中聽到不好的消息,千萬不要。

“小主,是關於許才人的......”邱公公跪在下麵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的說道。

姚玉露聽了這話,直接的後退了兩步,麵色更是白的嚇人,然後靠在了一個溫柔的軀體上,姚玉露回頭,蕪兒在身後扶著她。

她這才定了定心神,但是那顫抖的雙手卻暗暗地揭示著她現在的情緒,直到呂舫蕭給了她一杯熱茶,她灌了進去這才覺得渾身恢複了一點力氣。

“許才人究竟怎麽了?”

“奴才今早聽侍候在月玫宮的宮女水藍稟告說許才人在還未下雨之前就出去了,但是一晚上沒有回來。”邱公公深深的瞅了姚玉露一眼,說道。

姚玉露隻覺得眼前一白,直接的向後麵一倒,好在蕪兒跟呂舫蕭兩人雙雙的扶住了姚玉露,這才沒有摔倒,她們將姚玉露放在椅子上,姚玉露隻覺得渾身無力,眼睛立刻就垂下了淚來,一股悲傷湧進了心頭。

“許妹妹,怎麽會不見了呢?你們仔細的找過沒有?”姚玉露問道。

“奴才們在天不亮的時候便已經尋了一遍,但是並未見到許才人。”邱公公說道。

姚玉露眼中的淚唰唰的掉了下來,心裏的不安被放大到了極點,想她可憐的許妹妹怎麽會失蹤呢?不對,她敏銳的抓到了這點,許煙寧平日裏雖然頑皮,但是昨日那麽大的風,而且天還陰沉的厲害,她怎麽會出去呢?而且還並未帶一個宮女就出去了?

她安安的穩了穩心神,瞅著邱公公,邱公公也抬頭瞅了她一眼,這一眼似乎暗示著什麽,難道邱公公知道些什麽事兒?她的眸子緊了緊,眼神一瞬不瞬的瞅著他,半晌才開口。

“蕪兒,凝兒,我肚子餓了,你們去做些糕點來。”姚玉露慢悠悠的開口。

凝兒蕪兒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出了外殿,姚玉露慢慢的起身,站定在邱公公的麵前,“邱公公請起吧。”

邱公公這才站起了起來,但是也不敢直視姚玉露,隻是半弓著身子垂著腦袋。

“邱公公,你當這個內務府總管才不到半年吧?”姚玉露慢慢的走到一邊,手撫上一旁盛開的蘭花上。

“回小主,奴才確實當了小半年了。”邱公公一字一頓的開口。

姚玉露笑了一聲,“那麽邱公公既然能當上內務府總管定也是在這個皇宮裏麵打拚了多年才爬上這個位置的,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位置,若是一個不小心也像以往的全公公一樣丟了,那可真的是可惜的很啊。”

邱公公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奴才不知道小主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知?那麽你可知現在這後宮裏麵是什麽形式?”姚玉露厲聲問道,慢慢的走到邱公公的麵前,“邱公公,你也是一個聰明人,我也不跟你這裏兜圈子了,我隻想知道昨夜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為,而許才人現在又在何處?”

邱公公抬起了頭,小眼睛盯了麵前的姚玉露一眼,又垂下了腦袋,不言不語,而姚玉露隻是坐在一旁,似乎在等著邱公公的回答。

“邱公公,我聽說太監總管於公公一向跟邱公公你不何,個中原因應該就是上任的內務總管全公公是於公公的幹兒子這件事情引起的,想必邱公公已經吃了不少的虧了,如若今日你為我所用,往後太監總管之位定會是你的。”姚玉露認真的說道。

邱公公再次的抬頭,臉上已經現出了糾結的神情,似乎在權衡些什麽,而後又是一陣的沉默。

姚玉露的心裏十分的焦急,還不知道許煙寧現在是生是死,她的臉現出不耐的神色,“難道邱公公的怕我沒有那個能力麽?”

“奴才不敢。”邱公公連忙回道,後又沉默了片刻,最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這才開口,“奴才什麽都不知道,隻是昨日水藍來的時候,麵色似乎十分的慌張,而且言辭閃爍,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去月玫宮!”姚玉露早就等不及了,急忙的說道,身後的呂舫蕭拿過傘,緊緊的跟在姚玉露的身後。

外麵的雨很大很大,姚玉露的心更是焦急,大步向前,而身後的呂舫蕭雖然給撐著傘但是並不及這雨,才剛剛出了星輝宮姚玉露的渾身就已經濕透了。